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之閱盡群芳(36-40)
么快動心,除了聶云那堪稱泡妞 大殺器的之外,還有就是聶云那來自后世信息大爆炸時代的廣 博見識。 信息時代的人很難理解古代那種閉塞的程度,在這個時代,你哪怕走一趟鏢, 出一趟遠門都可以稱得上是見過世面了。即便如此,這些所謂見過世面的人也有 很多是井底之蛙,看看原著里執掌福威鏢局幾十年的林鎮南就知道了。而更多的 人則是一輩子都不會踏出所在的行省,每日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即使 能讀書也不過是四書五經,關于各地風土人情以及雜門知識的書不是沒有,但的 確是少得可憐。 聶云在前世就是一個考古探險愛好者,就算在現代社會也稱得上是經歷豐富, 見多識廣,來到古代就更 不用說了,隨便拋出一點知識就能讓幾女聽得津津有味, 嘖嘖贊嘆。 而且聶云身上還有一個與古代男人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對女子的尊重和愛護。 后世男女平等的理念已經深入人心,所以聶云身上不自覺地就會體現出這種 思想。 一個紳士的禮讓協助,一句不經意感慨女子苦難的話,一個有感而發的關于 男女平權的觀點,都會讓這個時代的女性對他產生發自內心的感動和敬佩。 一天轉了下來,聶云在幾女心中簡直就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沒有之一。 到了晚上,聶云來到藍鳳凰住的房間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誰呀?”房門打開,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只見藍鳳凰已經將頭發放下,宛如黑色瀑布般的柔順秀發披在肩頭,一雙大 眼睛帶著柔媚,整個人看起來嬌艷動人。 看到聶云這么晚過來,藍鳳凰臉色一變,心中對聶云的評價一下子降低了不 少。 她眼睛微瞇,似笑非笑地說道:“聶掌門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事么?” 聶云一愣,不過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沒解釋,笑著將手里的東西遞 給她道:“這個給你,也許對你有點用?!闭f完就轉身離開了。 藍鳳凰看著聶云毫無留戀地離去,心中頓時一愣,心道:“難道我誤會他了?” 她有心想要叫住聶云,但又不好意思開口,最后只好滿腹疑惑地關上了房門。 回到屋里,她借著燈光一看,只見聶云給她的是一本小冊子。她輕輕打開翻 了幾下,心中大吃一驚,神色也變得十分嚴肅。 這一晚,藍鳳凰屋子里的燈光一直亮著,直到天色微明才熄滅…… 第二天一大早,藍鳳凰帶著手下向聶云告辭。 只見她眼圈有點黑,但精神卻十分亢奮。她深深地看著聶云,十分感激地說 道:“云弟弟,你的恩情jiejie記下了。這是我連夜寫出來的一些東西,雖然比不 上你給我的貴重,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收下吧?!?/br> 說完,她將一疊寫滿了字跡的紙交到聶云手里。 聶云坦然收下,微笑道:“那東西本就對你有用,我既然有,自然要給你?!?/br> 一句話雖然沒有什么甜言蜜語,卻讓藍鳳凰突然覺得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喉 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 “我既然有,自然要給你?!边@一句話里飽含著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大,也是 最真誠的承諾。 藍鳳凰眨眨眼睛,長吸了一口氣,上前將聶云緊緊摟住。她將頭靠在聶云胸 前,閉著眼睛喃喃道:“云弟弟,我走了,你千萬要記得我?!?/br> 聶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道:“你身后幾個meimei正看你呢,也不害羞!” 藍鳳凰將頭在聶云胸前用力拱了拱,這才退后幾步,笑著說:“她們都是和 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怕什么!而且將來說不定……嘻嘻,和我還是一家人 呢!” 幾個苗女雖然不懂漢話,但都笑瞇瞇地看著聶云,眼中滿是火辣辣的情意。 臨走之前,聶云突然問道:“鳳凰兒,你聽過金波旬花么?” 藍鳳凰一愣,神情嚴肅了幾分,點頭道:“我聽過,金波旬花是從天竺傳來 的一種毒花,‘波旬’兩字是梵語‘惡魔’的意思,也就是說天竺人都叫它為‘ 惡魔花’。此花顏色特別嬌艷,花瓣黃得像金子一樣,閃閃發亮。但它的香氣劇 毒無比,只要聞到一點點,就能使人暈眩。若是碰到了,片刻間就會沒命。此花 毒性非??膳?,天下無藥可解?!?/br> 聶云聽了臉色不變,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你此去一路小心, 我們有緣再會?!?/br> 藍鳳凰以為聶云只是隨口一問,便也沒有在意,笑著點頭告辭。 *** 月上中天,星光熠熠。 聶云站在山頂,看著那皎潔的月亮,臉上露出幾分掙扎。 “云兒,你怎么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聶云回過頭,只見寧中則三女站在他身后,臉上帶著擔憂關切。 聶云笑道:“沒什么,閑來無事出來欣賞月色?!?/br> 岳靈珊搖搖頭道:“師兄何必隱瞞,今天藍教主離開后你就心事重重,就連 吃飯也是心不在焉?!?/br> 曲非煙接道:“是啊,聶大哥,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們說么?” 寧中則走上前來,看著聶云,柔聲說道:“云兒,不管有什么事,我們都會 和你一起面對的?!?/br> 聶云看著三個心愛的女人,想到自己可能要去面對的危險以及可能出現的后 果,不由心痛不已。但這件事如果不做,只怕他永遠都無法釋懷。 他上前將三人摟在懷里,感受著她們那熟悉的溫暖和體香,半天沒有開口。 三女也沒有說 話,只是將他依偎得更緊。 過了好一會,聶云放開她們,抬頭看著月亮說道:“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 事,可能會回不來?!?/br> “云兒/師兄/聶大哥……”三女大吃一驚,卻被聶云抬手止住。 他看著月亮,聲音低沉但卻十分堅決地說道:“這件事若是不做,我一生一 世都會飽受良心責備,甚至死不瞑目。你們不要問,我也不會說,你們只需要知 道,我是去救一群善良可愛的人。若是我不去,他們會遭受人生最凄慘的折磨, 而且會非常痛苦地死去,所以我必須要去?!?/br> 聶云轉過頭,看著已經有點淚意盈盈的三女,心中又是一痛,但還是咬咬牙 道:“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br> 三女看著一臉堅決的聶云,知道他主意已定,一時間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寧中則看著聶云,淚水輕輕順著眼角流下。她仰起頭吸了一口氣,對著聶云 輕聲道:“云兒,既然你已經決定,師娘就不多說了。你此去務必小心,一定要 平安回來?!?/br> 岳靈珊和曲非煙早就哭成了淚人,兩個丫頭一頭鉆進聶云懷里,嗚嗚地哭了 出來。 聶云感覺到胸口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濕了,心中也是萬分不舍,但就像他說的 那樣,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泡妞修行,聶云也想彌補一下前世的遺憾,拯救一 些原本應該很幸福的善良之人。 這天晚上,聶云和三女靜靜地躺在自己新打造的大床上,緊緊依偎在一起。 *** 第二天一大早,聶云整理好隨身行囊,獨自下了山。他并沒有用輕功,而是 像個普通人那樣一步一步地走著。 在他身后,三個美麗的女子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 曲非煙緊緊摟著岳靈珊,眼淚止不住地留下來。 岳靈珊看著聶云,哭著喊道:“師兄,你……你早點回來?!?/br> 寧中則眼中含淚,臉上卻帶著欣慰的笑容,“云兒,愛上你這樣的男子,我 寧中則今生無悔?!?/br> 她抬頭望著天空,心中默默祈求:“求上天保佑,讓云兒平安歸來?!?/br> 聶云沒有回頭,一步步地走下了華山。 站到山腳下,聶云回頭看著險峻奇美的山峰,心中暗道:“我一定會回來的?!?/br> 他從袖中摸出一張信紙,上面寫著一行字:本月初五,荊州知府凌退思將一 名叫丁典的人關入大牢。 第三十九章:丁兄,你毀了我想做好人的機會 荊州位于湖北,因境內蜿蜒高聳的荊山而得名。此地自古人杰地靈,出過不 少名人。在三國時期,這里更是曹劉孫三家爭奪的焦點,曹cao兵敗赤壁、劉備借 取南郡、關羽水淹七軍、呂蒙白衣渡江都發生在這片土地上。 明朝時期的荊州早已不是歷史上的古九州之一,而是湖廣布政使司下面的一 個府,范圍也不過是如今的荊州市和宜昌市。 不過荊州雖然地位下降,但治所江陵依然是長江中游的重要交通樞紐,所以 城內四方客商絡繹不絕,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這一日,一個中年男子來到城里最有名的云來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住下。他 安頓下來之后,又叫來小二,給了十文賞錢,詳細詢問起知府大人和城里有名的 萬老爺家的住處。 小二有外快賺,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兩處地方的位置方位說了個 清清楚楚,讓那男子非常滿意,揮手讓他下去。 這男子自然是從華山趕來的聶云,為了不暴露行蹤,他專門給自己易容化裝。 雖然談不上天衣無縫,但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掩飾真容,所以只要不被別人看 破身份就行了。 他來江陵城不為別的,只為拯救連城訣里那對苦命鴛鴦:丁典和凌霜華。在 這部寫盡人性丑惡的里,這兩人的愛情算是黑暗世界里唯一的亮光了。 雖然聶云不算什么好人,但前世讀時也曾被這段愛情深深感動,如今既 然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想要成全這對癡心相愛的苦命人。 當然,神照功也是他的目標之一。這門內功雖然誕生在低武世界,但其威力 和奇妙絲毫不在九陰、九陽之下,丁典被凌退思穿了琵琶骨,挑斷了腳筋,已經 成了廢人,但憑借神照功不但身體恢復了正常,而且還成為絕世高手,甚至還靠 它將氣絕小半個時辰的狄云救活。狄云也是在琵琶骨被穿的情況下,依靠神照功 重新奮起,最后更力壓群雄。 聶云覺得這簡直已經脫離了武功的范疇,踏入修仙功法的境界了。學會這門 功夫,不敢說不會死,但絕對能多幾條命出來。 第二天,聶云走遍江陵城大街小巷,將小二告訴他的信息與實際地形一一對 照, 然后又專門大廳了大牢所在。 到了深夜,城內已是萬籟俱寂,一片安寧。 突然,云來客棧二樓一間上房的窗戶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只聽嗖的一聲,一 個身影從房內飛出,直奔城中大牢而去。 此時江陵大牢之內,丁典正被凌退思安排的獄卒折磨著。他現在還沒有練成 神照功,又身受重傷,當然是被打得像死狗一樣。 一個左臉長著一顆黑痣的高壯獄卒一邊用力踢打著丁典一邊罵道:“他媽的! 就你這樣還想娶凌老爺的千金,真他媽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我呸!“說著一 口濃痰吐到丁典臉上。 旁邊一個獄卒跟著笑道:“我看他是窮瘋了,凌小姐可是我們荊州第一美人, 就他這狗一樣的雜種,也配肖想!” 幾個人正打得痛快,忽然聽到身后有人說道:“他要是死狗,你們是什么? 瘋狗么?“ “什么人?”幾人連忙回頭,卻只看見一道銀光,然后就覺得身子好像輕飄 飄的,接著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丁典早在那人說話時就看了過去,只見來者是個四十多歲的黃臉漢子。那些 獄卒回頭時,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長劍。只見他右手帶起一道耀眼的劍光,然后 幾個獄卒就腦袋搬家了。 丁典還從未見過這樣高明的劍術,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聶云來到丁典面前蹲下,看著他那血rou模糊,狼狽不堪的樣子,搖搖頭嘆了 口氣,“丁兄好歹也是跑過江湖的人,怎么還傻得像個小白似的。不就是一個寶 藏么,居然把自己弄成這個慘樣,害得凌霜華也跟著你倒霉?!?/br> 丁典心中的秘密被人說破,不禁面色一變,搖頭道:“什么寶藏!我不知道!” 聶云搖搖頭,從獄卒身上取過鑰匙,開始給丁典解開手腳的鐐銬,一邊解一 邊隨口道:“第一個字是‘四’,這二字是‘五十一’,第三字是‘三十三’, 第四字‘五十三’……” 他將鐐銬全部解開后,看著目瞪口呆的丁典,聳聳肩道:“丁兄不用緊張, 我對寶藏那玩意沒興趣。不過我天生學武成癡,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丁典皺眉道:“什么交易?” “我帶丁兄去見凌霜華,幫助你們雙宿雙棲?!甭櫾浦噶酥付〉?,“但是事 成之后,丁兄要把神照經背給我?!?/br> 丁典想了想,點頭道:“若你能救出我和霜華,我就把神照經給你?!?/br> “一言為定?!甭櫾茖⒍〉浞隽似饋硐蚶为z外走去,一路上只見所有的獄卒 都已身首異處,整個牢獄血流成河。 丁典越看越是吃驚:死了這么多人,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息,這人的武功真 是強得可怕! 出了大牢,聶云提著丁典一個縱身向凌府而去。丁典被鋪面的涼風吹得直流 眼淚,感覺就像飛起來一樣。 來到凌府外面,聶云將丁典放在一棵大樹上,對他道:“丁兄在此安坐,我 去去便回?!?/br> 丁典拱手道:“多謝小兄弟,你可要多加小心?!?/br> 聶云點點頭,正準備跳下去,忽然心中一動,回頭對丁典問道:“丁兄可知 道這凌府內有什么需要小心的東西或者地方么?” 丁典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那凌退思雖是朝廷命官,也不過是一介書生。 府上防衛雖然森嚴,但小兄弟輕功出眾,只要避開守衛,自然能找到霜華。 “ 聶云雙眼微瞇,又問道:“丁兄身懷神功,當初怎么會被凌退思抓住的?” 丁典嘆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當時一心都在霜華身上,所以未曾防 備。那凌退思在茶飯里下了迷藥將我迷倒,故而被他擒獲?!?/br> 聶云笑了笑,說道:“丁大哥放心,我一定會很小心的?!闭f完又深深地看 了一眼丁典,便縱身跳下大樹,然后翻墻進到了凌府里。 聶云走了沒多久,丁典便從樹上跳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墻,慢慢向城 門方向走去。他正往前走著,忽然感到一道勁風從身后襲來。他剛要轉身就感覺 脖子被重重一擊,接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凌府的主人臥房里,荊州知府凌退思正躺在床上睡不著。雖然丁典被他關進 了大牢,但這人脾氣怪得很,不管他怎么嚴刑拷打,就是不肯吐露寶藏的下落, 哪怕他說將自己的女兒凌霜華許配給他都沒用。 “真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凌退思暗暗罵道,“那蠢丫頭也是,跟她 死去的娘一個樣,都是迂腐不堪。這世上除了財富權力,其他都是虛的,什么情 情愛愛,全是胡說八道。不過這丫頭十分孝順,對她娘最是敬愛,說不定可以從 這里下手?!?/br> 他琢磨來琢磨去,折騰了好一會才睡著。 忽 然,凌退思在睡夢中聽見一聲響動。他連忙坐起來,卻見一個身影站在床 前直直地盯著他。他心中大驚,剛要叫喊,卻見那人伸手在他身上非快地點了幾 下。 凌退思只覺身全身一麻,身上xue道已經被封住了,嘴里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來。 那人將凌退思制住之后,便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掰開他的嘴塞了進去。 凌退思魂飛魄散,但全身大xue被點的他毫無抵抗之力,只能任由藥丸滑入喉 嚨。 那人做完這一切后,這才來到桌前將油燈點亮。凌退思定睛看去,只見那人 是個面皮蠟黃的漢子,四十多歲,左臉留著一條長長的傷疤,好像一條蜈蚣趴在 臉上。 這人正是聶云,此時的他跟之前相比又換了一副樣子,尤其是那道傷疤,非 常醒目。 凌退思正在腦中回憶自己什么時候見過此人,突覺腹內傳來一陣劇痛,感覺 就像千萬根尖銳的細針一起在體內亂竄。 凌退思雙眼圓睜,身上汗雨如下,從喉嚨里發出細微而又凄厲的呻吟。聶云 坐在桌前,靜靜地欣賞著,一邊看一邊點頭,似乎對凌退思的反應非常滿意。 過了一會過后,疼痛消失,凌退思雙目無神,整個人像從水里撈上來一樣, 氣喘吁吁。他看著聶云,眼中露出哀求之意。 聶云搖搖頭,輕聲道:“別急,這只是上半場,還有下半場呢!” 凌退思不懂什么是下半場,但也知道這藥效似乎并沒有發作完。他正自驚疑, 突然眼中露出了笑意,只是那笑意似乎并不是因為開心和舒服。 聶云看著表情抽搐的凌退思,聳聳肩說道:“先是疼,后是癢,前者如細針 穿孔,后者如牛毛掃過,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藥,你是第一個使用者,怎么樣, 是不是感覺很榮幸?” 如果凌退思能說話,肯定會破口大罵榮幸你媽個蛋。那遍布五臟六腑的麻癢 之感讓他恨不得將胸膛剖開,奈何全身僵硬的他只能一動不動地硬挨。 聶云饒有興趣地又欣賞了半天,等藥效徹底過去后才走上前去。他看著已經 兩眼翻白,快要昏過去的凌退思,笑道:“知道這藥的厲害了么?知道就眨眨眼 睛?!?/br> 凌退思連忙不停地眨動眼皮,生怕聶云看不見。 聶云點點頭,繼續道:“這藥每天亥時發作,先是疼痛難忍,讓你反思當天 做的錯事,再是麻癢難耐,讓你面帶笑容迎接新一天。怎么樣,凌大人,我這禮 物您還滿意么?” 凌退思臉上驚恐萬分,他萬萬沒想到這藥居然長期有效。要是剛才那種求生 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每天都要來一遍,他還不如死了算了。但已經官居知府的他 怎么舍得拋棄這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更何況他還沒有找到梁元帝的寶藏,更不 甘心就此死去。 看著凌退思那充滿恐懼的眼神,聶云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解開你 的啞xue,問一句你答一句?!?/br> 凌退思又眨眨眼。 聶云在他身上拍了幾下,凌退思連忙說道:“大俠……” 聶云瞪了他一眼,凌退思連忙閉嘴。 聶云坐在桌子上,敲了敲桌子,開口道:“那金波旬花是從哪里弄到的?!?/br> 凌退思心中一驚,那金波旬花是他的殺手锏,除了毒害丁典那次之外,還從 未用過,沒想到這陌生人居然知道。 聶云看他不說話,笑道:“沒想到你還挺硬氣,好,那你就每天享受晚上的 快樂時光吧!”說完起身就走。 凌退思大吃一驚,連忙道:“我說,我說。當年我在龍沙幫時,殺死了一個 從京城來的客商,他包裹里有一本書記載著這種花。后來我當上知府以后,派人 去到南洋費了好大心思才找到的。只是這金波旬花原產天竺,來到這荊州水土不 服,當初拿回來的八株只剩下三株了。我后來也曾再派人去找尋,但聽說因為此 花毒性太強,加之培育不易,所以在天竺已經滅絕了?!?/br> 就這樣,凌退思將關于金波旬花的一切全部都說了出來。這花正如藍鳳凰說 的那樣,奇毒無比,嗅之即暈,觸之即死。府內的花匠每次打理都要用兩層濕布 圍著口鼻,若要搬動還需要戴上厚厚的牛皮手套。即便如此,每年也經常有花匠 因為不小心中毒昏迷甚至送命。 聶云聽得心里發寒,不由暗道一聲僥幸。辛虧自己沒有貿然去找凌霜華,要 不然只怕真就沒命了。不過這東西威力這么強,若是給敵人用上…… 想到這里,聶云對凌退思說道:“你應該已經提煉出金波旬毒液了吧,把它 全部交給我,還有解藥,一顆都不許留?!闭f著把手放在了凌退思的肩膀上。 凌退思感覺到那仿佛要將骨頭捏碎的力 量,哪里還敢反抗,只得乖乖地將那 些東西全部交了出來。 聶云將它們全部收好,然后丟給凌退思一顆紅色藥丸。 凌退思連忙接過,但臉上卻滿是不安。 聶云笑道:“你放心,這藥能壓制你體內的毒素,不過藥效只有三天。你明 天就告訴你女兒,丁典已經逃走了,把監視她的人也撤走吧?!?/br> 凌退思心中一驚,連忙問道:“大俠此話當真?” 聶云點點頭道:“對了,你知不知道你女兒有沒有給丁典送過什么信物或者 值得紀念的東西?” 凌退思思索一番,說道:“之前將他下到牢里時已經搜過他的身,就算有也 都已經扔掉了。不過好像他脖子上那個香囊是小女在端午節時送給他的,當時并 未收走?!?/br> 聶云眼睛一亮,說道:“你確定?” 凌退思連忙說道:“我將他打入大牢后,曾細細盤問過小女身邊的丫鬟,確 有此事,不敢欺瞞大俠?!?/br> 聶云撫掌笑道:“好極了。好極了?!?/br> 凌退思心中疑惑,但又不敢詢問,心里暗道:“難道這惡賊看上了霜華?他 讓我撤去監視,莫不是這幾天晚上會去見小女?” 聶云笑過之后,順手拿起桌上的油燈,對凌退思說道:“帶我去看那金波旬 花?!?/br> 凌退思不敢多言,只好恭恭敬敬地帶著聶云往花房走去。 半路上遇到不少巡夜的守衛,但都被凌退思隨口應付過去。 到了花房外,凌退思對聶云說道:“大俠,這里面便是那金波旬花?!?/br> 聶云打開門,只見里面擺著三個花盆,里面各種著一株顏色特別嬌艷的黃花。 那花的花瓣黃得像金子一樣,閃閃發亮,花朵的樣子很像荷花,只是沒荷花 那么大。 聶云點點頭,將油燈直接丟了進去,然后又將旁邊用來防雨的油布扔了進去, 屋子里轉眼間便燃起火光。 凌退思大驚,剛想發問,就聽聶云說道:“這種東西你就不要留了!”說完 掃了凌退思一眼,冰冷的目光讓他一個激靈,連忙點頭道:“是是是,這種東西 一定要毀掉?!?/br>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里卻像滴血一樣。 聶云嘴角揚起,一個縱身就不見了。 這時府中下人已經跑了過來準備救火,見凌退思呆呆站到一邊,忙上前詢問。 凌退思擺擺手道:“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燈火,你們快些撲救?!?/br> 雖然火很快被撲滅,但因為聶云當時是直接沖著花盆扔的,所以三盆花全部 變成了焦炭。 凌退思回到臥室,關上房門后,眼中射出冷光,恨聲道:“混蛋,竟然敢來 惹我!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就不叫凌退思?!?/br> 他咬牙切齒了一會,便將床上的被子掀開,從床板上的一個暗格里取出一個 小匣子。 凌退思抱著小匣子,喃喃道:“還好,多虧當時留了一手?!?/br>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凌退思回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那人正是去而復返的聶云,他笑嘻嘻地走上前來,從一臉驚恐的凌退思 手里拿走木匣,點點頭道:“三克油!” 凌退思莫名其妙,但聶云顯然不會解釋,直接提著木匣轉身而去。走到門口 時,他揮揮手道:“別忘了我交代的事,拜拜!”說完又是一個縱身不見了。 凌退思站在屋里,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咯響。 第四十章:梁山伯殺了祝老爺,祝英臺跟了馬文才 “丁兄,你知道么?我這次來荊州,是因為我想做個好人?!甭櫾瓶粗艋?, 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所以這幾顆藥不應該由你來吃的,那是我給萬震山他們 準備的?!?/br> 他轉頭看向躺在旁邊的丁典,“現在才第五顆,丁兄不必擔心,我這邊還有 很多,一定有你喜歡的味道?!?/br> 丁典這會比那晚從牢房里出來時干凈了很多,但是臉上卻滿是絕望與恐懼。 兩天的時間,讓他經歷了永生難忘的折磨。跟聶云的毒藥比起來,凌退思的 嚴刑拷打簡直就是毛毛雨。 聶云端著水囊遞到他嘴邊,笑道:“喝點水吧,這天氣挺熱的?!?/br> 丁典張了張嘴,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殺……殺了我?!?/br> 聶云搖搖頭,“丁兄何出此言,你聽說劍譜面世,馬上不顧被人發現的危險 來到荊州,不就是想要找到那批寶藏么?而且城里還有你心愛的凌小姐,人財兩 得的美夢還沒實現,怎么能輕易言死?!?/br> 丁典眼中露出哀求之意,掙扎著說:“別……求……求你,放過……霜華?!?/br> 聶云看著丁典,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丁兄,你寧可受盡折磨,也不愿將財寶線索交給凌退思,想要借助他的勢 力幫你找到劍譜,到時候財寶、美人都是你的。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 凌退思先下手為強,借助金波旬花將你擒住,讓你美夢破滅。你本以為世上只有 你一人知道劍訣,沒想到我居然也明白其中的奧妙,所以你就想要我的命,故意 隱瞞金波旬花的事,還騙我說凌退思只是一介文人。你可知道,這一切我都了如 指掌,若是你不存害我之心,此時你早已和凌小姐雙宿雙棲了。我一開始就說我 對財寶不感興趣,可你就是不信?!?/br> 丁典臉上滿是悔恨,掙扎道:“是……是我心存貪念,妄自猜疑?!?/br> “從你騙我去凌府送死的那一刻起,那個想要成全你和凌小姐的我已經死了?!?/br> 聶云起身看著夜空,整個人仿佛成熟了很多。 他像是對丁典,又像是對自己說道:“什么大俠!什么有情人終成眷屬!呵 呵,這里不是金庸群俠傳,不是合上書本就結束的體驗,成全?拯救?別特 么逗了!醒醒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丁典竟然從聶云的聲音里聽到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傷, 同時又有一種猛獸掙脫牢籠的解脫。 聶云灑然一笑,回頭對丁典說了一句讓他莫名其妙的話:“胡一刀、郭靖、 蕭峰都會恨死你的,到時記得好好賠罪!至于凌霜華,你放心吧,她一定比跟著 你要幸福得多!” 望著聶云那仿佛在看死人的眼神,丁典不由打了個冷戰。 幽靜的山林里,一股血腥之氣慢慢飄起…… *** 凌霜華這兩天很開心,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讓本就清麗無雙的她更添了 三分嬌艷動人。這天下午,她帶著丫鬟來到院中賞花散布。 “典哥逃走了,他總算安全了!”她在院中慢慢走著,黃色的衣裙輕輕隨風 擺動,就像一株美麗的菊花。 “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少女白玉般的臉頰突然浮起紅暈,就像涂上淡 淡的胭脂,“一定會的,他說過今生今世都不會和我分開的?!?/br> 旁邊的丫鬟菊友看著小姐那一臉嬌羞的樣子,笑著說道:“小姐,是不是又 在想丁公子了?” 凌霜華被她說破心事,羞道:“就你話多!” 菊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知道她性情溫柔,所以不但不害怕,還故意用戲腔 說道:“哎呀,想我那典哥相貌清雅,武功高強,風度翩翩,又是我的知音,實 在是天賜佳偶??!” 一句話說得凌霜華羞窘不堪,跺腳道:“鬼丫頭,胡說八道什么!是不是平 時我太好說話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兩人正笑著追逐嬉戲,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喊道:“有刺客,快保護大人!??!” 凌霜華大驚失色,雖然凌退思在她心里已經不是那個慈愛溫柔的父親,但畢 竟血濃于水。此時聽見父親有危險,連忙向他住處跑去。 菊友雖然嚇得直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連忙跟在小姐身后追了過去。 兩人來到凌退思院子里,只見地上躺著幾個不知死活的守衛,房間門大開著。 凌霜華正準備進去,忽聽里面傳來一聲慘叫,聽起來正是凌退思。 凌霜華心里生出不祥的預感,她剛要不管不顧地沖進去,突然房間里竄出一 個持劍的蒙面人來。 那人看到凌霜華,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沖了過來,手中長劍閃爍,直直 刺向她的心窩。 “小姐!”菊友連忙將凌霜華推開,自己卻倒在了血泊之中。 “菊友!”凌霜華看著情同姐妹的丫鬟為自己而死,心中悲痛萬分。 這時,忽聽身后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話音未落,蒙面人就感覺一道凌厲之極的勁風向他襲來。 他顧不得再殺凌霜華,連忙轉身揮劍,將飛來的腰刀擊落。 只見一個青年手持利劍和蒙面人打斗起來,雙方你來我往,招招不離對方要 害,即使凌霜華不懂武功也能看出其中的兇險。 但是單純的凌霜華并沒有看到背對他的那個年輕人臉上絲毫不見緊張,反而 對那蒙面人使了個眼色。 蒙面人微微頷首,趁著一個轉身抬手一拽,原本蒙在臉上的黑布竟然掉了下 來。 “典哥?!”凌霜華看著那熟悉的面容,不禁失聲喊道。 “丁典”見真容已露,連忙幾招將年輕人逼退,然后一個縱身躍過墻頭不見 了。 青年并沒有去追“丁典”,而是轉身來到凌霜華身邊。 此時的凌霜華一臉的驚疑和難以置信,怔怔地看著“丁典”逃走的方向。 “小姐,小姐……”那青年連喊幾聲才將她喚醒。 “啊……多謝公子相救?!绷杷A壓下心中的震驚,連忙向青年道謝。 青年一擺手,說道:“小姐,我看你這丫 鬟沒有被刺中要害,剛才我已經點 了xue道幫她止血,你快找一個房間讓我給她療傷?!?/br> “房間?不好,爹爹!”凌霜華這才想起剛才聽到的慘叫,連忙向房間里沖 去。 那青年也抱起菊友跟了進去,還沒進門就聽見一聲凄厲的嘶喊:“爹——” 青年進了房間,只見凌退思斜靠在墻角,兩眼圓睜,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凌霜華蹲在他的身旁,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青年上前摸了摸凌退思的脖子,一臉無奈地搖搖頭道:“小姐,節哀?!?/br> 凌霜華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她想到剛才凌退思一聲慘叫后,蒙面的“丁典” 從書房跑出來,心中冒出一個讓她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的念頭…… “咦?這是什么?”青年疑惑地指著凌退思的手說道。 凌霜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凌退思的手里緊緊攥著一根紅繩,下面 還掛著一個香囊。她慢慢地蹲下身子,將香囊拿了起來,緊接著她的身體突然劇 烈的顫抖起來。 “不!”凌霜華痛苦地大叫一聲,然后便暈了過去。 *** 等她再次醒來后,發現眼前是熟悉的粉色床帳,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慢 慢坐起來,忽然聽見一個充滿驚喜的聲音:“小姐,您終于醒了?” 凌霜華轉頭望去,只見她另一個丫鬟蘭蕊正一臉喜悅地看著她。 凌霜華張了張嘴,感覺喉嚨又干又疼,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蘭蕊連忙道:“小姐別急,我這就給您倒水?!?/br> 一口熱水下去,凌霜華總算覺得舒服了一些,看看窗外的陽光,似乎是中午。 她將杯子遞給蘭蕊,剛想問菊友去哪了,話到嘴邊突然愣住了。 昏倒前那一幕幕痛徹心扉的場面浮現在腦海里:蒙面人襲擊……菊友護主… …青年相救……丁典露面……父親慘死……手握香囊…… “典哥???你……你為什么……”凌霜華呆坐在那里,眼淚簌簌流下。 蘭蕊看著她的樣子,心疼地說:“小姐,您要節哀??!” 凌霜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流著眼淚。 “小姐……”蘭蕊看著她那一臉悲痛的樣子,也忍不住流下眼淚,“小姐, 您千萬要挺住??!” 凌霜華閉上眼,突然想起昏倒前那個青年說的話。 “對了,菊友!”她連忙拉著蘭蕊問道:“菊友怎么樣了?” 蘭蕊連忙道:“小姐放心,那聶公子醫術高明,菊友已經沒事了?!?/br> “聶公子?那個聶公子?”凌霜華疑惑地問道。 “是華山派的掌門聶公子??!”一提起聶云,蘭蕊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多虧有聶公子,不然那些沒良心的早就把府里的東西都搬光了。而且聶公子還 幫著忙里忙外……” 隨著蘭蕊的述說,凌霜華慢慢了解了她昨天昏倒后發生的事。 昨天她昏倒以后,府里下人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成一團,更有幾個人想渾水摸 魚偷東西。那救下她的青年,也就是蘭蕊口中的聶公子聶云當機立斷,將幾個搗 亂的家伙狠狠收拾了一頓,用一身功夫鎮住了全場。然后找來府里的管家和奶娘, 安排他們一個對外,一個對內,將府里大小事務管了起來。 而他則忙著幫府中受傷的人治療,很多人因為傷勢太重,還是他用內力幫助 療傷才活了下來。之后他就一直在府中四處巡視,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聽了蘭蕊的話,凌霜華心中暗暗感激,想起昨天聶云如天神般從天而降的情 形,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英雄救美從來就是撬開少女芳心的必殺技,當然長得太丑就只能來世結草銜 環了。 凌霜華讓蘭蕊服侍自己穿上一身素裙,頭上也只用一根白色玉簪將頭發挽起。 她來到客廳,叫人將聶云請來。為了避嫌,管家和奶娘也都陪在身邊。 “凌小姐,在下華山聶云有禮了?!甭櫾七M門口對著凌霜華微微一禮。 此時的他并不像平時那么優雅瀟灑,反而帶著一臉倦容。凌霜華知道這是因 為他一直在為府里cao勞,不禁越發感動。 “聶公子不必多禮,昨日多虧你挺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绷杷A先是 起身向聶云行了一個禮。 “凌小姐不必客氣,在下也是恰好經過,可惜來得太晚……”聶云搖搖頭, 一臉惋惜地說道。 想起死去的父親,凌霜華又是心里一酸,忍不住掉下淚來。 凌霜華的奶娘姓張,平時下人都叫她張媽。因為凌霜華自小喪母,一直都是 張媽將她帶大的,所以她對凌霜華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 張媽上面拍著凌霜華的肩膀,安慰道:“小姐,當心哭壞了身子?!?/br> 聶云也勸了幾句,又說道:“凌小姐,我身為外男,留在府中多有 不便。昨 天只是因為府中無人主事,這才越俎代庖。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在下就告辭了?!?/br> 說著就起身想要離開。 凌霜華站起身,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如今她突逢巨變,根本不 知道如何處理當前局面,見到聶云要走,心里突然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管家劉叔連忙道:“聶公子別急,小的還有話說?!?/br> 聶云看著他那急切的模樣,便坐回椅子,說道:“老人家不必客氣,有話盡 管直說?!?/br> 劉叔斟酌了一下措辭,對聶云說道:“不瞞聶公子,老爺不幸遇難,我家小 姐已經沒了親人。若是公子一走,只怕她一個人根本撐不住這偌大的家業?!?/br> 張媽也點頭道:“是啊,而且我聽菊友說當日那行刺老爺的兇手還未落網, 而且聽說他還要殺害小姐。若是公子一走,只怕那惡徒再來行兇,到時只怕小姐 性命不保??!” 聶云一臉為難道:“這……在下與小姐無親無故,若是逗留在此,只怕有損 小姐清譽。須知人言可畏,積毀銷骨?!?/br> 張媽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聶云,說道:“能否請公子稍等片刻,容我 們商量一個兩全之策?!?/br> 聶云點頭道:“這樣也好,那你們且去商量?!?/br> 張媽和劉叔帶著凌霜華走進內室,留蘭蕊在廳內伺候。 聶云端起茶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迷人的笑容讓蘭蕊看得臉紅心跳。 過了一會,只見三人返回客廳。 張媽對聶云說道:“聶公子,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家夫人娘家也姓聶,不如 您就以我家小姐舅表兄弟的身份住在府上,這樣既能幫小姐渡過難關,又能不落 閑話?!?/br> “這個……”聶云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叨擾了?!?/br> *** 接下來兩個多月,聶云便以凌霜華表兄的身份住在凌府,同時負責一應對外 事宜。報喪入殮,守靈吊唁,出殯下葬,一直到斷七才算將凌退思的喪事徹底cao 持完。 在此期間,聶云也擋下了不少來自各方的試探攻擊,各種手段都被他一一化 解。反正明的不行就硬的,硬的不行就毒的,總有一種方法能讓人屈服。直到最 后,也沒人能占下一絲便宜,聶云直接在官府備下文書留底,將凌府的家產一文 不少地保存了下來,全部歸入凌霜華名下。 對待被稱為荊州第一美人的凌霜華,聶云也一直是恪守禮儀,如非必要基本 不說話,每次見面不是隔著房間就是叫張媽和劉叔作陪,從無私下見面的行為。 但在生活上,卻是將一切都安排的細致周到,從沒讓少女受到一點委屈。這 也讓做出決定后一直忐忑不安的幾人慢慢放下心來,都在心里暗暗贊嘆聶云真是 君子風范。 而凌府上下也都對這個憑空冒出的表少爺心服口服,張媽和劉叔兩位老人經 常面帶姨母笑看著聶云,菊友和蘭蕊兩個小丫頭嘴里更時不時冒出“若是將來小 姐的姑爺能像表少爺這么優秀就好了”的話,讓凌霜華羞窘不已。她很想反駁, 但一種說不出的原因卻讓她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