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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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發覺自己頭重頸酸,被綁住的手腕和腳踝已經麻木了。 她簡直想哭了。萬一血液不流通導致殘廢怎么辦!就動了動身軀,動了動手臂,發現根本是動不了的!還很痛! 而雙腿已經基本失去知覺了。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踱了進來。悠悠看清楚后,發現是昨晚那個冷面男人。 男人拿著一罐開了的水,走近她,毫無表情地說:“喝水!”然后就用另外的手用力扳起她的頭,用水瓶的口撬開她的嘴往她嘴里灌水。 咕咚咕咚被灌了幾口水后,悠悠幾乎嗆到了,就咳嗽了幾聲。男人松開,退后望著她說:“再忍一忍,或許就可以出去了!” ☆、第28章 救人質 悠悠忍著恐懼,怯然問:“大哥,可以幫我稍微綁松一點嗎?我,我手都麻了,要斷了!可以嗎?” 男人毫無表情地看著她,似乎在看著一尊石雕。 見對方無動于衷,她都流淚了,就結結巴巴地說:“你們,你們拿到錢就會放我的的吧?你們,你們殺、殺了我也沒什么好處???電視劇不是說嗎?黑社會干、干了壞事遲早,遲早會被警察抓的!” 夠可憐了吧?應該可以給自己稍微松綁吧? 男人卻笑了:“你挺會扮可憐的!” 悠悠被他識破,郁悶無比,大聲說:“看你樣子比那個瘦子好一點,怎么也是那么混蛋呢!” 男人沒說話,而是極快從牛仔褲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再極快地彎下腰在她手臂間和腳踝處沙沙聲地劃了幾下。悠悠不知道他要干嘛,就嚇得閉上眼渾身發抖。 然后,她發覺自己手部和腳部被綁的位置松多了,也舒服多了。起碼手腕有空間動了,腳也可以動一下了。 她吃驚地抬頭望著那個男人,沒說話。他還真的給自己稍微松綁了?他為什么那么好心? 男人瀟灑地收好刀子,說:“好好呆著!假如逃跑的話我就不可以保證你沒事了!”說罷就快步關門出去了,像昨晚那樣緊緊鎖了門。 悠悠還是哭了起來。 突然之間好想好想撲進自己柔軟的大床里舒舒服服睡一覺;好想好想吃廚房師傅做的海參,也好想吃月姐做的銀耳羹;好想好想洗個熱水澡,然后涂指甲油做面膜……還更想好好陪著爹地,陪他聽粵曲。 眼淚越流越多,最后自己都哭得沒有力氣了。 怎么沒有人救她?白言初怎么還不來救自己? 看到自己這樣,他會著急嗎?會難過嗎? 想到這里,她又啜泣起來。 ================================ 不能等死,必須想法子逃走。悠悠想。 她靜下心觀察了一下這屋子的環境:只有一扇窗,估計是鎖了的。屋子里雜亂地堆著一些爛凳子和破桌子,還有一些空汽水罐。不過,在屋子的某個角落,有一個木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里面會不會放著一些工具?比如刀子、錐子之類?只要是利器,就可以幫自己解開繩索! 悠悠艱難地站了起來,試圖可以那邊挪過去。人在絕望的境地,求生的*反倒越來越強烈,只要抓住一絲機會,哪怕再渺茫,都想牢牢抓住。 已經被綁了一日一夜,一站起來在發現頭暈目眩,渾身乏力。而雙腿更是被灌了鉛一般重重地無法動彈,只要咬著牙坐下,喘了幾口氣。 她打算再試一次。箱子離她的位置也就五六米遠,努力爬過去估計是不難的。她再次吃力地站起來,忍著眩暈慢慢朝那邊挪動笨重的腳步。因為雙腳是被綁在一起的,所以她走起路來感覺搖搖晃晃,萬分艱難。 一米、兩米……悠悠越來越欣喜,感覺到希望離自己越來越近。 希望箱子里會有我想找的東西!她心里默默祈禱,再次挪動笨重的步伐。 可是,腳上實在太麻了,走不了幾步就軟了。她叫了一聲,整個人跪了下去。 但她沒有氣餒,而是蠕動著身軀,像一條蛇一樣朝箱子挪動過去。 兩米、三米……快了,就到了。 猛喘一口氣口,悠悠終于接近了那個箱子。深藍色的生了銹的箱子,看起來是工具箱。幸好,箱子沒有上鎖! 天助我也!悠悠驚喜至極。 可是,自己哪里有手去開箱子???她又重新沮喪起來。 略作思索,她只好慢慢蹲起身軀,背對著箱子,用綁著的、已經接近麻木的手去扳開箱子的蓋。 她終于吃力地扳起了箱子的蓋。然后雙手再艱難地往下摸,試圖可以摸到一些可以用得上的工具。 咬著牙,她的雙手伸進箱子里未知的空間,去尋找想要的東西。因為背對著箱子,她根本無法看見里面是什么? 心臟也跳得越來越激烈,渾身都是汗水。 數秒后,她的心涼了半截。因為她什么都沒摸到,除了箱子堅硬冰涼的內壁。 感到非常沮喪,她又嗚咽起來。難道自己只能等死了?白言初難道就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顧了嗎? 這時,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嚇了她一大跳,整個人都幾乎軟倒在地上了。 一個男人聲音叫道:“小姐在里面!” 悠悠往門口一看,不是錢強嗎?真的是……白言初來了? 錢強敏捷地跑過去替她解開手上的麻繩。松開后,她又哭了起來。 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白言初頎長的身影已經閃了進來。一進去之后,他那冷峭的目光就與悠悠那充滿余悸的目光緊緊對接。 冷峭瞬間融為關切。盡管,那一抹關切不易被人覺察。但悠悠卻固執地認為,自己看到了那轉瞬即逝的暖意。 希望不是錯覺。 “沒事了?!卑籽猿蹩粗厣系呐?,地上說了一句。然后蹲下去迅速解開了她腳上的繩索,并將已經渾身發軟的她打橫抱起。 靠在他肩上,她終于盡情地哭了起來。不管發生過什么,不管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愛恨糾葛,此時此刻他的肩膀無疑還是她最想倚靠的地方。他懷內的氣息,瞬間驅散了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錢強在一邊低聲提醒:“快走!他們來了!” 那邊已經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那些人趕過來了。 白言初抱起悠悠,跟著作掩護的錢強快速跑了出去。悠悠的臉緊緊覆在白言初懷中,根本不敢看四處的景物,心里更無法想象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話說,他們倆是怎么闖進來的?怎么沒人發現?如今可以順利逃脫嗎? 出到外面,悠悠才發現又是一個晚上了。 可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砰砰”聲突然從窗戶里面響起,刺耳而駭人。 ☆、第29章 受傷了 “啊……”悠悠害怕極了,把頭緊緊埋進白言初懷里。他哼了一聲,然后低聲說:“別怕!” 而錢強已經敏捷回身,從衣袋拔出槍來回擊,向那邊的一扇窗戶掃射。刺耳的槍聲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繼續響起,悠悠嚇得連叫幾聲。 老天爺??!她還真是第一次聽貨真價實的槍聲??! 白言初已經抱著她越過了這座破爛民房的后面,再跨過一片荒草地。風聲颯颯在悠悠耳邊掠過,她緊緊閉眼。 不管怎樣,他來了,就意味著安全了。 而那邊有一部車開到他們面前,車后排門打開了。 白言初把悠悠塞進車后排,狠狠關上門,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時,錢強也飛奔了過來,他以最快速度跳上車的副駕駛室,喊道:“開車!快!” 負責開車的阿山猛一踩油門。車速已經跟賽車無異了,一路狂奔而去,將子彈雨遠遠拋在了后面。 悠悠渾身發顫,緊緊揪著白言初的衣袖,“我怕……” 白言初的手臂緊緊圈住她,低聲安慰道:“沒事了?!比缓笞炖镌侔l出一陣跟之前一樣的低吟,并抽了一口冷氣。 前面的錢強突然回頭問:“白先生,你是不是中槍了?” 悠悠心里一緊:剛才那一陣掃射,擊中了他? 白言初皺著眉笑道:“手臂而已,沒事,走吧!” 悠悠這才發現身邊的男人的左手臂已經滲出一股暗紅色的血液,還染紅了外套的衣袖。她也慌了,就急忙問:“白言初,你沒事吧?是不是很難受?” 他是不是剛才抱著自己逃跑的時候被窗口那一陣掃射打中了? “死不了?!卑籽猿跽f完緊緊抿唇,看起來已經承受著傷痛的折磨。 悠悠急忙對前面開車的人說:“阿山,趕緊找個醫院!快!” 她已經嚇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因為對這類流血事件,她真是毫無經驗。 阿山答應:“馬上!” 車子一路狂奔在市郊不算寬敞的道路上。路邊都是山林,一棵棵樹黑壓壓地在路邊張牙舞爪著,悠悠看了之后覺得心里特別害怕和焦急。 這荒山野嶺,哪來的醫院??? 白言初已經緊緊閉眼,可是殷紅鮮血卻一直往下流著,膝蓋上的褲子也濕了一小塊。悠悠越來越害怕,就輕輕按著他的肩膀說:“白言初,你忍著點啊!不要睡著??!”最后那句已經帶著哭腔了。 見到她這樣著急,白言初卻輕輕勾唇而笑,昏暗中,這笑里面帶有一種詭譎的迷人。 這時候,錢強卻叫了句:“完蛋!有警察查車!” 悠悠心里一震:這時候查車? 前方幾十米處,果真有幾個人站著,還有人手持手電筒。 錢強低聲道:“現在白先生受傷了,假如被警察發現,一定會讓他們起疑心,就會拉我們去警局詢問!” 悠悠一時沒了主意,問:“那,那怎么辦?” 阿山也擔心地說:“不能被他們發現白先生受傷了??!” 后面的白言初那微顫卻堅定的聲音響起:“我能忍??!你們就什么都別說!” 悠悠回頭凝視臉色已經蒼白的白言初,問:“你真的能忍???” 他點點頭:“你被綁架的事暫時絕對不能外泄!所以,我們一定不能承認!” 車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