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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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依懷知道他又在消遣自己,她“哼”了聲:“我偏要去?!?/br> 秦征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完玩笑,他很認真地說:“到銅川以后,你要保持警惕,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就算是你的同學也要有所保留。天黑了別出門,除了看病以外的事都別做,遇到不對勁的人或者事就打電話給張恒,記住了沒?” 前段日子,秦征已經打聽過徐依懷那位老同學名叫錢茂中的情況,那個男生曾是徐依懷在醫學院的同學,后來徐依懷轉校,而他則繼續學醫,畢業后便回到家鄉在衛生站里服務。半個月前,銅川牧戶圈養的羊只確實集體死亡,損失非常慘重。面對這樣的情況,秦征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支持徐依懷這趟遠行的。 張恒是秦征認識多年的朋友,在西南地方一帶的人脈特別廣,他已經跟張恒打過招呼,同時也把張恒的手機號碼給了徐依懷,以備不時之需。 徐依懷心頭暖暖的,他們那樣熟悉,她倒覺得說謝謝太別扭,于是只說:“記住了?!?/br> 他們聊了一會兒,廣播便傳來了播音員甜美的聲音。聽見自己所乘航班的信息,徐依懷對他說:“我要走了?!?/br> 秦征跟她擁抱了一下,他溫聲說:“先照顧好自己,再照顧其他的,知道嗎?” 離別之際,徐依懷特別感性,她怕秦征笑話自己,于是努力地掩藏起來,故作輕松地說:“你知道了,你真婆媽!” 秦征用力捏了捏她的臉蛋,微微笑著:“走吧,早點回來?!?/br> 入閘以后,徐依懷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在她的心里,秦征是一個特殊而又重要的存在,他走進了自己的生命,但卻無法走到終點。徐依懷雖覺得可惜,但又不至于遺憾,百感交集之下,情緒便有點失控。她對秦征說過,這趟旅程回來,他們都要忘記那晚在秦宅后院所說和所聽過的話。對于她來說,這趟旅程是一個新的□□,對于秦征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這趟航程非常順利,下機以后,徐依懷按著錢茂中的指示,搭乘一輛專車抵達銅川附近的城鎮上。下車以后,她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男人舉著一個紙牌在東張西望,那模樣有點滑稽,她一下子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在人群中找到徐依懷的身影,錢茂中立即大喊:“徐同學,這里!” 那把中氣十足的聲音讓車站的乘客都不約而同地看來過去,徐依懷就這樣在大家的注視下向他走了過去。她學著他那語氣,很嚴肅地說:“錢同學,好久不見?!?/br> 錢茂中撓了撓后腦勺,笑得有點靦腆。 前往銅川的路上,錢茂中一邊開車,一邊對她說:“我們村子比較偏僻,這路也比較抖,你不要介意?!?/br> “沒事的,我不暈車?!毙煲缿鸦卮?,想了想她又說,“其實你可以不用來接我的,我可以自己坐公共汽車?!?/br> “當然要接。不能去機場接你,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卞X茂中只跟徐依懷做了一學年的同學,他的性子比較內向,他跟徐依懷的接觸不多,她退了學以后,他們就更加沒有聯系了。后來聽聞徐依懷專供獸醫臨床學,現在還在寵物診療中心工作,他便嘗試著請她來幫助,沒想到她不提報酬地答應了。對此,錢茂中真的非常感激。 錢茂中開的車子是一臺很老很舊的越野車,行駛時的動靜非常大。車窗被降下來,夾著泥土和草木氣息的微風迎面而來,盡管車子顛簸不定,但徐依懷仍然心情愉悅地欣賞著一片片不知名的野花。 經過一個來小時的車程,他們終于抵達三石村。錢茂中跟她講述著這里的風土人情,他說他們村里的人都非常淳樸好客,聽說她要來給這里的羊群治病,早已經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歡迎她了。 徐依懷連聲說不需要,在這里生活的人都不太富裕,她不希望他們為了自己而破費。 村里并沒有像樣子的旅館,錢茂中只能將她安置在一戶姓何的人家。他們剛進門,一位身形微胖的婦人便迎了出來,她對錢茂中說:“小中,你怎么這才回來,我等了你們老半天了。你是徐醫生吧,快進來?!?/br> 錢茂中替她將行李箱拿到樓上,他說:“你叫她何媽就好,我們村里的人都這樣叫她的?!?/br> 徐依懷高高興興地喚她:“何媽!” 何媽眉開眼笑,她帶著徐依懷走進房間:“徐醫生,我們這里地方小,你將就著住一住。你喜歡吃什么菜都可以告訴我,我男人每天都會到城里拉貨,我讓他買回來就成。你千萬不要客氣,把這里當作自己家就好?!?/br> 這房間雖然不大,但寬敞明亮,連墻壁都粉刷地白白的。徐依懷走到窗臺前,放眼看去是一望無際的金黃稻田,滿滿是秋收幸福的味道。她喜歡得不行,誠懇地感謝何媽的款待。 村里的衛生站只有錢茂中一個醫生,安頓好徐依懷以后,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去給村民看病。 徐依懷也惦記著患病的羊群。翌日清早,她就在何媽的陪同出門了。 村里一共有三戶人家養羊,何媽帶著她逐戶走訪,其中一戶是何媽的小叔,他們家羊的損失最為慘重,入秋以后,羊圈里的羊只幾乎少了一半。 她們抵達牧場時,何媽的小叔跟侄子恰好在處理一頭剛死的山羊,徐依懷連忙阻止他們。她將醫療箱打開,戴好口罩和手套就開始檢查。 這頭羊的尸體發漲,全身的淋巴結都是腫大的,初步觀察,確實是羊腸毒血癥的癥狀。在何媽的小叔和侄子的幫助下,徐依懷將尸體剖開,檢查過腸胃以及腎臟后,她說:“是羊腸毒血癥?!?/br> 何媽連忙問:“那怎么辦?” 徐依懷從羊腸內取出部分腸液,然后放進試管內,等下拿到衛生站作進一步的毒素檢查。她對何媽和何家父子說:“帶我去羊圈,現在要把患病的羊只隔離?!?/br> 要區分重病中的羊只不難,但徐依懷不確定那些看上去健康的羊只到底有沒有其他疾病,若不能及時發現,病毒交叉感染會更加麻煩。 一連幾天,徐依懷都在幾個牧場里奔走。三石村的地勢比較高,這里日光耀目,紫外線也十分強烈,徐依懷的皮膚很快就受不了了。心靈手巧的何媽給她縫了一件防曬衫,徐依懷穿上以后,感覺好多了。秋收時節,何媽農活繁忙,她認得前往牧場的路線以后,何媽就沒有隨她前往。 徐依懷每天都給羊只做檢查,察眼球、測體溫、看糞便等一系列檢查做完,大半天肯定就過去了??臻e的時候,她會教教牧戶們一些判定和處理羊癥的方法,同時會跟他們探討健康的養羊方法。待錢茂中抽空過來時,她又和他研究跟羊只注射疫苗的可行性。 漸漸地,徐依懷跟村民們都混得很熟,尤其是牧戶家的大叔和大媽。今天她剛出門就碰到何家隔壁的李大伯,李大伯騎著一輛自行車,見著她便說載她一程。 徐依懷走進何家牧場時,何大叔才剛開始給羊只喂食,他聲音爽朗地對她說:“小徐,早喲!” 晨風吹亂了徐依懷的長發,她將雙手放在嘴邊,對著遠處的何大叔揚聲大喊:“早!” 他們的聲音驚擾到羊圈內的羊只,它們在圈內走來走去,時不時發出低沉地咩叫聲。近來一周,羊只幾乎沒有出現集體死亡的情況,徐依懷的壓力少了很多。 把山羊都喂好,何大叔就過去跟徐依懷聊天。何大叔是一個很幽默的人,隨便一件小事都可以說得繪聲繪色,讓她笑上半天。 自從來了銅川,徐依懷的心境也開闊了很多。這里的天是那么那么的蔚藍,這里的人是那么那么的淳樸,而這里的生活是那么那么的簡單,她越來越發現自己愛上了一片遠離煩囂的土地。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積聚在心中的煩憂都可以淡然忘記。 他們聊了一會兒,何大叔突然想起還沒有給山羊喂水,于是又急急忙忙地走開了。 徐依懷閑著無聊,她把一只小羊羔放了出來,坐到草地上跟它玩耍。這只小羊羔十分溫順,它安安靜靜地伏在徐依懷腳邊,那雙目光迷離的眼睛總喜歡盯著她看。 就在他們一人一羊沉默對視時,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徐依懷沒有回頭,她說:“何大叔,以前我養了一條薩摩耶,洗澡的時候,它的毛就會貼在身上,看上去很像你家的山羊?!?/br> 說完以后,徐依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正要轉頭,她就被一股蠻力拉了起來。她剛站穩,耳邊就傳來一把飽含怒氣的男聲:“徐依懷,你居然敢跑掉!” 有那么半秒,徐依懷真以為自己產生幻聽了,腰間被一條結實的手臂緊緊環著,她只能挪動腦袋。抬眼看見江譽行那張繃緊的臉,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何媽正樂呵呵地瞧著他們,江譽行背著對她,遠遠看去,他們就像一對分隔多時的癡纏愛侶,見面后便迫不及待地深情相擁。 在何媽的熱情催促下,徐依懷被江譽行半拖半抱地帶了回去。一路上,何媽還一臉艷羨地說:“小徐,你家男人一進村就挨家挨戶地找你,可緊張你了。你也有不對,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一聲不響就跑?!?/br> 徐依懷聽得稀里糊涂的,過后何媽還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她更是一頭霧水。 回到何媽的家,江譽行就拽著她上了二樓。剛進房間,她就被門邊那陌生的行李箱絆了一下。與此同時,江譽行沉著臉將那扇房門關上,順手就落了鎖。 落鎖聲響過以后,房間倏地沉靜下來。 為了將徐依懷找出來,江譽行在三石村奔走了一個上午,衣服也被汗水沾濕了大半。當著徐依懷的面,他干脆利落地將t恤脫了下來,而他那盯著徐依懷的眼睛,半秒都沒有挪開過。 “你在我的房間里脫什么衣服?”江譽行的胸肌和腹肌隨著他的動作奮起又放松,那線條十分誘人。徐依懷無心欣賞,看見他目光陰森地盯著自己,下意識要躲開。 江譽行卻先一步將她堵住,他一手撐在墻壁上,俯身湊近她耳邊說:“你覺得呢?”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不過是小半個月不見,徐依懷覺得江譽行整個人都變了。在她的記憶中,這個男人總是冷冰冰的,對待旁人似乎也帶著莫名的疏離。除了那個醉酒的晚上以外,她從來未見過他狂熱放縱的一面。 徐依懷總是覺得,江譽行的身體內肯定住了一頭沉睡著的猛獸,如今猛獸蘇醒了,而他亦變得野性、危險。 就像現在。 身后是冰冷的墻壁,而身前,則是他健實的身體和灼熱的眼神,專屬于男性的陽剛氣息緊緊縈繞,徐依懷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她側著腦袋,與江譽行稍稍拉開一點距離:“你再不走開,我就喊何媽上來?!?/br> 江譽行低低地笑了:“看來你的想象力很豐富。既然你都這么覺得了,我就不能讓你失望?!?/br> 那嗓音格外低沉,徐依懷聽得耳根酥麻。話畢,江譽行還真的湊近了幾分。眼見他的鼻尖將要碰到自己的臉,徐依懷毫不猶豫地張嘴大喊。只是,她還沒把音發出來,嘴巴就被江譽行用手捂住了。 徐依懷轉了轉眼珠,瞧見江譽行唇角那抹惡作劇般的微笑,她便一口咬在他手上。他還微微笑著,似乎不把那點小疼小痛放在眼里,她覺得不甘心,于是更加用力地咬下去。 很快,徐依懷的下顎開始發酸,她已經解氣,松了口就將江譽行推開。 她的手掌微涼,被觸碰的瞬間,江譽行全身肌rou都繃緊了一下??粗稚夏巧钌畹难烙?,他沒說什么。 徐依懷趁機閃開,她坐到角落的木椅子上,略帶防備地看著他:“你來做什么?” 從行李箱里翻出干凈的衣服,江譽行套上以后才回答:“你人都跑了,我能不來嗎?” 那天徐依懷被祝潼帶走以后,江譽行曾找過徐依懷很多次,但每次都被祝潼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擋了回去??丛谛煲缿训姆萆?,他沒有跟祝潼計較,也不想跟她惡交,不料她卻得寸進尺,狠狠地擺了自己一道。 江譽行知道抹茶的離開對徐依懷的打擊非常大,他也愿意跟空間她去接受事實和平復心情。只是,他根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女生,會一聲不響地跑掉,獨自躲到這種偏遠的小山村里。他滿心焦慮、千里迢迢地趕過來,而她卻坐在草地上跟著一只小羊羔在自娛自樂,那時候他真是想氣又氣不了,想笑也笑不出來。 似乎從來沒有一段感情能讓江譽行這樣筋疲力盡,卻又甘之如飴,他真的不得不對徐依懷另眼相看。 盡管江譽行不遠千里地趕過來,但徐依懷還是不買他的賬:“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管?!?/br> 江譽行掃了她一眼,接著舉步向她走過去。 徐依懷被那一眼盯得心里發毛,她又要閃躲,但他總是能快速地看穿自己的心思,先一步加以阻止。 江譽行用雙手壓在徐依懷的肩膀,毫不費力地將她重新摁回椅子上:“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去哪里,我當然管得著?!?/br> 那語氣很平靜,不過徐依懷卻敏感地察覺到江譽行潛藏著的起伏情緒。腦海里適時回想起祝潼的勸告,若她在這個時候告訴江譽行,那晚他們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他應該不會相信,甚至有可能應驗了祝潼那把烏鴉嘴。 要是在以前,徐依懷打死都不會相信江譽行會做出什么沖動而失控的事情。漸漸了解這個男人以后,她又覺得江譽行做起這種事情來,簡直就是得心應手、游刃有余。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時,一陣短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著何媽的聲音也傳過來:“小徐,小江,你們忙完了嗎?忙完就到樓下吃午飯?!?/br> 不知怎么地,徐依懷總覺得何媽這語氣有幾分怪異,她急急應了聲“來了”,然后就壓低音量對江譽行說:“你放手呀!” 江譽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剛才不是要叫何媽嗎?她現在就在外面,你怎么不叫了?” 徐依懷朝江譽行瞪眼,他明顯就是在跟自己示威,還笑話自己不敢聲張。 把她逗得差不多了,江譽行才將手收回。在他松手的一瞬,徐依懷就像一只從鳥籠里放出來的小鳥,轉眼就逃之夭夭。 看著徐依懷倉皇逃竄的背影,江譽行連眼底都染上了笑意。 由于江譽行的到來,何媽又多做了兩道小菜。她還要給在田里忙碌的兒子送飯,因而這頓飯只有徐依懷陪他吃。他鮮少能吃到這些風味獨特的農家菜,胃口倒比平日要好一些。 吃完午飯,徐依懷就要出門。江譽行問她:“你去哪里?” 想到還有正事要辦,徐依懷便沒有閑情跟他鬧,她如實回答:“我去衛生站?!?/br> 江譽行沒有問原因,他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br> 從何媽家到衛生站需要步行十五分鐘左右,中午的太陽很猛烈,徐依懷翻出一頂草帽給他:“戴著吧?!?/br> 江譽行接過來,隨后就把它扣到徐依懷的頭頂上:“還是你戴吧?!?/br> “我有呢?!毙煲缿堰@才翻出自己的防曬裝置,那是何媽專門給她做的遮面帽和防曬衫,穿戴完畢,她就只露出一雙眼睛。 江譽行忍不住笑起來:“你平時都這樣出門?” 徐依懷怒目圓瞪:“不好看嗎?” “好?!苯u行將草帽戴上,他的語氣有幾分戲謔,“我只是好奇,別人會不會把你當成壞人或小偷?” 徐依懷說:“就你見識短,這里的人都這樣穿戴的好嗎?” 江譽行想敲她的腦袋,但又發現無從下手,只能幫她拿醫療箱。 徐依懷熟練地走到衛生站,今天求診的病人不算多,只要兩個婦女還一個小男孩在候診。錢茂中看見她,只跟她點了點頭,接著便繼續寫處方。 “你同學?”江譽行低著聲音問她。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起來很年輕,看上去跟徐依懷的年紀差不過,應該就是錢茂中。 “對呀?!被卮鹨院?,徐依懷立即看向江譽行,“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