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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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抽泣了一會兒,有些不解道:“母妃,碧蓮當真死了嗎?” “是,往后你不用擔心了?!?/br> “可是女兒當時派出去的人是碧……” “這事兒與你無關。是碧蓮和石榴石竹做下的,跟你毫無關系。你不需要攬上身,當作不知道便可?!?/br> 安寧眨巴兩下眼睛,有點不明白。她當初派去的人是碧荷,只因她與碧蓮有幾分相似,又特意做了和她一樣的打扮,為的就是讓人誤會。 如今看來母妃是把那幾人都殺了滅口,可為何她要殺碧蓮不殺碧荷呢?安寧想不通。 良妃看女兒一臉懵懂,不由冷冷一笑。 死的人當然得是碧蓮,安陽身邊的大宮女死了,才能順利把臟水潑她身上。想要讓自己的女兒撇干凈,勢必要犧牲他人的女兒了。 ☆、第57章 更衣 那天夜里,安寧便歇在了良妃的房里。 臨入睡前,她還在關心另一個事情:“碧荷哪里去了,今兒怎么不見她在我身邊侍候?難道知道事情鬧大了,逃跑了不成?” 良妃摸著女兒略顯稀疏的額發,柔聲道:“沒有,她昨日不是到湖邊吹了風嘛,我讓她在屋里休息,等病好了再好?!?/br> 碧荷算是女兒的心腹,此刻還不必告訴她這丫頭的下場。良妃確實沒殺碧荷,不過沒讓她在自己屋里待著,借口她有病關進了后頭的柴房里,一碗藥下去能讓她睡過去好幾天。 如今人人都當那天叫走沈知薇的是安陽身邊的碧蓮,她人又沒了死無對證,暫時還不會有人懷疑到碧荷身上。 也是天助她也,這幾日她正在安排新一批出宮的宮女。碧荷年紀不小了,也到了出去的時候,她便準備將她放進名單里,在年前就將她們都放出去。 皇宮畢竟小,算是個封裝的空間,要做點什么都不方便??蛇@人一旦出了紫禁城,是死是活還不是憑她一句話。碧荷是必須要死的,但得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出宮是個機會。良妃已托人知會在宮外的兄長,到時候碧荷前腳剛出宮門,后腳就會有人送她去見閻王。哥哥自有辦法處理尸首,保管她從此人間蒸發,再不會出現在人前。 唯有這樣,良妃才能睡個安穩覺。女兒捅了這么大的簍子,她能做到這樣已是拼盡全力。好在有安陽這個替死鬼?,F在皇帝那邊恐怕已經得到消息,不管他會不會找安陽過去問話。 以她對皇帝的了解,這事兒應該會悄無聲息的過去。安陽是先皇后的嫡女,皇帝對皇后再沒感情,可那一份敬重還是有的。她的女兒他不會隨意亂動。 這也是良妃走的一步險棋。想要撇清延禧宮是不可能的,也只有像現在這樣,讓皇帝鬧不清是哪個孩子所為。這事情便能不了了之。 那一夜良妃摟著女兒睡得不太踏實,好幾次都從夢中驚醒。醒著的時候她便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帷幔,滿腦子都是沈知薇的影子。 養虎為患,她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早知道當初她在落月軒的時候,就該想個辦法讓她暴斃才是?,F在讓她有機會坐大,倒叫她頗為頭痛。 可皇帝到底打的什么算盤,明明看上去已經動了心,怎么又不封她個位份什么的,就讓她一直以奴婢的身份待在身邊,就不怕對方心里有怨恨? 良妃哪里知道,她一心向往的身份地位,在知薇眼里還不如一碗三鮮芙蓉蛋來得吸引人。不是皇帝不想封她個妃啊嬪啊的,根本就是她一個勁兒地拒絕,搞得皇帝有那么點挫敗感。 平生頭一回想送東西沒送出去,皇帝自己也覺得好笑。不過知薇越是這樣,他越是放不下,總想著讓她離自己更近一些,待哪天她想通了,放下防備,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昨兒個夜里,知薇還是歇在燕禧堂,皇帝則在旁邊的體順堂睡?;实凼窃缙鹬?,離開養心殿的時候知薇還在睡夢里。待她醒來后皇帝已下完朝回來,叫人擺了早膳讓她出去吃。 皇帝是親自去叫她的,進去的時候沒敲門,直接推門就進了。知薇那會子剛起,正絞著帕子在擦臉,一見皇帝進來愣了一下,隨即“哎呀”一聲,緊緊捂著胸口。 這中衣是皇帝昨天特意讓人送來的,她覺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這哪里叫中衣,根本就是布片子。遮得住這里遮不住那里,胸前是露著的,兩個膀子也大半露在外頭,不是褲裝是裙裝,長長的裙擺里面,她下半身幾乎沒穿什么。 關鍵是布料太透,將里頭的風光全都印了出來,知薇遮得住前胸卻遮不住大小腿,一時間羞得滿臉通紅,沖皇帝惱道:“我這還沒換好衣裳呢,您先出去吧?!?/br> 她那樣子像極了嬌羞的小媳婦,而那一刻皇帝也不像皇帝,只像一個尋常的丈夫。被“妻子”嗔怪之后非但不惱,反倒露出了笑意。 “趕緊出來,陪朕用早膳?!?/br> 知薇待皇帝走后,風風火火洗漱干凈,又換了新送來的衣裳,到外頭侍候皇帝用膳。原本馬德福等人都在,旁邊還有一溜兒宮女候著,結果知薇一來,皇帝就把他們全都趕了出去,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皇帝便沖她道:“坐下?!?/br> 圣旨難為,知薇知道他的脾氣,也就沒推辭。更何況她確實餓了,一連兩天沒好好吃東西,這會兒滿桌的美食擺在面前,她也有些忍不住。 于是他們兩個便各自動筷,各吃各的。知薇吃了兩口才想起來嘗菜這個事兒,便沖皇帝道:“要不要奴婢先給皇上嘗嘗菜?” “早有人嘗過了,你吃你的,喜歡什么若這上面沒有,再讓人上?!?/br> 知薇訕笑兩下,埋頭吃飯?;实蹖λ媸窃絹碓胶?,同桌而席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各方面的表現也相當體貼。請她吃飯,把自己的床讓給她睡,聽說還叫了傅玉和來給她診脈。當真是高規格的待遇,害她整天提著一顆心,生怕哪天皇帝覺得吃虧了,到時候她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相比于知薇的誠惶誠恐,皇帝的心情倒是不錯。和她這么一道吃飯,令他有種成家的感覺。他雖是妻妾成群的人,膝下兒女也有不少,但從未有過普通人對于家庭的那種感覺。 從前父皇同他說過,皇帝是不需要有感情的,后宮的女人只是棋子和生育的工具。彼此之間只有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 一直以來皇帝也是這么做的,他在那些嬪妃身上確實體會不到尋常夫妻間的情誼,人人臉上都戴著偽裝,不光是她們,他也同樣如此。 但遇上知薇之后,他覺得自己的這層偽裝正在慢慢被揭下。從一開始和她在重華殿相見起,他便一直不像原來的自己。他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不愿將君王的那一面擺在她面前。像現在這樣,兩人面對面坐著吃東西,好似丈夫與妻子一般,沒有那些繁復的規矩,也沒有不相干的人在旁邊看著。 這樣的感覺令皇帝感到放松,也有些迷戀。不需要端著架子隨時維護那一份至尊的氣勢,也能像小的時候那樣,偶爾跳出那些規矩的框框,隨心所欲一些。 皇帝最近真的是相當隨興。 吃過飯后,知薇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去哪里?;实鄣膶媽m她是真的不敢再住了,可若說要走吧,看他也不像要放過她的模樣,于是變得進退兩難。 皇帝打量她兩眼,目光落到了她左側臉頰的一條細微的紅痕上。 “那是怎么回事兒,兩天了都沒退?” 知薇摸摸臉頰,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受的傷。但肯定是在鏡月湖附近的時候傷著的。 “大概是摔倒的時候讓樹枝勾著了,沒事兒的?!?/br> 皇帝卻已經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撫那傷痕??雌饋聿簧?,但在她白皙的臉上留下一條總覺得遺憾。想了想他拉起知薇的手,將她拉進了寢宮,找了面西洋玻璃鏡給她,讓她自己看。 知薇拿著鏡子左右看了看,除了這一條似乎沒別的。傷口像是劃傷又結了痂,過兩天應該會掉痂,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女人都愛美,臉上留這么一條總不好看。但當著皇帝的面知薇顯得很無所謂,自嘲地笑笑:“應該沒事兒,過兩天就會好吧?!?/br> 皇帝卻已經轉身,從某個抽屜里拿出個熟悉的罐子,放到了知薇面前:“這東西你那兒應該也有,不知用完沒有。先用這個看看,想來應該有用?!?/br> 這是冷芳膏,知薇那里還有用剩的小半罐。自打知道他是皇帝之后,她就沒怎么用過,每次看到這罐子心口就堵得慌。沒想到今兒個居然又見著了。 她打開罐子剛準備用,卻意外發現這罐是用過的。雖只用了一點兒,但痕跡還是很明顯。這應該是皇帝的東西,并不是尋常留著賞賜人的,而是貼身使用的。 現在他把自個兒的東西借她用,知薇真是怕得厲害。她越來越擔心皇帝對她能不能輕易放手了。照目前的局勢看,兩年后她真的能順利走出宮門? 皇帝見她愣怔,便自己抹了把藥往她的傷口上涂。涼涼的藥刺激了知薇一下,她趕緊撇過頭去,假裝抹藥實則掩飾心虛的情緒。 皇帝本就有話要說,借著這罐藥便順理成章提起了話頭:“這東西朕就用過一回。有一回朕傷了手,馬德福就開了這一罐。效用還不錯,朕手上現在一點疤不留,你的臉應該也會如此?!?/br> “這東西當真很好?;噬系氖衷趺磦??” 皇帝把手遞到她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直扎眼睛?;实壑噶酥甘直车牟糠?,在那個地方畫了個圈兒:“朕這兒曾讓人傷過。傷朕的東西是一柄扇子,上面還繡了兩只胖乎乎的兔子。不知你可曾見過那樣的東西?” 知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會是皇帝呢?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后,她設想過無數的可能性,腦中似乎偶爾也閃過皇帝這個答案。但因為當時此人離她生活還太遠,所以她幾乎立馬就把這個可能性給否定了。 想不到兜了半天,竟真的是皇帝。 看著那只近在眼前的充滿力量的手,知薇沒想太多就握住看了起來。手前上皮膚光滑,看不出一點瑕疵。她又用指腹輕輕摸了摸,平坦細膩,沒有任何異樣。 誰能想到這只手就是當初救她的那只。 皇帝讓她摸得有點呼吸不勻,強壓著心頭的沖動道:“你這是在勾引朕嗎?” 這女人當真大膽,這么親密的事情招呼不打一個想做便做了。要知道即便是嬪妃們,侍寢的時候他都不許她們亂摸亂碰,通常完事之后人就被扛走了,很多時候還比不上現在他們兩人這樣的親呢。 知薇身子一抖,趕緊把皇帝的手放下,小聲道:“奴婢逾矩了,皇上勿怪?!?/br> “朕不怪,朕就想知道,那一日拿扇柄戳朕的人,是不是你?” 都到這個份上了,再耍賴也沒意義,知薇認命地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皇帝失笑:“朕好心救你,你倒是恩將仇報?!?/br> “不是的,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當時是被嚇著了,本也想報答您的恩情來著,可您的手不小心……” 這話要怎么說出口呢。難道要她說,皇上啊,你碰了我的胸,打你一下已經算輕了。擱我們現代,登徒子是要吃巴掌的。 “朕的手怎么了?”皇帝湊近了一些,氣息噴在知薇的臉上,兩人的唇離了不過兩寸遠,當真是一探頭便能親到的距離。 知薇臉上直發燒,抿唇不語??苫实勰睦锟陷p易放過她,她既不說便由他來說。 他伸出手來,輕輕撫了撫她的胸口,用滿是磁性的聲音開口道:“朕當時不小心,碰著了你身子。本是無心之過,你卻不依不饒,當真有些過分?!?/br> 皇帝的手和知薇的又不同,她是養尊處優的小姐手,干粗活沒幾天,手指頭還沒磨粗?;实蹍s是自打提劍練武的手,也在馬背上打過仗,雖保養得宜終究落下一層薄繭。 所以他的手指撫過知薇胸前時,有種更強烈的摩擦感。知薇是少女身子,受不得這樣的挑逗,當下整個人站在那里,面色僵硬而蒼白,不經意間還透露出點意亂情迷。 原來男人摸女人是這樣的感覺,愉悅的感覺幾乎壓制不住。她微張著嘴深吸兩口氣,發出的聲音竟帶著微微的顫抖。 身體像不是自己的,完全被那股感覺掌控?;实鄣氖钟幸环N男性的魔力,不經意間就能打開知薇身體里隱藏最深的欲望。再這么下去,她就該對這個男人舉手投降了。 皇帝也被這細微的舉動攪亂了一池湖水。知薇小小的身子瑟縮著,帶著害怕也帶著無助,像嬌艷的花即將開放,那濃烈的香味直沖鼻翼,如野獸般將人瞬間吞沒。 他忍不住一伸手,撫在了她的腰上,手腕重重用了下力,瞬間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當彼此的身子緊貼在一起是,他們都感受到了對方火熱的氣息。 知薇害怕極了,用僅剩的一點理智哀求道:“皇上,不……您別這樣?!?/br> 這是在拒絕他?;实坌睦镉行┦?,卻也沒想過強迫她。他心上的女人不能用權勢逼她就范,終有一天要她心甘情愿臣服在自己的身下才行。 可就這么放開她又心有不甘,皇帝唯有僅僅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間,用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可情緒能控制,身體的某個部位卻是控制不住。當兩人貼在一起時,知薇很快就感覺到了異樣。她是現代人,沒吃過豬rou卻見過豬跑,知道男人動情時會有怎樣的生理反應。當那硬物有打招呼頂上她的身體時,她嚇得幾乎暈過去。 可她不能掙扎,因為剛動了一下皇帝便開口道:“你別動,讓朕緩一緩。你若亂動,朕當真保證不了會發生什么?!?/br> 這是在威脅她,若亂動便要就地陣法??蓱z知薇又驚又怕,卻只能任由他抱著,聽著他粗重而略顯凌亂的呼吸在耳邊回蕩,最后終于漸漸輕了下去。 然后皇帝放開她,臉色平靜道:“你出去吧?!?/br> 不知怎么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再正常不過,可知薇臨走時還是有些擔心,竟一步三回頭盯著他瞧。 皇帝就這么站在那里,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又像是蟄伏不動的猛獸。即便現在平靜如波,下一秒可能也會洶涌澎湃。 這樣的男人真叫人害怕,知薇走到門口,掀起簾子快步走了出去,再不敢多逗留一刻。 待她一走,皇帝面色一變,轉身進了旁邊的凈室。大約一刻鐘后,皇帝出來叫了馬德福進來,讓他準備熱水沐浴。 馬德??此樕⒓t,大約猜到了什么,卻是什么也不敢說,貓著腰兒辦事兒去的。只是忙活的時候心里總忍不住嘀咕,自家主子真是個怪人。放著滿后宮的美女不用,偏偏喜歡自己解決。 皇上這都多久沒翻牌子了,得有大半年了吧。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古往今來哪個皇帝大半年不承幸妃子的,簡直是千古奇譚。 到底是從哪天開始的呢? 馬德福仔細算了算,突然眼睛就亮了。好像就是從見著知薇開始吧,皇帝便一直叫去,到后來敬事房的太監都犯懶,幾次差點忘了拿綠頭牌過來。用他的話來說,反正皇上也不翻,我來了有什么意思。天天吃閉門羹,叫人心頭好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