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職守?!倍抛雍垩院喴赓W。 “甚好?!卑啄珵t灑轉身,飛向尸堆,道:“可能還有未死透的妖獸,大家收取材料時務必小心?!闭f著,冰火流星倏然飛出,靈活地開始收取各種材料。 來此之前,白墨專門買了上百個儲物袋和盛裝精血的法器器皿,便是為了好分類收取材料。如今大堆的材料擺在地上,白墨用神識控制著上百個儲物袋懸浮在自己四周,無數有用的材料被冰火流星剔下后,源源不斷地飛入每一個敞開的儲物袋里,場面極為壯觀。 琴緋兒在愣了一瞬的功夫后,也加入了隊列,不過,她并沒有收為已有,而是都放進了白墨的儲物袋。修真界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便是一般來說,戰利品都由出力的多寡來決定分配比例。因為這里的妖獸有九成都是白墨所殺,因此按理來說,九成的材料都應該歸白墨所有。 邊收取著,琴緋兒邊調侃道:“白墨,你這樣子就好像窮光蛋見了金山銀山一樣,一點也不像個金丹修士,倒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娃娃?!?/br> “唉,你不知道”,白墨老氣橫秋道:“我當日養傷便養了二十八年,后來又花了三年功夫穩定修為,到了最后儲物袋里的丹藥連一階的都吃光了,幸好我還有點法寶什么的,要不然,一個練氣期的都比我有錢?!?/br> 遠處正在和林逸軒說話的杜子痕聞言,身子一僵。那道傷她養了二十八年…… “不過真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么厲害,我和林師兄看到這么多妖獸,都有些擔心,卻不料你竟然這么輕松地都解決了?!鼻倬p兒嘆道。 “唉,等你窮了你就知道了,這些雖然是妖獸,但是在我看來,卻是亮晶晶的靈石??!”很快,戰場便被白墨打掃了干凈。白墨在麻利收割之余,將身上施了個清潔術,還細心地分出一成,裝在了另外兩個儲物袋中,分別遞給了琴緋兒和林逸軒。 此番攻擊暫時得以解決,四人終于有了暫歇的功夫。在林逸軒的引領下,白墨等人來到了禁制東面的天門駐地。說是駐地,其實也就是一座法器化為的兩層閣樓。白墨掃了一圈,覺得布局和郁澤煉制的頗為相像,不知是不是出自他的手筆。 林逸軒指著二樓東西兩側兩個房間道:“這分別是琴師妹和我的房間,中間還有兩間,二位隨意挑選吧!” 白墨指了東面那個挨著琴緋兒的房間道:“我選這間?!弊匀皇O碌哪情g,便是杜子痕的了。 眾人在一樓中央的大廳坐下,杜子痕道:“林師兄,我對這里并不了解,不知這里是不是時常爆發小規模獸潮?” 林逸軒點頭道:“不錯,這里的妖獸十分奇怪,不管自己實力如何,總是悍不畏死地進攻,每隔三五天便會爆發一次小型的。而大型獸潮,一般由八階妖獸帶領,我和琴師妹遇見過兩次,由于不敵,駐地兩次被獸潮淹沒,都是后來宗門出來云游的元嬰太長老幫我們奪回來的?!?/br> 白墨聽到前面心中還暗自高興,三五天一次,那么她在這里待個十年,定然能賺個盆滿缽滿,到時候買了丹藥閉關,早日提升修為,將來一旦結嬰,有了前往玄青閣認祖歸宗的資格,那前途將是一片光明…… 可是,這偶爾一次的大型獸潮,似乎有點棘手??!她身邊的黯夜是金丹中期,離淵本是元嬰期,可因為受傷,跌倒了金丹后期,要想敵過堪比元嬰前期的八階妖獸,還是很難??! 這時,杜子痕道:“一般來說妖獸都有自己的地盤,很少和別的種類的妖獸在一起攻擊別的地方。而我看今日的這些妖獸,各種類型的都有,卻十分統一地對著天門駐地方向攻擊,期間必然有蹊蹺?!?/br> 林逸軒點頭道:“杜師弟說得有道理!可是這里最多也就有些野修出入,并不可能有誰故意煽動妖獸針對天門??!” 此時,白墨突然心中一動,想起多年前執行冥王宗任務之時,厲夫人提到的百獸宗,那是地玄界眾多宗門里,對妖獸了解最為深入的宗門。若是他們推波助瀾,那么,還真有可能讓這里時不時爆發一場獸潮。于是道:“林師兄,這里附近可有百獸宗弟子出沒?” 這么一說,眾人立即反應過來,琴緋兒想了想道:“這倒不曾留意,或許我們可以借此次前往坊市售賣妖獸材料之機,好好地查探一番?!?/br> 杜子痕也點頭:“不過,若是百獸宗所為,那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 聞言,眾人也都搖頭表示不解。 見猜測不到結果,于是眾人說好,各自回去休息,等第二日一早,留一人駐守駐地,其余三人前往坊市附近查探消息。 白墨正要走進自己的房間,便被身后的杜子痕叫住。 杜子痕眼神復雜地望著白墨,聲音略有些低:“白墨,能不能到外面走走,我有話要對你說?!闭f著,也不等白墨答應,便率先便往閣樓外走去。 白墨無奈,只得跟上,只是覺得前方杜子痕的背影似有些蕭索。 杜子痕走到一處樹林前停了下來,轉身望著白墨,并沒有說話。 “你不是要給我說什么嗎?不說話我就回去了??!”白墨故意作勢要走。 杜子痕立即一把拉住白墨的手腕,斂眸道:“對不起?!?/br> “???”白墨詫異,那道冰棱明明不是他刺的,他道歉干什么? 杜子痕見白墨疑惑,深吸了口氣,緩緩道:“認識你以來,我因為開始對你有偏見,所以常常對你暗諷嘲弄,如今看來,卻是對不住?!?/br> 白墨不禁一笑:“你這是來和我講和的嗎?” “講和”二字一出,兩人間的氣氛立即輕松下來,當年每次有了爭執,其中一方提出“講和”,再大的氣也都煙消云散了。如今白墨舊事重提,一下子便將三十多年的疏遠拉近了。 杜子痕也笑:“是啊,我是來講和,順便也是道歉和解釋的……” “我已經知道了,那道冰棱不是你刺出的”,白墨輕松道:“你這人雖然脾氣差,嘴也碎,但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所以我從來都不相信是你?!?/br> “謝謝!”杜子痕終于輕松下來。 “不用太客氣,你要太客氣,我都不習慣了,還是以前的毒舌比較好?!卑啄f完,便打算回去,她剛剛雖然施了清潔術,不過總覺得渾身難受,打算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好好洗個澡。 “白墨……”杜子痕欲言又止。如今的局面已經比他預想的要好很多,可是,心中卻有微微的失落,有的東西,想要抓住,卻不知道該怎么做才不會反而失去。 “還有什么事嗎?”白墨突然想起所剩不多的瓊漿,道:“我那里還有一些瓊漿,等晚上我們大家一起喝幾杯,慶祝彼此結丹,還有三十多年后的重逢!” “好??!”杜子痕笑了笑,或許不用太著急,有的東西握得越緊,消失得反而越快,索性順其自然好了。 月明星稀,四人坐在閣樓前的草地上,喝著瓊漿,吃著黃金烤的妖獸rou串,聊著這些年的見聞,唏噓之余,也別有一番愜意感受。 今日一醉,不知天涯何處再得此酒,人生無常,大道艱險,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還不如每一天,都過得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坑,簡直各種捉急啊,新坑沒有榜單,點擊有點少,歡迎大家捧場哈,白天已經更新了哦,這是傳送門 錦繡陷阱 話說我兩個坑,這個是殺人,那個是養生,精分了哎 ☆、第112章 拒絕 第二日,四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林逸軒留下來職守,而白墨三人前往坊市打聽消息。 對于白墨來說,此間最重要的便是先將手里的材料賣掉。貨比三家之后,白墨花了半天的功夫,才將手中的所有材料出手,掂量著裝滿靈石的儲物袋,心里格外踏實。而杜子痕早已受不了她的磨蹭,叫上琴緋兒去探聽消息了。 想到魔鳳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妖獸資源,白墨的靈石左手進右手出,很快便全部花光,換回了她和黃金修煉所需要的丹藥。至于胖妞,白墨賬算得很清楚,它已經是琴緋兒的靈獸了,沒嫁進她白家之門前,她是不負責贍養的。 一切收拾好,白墨這才前往一個酒家與杜子痕和琴緋兒匯合。點了一杯靈果酒,白墨坐下道:“你們查探得怎么樣了?” 琴緋兒道:“我和杜師兄分頭看的,都只見過一個修士,分別去不同的攤位上購買靈獸需要的東西,而從購買品種來看,他養的靈獸不止一種,應該在五只以上?!?/br> 一般來說,別的宗派的弟子很少有帶著許多靈獸出門的,而且若是散修,就更不可能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養大批靈獸。地玄界中,除了百獸宗,很少有別的門派這么做。 “那他現在在哪里?”白墨問道。 “跟丟了?!倍抛雍垩燮ひ晦?。 “???”白墨奇道:“你們兩個人跟蹤還能把人弄丟?對方什么修為?” 杜子痕更覺得沒臉見人:“也只是金丹初期而已?!?/br> 白墨突然心中一亮:“莫不是他有虛空靈獸?發現被人跟蹤,或者他僅僅出于小心,隨時遁入虛空?” 琴緋兒眼睛一亮:“白墨,多年不見,發現你變得好厲害,總能說在點子上,這樣看來,這個可能性很大!” 白墨苦笑:“原來過去我一直都沒說過在點子上么?” 琴緋兒笑:“記得當年去芥子境域歷練之時,你說黃金不會游泳,沒有蹼,你得替它抓魚。此后的很多年,我每每想到那個場景,都覺得好好笑!” “好像真是啊”,白墨目光落在杜子痕臉上:“當時杜師兄處處看我不順眼,后來的筑基弟子比試前,我還偷偷狠狠揍了他一頓!” 杜子痕面部肌rou極不自然地抽了幾下,當年少年心性,打打鬧鬧,想起來真是可笑。 想了想,杜子痕將話題引入正軌:“如此看來,我們應該在魔鳳嶺駐地附近稍作布置,看看三日后這名百獸宗弟子會不會來。只是,虛空防不勝防,白墨你能不能布置出暫時封住虛空通道的禁制或結界?” 白墨笑著搖頭:“杜師兄你太抬舉我了,那樣的陣法禁制是個大工程,非我一個人能夠駕馭的,若真是有這樣的陣法,那么虛空屬性的東西便不會向如今這樣珍貴了?!闭f著,白墨眨了眨眼睛,神秘道:“不過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可是能夠隨時出入虛空哦!” “什么朋友?元嬰期?”琴緋兒好奇道,因為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為才能拉開虛空,只是與黃金這樣的虛空靈獸相比,出入虛空時他們會消耗更大量的靈氣而已。 白墨神秘道:“你們等我一下?!闭f著,便走出了酒家,不多一會兒,白墨領著離淵走了進來。 杜子痕一看離淵,瞳孔不自覺地縮了縮。 “這位是我的朋友,叫做離淵?!卑啄榻B道:“這兩位是我的同門,杜子痕師兄和琴緋兒師姐?!?/br> “兩位好!”離淵一副端著的樣子,正經卻不失風度地坐在了白墨旁邊,道:“我聽了墨墨說起了你們的計劃,可以放心將守衛虛空的責任交給我,只要他出現在天門駐地附近的虛空,我必然能夠察覺?!?/br> “你剛才叫我什么?!”白墨忿忿然傳音道。 “小綃綃,我當然要叫你墨墨啦,難道我叫你小綃綃?”離淵一副賴皮的生音和白墨傳音。 墨墨?聽到這個稱呼,杜子痕和琴緋兒都有些發愣,再看眼前這名男子,身材頎長,一身淺藍長袍被他穿出了瀟灑的味道,五官冷峻,再看他嚴肅中卻帶笑看著白墨的眼神……似乎兩人之間很有問題??! 白墨見眾人之間氣氛突然詭異下來,于是輕咳一聲道:“那么就這樣定下來了,離淵負責守衛虛空,而我們幾個便隱匿在天門駐地附近,等待那個人的出現?!?/br> “既然都說定了,墨墨,我還有點事情,這就先走了,晚上我在天門駐地見?!彪x淵說著,望著白墨,于冷然中露出一抹溫暖的笑,這才和杜子痕、琴緋兒一一抱拳,離開小酒館。 白墨在心中將離淵罵了千遍,這家伙果然什么都不會,最擅長的便是:裝!剛剛那樣子,完全是在模仿溪風!而她之所以選擇離淵,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黯夜昨日突然感覺到要突破到金丹中期,所以此時,正在虛空中握住白墨給她的中品靈石進行閉關晉階。而黃金,因為白墨暫時不愿意讓周圍人知道黃金便是難得一見的虛空靈獸,所以,離淵便成了唯一的選擇。 一方面出于禮貌,同階修士不會隨意用神識在人家身上仔細掃,因此自然也看不出來離淵并非普通血rou之軀。所以,離淵那副樣子,還真騙過了杜子痕和琴緋兒。 既然離淵離開,琴緋兒自然將疑問問出:“白墨,剛剛那人和你什么關系,他為什么叫你墨墨?”此語一出,杜子痕也緊緊盯著白墨,雖然沒有說話,似乎也很在意白墨的回答。 白墨還未開口,卻是黃金搶了嘴去,從靈獸袋中鉆了出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道:“那個人么,天天追著我家墨墨不放,你們別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實際老不要臉了。幸虧我把我家墨墨看得緊,哼,等我化形了,肯定比他好看!”卻又突然想到自家帥祖宗,黃金連忙用翅尖捂住嫩黃的小尖嘴,它化形了要比離淵好看,那豈不是要把帥祖宗比下去?不行,得讓墨墨改天給那家伙換張臉才行…… 杜子痕不明白黃金為何突然不說話了,還以為它是說出了真相正被白墨傳音罵呢,不過,聽到黃金的解釋,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至少,這個叫離淵的接近白墨,她似乎并不阻止,而且,兩人說話的樣子,似乎極為熟稔。 琴緋兒八卦道:“墨墨,看來那個離道友喜歡你,那你呢?” 白墨眨了眨眼睛:“我啊,我不是早就心有所屬嗎?” “你還是喜歡菱師兄?”杜子痕眸色變得有些深。 “呵呵,是啊……”白墨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只要一被問到,就把菱御寒拿出來當擋箭牌。 “既然如此,你在外多年返回天門,為何都不見他一面就走?”杜子痕眼中露出玩味的表情。 “我不是惦記著緋兒安危么!”白墨辯駁道。 琴緋兒故作感動:“白墨為了我,連自己的事都放在一邊,我簡直問心有愧!” 杜子痕篤定道:“你就不要用菱師兄作為幌子了?!?/br> “你們盤問我這個做什么”,白墨氣勢徒然上升,道:“那么我問你們,緋兒,你喜歡誰?杜師兄,你喜歡誰?” “我么?”琴緋兒笑道:“我也不知道呢,白墨幫我選選吧?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杜師兄給緋兒介紹一個吧!”白墨道:“對了,杜師兄你呢?” “我……”杜子痕欲言又止。 “咦,有狀況!”琴緋兒緊緊盯住杜子痕:“從你的表情看,就知道你一定看上誰了,快說說!” 見杜子痕似乎下意識地望向白墨,琴緋兒突然大聲道:“你不會喜歡白墨吧?” 杜子痕猛地一驚,卻見白墨依舊沒心沒肺地笑著,于是勾了勾唇道:“她?怎么可能?” 白墨聳了聳肩:“不是我就好,我可無福消受?!?/br> 杜子痕瞬間冷了下來。 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便返回了天門駐地。當晚,雖然離淵一直在虛空戒備著,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如此這般,很快便過了三天。第三天夜里,突然有一道低低的哨音,在格外安靜的夜空里顯得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