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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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士仁在蘭州,我怕你們遇上,他那么卑鄙無恥,你不是他的對手,我擔心么?!睆垗购邮侵涝S思文與莊士仁的事情的,或者說,他們那一屆的都知道,只是別人知道個大概,而像張嵐河這樣的卻知道的是詳細而已。 許思文目光轉移了。 張嵐河松了口氣,一踩油門兒開車離開了機場,許思文調整了一下座椅,便閉目養神了起來。 盡管事后被照顧的挺好,可是他畢竟是第一次,睡眠不足,又有低血糖的老毛病,休息不夠還趕飛機,此刻全身的骨頭好似被拆開了似的,難受的不得了。 張嵐河見許思文閉目養神,很是乖覺的將人直接送回了家,然后主動挽起袖子開始大掃除。 一邊打掃一邊內心默默的淚流滿面:他自己的窩兒都是雇人來打掃的,可他卻給別人打掃屋子,還是免費的! 許思文的性格倔強,寧愿自己累一些,也不要別人進入他的地盤兒,哪怕是鐘點服務人員也不行,為此不知道張嵐河念叨了他多少次。 屋里在離開前已經罩上了防塵罩,張嵐河又主動給許思文換了新的床單被罩枕套,第一個收拾的地方也是臥室,等張嵐河收拾完了臥室,許思文也換了睡衣從衛生間里出來。 “都換好的,你可以馬上……呃……那是什么?”張嵐河本來抱著換下來的東西出臥室丟進衛生間的洗衣機里清洗的,這是他最樂意做的事情,全自動洗衣機什么的,一個按鈕就搞定,簡單的讓他十分感謝高科技。 可是他抱著東西聽到身后有聲音的時候轉身,跟許思文交代一句后就去外面繼續做苦工,結果一轉身就看到穿著睡衣的許思文,露在外面的脖子和手臂上,那十分眼熟的痕跡! 他跟許思文一樣,都是閱讀經驗,而沒有實戰過的,不過不代表他就不知道種草莓好么! “……!”許思文冷著一張臉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沒說,就上床蓋著被子躺下了。 意思很明顯:他要睡覺,其他一切暫時免談。 張嵐河目瞪口呆了半響,悄無聲息的退出了許思文家的臥室,將手里的東西一股腦兒的丟時洗衣機里按了鍵子后,拿著手機就跑到陽臺上打電話。 “哥們兒在不?”張嵐河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跟地下工作者接頭,動作滑稽口氣應景。 “嗯?”那頭一聲淡淡的應著,雖然淡然但是卻能讓人聽出對方正在認真的雪的聽著。 “大發現??!”張嵐河用一種夸張的口氣跟人八卦:“我死黨,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許思文,他竟然被人種草莓了哎!” “是嗎?”低沉的嗓音,竟然帶著一絲笑意。 “真的!”張嵐河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他回來的時候我還沒看著,一直到換了睡衣,露出了脖子胳膊,我覺得身上八成也不少?!?/br> “換了睡衣?” “呃……那個,對不起??!本來想著介紹給你一認識的,他人真的很不錯,可是這下子沒戲了,人家名草有主了?!?/br> “在哪兒?” “???”不太明白。 “你現在在哪兒?” “哦,在許思文家啦!”張嵐河說道這個就開始吐槽,將自己的懶散直接就表現了出來。 “你在給他收拾屋子?” “沒辦法,誰讓他……算了,這些不提了,你還是找找看吧,這個是死會了?!?/br> “嗯?!?/br> “那你忙吧,我還得繼續?!?/br> “什么時候結束?” “不知道呢!” “晚上去藍顏?!?/br> “好呀好呀!你請客么?” “我請?!?/br> “好!拜拜??!” 張嵐河掛了電話,心里八卦的風已經吹過了,看了看客廳,認命的繼續打掃。 其實許思文的屋子很干凈,只是去了防塵罩后,拖拖地洗洗防塵罩而已。 許思文這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昏沉沉,外面已經是艷陽高照的中午了。 “你可是醒了!”張嵐河推門而入,見到許思文睜開了眼睛,差一點兒就開心的撲了上來,不過沒敢付之行動。 “喝了吧,是溫開水?!边f給許思文一杯溫開水,他準備了很久呢,就怕人醒過來口渴。 許思文喝了,然后看著張嵐河,說了回來的第一句話:“你怎么還在這里?” “我要不在這里,你可就慘了!”張嵐河一翻白眼兒,朝門外喊了一句:“醫生,他醒了?!?/br> 許思文一皺眉,醫生? 他雖然習慣了消毒劑的味道,但是不代表他喜歡看醫生好么?而且還是在他的家里,他身上還帶著痕跡的時候。 進來一個一看就是醫生的男人,別問許思文怎么知道,任是誰看到一個全身武裝的跟手術醫生一樣的家伙拎著藥箱和一個小型的醫療設備,都不會錯認這個人的職業。 但是跟在醫生身后進來的那個是什么人? “體溫已經降下來了,這是消炎藥,這是養胃藥,這是藥品的說明,按時吃藥,一個月后復診?!贬t生除了露出一雙眼睛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包裹在醫療服里,但是醫術很不錯。 “謝謝!謝謝!麻煩啦麻煩啦!”張嵐河點頭哈腰,許思文沉默不語。 “不客氣?!贬t生看了看背后跟進來的男人,又看了看這樣的張嵐河,即使是有氣也發不出來了,憋屈的要死。 062舊愛歸來 醫生看完診就走了,沒要人送,也沒人去送。 他已經對這里無愛了…… “這位是?”許思文看著坐在他家客廳里的那個男人,不僅為張嵐河默默的點了一根蠟燭。 “???”張嵐河一拍腦袋:“這個是我新認識的好朋友百里瀚漠,剛才那個醫生還是他幫忙請來的呢,你不知道你睡著了之后就發了高燒,幸好我收拾完進屋看了你一眼,不然就這么走了你可怎么辦呀!” 許思文看了看張嵐河,再看看百里瀚漠,微微笑了笑:“謝謝百里先生?!?/br> “不客氣?!北緛硐朦c頭就算了的,不過百里瀚漠不知道為什么卻說了話,雖然只有三個字兒少的可憐,可是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很好的表現了。 許思文眼睛一瞇,看向張嵐河:“我沒事兒了,你,要不要去公司看看?” 好歹也是兩個人合伙開的公司呀! “公司那里最近沒事兒,你要是沒什么了,那我就跟百里出去玩兒了,為了照顧你,我倆都窩在你家待了一下午啦!”張嵐河知道許思文不喜歡陌生人進到他的地盤兒,所以一看許思文好了,立刻就拉著百里瀚漠告辭了。 許思文看著離去的兩個人背影兒,眼中閃過了然。 百里這個姓氏不說很少見,但是絕對也不多見就是了,叫百里瀚漠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種強勁霸道說一不二常年身居高位者,以前張嵐河最怕這種人,因為不論是他還是張嵐河,都不是可以抗衡,所以他們倆對這樣的人都是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今天卻是反了過來,張嵐河這家伙竟然跟這樣的人成了好朋友! 而那個百里瀚漠看張嵐河的眼神,許思文并不陌生,看來,死黨這是要被人收了呀。 也好,他們倆,總該有個幸福的才是。 許思文自己做了些簡單的米粥和小菜,吃了晚飯后,便上網溜了一圈兒,盡量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去有空閑胡思亂想,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止不住的想那個人。 嘆了口氣,拿出了那件紅色羽絨服,衣服依然火紅而耀眼,上面白色的毛絨還是那么吸人眼球。 最后他是抱著羽絨服睡的…… 一連三天,許思文沒有出房間一步,張嵐河給他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跟個老媽子一樣,百里瀚漠的臉越來越不好看了。 正月十五的元宵節一過,許思文就上班了,張嵐河也不用日日到他家報道當老媽子了,百里瀚漠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一如既往的工作和生活,將那件事情深深的埋在心底。 “思文,你來一下!” 帶著人編撰一個新開發的程序的許思文,正投入的時候,就接到了張嵐河的召喚。 “怎么了?”許思文一進來就先問公事,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莊士仁那個王八蛋要來公司?!?/br> 許思文沉默了一下:“來做什么?” “還能干什么?耀武揚威唄!”張嵐河一臉別人欠了他八百萬的表情:“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我開公司的事情,說是來走走,看看有什么商機。我就怕他知道你跟我合伙,他又有什么破爛事情牽扯上你?!?/br> “來就來吧,咱們開門做生意,難道還不許客戶實地考察了么?”許思文清淡一笑:“我也不是軟柿子,誰想來捏一下就捏一下?!?/br> 許思文不笑還好,他一笑張嵐河反而更發毛了:“思文,你別這樣,寧肯咱們不接他的單子,也不能讓那個王八蛋再纏上你!” “他都有了未婚妻了,還能纏著我嗎?” “他就是結婚了,也狗改不了吃屎!” “無所謂了,他有了未婚妻,我也有人了,大家半斤八兩?!闭f到這里許思文不僅有些怔然,他回來已經六天了…… “思文??!”張嵐河八卦兮兮的湊了過來:“你的那位,是不是帶來見個面?我也算是娘家人啦?!?/br> “你覺得呢?”許思文似笑非笑的斜眼睨著張嵐河。 張嵐河就跟被放了空氣的氣球一樣,眼看著就癟了:“別多想,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br> 許思文是一個人回來的,回來之后立刻就病了,即便沒經驗的他也知道是為什么。 他們這樣的人很難付出,不論是感情還是身體,尤其是心,他還好一些,許思文是受過心傷的,能讓他心甘情愿被種草莓的人,肯定是他真心喜歡上的,可惜,結局并不完美。 “……謝謝?!卑肷?,許思文只回了他兩個字兒。 昨天剛說完的事情,今天就發生了。 莊士仁帶著他的未婚妻艾麗斯,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思文,多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鼻f士仁用一種仿佛難以言說的隱忍表情,眼光灼灼的看著許思文。 而他身邊站著的高傲未婚妻艾斯麗,則是十分鄙夷的瞪著許思文:“他就是你的男性朋友?” 她在“男性朋友”四個字上咬音的特別重。 “多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厚顏無恥?!痹S思文表面平靜可心里絕對是十級風暴迭起。 當年他到底為什么會對這個人有好感的呢? 現在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總比有的男人跟有婚約的女孩子搶老公來得好!”艾麗斯是知道莊士仁跟許思文那段事情的,但是知道的并不多,不過只要知道莊士仁的確也對許思文有些心思就夠了,她可以看不上莊士仁的身價,但是莊士仁有前途也不錯,而且莊士仁很聽話,很能滿足她的虛榮心,在閨蜜面前她很有面子,所以才訂了婚。 現在莊士仁就是她的準老公了,所以她看許思文就跟看一個破壞她幸福的小三兒似的。 “這人出門得帶著眼睛,不然遇到一個人面獸心的,這輩子可就毀嘍!”張嵐河吊兒郎當的走過來,伸手攬著許思文的肩膀,看著莊士仁調侃起來:“這不是老莊么?怎么著?回國了這是?哎呀呀!當年那個二皮臉回來怎么也不告訴老同學一聲呢?我們大家這些年特別想念你……的卑鄙??!” “嵐河,我與艾麗斯來不是跟你拌嘴吵架的?!鼻f士會知道當年自己不是個東西,不過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