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如此一來,本來已減少了嫌疑的袁任,此時又被冷臨放到臺面上。 梁遠侯次日便將冷臨叫去,婉言說出自己的意思,想要冷臨找個由頭將此案了結,不要深究了。冷臨曉得梁遠侯不是心疼兒子,而是顧及侯位,若是爆出侯府少爺自相殘殺,先不管如何定案逞兇,這侯位定會被褫奪。 冷臨極其不解,難道梁遠侯因為這侯位,就聽之任之自己再死兒子嗎!聽到梁遠侯說出他與袁其商的對話,冷臨這才知道,原來梁遠侯是以為袁其商不會再出手了。 暫不說袁其商是否是確定的兇手,即使他確定是兇手,他的承諾可信嗎! 而且此時,出于職業習慣,冷臨絕不會輕易認定兇手。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一切可能性都存在。 如果真如冷臨所說,那么袁道也有可能是兇手。陳初容與袁道有些過往,婉蘇覺得很有必要將此事告知她,使她心里有底,起碼暫且離那疑似兇手遠一些。 “你說什么!原來冷大人在侯府上,是因這事?!标P碧兒只聽王取說冷臨和婉蘇在侯府,卻不知具體何事。 “所以,現在一切不明,你們不要摻和進來?!蓖裉K說完看了看陳初容說:“這府里不定哪個就是兇手,你們今兒回去后,再有請帖就找個借口推了吧?!?/br> “聽你這話,是這侯府里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兇手?”陳初容重復念叨著。前番得了袁道的幫助,還未當面道謝,今番來了侯府雖說見不到袁道,但還是想著是否有機會見著他的丫頭,能帶個感謝的話。此時聽了婉蘇的話,陳初容想起那個記憶里唯唯諾諾的男子,自是不信他敢殺人。 氣氛壓抑,關碧兒瞅瞅兩人,笑道:“來,瞧瞧我們的小婉meimei,這臉色不錯嘛?跟著冷大人想來是過得不錯?!?/br> 婉蘇心虛,自從那日與冷臨有過那番接觸,這家伙便自來熟一般視之為正常了。婉蘇是糾結得不會該如何,要說憑著真心的話,自己是喜歡同冷臨在一起的,但女人的矜持和自己身份的疑點,婉蘇又不敢徹底放開。于是便不著痕跡地避著冷臨,卻總是避不過。 好像很自然地,冷臨與她的相處變得很微妙,很自然。婉蘇每日都不知所措,卻又似乎很期待這種關系,很是糾結。 “你們,一來就取笑我。關jiejie好日子近了,才是過得不錯呢?!蓖裉K見關碧兒捂著嘴跟著幸災樂禍地笑,出言堵住她的嘴。 說完后才后悔,本以為關碧兒會落寞,卻見其抿嘴一笑,說道:“自是會過得很好,咱們幾個啊,都會過得很好,一定會的?!?/br> 見關碧兒一副幸福的樣子,婉蘇從心里為其高興,想必兩人這段時日的感情有了質的飛躍,關碧兒的心思也就有了變化。 “你們兩個不知羞的,可莫把我這個大家閨秀帶上?!标惓跞菡f著板起臉,做出一副端莊樣子正色道。 “呦,不知是哪個大家閨秀,日日想著要同五少爺道謝,卻總沒機會,得了袁七小姐的信兒,立馬就答應來了?!标P碧兒性子爽朗,見陳初容這般模樣便笑著揶揄道。 “你個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标惓跞菽樕弦患t,惱著便去掐關碧兒的腮幫子。兩人笑鬧作一團,嬉笑著玩鬧。 “好了,叫人聽到可怎生是好!”這兩個丫頭太過歡脫,婉蘇一個未來人都替她們擔心,忙出言喝住。 三人忙看向四周,好在丫頭都被打發得遠遠的,聽不到這里的閨房話,不然可真就是貽笑大方了。 互相看看,關碧兒先是忍不住笑,伸手去扶陳初容的釵?!翱烊ソ醒绢^給你重新攏攏頭發吧,破落戶似的?!?/br> “還說,你們在這兒等著,等我回來!”陳初容也覺出鬢發松松,便起身找了個侯府丫頭,帶著自己往后面行去。 婉蘇同關碧兒繼續說笑,陳初容則跟著侯府丫頭往后去。陳初容到底惦記著袁道,看著南方一處高樓,明知故問道:“那院子是哪個小姐住著的?雖偏僻些倒也雅致?!?/br> 侯府帶路的丫頭看了看,回答:“陳小姐,那是五少爺的院子,我們府里姑娘的院子都在北邊?!?/br> 那丫頭說完便沒再繼續,陳初容本想她能多提些,聽婉蘇說袁道中毒較深,雖已痊愈,但還不知如何了。前番受了人家的幫助,同關碧兒有著一樣有恩必報性子的初容,心里還是惦記著那個老實的袁五公子。 見那丫頭不再言語,陳初容沖著自己的丫頭歡沁擠擠眼睛,服侍初容多年的小丫頭機靈,搭話道:“哦,原來是五少爺,是了,方才進府時,仿佛聽到門上說五少爺出府了?!?/br> “五少爺一直在府里,并未出府啊,前段時日五少爺身子有些不適,有段時日未曾出府了。這幾日倒是能出來走走了,想必快好了?!蹦茄绢^不明所以,說道。 “放肆,這是你該說的話嗎?”陳初容裝模作樣斥責歡沁,兩人一個j□j臉一個唱白臉。 歡沁笑著吐吐舌頭,初容也微微勾起嘴角。 這就好,身子無大礙便好,陳初容低頭想到。 “陳小姐,這園子樹多山石多,奴婢兩個在前面帶路,您在后頭小心腳下?!焙罡难绢^自是習慣了的,陳初容卻是不熟,只好微微撩起裙擺緊跟著前面的丫頭。 低頭注意著腳下的鵝卵石,時而抬頭看看前面的彎路,初容險些扭到腳。好容易站穩,這一抬頭卻不見了兩個丫頭,趕忙緊走幾步到彎路口,仍是不見半個人影。 “你們等等我?!标惓跞萦行┬募?,大聲說道。 “好,我等你?!焙竺嬉粋€男聲,彷如忽然冒出來的毒蛇般叫初容心里一顫。 聽出是袁其商,初容頭也不回裝作沒聽到便急著往前走,哪想前面是一個岔路口,正沒有主意間,后面的袁其商走上來,一把拉住她的腕子便往右側的假山里拽。 “你放手!”陳初容大喊道。 “你再大聲一些,引了人來看我倆這般,侯府明兒便會派人去你陳家送聘禮?!痹渖袒仡^威脅道:“我只跟你說幾句話,不會將你怎樣,你若是劇烈掙扎,難保我不會被你勾起火。我是個什么人,有什么名聲,你也曉得吧?我最喜歡馴烈馬?!?/br> 氣得半死,陳初容又急又氣不敢再喊,被他半拖半拉地扯到假山后面一處平坦的石頭旁。 “坐?!痹渖堂畹?。 陳初容氣呼呼等著袁其商,一動不動。 “??!”猛地,袁其商一把將陳初容扯過去摟在懷里,熱唇便覆了上去,狠狠吻住初容的唇,高大的身影也將其穩穩護在懷里,雖粗魯卻也曉得護著初容的頭和后背,伸過手臂環住她的肩背,靠在假山石上也不至于硌疼了她。 溫熱的舌掠奪性質地侵入初容的嘴里,急促的呼吸也撲打在早已羞紅了的臉龐上。初容手腳并用,卻怎么都無法逃離他的熱吻和懷抱,高聳的兩團也隔著夏薄的衣料緊緊擠在他的胸前,雙腿無法后退,緊貼著他的腿蜷也不是直也不是。 袁其商繼續大力的掠奪,陳初容渾身無力發軟,身子里有一股微妙的感覺,羞辱、憤怒,卻也有那么一絲小小的興奮,矛盾地撞擊著。 到底是深閨小姐,待腦子清醒了些,初容嗚嗚哭了起來。袁其商感覺到懷里人的無助和顫抖,松開她。 啪的一聲,陳初容想也未想便狠狠抽了他一個耳光。抽完了又有些后悔,怕袁其商打回來忙將雙手護著自己的頭臉,低頭驚恐地看著他。 “放心,無論何時何故,我絕不打自己的女人?!痹渖袒顒踊顒幼约罕怀跞莩檫^的臉頰,笑道:“此番,你再嫁不了旁人了?!?/br> “你是個畜生!”初容眼淚一下子洶涌而出,怕人聽到只壓抑著聲音怒吼道。 “畜生又如何?人不見得比畜生好。我這個畜生如今告訴你,你是要嫁給我的,以后不許打探旁的男子的消息?!痹渖潭⒅惓跞菀蛔忠痪湔f道。 “閉嘴!我不會嫁給你,你休想打我的主意!”陳初容有些害怕,雖說不相信袁其商能得手,但看他的眼神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懼怕。 “我不納妾,不找外室,不留通房。這輩子只要一個夫人,并保證善待她,總之所有女人期望的,除了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給?!痹渖趟坪跏窃谡故咀约旱膶嵙?,仍舊面無表情說道。 “我不稀罕!”陳初容想起袁道,說道:“我已同你五弟有意,你不會畜生到搶手足的人吧!” “他活不長!”袁其商不屑道,又說:“即便他能活著,也無法改變你嫁給我這件事?!?/br> “瘋子!”陳初容見袁其商說得堅決,一時害怕便往外跑去,誰料卻被他一把抱住。 “你放手!嗚嗚……”陳初容想死的心都有,只覺得袁其商的手已經探入自己的衣衫里,幾下摸索到褻衣后面帶子上。 “你放手!求你,你放手?!标惓跞萏咧p腳,越是掙扎用力,越是有空隙叫他鉆入。掙扎起來無意中自己的兩團幾次三番觸碰到他的手。 袁其商也是無奈,自己只想取一樣東西下來以唬住這個野烈的丫頭,卻不想真的幾觸芬芳,身下便有了些反應。 “你不動,我不亂動?!痹渖炭恐偕?,仍舊緊緊抱著哭得淚人般的初容。 初容吃了虧,自是不敢再亂動,只覺得那雙手用力一扯,將自己褻衣帶子扯去,這才將自己放開。 “你到底想如何,萬萬莫說對我一見鐘情非我不可,沒人會信!你到底有何企圖!”陳初容見自己的褻衣帶子在他手上,果然老實了許多。 “有企圖也好,無企圖也罷,總之我若娶了你,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痹渖叹o緊攥著她的褻衣帶子,看著她淚眼滂沱,又說道:“莫哭,做我的女人,一輩子都要開心地笑,不能哭?!?/br> “瘋子!”陳初容怎能停住,看著自己的私密之物在他手里,罵道。 “你再哭,我此時便在這假山石后將你變成我的女人?!痹渖汤渎暤?。 陳初容果然不敢再哭,瞅準機會趁其不備想要上前搶回自己的私密之物。 “這個不能給你,你老實地不許想旁的男人,待你我二人新婚之夜方可還你?!痹渖陶f著將紅色的帶子塞進懷里,一把攥住陳初容的腕子說:“你若嫁我,定不會后悔?!?/br> “我不嫁!,我不想嫁你!”陳初容狠狠說道。 “你不想,便是我做得不好,我若做得更好,你便會樂意了,所以我定要做得更好?!痹渖桃荒樀膽┣?。雖說不上難舍難分的情意,但他不討厭陳初容,這就足夠了。既然要娶她,既然娶了她,他便不會像自己父親那般負心于女人,他一定會叫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又來宣傳了,嘿嘿新文,一起跟來的,請收藏一個吧,有二十萬字存稿,并且還在全力碼字中。 新文是此文的系列文,大家可以盡情調戲。買v的喝沒買v的,都請收藏來支持吧。 ?novelid=1976234 第一百章 明目張膽大示威 第一百章明目張膽大示威 陳初容好容易逃離了“虎口”,跌跌撞撞下了山,正好撞上發現丟了小姐回來尋人的丫頭。 “六小姐,您這是怎地了,”歡沁嚇得半死,走著走著便不見了小姐,回頭尋找卻不知走哪個路口。 兩人在園子里低喚著,準備回去找人來幫忙時,才看到陳初容哭著從假山后面跑出來。 看歡沁往自己身后張望,心里忐忑的初容忙道,“你們去哪兒了,嚇死了,我找不見你們,走來走去都是假山,還看到蛇?!?/br> “蛇!”侯府的丫頭聽了也是一驚,少有人來的假山后面有蛇也不奇怪,心道改天要告知管家好人來驅蛇才是,若是免得嚇到了主子或是客人可就不妙了。 “六小姐,您看著臉色不好,被蛇咬到了嗎?找大夫瞧瞧吧?!睔g沁不放心,上下打量了陳初容。 “不妨事,就是唬一跳,沒被咬到,我們趕緊走吧?!标惓跞菡f道。 侯府的丫頭聽了,放下心來,陳家的小姐在侯府出了事,可是不好交代的?!傲〗?,還是先簡單梳洗了才是,隨奴婢去后頭喝杯壓驚茶再回去不遲,若是叫七小姐知道了,會揭了奴婢的皮的?!?/br> 見那丫頭說得可憐,陳初容也不能這幅模樣叫人看到,便隨她去后面換衣衫洗漱??熳邘撞?,陳初容還不禁回頭看。她還真沒說錯,層巒疊嶂的假山高松之間真的有條蛇,比毒蛇還毒。 無心再留,陳初容找個借口便離了侯府。婉蘇也同關碧兒說了許多話,雖看出陳初容的異樣,但她見其不愿開口,便也沒追問。 袁七小姐的詩社辦得比較成功,袁任也如愿以償地安排了自己的夫人與王小姐接上頭,次日一早,王小姐便拿著自己兄長交給自己的東西,又來侯府尋了袁七小姐,說是借書。 當然,袁四少夫人也碰巧去了袁七小姐的院子,拿回了那東西后,還未回到自己院子,便被冷臨截住了。 冷臨拿著袁任想要的東西,直接將袁任喚到屋里,看著桌上絲絹上寫的生辰八字,默默不語。 袁任自知事情敗露,硬著頭皮來到冷臨屋子里,開門見山說道:“我是嫉妒兩位兄長不假,也拿了他倆的生辰八字找人做法,但我絕沒殺人?!?/br> 冷臨屏退了所有人,只留婉蘇在身邊,說道:“叫本官如何相信你的話?你又憑什么叫本官相信你?” 袁任腦門上冒了汗,得知兩位兄長死訊時那種暗爽的感覺被無邊的恐懼代替。若是冷臨將他定為殺人兇手,他是百口莫辯的。他有作案動機和條件,他有詛咒兄長的證據,他手臂上有抓痕,他也有作案時間。 “冷大人若是想找個人了結此案,大可將在下交出去?!痹沃S刺地說。 “說的大義凜然,不知你人品是否也這般貴重?”冷臨說道。 袁任仿佛似沒聽到他的話,忽然抬頭說:“冷大人,父親定會相信我,我沒做?!?/br> “你父親若是曉得平姨娘的事,便會相信我了?!崩渑R笑道:“如此,不如你直接叫我信你,這才來得穩妥些?!?/br> 袁任聽了這話,心里一驚,眼里掠過一絲驚恐,曉得冷臨似乎覺察到什么,便說道:“我雖知曉這事,但我從未侵犯過平姨娘,都是二哥三哥做的?!?/br> “他們都做了什么?”冷臨只知道袁甲有過不軌行為,并不清楚其他。 袁任想了想,覺得兩人已死,說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在心里組織了一遍語言之后,緩緩道:“他們jian污了平姨娘?!?/br> “你父親不知?”冷臨問道。 “不知,父親一直不知,每次都是我,都是我放風?!闭f到這畜生不如的行為,還留有一絲理智的袁任微微有些慚愧,低頭垂手繼續說:“我拗不過兄長,也勸不住,但我能管住自己不做那畜生之事?!?/br> 冷臨緩緩站起身,細細思量袁任的話。袁任偷偷抬眼看冷臨,見其并不是十分相信,狠狠心說道:“平姨娘被他們搞出了孩子,一方面我是嫉妒他們比我生得早,一方面也是覺得他們做事太陰損,這才找人做法出氣,也是給自己贖罪。但我絕沒有殺他們,我也,沒那個膽子?!?/br> 冷臨忽地轉身,露出一絲驚訝,問道:“搞出了孩子?這事怎瞞得??!” “他們偷偷給平姨娘下了藥,一時便打了下來,還是我埋的,就埋在戲樓后面放缸的空地里?!睘榱吮硎緝蓚€兄長卑鄙的行為,袁任索性全都說了出來?!把芰艿?,都會動了,就這么沒了。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死?我只是做法,許是老天收了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