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譚中秀他們幾個,扯開嗓子大叫起來:“不好啦,有人掉下水啦!” 許多人都聽見了動靜,最后是一小隊侍衛拔得頭籌,最先趕來。 侍衛甲問:“什么人掉下去了?” 裴金玉睜著眼睛說瞎話:“好像是個宮女?!?/br> 站在她身后的譚中秀他們幾個,猛點頭。 侍衛甲也點頭,轉身問他那一隊兄弟,“誰還沒有老婆?”救上來以后,好求個恩典,配個對兒,大不了等到了年紀放出宮去再晚婚,總好過娶不上媳婦啊。誰叫這些侍衛都是些跟著皇帝爭天下的土鱉呢,好的人家瞧不上他,壞的他又瞧不上人家,兩難。這下好了,既救了人,又解決了大齡男青年的婚姻問題,真特么的是美事一樁。 撇開侍衛甲的腦回路構造不說,侍衛里頭真有人應了聲“我”,劍一扔,直接跳了下去。 這時候,頑強的賢妃還沒有窒息,心想,說好的小太監去哪兒了?怎么還不來救命。 別急,別急,這就來了。 人工湖嘛,挖的并不深,那侍衛一個猛子下去,就撈到了賢妃,上下其手。嗯,先摸摸未來堂客的身材正不正。 哎~呀,被襲胸了。賢妃正想叫,咕嘟咕嘟,灌了個滾肚圓。 這不對,怎么會不對? 還沒想明白的賢妃重見光明,一看岸上已經圍了好多好多的人,其中就有那明黃色的修長身影。 她眼睛一熱,心道,雖說中間出了點兒差錯,可這戲還不算太歪,還能唱下去。 賢妃撐著沒有暈,凍得眼淚嘩嘩地流。 這本身沒有錯,錯就錯在她渾身上下都是水了,誰還會在意她到底是哭了,還是頭發上滴下來的水呢! 一瞧不被人憐憫的賢妃打了個飽嗝,悲悲切切地想叫皇上。 可她話還有出口,那邊救人的侍衛才擼掉了臉上的水,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呢,就看見侍衛甲正朝他猛打眼色,還以為是在提醒他要恩典,“咣當”就往地上一跪,“求皇上恕罪,臣愿對這位姑娘負責?!彪m然一直沒顧得上看臉,可他摸出來,嗯……身材那是相當不錯。哪怕臉丑點兒也是無所謂的。 侍衛甲嚇得半死,也“咣當”一跪,“皇上,左侍衛……他的腦袋被水凍住了,還請皇上千萬不要降罪?!?/br> 左侍衛——對,就是救人的那個,很納悶,然后扭頭一看,神啊,說好的宮女怎么成了皇帝的小妾? 趕緊磕頭賠罪吧。 皇上“呵呵”笑笑,道了句:“你何罪之有!”甩甩袖子走了。 被打擊壞掉的賢妃欲哭無淚?;噬?,皇上,你別走啊,臣妾還有話沒有說呢! 華燈初上,各家的夫人大小娘子們出了皇宮,坐上了回家的馬車,皆同口稱贊今日的花會很精彩。至于怎么個精彩法,卻是抿嘴笑而不言。 個個都帶了笑容到了家中,唯有宰相夫人一回了家就火氣沖沖。 宰相大人問:“賞個花,怎么像是吃了炮仗!” 宰相夫人反唇相譏:“還不是你的好女兒?!?/br> 宰相大人又問:“我女兒怎么了?” 宰相夫人道:“丟人現眼!”像皇上一樣,甩甩袖子也走了。 莊寧問在他夫人那兒討不到答案,總不能去后院問他兒媳婦吧,只能拽了莊弦來問。 可莊弦竟是一副失神落魄的表情,怎么問都不肯開口,木訥訥地到后院找他娘哭去了。 別問他怎么了。 你能了解瘋狂地想揍一個人,在衡量完了自己的武力值和對方的武力值以后,怎么也不敢出手的心情嗎? 算了,別說了,說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淚。 **** 一連幾天,賢妃都拖著自己的一把病體,柔柔弱弱地跪在乾元殿門外請罪。 被個侍衛求婚這事兒,看人怎么想了,如果是個開朗的男人,會想:咦,我女人還是很有市場的。 可惜…… 首先皇帝他不開朗。 其次,皇帝覺得她很丟人。 再次,裴箏早就將在人工湖邊逮到的宮女扔在了皇上的腳下。那宮女一見龍顏,嚇個半死,一五一十全部都道了出來。 如此一來,皇帝就更覺得她很丟人了。 耍個心眼,你都耍不過一個孩子,真是把你爹的臉都丟光了。 她爹也是這樣想的。 可莊寧問想歸想,在他孫子還沒長大之前,莊家還得蟄伏,皇上的身邊要是有個莊家人的話,還是很好辦事的。 莊寧問思索幾日,在早朝之后,將皇帝堵在了乾元殿內。 他哭啊,先哭死去的岳丈大人,主要是說對不起他老人家的栽培。 高座上的林青巒怪煩的,心說,你女兒丟了人,你哭我爺爺干啥!怪不得裴天舒說過,他們這些世家,有時的作為和潑婦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動不動就哭??! 跪著的莊寧問哭完了岳丈,還在哭,這回哭的是對不起皇上。 為啥??? 沒教育好女兒,給皇上丟人了。 林青巒的神色頓時囧囧有神,md,氣忘了,那女人的身上還掛著皇字號。 怪不得這幾天他批奏折的時候,老覺得那里不對勁了,原來——他心塞。 皇上沒什么好臉色,莊寧問還是厚著臉皮說了,“一日夫妻百日恩,雖說賢妃算不得皇上的妻,可皇上看在她伺候你這么多年盡心盡力的份上,也看在我和你姑姑這張老臉的份上,原諒她吧!” 林青巒當時就笑了,哎呀,姑丈說的是什么話啊,什么原諒不原諒的,一家人別說兩家話。 莊寧問很滿意,又閑扯了幾句其他的。 其中的重中之重是皇上你該娶妻了,并且要娶個知根知底一心為你的。 這人還能有誰呢? 然后,莊宰相牛逼哄哄地出宮去了。 這邊莊宰相前腳剛走,那邊的賢妃準點兒來跪了。 賢妃這幾日真是有苦難言,可能是在湖底遇見了鬼,夜夜做夢被鬼壓。那滋味,就跟被那侍衛襲胸一樣,又酥又麻。 理論課程比較好的賢妃知道自己這是……思春了。 可作為皇帝的女人,你想偷人,難度系數太特么的大了,萬一東窗事發,那會死的很難看好嘛,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很克制。 可是克制不住??! 太難受了。 怎么辦呢? 偷人是肯定不行的,那不如去勾引皇上吧! 至少勾引不成,也不會死人啊。萬一勾引成了呢! 賢妃準備重cao舊業。 其實也不算是什么舊業,這不是以前勾引林青巒之時,什么歪招都用過了,這就準備撿起一兩樣來用用。 譬如,下點兒藥啊什么的! 林青巒正煩躁的時候,小太監進來報,賢妃娘娘送來了一晚燕窩粥,至于人呢,還在門外跪著呢! 他本想說,讓她滾。 可一想起她爹的囂張和她的種種,一股無名之火油然升起。往高座上一坐,道:“把燕窩粥端進來?!?/br> 皇帝個壞種,他想陷害人。 誰知,燕窩粥一下肚。md,不用陷害了,直接噴血啊。 乾元殿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比賢妃送來的燕窩粥還亂,還是寶光氣沉丹田,大吼一聲:“快去請顏御醫,還有皇太弟?!?/br> 門外跪著的賢妃: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是宣她進殿瀉火呢? **** 皇上,他……沒有死,就是被折騰了個半死。 虎狼之藥,他可不是虎狼之軀,他家小弟弟只有撒尿這一個用處,邪火發泄不出去,就只能生生嘔出了半碗血。 賢妃嚇個半死,滿腦子都是陪葬陪葬陪葬。不要啊,陪葬了,那才是夜夜被鬼壓床了。 可那邊皇太弟還在“審案”,“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吐了血?” 太監宮女跪了一地,沒人敢出聲。 倒是顏學慶憤憤地說了一句:“皇上吃了男女間的虎狼之藥?!?/br> 皇太弟的神色亮了,對他皇兄很氣憤。 好好的沒事你磕什么藥??! 轉而一想,他皇兄不行啊,是個男人都在意這等事情,氣也氣不起來了,倒是流出了一把同情淚。 那邊的賢妃,她……還是先暈上一暈吧! 皇帝一連缺了好幾天的早朝,只說身體抱恙。 缺就缺吧,皇上也是人,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呢! 幸好還有個皇太弟監國。 可就怪在,這時候一向沒什么大用的太仆丞跳了出來,說是天生異象。 什么異象呢? 簡單說就是紫微星東移,不利于皇上這顆星。 怎么破解呢? 簡單,莊姓女永不掌鳳印。 莊宰相當時就跳了出來,大吼:“一派胡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