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十五圈!” 這就說明,當你身份不如人的時候,除了乖乖地聽話、乖乖地閉嘴,是根本沒有第三個選擇的。 跑,那就跑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第65章 另一邊,玩兒去的裴金玉和劉彩,因著實在不知要玩什么,而滿園子的瞎徘徊。 多方打聽的劉彩也算是對長公主其人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知道的不僅僅是她娘親口中的“忠義王教女有方,長公主不是尋常人”,還有劉元楓嘴里的“小師妹不愛說話,有點兒悶”,以及劉如松羞澀表達的“小師妹是個很好的人”。 總之一句,越了解就越向往。 劉彩覺得自己能和裴金玉做朋友,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幸福到了哭著喊著要盲從的地步。 是以,這時候,劉彩想也沒想地說:“長公主,咱們去看看裴小虎和裴吼吼吧!” “你……不害怕?”裴金玉不確定地問。 劉彩下意識挺了挺胸脯道:“不怕?!蔽遗笥训膶櫸?,我是絕對不可以害怕的啊。 于是,這就去了。 劉彩戰戰兢兢地用樹枝挑了塊rou,丟到了虎園里。 只見裴小虎張著滿是尖牙的大口,吧唧吧唧,幾下就吞到了肚子里。 劉彩忍著心悸,回頭朝身后的裴金玉咧嘴笑笑。 許是劉彩的笑不是那么自然,裴金玉又問她:“你真的不害怕它們了?” 劉彩又挺了挺胸脯,斬釘截鐵地道:“真的不怕?!?/br> 裴金玉道:“那我就放心了?!?/br> 長公主大人給予朋友特有的尊重方式,就是不會在其的面前自稱為“本宮”。和高再嬋相交到后來,才給予她這樣的特權。劉彩倒是從一開始,就享受到了。 只見她沉思片刻又道:“明日,你便不需這么多人護送著來我這兒了。明日,我派人去接你?!?/br> 劉彩又沖她笑了笑,這一回的笑就特別的開心,隱隱的還有些小得意。 一回到誠信伯府,劉彩就高聲同父母宣布了這個事情。意思是,看看,我朋友多么給力。 肖氏和劉通相視而笑,在他們的心里長公主是變態的,哦不,是厲害的??墒窃賲柡?,也不過是個孩子哩。 這是壓根兒就沒把劉彩的話當真,預備著明早還是一樣的陣勢直殺到武陵長公主府去。 然而,天才蒙蒙亮的時候,肖氏就被人喚醒了,說是門房上的人哭著來報,長公主派人來接小娘子上學去。 肖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沒顧上問門房的人為什么哭,倒是先問了一句:“長公主派了幾人過來?” 門房上的劉五跪在地上,一想起門外的情形還忍不住地膽戰心驚,結結巴巴地道:“三……三人……” 胡鬧,才三個人怎么護的了她女兒的安危!肖氏正要表達自己的不滿。 劉五打了個寒戰,又接上了剛才的話:“還,還有……一虎……” 好吧,連肖氏也震驚了。 到了門上一看,果然就看見了常常跟在裴天舒身邊的南朱,還有兩名獸奴,和正趴在大門邊補眠的裴小虎。 肖氏努力鎮定了一下心緒,客氣地對南朱道了一句:“有勞稍等?!?/br> 轉而就趕緊退了進去。 劉元楓和劉如松一聽此事,立馬就樂瘋了,直夸劉彩太有面子了。 劉彩還有些發蒙,這時候算是徹底明白了,為啥裴金玉會問了她兩次到底害不害怕裴小虎,敢情是為了讓裴小虎貼身保護她哩。 劉彩心底暖暖的,不光挺了挺胸,還昂起了頭。意思是,有友如此,哼,我驕傲。 于是,劉彩上學的第二天,整個城都知道了,還特么的全瘋了。 啊~~~~虎??! 全城都在為長公主用老虎接送誠信伯小娘子去上學的事情而沸騰的時候,又有了另一件讓全城的民眾為之沸騰的事情——安北將軍林樅要成親了。 三十歲的將軍成親,真不是什么稀罕事,關鍵是三十歲才頭婚就有點兒稀罕了。 不光此,更稀罕的是將軍娶的媳婦年紀也大啊,二十好幾了吧,也是初婚,最關鍵的是此人不知出處。 這就將高再嬋的身份猜測的玄乎其玄,有說是家破人亡的孤女,家人死于山賊之手,被忠義王所救,還認成了義妹,這才有了同安北將軍的一段奇緣;也有說是隱居世外的仙女,被云游的將軍發現,一眼定終身;有說其美艷不可方物,要不然連公主都看不上的將軍怎么能夠看上她呢;也有說其長相普通,卻身懷絕技,要不然也不能勾住將軍的心啊。 總之一句,將軍的夫人是個有過人之處的。 于是,等到林樅成婚那天,圍觀的民眾把武陵長公主府堵得水泄不通,連接親的都差點兒沒能擠進去。 如此調動民心的兩件事情都與武陵長公主府相關,這與裴天舒夾著尾巴低調做人的原則不相符合啊。 裴天舒表示,低調歸低調,關鍵的時刻咱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頂多朝堂上的事情,咱多多保持沉默就行了。 所以,當皇帝提出高秉光培養人才有功,人才指的就是新任的虎賁中郎將高若凡。又說起兢兢業業為官多年,這官職理應該提一提的時候,裴天舒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是以,高秉光高大人成功地從御史中丞晉級為了御史大夫。 至于原先的御史大夫潘大仁,皇帝說他已經老了,就任個閑職享享清福吧。 潘大仁在心里我擦了一句,心想老子不就是聽了你媳婦的傳話,才彈劾了你弄個道姑回后宮不合禮數嘛。今兒你就要擼掉我,還特么的嫌我老了,我就比那高秉光大了三歲的好嘛! 有如此皇帝,做他的大臣也特么的太沒意思。 這就是心灰意冷了。 潘大仁往前一跪,叩拜道:“臣老邁,恐是連閑職都無法擔當,懇請皇上準我卸去官職,安享晚年?!边@是連請辭的奏折都懶得再寫,當場撂明。 皇帝深覺潘大仁是在給臉不要臉,連個三請三辭都不肯玩了,直接陰沉著臉道:“準奏?!?/br> 好嘛,跟過家家似的,一個早朝,三公其一就換了人。 裴天舒是打定了主意玩低調,再說了反正潘大仁也不是他的人,他就是不說話。 而眾大臣實在是被震撼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還有人兔死狐悲,生怕下一個被擼成白板的就是自己,這就預備著管好了自己的嘴巴,絕對不能多說話,尤其是不能多說有關于皇帝的話。 皇帝的世界終于安靜了不少,為此特別獎勵了高若凡。還想,若是能老早就遇見他,老早就聽從他的建議,專打出頭鳥,自己也不至于做了這么久的窩囊皇帝。 皇帝越發的寵信高若凡,連高秉光也跟著沾了不少的光。 以前的高秉光那是緊跟著宰相大人肖恩祿走的,什么窩囊氣都受,自打做上了御史大夫,眾大人都在想高大人終于等來了春天,是該要翻身抖一抖了。 可是,高秉光還是唯宰相大人馬首是瞻。 原本打算看好戲的眾人齊齊吐槽,高御史不像個爺們兒。連先前的潘御史還不如,至少潘御史還在的時候,常常會和宰相大人唱唱對頭戲。自從高秉光坐上了御史大夫,文臣這邊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和諧。 可是朝堂上不能沒有爭執啊。 如此一來,武將們集體遭了秧,被一群慣用嘴巴耍流氓的文弱書生噴的無一是處。 關鍵是,什么都噴,就算是放個啞屁都被噴,說這叫有辱圣鼻。 真特么的…… 武將們都快瘋了,有人為了怕自己沖動擼起袖子去打人,再被噴個有辱圣眼,想了個超級牛掰的辦法,將兩只手用跟細絲線綁在了一起。這樣一來,什么都干不了了,只能雙手交疊,垂置于身前。然后,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再一個耳朵聽,再一個耳朵冒。 裴天舒那兒是憋笑憋的也快瘋了,他想總這么著不是辦法啊,偷偷地將自己的人攏在一起開了個小會,大概講了三點:一,低調;二,低調;三,還是低調。 才被人噴了一頓的劉通正無處發泄火氣,當場就噴了他,“隱忍,隱忍,就知道隱忍。md ,再隱忍下去,干脆咱們都學潘大仁辭官不干得了!” 裴天舒也不氣,就是笑笑地告訴他了一個事實:“潘大仁為什么能走的這么痛快,因為他手中無兵丁。你走一個試試,你前腳走,后腳說不定就會被人給咔~” 他還很壞心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裴天舒還真不是危言聳聽,皇帝的位置才將坐穩,像他們這些有德有望的武將也正是得軍心的時候。你說你不干了,可皇帝不一定相信啊,他還擔心你心存不滿,來個振臂高呼,要將他搞定呢! 這是互相產生了信任危機,要不你真的有本事能將他搞定,要不就是老老實實的隱忍。真不想隱忍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繼續作,不作不死,作的越狠死的越快。 劉通當然是不想死的,可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裴天舒拍了拍胸脯保證,“放心,他們猖狂不了多久的?!?/br> 別人都說那高秉光是個窩囊的,可在他眼里,那貨可不是那樣的。 咬人的狗不叫,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還是靜觀其變,拭目以待吧。 ☆、第66章 自從裴天舒緊急召開了會議,武將們全都開始走起斯文含蓄的文藝路線了。 大聲喧嘩地不要。 肆意大笑地不要。 與人爭執地不要。 張牙舞爪地不要。 每天上朝的時候,個個呈45度角揚起他們略帶憂傷的臉龐,只要一被噴,就得先紅了眼眶,還得一聲不辯,最后再低下頭委曲求全。 端的是那叫一個人見人憐。 至于眼眶不紅怎么辦? 好辦,裴天舒給他們一人發了一袋花椒面。 眾武將反應,好用是好用,拿小手指頭沾上那么一點兒往眼周一摸,那刺激簡直酸爽的沒法形容。 重點是,量不好控制。 譬如前幾天那些御史和文噴子們實在是沒什么好彈劾的了,遂休整一天,然后也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的主意,開始翻起舊賬來了。 武將武將,個個都愛舞槍弄棒,還心眼子不多,以至于個個落了一堆的黑歷史,這就人人自危了起來。 第一個倒霉的是新婚燕爾的林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