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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标憰F燁眼中沉郁一閃而過,淡淡道。 “那是什么?” “是墨水?!?/br> “…”周念歡蹙眉,“大哥哥你盡胡說,你素來愛干凈,若是墨水你早擦掉了。而且真是墨水,在你穿上雪白里衣時,衣服就被染黑了?!?/br> “你不信?”陸旻燁忽地頓腳,光天化日下,動手就要去解衣襟,“行,本王再脫給你看看,是不是墨水?嗯?” 周念歡加快步伐,走到最前頭,嘶了聲,臉上那團羞赧就沒褪去過,心道,果然人與人之間相熟后,都會變得……像大哥哥那般腹黑嗎? 算了,算了,且先跳過墨水這茬兒。 她換個法子,問出了自己擔憂所在:“那,大哥哥的病,好點了嗎?” “你擔心?” “嗯…” 陸旻燁落座假山前的石凳上,似笑非笑,隱去眼底最深處的森冷:“不必擔心,本王的病已經好很多了?!?/br> 一時間,周念歡有些半信半疑。 陸旻燁認真道:“本王身體很好?!?/br> “那就好?!?/br> “本王今日還有公務哦,等過段時間徹底沒公務,就帶你,玩遍長安。小丫頭,給你的錢快拿去花吧?!标憰F燁玩趣道,“你乖乖聽話些,哥哥便立遺囑,死了把遺產都給你繼承?!?/br> “大哥哥,哪有咒自己死的???你身體不是好著呢嘛。你以后還會有孩子有親人繼承,可別開玩笑啦?!敝苣顨g很識趣地站起身,微施一禮,“那我就和紅瑩去逛長安城了哦…不擾大哥哥做事?!?/br> 看著那抹走遠的窈窕倩影,陸旻燁笑容消失,嗓音低澀:“本王是認真的?!?/br> …… 長安城。 幾乎是當世最繁華的地方。 游人商客絡繹不絕,車水馬龍,熱鬧不已。 一列列帶兵侍衛來回巡邏。 紅瑩滿門心思為周念歡著想,道:“王妃,其實你可以去多買些胭脂水粉,好好打扮,那樣會更讓王爺喜歡的?!?/br> “紅瑩啊,你叫我王妃,聽著很虛。出門便叫歡兒姑娘?!敝苣顨g搖頭道,“府上那六個美妾日日對鏡貼花黃,精致打扮,也沒見大哥哥喜歡。我還是不費那功夫了?!?/br> “她們哪兒能同歡兒姑娘比?”紅瑩勾唇,滿臉自信,“我自詡跟隨王爺這么多年,可沒見過他對那個女子這般好?!?/br> “我一直尊他為大哥哥,他是把我當meimei了。那應是哥哥對meimei的上好?!?/br> 周念歡否認。 紅瑩悄悄嘟囔了句:“有些愛情不就是,meimei哥哥喊出來的嗎?” 這話,周念歡沒聽到。 這幾日周燕的身體日漸好轉,她想給娘再買點補藥,正好瞧見旁邊有家“仁醫鋪”。 剛要提裙上臺階,卻被紅瑩拽住了袖子。 “歡兒姑娘,若您要買藥,不如去前頭的圣醫館,那是咱王爺開的…這咱王爺的對家,別買!” 她正打算轉身離開時,忽然看見一抹熟悉且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穿著深紫丹紋深衣,約莫四十多歲,頭帶斗笠,左顧右盼確認四下無人才走進醫館。 一進醫館,與老板對視眼,便進了屋子。 主要是她在長安城熟人很少,才心生疑惑,這位是誰? 為何如這樣偷摸鬼祟? 她道:“紅瑩,你走前面跟著剛剛進去的女人,我走后面,若是要被她發現了,你就趕緊告訴我,我們躲起來?!?/br> 紅瑩點頭。 二人也買了斗笠戴上,走進仁醫鋪,看著那半掩的門,假裝買藥實則是觀察。 只見里頭的人掏出幾錠銀子買了藥,有風吹起她的面紗,露出的竟然是!柳姨娘?! 柳姨娘趕緊壓住被風吹起來的面紗,緊張兮兮的遮住臉。 里頭的交易結束,店員皺眉道。 “這位小姐,您到底要買藥嗎?這金銀草都快被您給挑的底朝天啦!天麻都快挑禿嚕皮了?!?/br> 周念歡側身尷尬笑笑。 柳姨娘出藥店時,手中空無一物,想來是把藥藏在了袖中。 低頭的周念歡擋的很好,并未被發現,她拿出一錠金子,走進屋中:“掌柜的,勞煩你把那位夫人買的藥,也給我來一份?!?/br> 掌柜見金子便眼開,立馬道:“好嘞!不過,你…為什么要和她買一樣的藥?每個人的病癥不一樣的?!?/br> 見掌柜起疑心,紅瑩道:“家中有人得了和那夫人一樣的病,我家小姐去問藥,那夫人卻自私得很,藏著不叫人知道,這才讓您抓一份和她一樣的嘛?!?/br> “原來如此…”掌柜點頭。 周念歡和紅瑩拿到那一副藥,離開了藥店,。 來時,柳姨娘也全無蹤跡。 不會兒,柳姨娘摸了摸身上,忽然想到回府令牌似乎落在醫館了。 她便折返回去,居然看見醫館門口,周念歡有說有笑的,拿了副與她同樣的藥! 登時,她腦瓜子就炸開了,偷偷躲開行人,走進店里給了小二碎銀子,探聽消息:“我且問你啊,剛剛我前腳進門拿藥,是不是那兩個姑娘就進來了?!?/br> “好像是的…”小二道,“說來奇怪,她們光挑又不買,就跟對家上門摸我們底細似的呢…” 柳姨娘發狠地跺跺腳,這才明白過來,她被跟蹤了! 周念歡沒走兩步,紅瑩壓低聲音,忽然道:“歡兒姑娘,先前那女人又折返回來了,怕是發現咱們跟蹤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