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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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慶賀的人挺多,武慶剛被這邊的負責人拉著四處應酬,許思文自覺的坐在高巖他們身邊當背景。 高巖肖勇什么人???從小就見識官場百態的世家子,武慶剛都能看得出來的事兒,他們能看不出來?不過他們從來沒接觸過許思文這樣純粹的學者,哪怕是高巖,他祖父雖然也無心仕途,可也絕對不會跟許思文一樣,連交際應酬的能免則免。 想要逗逗他吧,可許思文一臉冷冷清清的樣子,他們竟然沒膽子跟他開玩笑! 一來是壓根兒就沒接觸過這類型的人;二來則是許思文現在的身份,經過高巖三番兩次的接觸和請客吃飯喝酒拉知道,還都是高巖主動送上門,大家已經默認了那個傳聞,高老先生的嫡傳弟子??! 當今那位的小師弟。 唯一的絕版小師弟。 武慶剛不在身邊,許思文自己倒是自在,可眼前一堆的公子哥兒,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們打交道,干脆自己催眠自己,他是隱形人…… 開席的時候,許思文也沒離開這桌兒,東北虎大酒店的特色,就是純粹的東北風味兒,那小雞燉蘑菇,那豬rou燉粉條,那大醬燉江魚,二米飯大碴子粥,吃的人滿嘴流油。 盤子大,碗也深,沒那些花里胡哨的裝飾,分量特別實惠,東北大拉皮兒拌的東北家常涼菜,是用小盆子端上來的。 一桌八個熱菜一個涼菜一道湯,擺的桌子上滿滿登登,公子哥兒們一開始都傻眼了,后來還是許思文慢悠悠的拿起筷子開始吃,他們才跟著動手。 多貴的東西他們都吃過,精細的吃食他們也都嘗過,哪個不是十個碟子八個碗兒的???頭一次見識到東北虎這么狂放的席面。 不過吃到嘴里是真香??! 于是甩開腮用幫子開始造。 正吃著呢,就有人湊了過來,以為是服務人員,結果許思文抬頭一看,進來的是三個西裝革履的客人。 最前面的中年人,許思文覺得眼熟,后面跟著一男一女,都很年輕,跟高巖他們很相似。 “聽說高少在這邊,過來打一聲招呼?!敝心耆饲〉胶锰幍奈⑿褪掷镂罩木票?,一看就是特意過來的,就是不知道是純粹的打招呼還是攀關系了。 “張議員客氣,小輩們先干為敬,您隨意!”高巖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接話兒的還是肖勇,不過肖勇面前放著的酒杯本就是剩下的杯底兒,而中年人手里的酒杯可是滿著的,肖勇干了最多一口,中年人的笑容僵了一下,一仰頭,將自己手里的酒杯干了個底朝天。 許思文看了看肖勇,這家伙就是舉起酒杯比劃了那么一下喝了一口而已,屁股都沒離開座位。 這態度可太隨意了,隨意的都沒邊兒了。 中年人身后跟著的兩個年輕人,對這一屋子輕慢的中年人的公子哥兒們也有意見,只是不敢開口罷了。 “那你們繼續,我就先回去了?!敝心耆丝吹贸鰜?,這些人對他可沒當回事兒,與其自取其辱,不如改個時候再來。 等人走了,肖勇一摔筷子:“好個張家議員??!來這兒示威,壽星公喝砒霜,他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幸好是他們今天來了,要是他們不來呢?剛子哥是不是就得被個下議院的議員拿捏了? 許思文一聽,立刻就想起來為什么看著眼熟了,那個中年人,跟張嵐河學長有六分相似的長相。 剛才那個中年人,應該是張家大房從政的那位大伯吧? 下議院的議員,怪不得張家能把持住一半的祈州,還能政商結合的完美無缺。 “你生什么氣?思文都沒說話呢,你著什么急上什么火???”高巖拿了雙新筷子給肖勇。 “都老實的吃飯,吃完了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伸把手幫忙的,沒有就都老實的待著?!痹S思文臉一板,公子哥兒們反而消停了。 看人老實了,許思文才慢吞吞的道:“來者是客,該怎么招待怎么招待,反正,他跟咱們也沒關系?!?/br> “對!這話說的有理!”高巖樂呵呵的拿眼睛掃了一圈兒,所有人都點頭,表示認同。 肖勇看了看許思文,跟高巖小聲兒的嘀咕:“我勒個去!思文這話說的太絕了,沒有關系!四個字兒就把老張家踢出了圈子外,以后老張家的小一輩兒,可就再也無法融進來啦!” “你舍不得?” “怎么說話呢?” “那你是個什么意思?” “他們家本來就在圈子外,一個勁兒的想要鉆進來,以前進不來,以后也別想再進了?!?/br> “這還差不多?!?/br> 許思文眉眼低垂,安靜的繼續吃飯,但是他們這一桌的人太明顯,很多人都注意著呢。 這些公子哥兒們是來撐場子的,所以根本就沒去雅間,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大廳里用餐,偏偏能過來打招呼攀關系的人很少,這種場合可不敢隨意搭訕,沒看這些少爺們的態度嗎?想要攀關系,也不急于一時。 他們如此做,就是表明了態度,為了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高巖他們說話也不壓低音量,許思文說話更是用平常的態度,以至于那句話,來的客人,八成以上都聽到了。 驚訝張家的不識時務,更驚訝的是公子哥兒們竟然如此聽許思文的話,再看看為首的高巖跟肖勇,想一下前幾日的傳聞,擅長腦補的人已經開始扒拉起心里的小算盤了。 倒是張家的來人,臉色可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163彪悍的胡美 “爸,沒看到張嵐河?!彼麄兡軄?,仗著的是張嵐河跟許思文的關系,覺得要是有張嵐河在,許思文也不能多為難他們,可到了地方找了好幾圈兒,愣是沒看到張嵐河的影子。 “哪個是許思文???”女孩子也找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哪個是目標。 “剛才吃飯的那桌里,有一個就是許思文,只是沒怎么看清楚?!敝心耆?,也就是張嵐河的大伯張云天,陰沉著臉,心里苦苦思索著對策。 張家這次是真的出錯了招兒,本以為對方沒什么名氣又沒有靠山,誰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張嵐河那個臭小子倒是好運氣,都跟張家斷了關系,連戶口都獨立了出去,還能跟著許思文攀上高老先生。 “回去再說,先吃飯?!币呀浻腥藢λ麄冾l頻側目了,張云天不想被人看笑話,當務之急是要先穩住張家的臉面。 張云天光顧著想這些了,沒有注意到身邊兒子和女兒臉上的神情,以至于…… 東北虎大酒店恢復了正常,且更上一層樓,東北虎在京的公司也恢復了過來,許思文的事情也辦完了,雖然到現在為止,許思文一點兒都沒弄明白到底怎么解決的,可他也想不明白,那些東西太復雜,不適合他,當然,也不適合武慶剛。 因為馬上就要走了,高巖他們找不到張嵐河,就只好給武慶剛和許思文餞別。 地點選在了東北虎大酒店。 “給俺們兩口子送行,干啥還選在俺家館子里???” “這不是前再次都丟人現眼了嗎?這次干脆就這兒了,絕對不帶出意外的!” 要說高巖也是心寒,肖勇跟一幫子玩兒的好的死黨商量了半天,高巖出于謹慎,挨著個兒的挑選,然后提出了一大堆不妥當的地方,最后扒拉來扒拉去,愣是沒有合適的地方! 還是一個急脾氣的發小爆發了,說這也不行那也不成,干脆就去東北虎大酒店,他們自己家的地盤,不會不合適。 于是就都來了東北虎大酒店。 武慶剛無奈,只好讓這幫小子們在他的地盤上橫行霸道,整了三大桌的好吃好喝擺起來,武慶剛端著酒杯跟許思文一起致辭:“啥也不說了,以后咱處著看!” “剛子哥你可真省事兒!” 大家都端著一口氣兒聽著呢,結果武慶剛一句話就完事兒了,許思文只是笑著喝了杯果酒,害的他們一時適應不來,落差太大好別扭! 這次行程圓滿結束,其實許思文到現在還沒鬧明白呢,就被武慶剛打包帶回了蘭州城,京城這地方水太深,他們倆一來就被沒頂了。 武慶剛沒告訴許思文他在這段日子里都干了什么,不過許思文能陰差陽錯的拜個帝師,也是好福氣。 回到了蘭州城,許思文感覺空氣都新鮮了不少,再也沒有京師那種富麗堂皇的壓抑,也沒有面對那些人的小心翼翼。 使得整個人都放松了。 “還是家里好??!”許思文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感嘆不已,在外面也就十天的時間,感覺跟過了十年一樣憂郁。 武慶剛沒說什么,可看他光著膀子就穿個大褲衩子滿地的亂竄,可見在京師的時候,整天的板正樣兒,也把他給憋壞了。 等第二天回到公司后,感覺好極了! 武慶剛咋咋呼呼的要請大家伙兒吃飯喝酒,理由可充足了:“這回咱們也算是渡過一次難關,還給咱公司扒拉了不少的錢,俺不吃獨食兒,大家伙兒一起去聚個餐!” “我們想吃海鮮大餐!”梅景他們被召回來才一天,剛剛打了個表格出來,就有膽子起哄要吃大餐,他們是生氣的,本來正是關鍵的時候,突然被打亂了步驟,許思文一去十天,他們也在家里宅了十天。 “海鮮大餐!”有人帶頭就有人幫腔,東北虎的人吧,還真沒怎么吃過海鮮。 他們幾乎都咱家鄉菜,很少吃外食。 “成!那就海鮮!”武慶剛好說話,想囑啥吃啥。 海鮮蘭州城并不生產,但是也有兩個特別有名的海鮮食府,食材新鮮風味地道。 就是價格貴了些。 兩家公司的人加起來小溜兒四五十個,去掉值班留守的和外出不能去的,以及海鮮過敏的。 武慶剛包了一個宴會廳,全都是自己人,倒也不用裝著端著,連許思文都端著果汁兒,大搖大擺的跟人家喝白酒的干杯去了。 “思文哥你這可不對??!我們這都白的,你整了個帶色兒的端著碰杯干,太欺負人了吧?” “那你喝不喝?”許思文笑瞇瞇的端著果汁兒明目張膽的欺負武慶剛的一干小弟們。 “喝!”這個字兒說的咬牙切齒,逗笑了一桌子的大老爺們兒。 同樣是喝果汁兒,許思文就覺得跟他們喝味道特別好,可在京師的時候,跟那幫子公子哥兒們喝,總感覺不搭調兒。 一幫人也算是熟悉了,如今都知道兩家的老板是一個戶口本上的戶主,倒是彼此都不客氣,你來我往的,許思文這邊的同事們根本喝不過東北虎那幫酒桶,被灌趴下不少人,倒是武慶剛跟這幫子鐵哥們兒喝了痛快。 許思文看得出武慶剛這是壓抑過后的放松,所以也不敢說不讓他喝,不過武慶剛自己心里有數兒,喝歸喝,但是不放開了摟,醉不了。 這個海鮮食府吃飯的人不少,有的聽說了東北虎在開酒宴,還會過來打個招呼,現在的蘭州,誰不知道東北虎靠山硬??! 連京師的議員都敢頂著干,還能毫發無損,對方不管能不能偃旗息鼓,光是這份底氣,就足夠讓蘭州的商家們對東北虎另眼相看了。 許思文喝的果汁兒多了,跑了趟洗手間,回來的路上,路過盆景小樹林的時候,聽到里面有些動靜,許思文平時不好奇,不過動靜挺大,他就瞄了一眼,是個喝醉了的青年,扯著一個小姑娘不撒手,小姑娘很暴躁,對著醉漢拳打腳踢:“敢拉扯老娘,老娘讓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厲害!” “你、你要是、是不聽話,我饒不了你!”青年喝的眼珠子都通紅了,狠厲的樣子嚇了小姑娘一跳。 “嘛逼的老娘還饒不了你呢!”小姑娘嚇了一跳后,立刻炸廟兒了,上手就撓了起來,跟只小野貓兒似的。 許思文聽著這小姑娘說話的聲音耳熟,走過去一瞧:“胡美?你怎么在這兒?” 胡美,vt大廈前臺接待員。 小姑娘別看文文靜靜的一臉淑女樣兒,急起來比漢子還猛,純血統的東北虎妞兒,每天進進出出路過大廳的時候,都能聽到她那跟長相和身材極不相稱的豪爽笑聲兒。 “思文哥!”胡美一看許思文,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下腳一點兒不含糊,直接把醉鬼給踹翻在地。 許思文:“……!” “沒事兒了,思文哥,你這是要回去吧?一起走!一起走!”胡美笑瞇瞇的走到許思文身邊,一眼都沒看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醉鬼。 她沒去拉扯許思文,公司里不成文的默契,對武慶剛跟許思文這倆位,盡量能不有身體接觸就不接觸,以免犯了忌諱。 “回去!回去!聽說還有個蟹黃湯包沒上來呢,現蒸的可好吃了……不過你東北人,沒吃過那個湯包,記得先戳個窟窿……”許思文看小姑娘沒事兒人一樣,他也不去搭理那個醉鬼,活該被小姑娘踹翻,喝醉了不知道老實點兒,還敢隨便拉扯女孩子,酒后失德!酒后失德??! 一個小插曲,回去后,胡美倒是沒心理陰影的該吃吃該喝喝,還把這件事情當成英勇事跡,學給女同事們聽,男同事們都被嚇壞了,輕易不敢去招惹如此彪悍的小虎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