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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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錢又如何?還不如有權的好,手里有了權,才能鉗制住錢。 這是真愛的至理名言。 張海天想了一路,計劃了一路,可在去別墅的路上,他就被盤查了四次! 等進了別墅的范圍,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拿著真槍實彈的安保隊伍巡邏經過,他辦公的地方都沒這么嚴格! 越有錢難道真的越怕死? 那自己女兒還跟武慶剛撞車,也不知道武慶剛心里怎么想女兒了。 又一想,怪不得女兒頻頻表白都被拒絕了,武慶剛肯定是怕了吧?女兒也真是的,怎么這么魯莽呢! 到門口的時候,張海天整理了一下儀容,按響的門鈴兒。 大門打開了,張海天的眼珠子瞬間瞪大! “你找誰呀?”武慶剛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人模狗樣的東西杵在門檻兒那兒立樁子。 瞬間就皺了眉頭,第一眼的印象就不美好,差評! “我、我、我找武慶剛先生?!睆埡L煲詾樽约夯糜X了,可這個男人的確是武慶剛無疑,他見過武慶剛的照片,雖然是證件上的大頭照,那種拿出來跟本人相差十萬八千里距離的“距離”。 “我就是,你誰呀?”武慶剛的口氣特別不好,就差對著張海天翻白眼兒了。 “我是張海天,張嵐河的父親?!睆埡L焐钗豢跉?,開口介紹自己的身份。 雖然雙方其實都是知道對方是誰,可武慶剛特么的就不想讓張海天好過,就想著能晚進門一會兒就晚放進去一會兒。 “進來吧?!蔽鋺c剛開門放了人進來,自己頭也不回的帶路。 別墅的裝飾雖然看著簡單,可卻價值不菲,武慶剛可舍得花錢,自己的窩兒必做實用又得勁兒。 可是這樣的別墅在張海天的眼中卻是不怎么樣的,不過等他坐下后才發現,這些東西看著普通可實際上,有一種低調的奢侈。 沙發是真皮的,沙發墊子是冰絲玉制成,一坐上去,清涼而不寒涼,也沒有真皮在夏天一貼皮膚就粘連的感覺。 “你來啥事兒?”武慶剛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對張海天也沒個好臉色,可偏偏身上還扎著個粉紅色的圍裙! 武慶剛掐半個眼珠子都看不上張海天這樣的男人,覺得一個大老爺們兒在外面搞破鞋,搞到拋妻棄子的程度,這得多大的癮頭兒能干得出這樣的破事兒??? “武先生,我是為了我女兒張嵐湘的事情?!睆埡L煊行┚兄?。 別誤會。 他不是怕武慶剛,而是他頭一次跟武慶剛這樣的人面對面的交流,武慶剛給他的感覺挺矛盾。 “這事兒咱們法庭上見!” “不!武先生,你看你終究是要成婚生子的人,與其找個你愛的人不若娶個愛你的人,嵐湘雖然沖動了些,可她心里有你才會這樣為你瘋狂?!?/br> “瘋狂到要俺的命?”武慶剛終于知道張嵐湘的腦殘是遺傳誰的了。 “她只是無心之失!”張海天不贊成的看向武慶剛:“你身為一個男人,應該有些紳士風度,女士偶爾的錯誤,你得有包容的胸懷才是!怎么能斤斤計較呢?這樣不好?!?/br> 武慶剛特別想站起來削眼前這個老小子一頓,狠的! “再說,許思文再好,能給你生兒育女嗎?” “俺有女兒,還有個大孫子沒出生呢!” 噎的張海天打了個嗝兒! 他是聽說許家過繼了個女兒給許思文,可沒說過繼給武慶剛???可武慶剛這么說,就是當那孩子是自己的女兒了的意思??! “將來這偌大的家業你還能帶去天堂嗎?” 干脆繞過這個問題,繼續下一話題。 “俺不信那個,死了也是去閻王殿報道!” 張海天覺得自己跟武慶剛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節奏! 這個時候,樓梯上下來了一個人,一身輕便的家居服,氣質文雅嘴角含笑。 武慶剛立刻站起身,那態度別提多獻媚了。 許思文沒去看武慶剛,反而走到張海天的身邊,面帶微笑的伸出右手:“張先生,幸會幸會,我是他的愛人,敝姓許,名思文,字言玉?!?/br> 張海天忙站了起來,伸出手跟許思文握手,一瞬間窘迫得額頭汗滴嘩嘩嘩。 沒想到這里還有別人在,而且還是許思文! 剛才他還在人背后嚼舌根子說人是非,這人立刻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尷尬就別提了! 他沒見過許思文,以前倒是有掃了一眼照片,也沒仔細瞧過,尤其是剛才許思文的自我介紹。 字,這個有些古義的東西,已經很少有人用了。 這是一種象征,只有文化底蘊豐厚的世家大族才會給自己的嫡系子弟成年的時候,仿照古禮取字。 張家,還沒那么大的臉面給孩子取字。 “張先生,您請坐?!痹S思文優雅大方的先坐了下來,拍了拍沙發,示意客人落座。 張海天對著許思文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無法擺譜了! 膽戰心驚的坐了下來。 許思文頭不抬眼不看地隨便一擺手:“去沏茶?!?/br> “哎!”武慶剛答應的脆響,以夸張的狗腿姿勢奔去廚房燒水,翻茶葉罐子。 張海天瞬間僵硬了臉上的笑容,已經被許思文說一不二當家作主的做派雷蒙圈兒了! 不是說許思文是被武慶剛這個金主包養的嗎? 可看這樣倒像是武慶剛是被許思文包養的了! 而且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人家可是大大方方的以愛人的身份自居的??! “紅茶綠茶還是花茶?這里還有普洱跟鐵觀音?!蔽鋺c剛趴在廚房門口賤特特的問。 “不知道張先生喜歡喝那種?”許思文沒往廚房瞅一眼,反而是先微笑的詢問張海天。 “什么都可以!”張海天端坐在沙發上,兩手拘謹的平放在膝蓋上,雙腿并攏鞋跟靠在一起,活活就像一個正在挨訓的小學生! “給張先生來一杯綠茶,我還是祁門紅花?!痹S思文內里都要笑慘了,可表面上卻什么都不顯,裝腔作勢誰不會??! “哎!”武慶剛在廚房答應的特別大聲。 許思文連眼睫毛都沒動一下,可憐張海天惶惶然心虛不已。 許思文也只是見過張海天的照片,聽說過沒見過本人,不過同樣的,許思文對張海天也沒好印象。 如今他自己送上門來,不涮他都對不起自己! “張先生登門,是有什么事情?”許思文表情溫和語言清晰,就連微笑都是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 182剛子,送客! ”許先生,是這樣的……“張海天這邊剛心理建設好,鼓足了勇氣準備開口說話?!辈鑱砹?!“武慶剛那邊就端著茶杯躥了出來?!彼嘉?,你的紅茶,加了一顆半紅方糖?!拔鋺c剛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張海天的話在嘴巴里滾了又滾,愣是被他自己給咽了下去,對武慶剛的印象,一直在減分?!编??!霸S思文態度淡淡的,隨即看向張海天解釋了一下:”我胃不好,喝不了涼的東西,綠茶性涼,紅茶性熱,老中醫建議我,喝紅茶比較適合?!啊边@是你的綠茶,我兌了點兒蜂蜜在里面?!拔鋺c剛對張海天服務周到。 好歹也是二舅兄的親爹,雖然是個渣爹?!敝x謝武先生?!皬埡L炱D難的保持笑容道謝,他被武慶剛弄的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聽說過武慶剛的大名,但是沒見過真人兒??!現在見到了,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他有些不明白了,女兒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聽說是有救命之恩,可他覺得就算是十個救命之恩,也不至于讓女兒眼瘸???”許先生,我女兒張嵐湘對武先生一見鐘情?!皬埡L煺f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氣短:”請不要誤會,她不是輕浮的女孩兒,只是喜歡上了武先生而已……“他也知道自己女兒開車撞武慶剛的車子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能不知道嗎? 不過有一點他還不知道,今天上午武慶剛跟許思文可是帶著人跟張云天他們干仗了,戰況激烈??! 可憐張海天是背著張云天來的蘭州,他們兄弟倆是前后腳到達的蘭州新城,上午張云天擺駕蘭州酒樓,而張海天則是去了大廈找張嵐河沒找到,又折騰著找許思文,還沒找到! 等中午武慶剛跟許思文干仗回來了,他也打聽到了武慶剛的住處,只是沒想到許思文跟武慶剛是住一起的! 而且許思文給了的壓力還挺大,一點兒不像被包養的,倒像是個書香門第的知識分子。 又聯想到那則傳聞,看許思文這樣兒,要真是高老先生的關門弟子……張海天能不緊張嗎?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來的有多么 的突兀,有多么的魯莽,有多么的不合適! 可這世上沒后悔藥賣!”張先生,記得張嵐湘小姐可是當著不少人的面,說過即使是做情人,也要跟著慶剛?!霸S思文說這話的時候特別云淡風輕?!彼嘉?!媳婦兒!俺發誓俺真沒那個意思!“還沒等張說話,武慶剛先指天畫地的一通噴口水,就差抱著許思文的大腿表忠心了。 那架勢哪里像個大老板?跟離開許思文就活不了似的,一個大男人這么能做作,也算是讓張海天開了眼界?!笨墒菑埣仪Ы饘δ憧烧嫘膶嵰饽??!霸S思文任由武慶剛在張海天面前作妖兒,惡心張海天,膈應張海天,他在一邊兒看熱鬧,順便陰陽怪氣的打趣兒?!卑??“張海天還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兒呢!”張先生,難道你還不知道嗎?“許思文驚訝的看向張海天:”今天上午,蘭州酒樓,您的女兒張嵐湘小姐,當著一眾高官名流,富商巨賈和新聞媒體,說對武慶剛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三見就要定終身,說了即使是做個情婦,也要跟武慶剛在一起?!霸S思文說話的時候,口氣太輕蔑了,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其中的鄙視之意。 要是武慶剛表現的不是那么積極的詭異,張海天還能安慰自己一下,可武慶剛就跟只大型犬一樣,搖著尾巴圍著許思文打轉兒! 尼瑪的要是小情兒都許思文這德行,他那些養小情兒的同僚們還真是只能用一個字來概括了,那就是:賤!”武先生,嵐湘她對您鐘情……“張海一其實已經覺得武慶剛并非良配了,他不知道女兒到底又做了什么糊涂事兒,可許思文敢這么說出來,十有八九是確有其事。 一想到張嵐湘要給武慶剛做情婦,張海天頭一個就不同意! 又一想家里那位真愛的脾氣,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張海天突然覺得丟人,年紀小不是借口,這樣的女孩子,就是換了他,他也絕對不會娶進門,哪怕是當做情人,也不是個好選擇。 更何況,是讓武慶剛娶張嵐湘做妻子了?!蹦憧衫拱?!“武慶剛一臉嫌棄的樣子:”那小娘們兒穿著衣服跟沒穿沒啥兩樣兒,全身露rou恨不得光腚上街溜達,腦袋整的一會兒跟獅子狗兒似的,一會兒變扎末棵樣兒;腳底下那鞋跟兒老細老細了,也不怕崴腳脖子;眼皮子跟被煙筒熏著了的色兒;嘴巴子跟剛吃了死孩子一樣血糊邋邋的;耳朵扎的跟漏勺兒差不多全窟窿眼子!更別提那一身的味兒??!迎風隔著十里地都能聞得到!忒熏鼻子了?!皬埡L烊逖诺拿婵?,已經被武大老板的話刺激的逐漸泛白返青,全身哆嗦的連嘴皮子都發抖起來:”武先生,我覺得你也不怎么樣!“”???“武慶剛吧啦吧啦正噴的爽,被張海天這么一打斷有些緩不過勁兒。 張海天擺出一副孤傲清高樣兒刻薄無比的反擊武慶剛:”我家的嵐湘青春洋溢,魅力無邊,你的品味太老土;你比她大了快十歲,年齡也不太合適;更何況,你還沒什么修養,喝綠茶兌蜂蜜?嗤!“癩痢頭的兒子自家的好,同樣的,武慶剛將張嵐湘說到了泥地里去,而張海天是被氣著了,牙尖嘴利的反擊武慶剛,要雞蛋里挑骨頭誰不會??? 他還覺得武慶剛配不上張嵐湘呢!”我家剛子挺好,有車有房有事業,有愛人有孩子有存款,總比某些人拋棄糟糠之妻親生兒子,將情婦娶回家門,讓私生子女登堂入室的強!“許思文最不樂意的就是別人看不起武慶剛了,那是他的逆鱗。 張海天也跟張嵐湘張嵐杰一樣,這輩子最聽不得的就是當年的那件事情,他不認為自己錯了,可事實上,所有人都認為是他的不是,以至于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 可錯誤已經鑄成,他就是到死,也得堅持自己是對的,所以平時也不讓人提起這個話題,但是許思文管他去死! 該說什么就說什么,張海天不樂意聽,他完全可以不來這兒,來了就得有個心理準備。 張海天想要反駁,可許思文沒給他反駁的機會,一張嘴噼里啪啦的就開涮:”青春不代表就可以肆意妄為;洋溢也不是賣弄風sao的借口;魅力無邊不是自甘下賤的噱頭;越穿越少不是性感的真諦;發型的夸張不是時尚的標桿;鞋跟的高度和細度不是用來衡量品味和教養的;妝容么,一般適度就好,過、猶、不、及、??!“許思文罵人不帶臟字兒,沒指名道姓就比武慶剛損張嵐湘還要狠,就差說張嵐湘是個不要臉的交際花兒了。 尤其是最后那個”啊“的感嘆,真真是一波三折繞梁三日都余音不絕。 饒是張海天臉皮再厚,也架不住被人這么損!”許先生,武先生的事情,我想不用你一個外人參與吧?“張海天惱羞成怒了?!蓖馊??“許思文輕笑一聲,不等武慶剛炸毛兒,他先端起了茶杯卻沒有喝,而是張口就送客:”剛了,送客!“合著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張海天還是頭一次被人掃地出門呢! 幾乎是鐵青著臉站起來告辭離去的。 許思文坐在沙發上都動沒動一下,悠閑自得的喝著兌了紅糖的熱乎紅茶,一點兒挽留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