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那個所謂的“隱秘之地”其實就是“天驕”的總部梨園那里。因為天驕的人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出去了,所以梨園暫時閑置著沒有使用。 梨園的面積很大,千門的人住進去綽綽有余。反正只是暫住一段時間,等到處理了詭兵派后千門的人就又可以回總部了。 帶著千門的人去梨園安置好以后,天已經開始蒙蒙放亮。臨走之前江夏對耿中秋他們說道:“你們就暫時在此居住,一切吃喝用度我會派人送過來?!?/br> “是,掌門?!惫⒅星锏?。 江夏看向呂興業,道:“風門記得注意收集詭兵派的消息,事無大小全都派人送到逍遙山莊來交給我?!?/br> “明白,掌門?!?/br> 江夏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就先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們。詭兵派的事我會及早解決,大家放心?!?/br> “恭送掌門?!北娙她R聲道。 為了保證江夏的安全,風嘯負責送江夏離開。 回到了逍遙山莊,忙碌一晚上的江夏終于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這一覺江夏直接睡到了巳時末才起床,醒來時已是日正當空時間馬上就到正午。 崔如霜和崔念奴兩姐妹服侍著江夏洗漱以后江夏這才走出房間。 吃過不知道是早飯還是午飯,江夏舒適地躺在搖椅上手中拿著一本書在那里看著。旁邊崔如霜和崔念奴兩人就坐在他的身旁,偶爾喂他吃點水果,偶爾陪他聊著天。 對于江夏來說,這也算是忙里偷閑。最近的事務很多很繁瑣,剛剛解決新戲的事,接下來又是云韻虞的演唱會。還有千門的事也必須快點解決,這樣他這掌門之位才算坐安穩下來。除此以外還有皇娛司的組建問題,以及下一部新戲《梁?!芬驳脺蕚渑啪毩?。 好忙……真的好忙。 不過對于江大掌門來說,忙也是明天的事,今天他就準備好好在逍遙山莊里面呆著,哪兒也不去。 下午的時候朱厚照來了逍遙山莊,一見到江夏他就興奮地說道:“大哥,好火,好火啊……” 原本躺在搖椅上假寐的江夏一起彈身而起,驚慌地說道:“哪里起火了?哪里起火了?” “沒有哪里起火,是我們的那部戲《白雪公主》好火……” “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出宮的時候大街小巷都在談這部戲,你那賣票的幾個地方都已經排起好了好長的隊。有個人因為插隊還被打得好像豬頭一樣?!?/br> 朱厚照說得眉飛色舞興奮不已,而江夏卻就淡淡地回答了一個字:“哦?!?/br> 朱厚照也沒有介意,走到江夏身旁便蹲下說道:“大哥,你說的那什么《梁?!穭”境鰜砹藳]有?能不能先給我看看?” “出來了,等一下你走的時候我拿給你?!苯膽醒笱蟮卣f道。 “哦,那我走了……” 江夏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無語地看著朱厚照:“你……好賤?!?/br> “謝謝夸獎?!敝旌裾栈卮?。 江夏十分不情愿地從椅子上起身,然后進房拿了《梁?!返膭”窘o他。 朱厚照接過去以后立刻開始翻看起劇本來,江夏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要走了嗎?” “看兩眼就走,看兩眼……”朱厚照看著劇本道。 江夏伸了一個懶腰,然后沒有理會朱厚照自己獨自一人出了門。 他在韓慕楓的陪同下去到皇娛司衙門看了兩眼,皇娛司的新衙門離著皇宮不遠,是以往廢棄的兵器庫,現在正在重新翻新改建。 改建的進度有何隱鋅、梁文涵他們盯著江夏倒是不擔心,不過看進度恐怕還得一個多月才能完成。 去完皇娛司以后江夏讓韓慕楓送自己去見了鐘彬,剛剛走到他的千戶所后衙江夏頓時來了精神。 鐘彬在練劍…… 好吧,這件事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鐘彬練劍的同時有一位姑娘正在俏生生地站在一旁認真地看著,那姑娘江夏也認識,正是尹家大小姐尹清雪。 江夏微微一笑,用力地拍著手道:“好劍,真是好劍啊……鐘大俠在尹大小姐面前真是耍的一手好劍啊?!?/br> 鐘彬原本只是一個側身躍起身體翻轉一圈一劍送出,這一劍叫做“蒼松迎客”,是鐘彬那劍法里面比較精妙的一招,以他平日里的嫻熟程度施展起來從未出過任何問題。但是此刻一聽見江夏的聲音他竟然沒能站穩,險些摔了一跤。 還沒等鐘彬說話,江夏便大笑著說道:“大小姐,這是意外,這絕對是意外,我用我的人品發誓?!?/br> 鐘彬淡淡地看著江夏走過來,靠近江夏以后他低聲道:“有話說,有屁放。沒事就可以滾了……” 江夏抬眼看了看鐘彬,笑著說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要你幫我查千門詭兵一派的消失,然后幫我隨便栽贓陷害個什么謀反的罪名給他們,隨便剿了就算了?!?/br> “他們刨了你家祖墳?”鐘彬忍不住問道,還隨便栽贓個謀反的罪名,這謀反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江夏劍眉一挑,隨口回答道:“你幫還是不幫?不幫我反正從今天起就天天跟著你,我就不相信有我這三千六百瓦超級大燈泡照耀著你們兩個,你們還能在這里一個舞劍一個看?!?/br> 鐘彬頓時臉色怪異。 他狠狠地看了江夏一眼,那眼神無疑是在說“你狠?!?/br> 不過,最終鐘彬還是點了下頭,然后低聲道:“你可以滾了?!?/br> 江夏猛地一拍腦袋,突然大聲說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兒,我走了,我走了……你們不用挽留我,再見……” 第168章 陰謀無處不在 千門四派,論及綜合實力其實應該是合縱第一、連橫次之、正兵再次之、詭兵最末。 所以對于耿中秋他們來說,詭兵派居然敢對他們動手這讓他們十分不能夠容忍。而更加讓他們不能容忍的是這一次詭兵派不知道為什么好像突然就實力大增,竟然打的他們連橫派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連橫派不是沒有派人去查過詭兵派的總壇,但是卻發現詭兵派原本的總壇早已經閑置了很久,他們新的總壇暫時沒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 也許連橫派怎么也不會猜到,京師城中號稱寸土寸金的山市街其中有一處特別大的棋社便是詭兵派的新總壇。 所謂大隱隱于市,詭兵派將總壇設在這里,外表又用棋社作為掩飾倒還真的不容易被人發現。 此刻在總壇后院的書房之中,兩名中年男子正一個坐著,一個恭敬地站著。 書房這種地方對于男人來說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一個十分私隱的地方,非是親密之人是不可能被主人邀請進入書房的。 書房之中的兩個中年男子,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也許你會猜坐著的是詭兵派掌門華云狄,站著的是他哪一位心腹下屬。 而事實并非如此。 華云狄在江湖之中有一個外號叫做“快劍鉤魂”,原因是他左手年輕時被仇人追殺所以被人砍斷了,于是他請能工巧匠為自己的左手裝了一個精鐵打造的鐵鉤。之后他左手練習鐵鉤之法,右手練習《一字追風劍》,武功反而更加狠辣刁鉆讓人難以捉摸,故而有此名頭。 此刻站著的人左手是一個鐵鉤,所以很明顯站著的才是詭兵派掌門華云狄。 坐著的中年男人輕輕用手敲打著右手旁邊的小茶幾,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淡淡說道:“又是江夏?怎么什么地方都有這個人?這個人不可小覷啊,朱佑杬就是栽在了這個人手里的,對待此人不能大意啊?!?/br> “根據眼線匯報上來的情況,他現在已經坐上了連橫派掌門的位置,并且還把連橫派的人轉移到了城外的一個地方。你說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把連橫派的人圍了,直接一網打盡?” “不行?!敝心昴凶訐u搖頭道:“我這一次只帶了‘湘西四鬼’來,高手不多。以湘西四鬼加上你詭兵派的實力要壓制連橫派這不難,但是要全滅他們這就不容易了。 現在有江夏摻合在這里面,他和朝廷里面很多人的關系都不錯,若是真的下手太狠,他若是報復起來我怕你們抵擋不住?!?/br> “可是王爺你身份特殊,并不能在京師久留。若是這樣一直拖下去我恐怕……” 華云狄的話還沒說完,中年男子的目光陡然一變,一抹寒光從他雙目之中一閃而過。男子道:“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能叫我‘王爺’!” “是……王,噢,不,老爺?!比A云狄緊張地說道。 中年男子一下站起身來,他雙手背負在身后,整個人頓時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氣勢。仿佛天下盡在他的身前,江山可供他任意指點一般。這種君臨天下的氣勢絕非一般人所能夠擁有,非心懷逐鹿天下之意者,絕對養不出這樣的氣度。 男子道:“我這次來京師主要的目的并不在你這里,幫你一統千門四派只不過是無聊時順手為之而已。收買劉瑾,讓他說服朱厚照還我寧王府兩萬衛隊,同時讓我拿到南昌府的領兵之權,這才是重中之重?!?/br> “小人祝王……老爺馬到功成,早日實現大業?!比A云狄躬身說道。 在大明朝內的寧王只有一個,那就是江西南昌府的寧王朱宸濠。 也許江夏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剛剛坐上連橫派掌門一位,第一個碰上的人便是寧王朱宸濠。 江夏將對付詭兵派的事先交給鐘彬,然后他就沒有再過問了,因為接下來云韻虞的演唱會即將進行。 為了給云韻虞的演唱會讓路,白雪公主第三場特意押后了兩天。京師之中對于這一場演唱會可以說的上是真正的翹首以盼。 演唱會的門票僅僅只是兩天時間就已經銷售一空,其門票的價格從第一天就開炒高,離舞臺最近的戲票甚至已經炒到了近五十兩一張,這樣的價格對于一張小小的門票來說幾近天價。 終于,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云韻虞演唱會的日子到了。 為了維護現場秩序,江夏特意跟朱厚照說了一聲,然后讓鐘彬掉了兩百多名錦衣衛前來幫忙。 有這些挎著繡春刀的錦衣衛在,即便是入場都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離著演唱會開始的時間還有接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教樂樓里已經坐滿了。無論是樓上還是樓下,每一個能放位置的地方都放了位置,整個教樂樓幾乎被擠得水泄不通。 等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以后,已經有人在開始嚷嚷說怎么還不開始了。站在后臺的江夏見情形不對,只好讓云韻虞他們準備,提前開唱。 云韻虞身穿一身江夏親自為她設計的拖地長裙,慢慢走到了舞臺上。 舞臺前方是江夏為她設計的一個簡易擴音器,云韻虞一上場便有人歡呼“韻虞……韻虞……” “太漂亮了,不論等一下聽到了什么,光看這一眼就已經夠了?!?/br> “漂亮,哇,好美啊……” 云韻虞目光流傳了一下,此刻江夏在幕布旁邊拿著擴音器大聲吼道:“請大家保持安靜,演唱會即將開始?!?/br> 因為沒有音響,功放,所以這樣的演唱會必須要求一個完全安靜的環境。否則云韻虞就不用唱了,因為她一個人的聲音怎么也不可能高過那么多人的聲音。 江夏下令道:“錦衣衛聽令,若是再有人喧嘩就趕出去!” “是!”兩百多錦衣衛齊聲應命,然后繡春刀抽出了一半。 瞬間場內再無一人喧嘩,安靜的好像針落到地上都能聽見一般。江夏頓時覺得有些無語,開個演唱會還要動刀動槍的恐怕古往今來就他一個人了吧。 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云韻虞對著云海波點了點頭。云海波撫摸琴弦開始奏樂,《紅豆》的前奏樂響起。 云韻虞按照江夏所說的那樣數著節拍,前奏結束以后她開口唱道:“還沒好好地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么是溫柔……” “這曲子……” 說實話,教坊司橫空出世一下大火,這事兒震動京師的同時也讓京師許多同行心生不滿。對于那些有名的戲班子來說,他們十分看不起教坊司這種的表演方式。 他們為了演好一出戲既要練習身段走步,又要練習嗓子和唱功。往細了說甚至是連一個眼神,一個花槍招式都極其有講究。 哪里想教坊司的那些,一群人穿著奇裝異服演著一個怪力亂神的故事。憑什么就能火遍京師?憑什么? 這一次云韻虞開演唱會,京師的幾個有名大角都喬裝前來。他們也想聽聽這云韻虞究竟有何本事,若不是有那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她能有今天這么紅嗎? 可是當《紅豆》這首歌的旋律一出來,歌詞從云韻虞口中唱出時,幾位坐在一起的大角全都驚住了。 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