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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呀地驚詫道。 “這,這上百兩銀子才買得到的吧!你千萬別把這青玉瓶給別人看到了,他先前差點把張大壯差點打死,要是以為你偷他東西,一定不會放過你…” 回想那男人的狠辣,周燕急中生智:“歡兒,要不咱們把瓶子扔了,當做沒看到吧?” 那邊—— 陸旻燁剛要吃藥壓制病發,卻沒想到青玉瓶不見了 下屬鐘銘帶暗衛火速趕來,跪地抱拳,謹慎說道:“王爺,班師回朝的大軍已抵達奉安縣,您是否現在跟大軍一起回京?” 話到一半,鐘銘看見陸旻燁忽紅忽黑的眸子,大驚失色:“您選這荒無人煙的空地,打坐調理氣息抑制病發,難道還沒服藥?這藥制作極麻煩,新藥還未制出!” “本要吃,但被打斷了,藥掉了 ?!?/br> 陸旻燁體內的氣息瘋狂叫囂著。 他幾乎快壓不住了,額前青筋暴跳,歪了歪頭,脖子咔嚓作響,一拳砸在樹上,樹身搖晃著枝葉刷刷齊下,竟砰地巨大兩聲倒塌了。 鐘銘懼意地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那屬下是否要備人……” “滾!”陸旻燁怒吼一聲,“外面傳我嗜殺成性,你也當我殘暴不仁?” 第3章 幻覺 他不會來的。 鐘銘低下頭,冷汗涔涔,握著劍柄的手幾乎在微微顫抖。 陸旻燁猩紅著眼,步步朝他逼近,模樣可怖,猶如嗜血兇猛的狂獸,掐住了他脖子,嘶啞著嗓子:“找藥!” “是、是是!”鐘銘瘋狂攫取新鮮空氣。 …… 五更天后。 周念歡抱著包袱坐在門檻上,腦袋一耷拉,小雞啄米似地靠著門邊竟累的睡著了,櫻唇微微張著,不知道夢到什么,先是眉頭緊鎖,接著忽然咧開嘴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怎么還沒回來?怎么還沒回來!”周燕來回踱步,急的嘴皮起泡,不停搓手。 “回…來?”周念歡被吵醒,粉拳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捕捉到兩個關鍵字,驚喜地站起身問道,“可是大哥回來了?” “要回來了,我也不用這么著急了!” 周燕黑眼圈濃重,魚尾紋很多,苦笑時整張臉都皺成團,一看便知是個慈祥膽小的苦命人。 她握住周念歡的手,不假思索地從腰包里掏出大半碎銀,全部強塞給周念歡。 “歡兒,你先走!我留在這里等著你哥。萬一天亮張大壯來報復,咱們能走一個是一個!總比都栽在這里強!” “走,哪里走?臭娘們找人把老子打成這樣,非得弄死你們!”外墻響起嘲諷。 四周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只怕來人不少! 周燕驚恐地跺腳,老鷹護崽子似的展開雙臂,護在周念歡面前:“來的好快!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坐在輪椅上的張大壯被人推進來,頭腫成豬頭包著三層紗布,胳膊斷了吊著繃帶,雙腿還綁了木棍做固定,傷的很嚴重,進門便爆罵道。 “生怕你娘倆跑了,老子早把哥你抓起來狠揍了頓,老子挨多少打,他就挨多少揍!” 一個頭發散亂、渾身是血的年輕男子,被三個長工抬進門,朝地上扔去! “哥?。?!” 周念歡沖過去,將韓斐抱在懷中,輕拔開他染上血污的墨發,得見一張斯文俊雅、頗為陰柔至美的臉。 他左眼下有顆米粒大小的黑痣,氣若游絲地睜開眼,嘔地又吐出一口血。 人已被打的半死不活! “你簡直卑鄙無恥!”周念歡憤怒的全身發抖,著急大喊,“大哥哥說這是天子腳下,你們目無王法,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這關村老子就是王法!天高皇帝遠,我爹橫行霸道幾十年,靠壓榨你們修四合院買三妻四妾,日子過得好著哩,哪有什么報應?你先前勾搭的那男人呢!你以為你長得好看,就能到城里嫁個官太太?啊呸!” “上!把他們打服!看這個關村還有誰敢忤逆老子的王法!” 張大壯冷笑著發號施令,他帶的五十號人乒乒乓乓砸碎家里的東西,砸鍋碗瓢盆、腳踹爛窗戶,拿劈柴刀砍斷床,將她們收拾好的包袱全部剪爛后倒上潲水! 把他們喂養的小雞仔搶走,扯住周燕的腦袋往地上磕! 韓斐酷愛讀書寫字,頗有造詣,是要參加科舉的,他的手是要執筆作畫的,眼見慌亂中有人舉著扁擔打他,周念歡下意識捂住哥哥那雙漂亮的手… 痛的咬牙悶哼,周念歡手當即被打骨折! 張大壯看戲似地抬起下巴,仆人喂他吃烤豬蹄,吃的滿嘴油,享受著勝利者的快感:“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咯~那人可不會再救你了,哈哈哈哈?!?/br> 娘親說那人不會再回來。 張大壯也斷定那人絕不會再來,才敢如此囂張。 畢竟萍水相逢罷了。 十指連心,周念歡痛的滿頭大汗,痛苦呻|吟,死死護住被半死的韓斐,身上落下雨點般密集的拳打腳踢,如瀑秀發在地面亂散開,她不祈禱菩薩佛祖下凡救她,只祈禱那穿軟緞的男人再出現一次。 瀕臨絕境的她,落下淚水:“大哥哥,再救、救我一次吧…” 周念歡是不信神,如果有神仙的話,為什么她家從未作惡,卻被惡霸如此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