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她抬起頭,張口,卻沒敢說話。 對面的男人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笑了笑,“看來你是了解的。小襄,我也很清楚你爸爸的事情。有些話,我也只能告訴你,我和你嬸子能有今天,也是托你爸爸的福?!崩钍迨迥贻p的時候很叛逆,曾經坐過幾年牢,后來是父親很賞識他,給他找了個司機的穩當工作,最后也娶妻生子,過上安靜地日子。 “那些官場上的東西,我跟著你爸爸,也見多了。有時候,身在那樣的位置,確實也是身不由己,走錯一步就錯一輩子。但不管怎么樣,他都是我尊敬的大哥?!庇质切α诵?,他繼續說:“這幾年,我沒有見過他,但是我大概有他的消息?!?/br> 阮襄抬頭睜眼,眼中重燃希望,“李叔叔您是說您知道我爸爸在哪兒?” “只是大概?!彼辶饲迳ぷ?,看了眼門外院子里的媳婦和孩子,“他應該還在新馬泰一帶?!?/br> “您怎么知道?您和他還有聯系嗎?”她急急地問。 “我也只是半年前收到過他從曼谷寄過來的特產?!彼嚼镂?,拿出一張寄信單,上面有些模糊,只寫了“泰國曼谷”和郵編?!八唧w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但我記得,你爸爸在那邊有幾個以前的戰友,說不定,到了曼谷就能查到更多消息?!?/br> 她捏著單子,愣愣地看著上面的字,蒼勁有力,是父親的字! 他在泰國?至少他曾經在泰國出現過! “小襄,我也就只有這些消息。你要是想繼續了解,可能就需要到泰國去一趟了?!?/br> “去泰國?”她重復著李叔叔的話,腦子里還有些空白。 話剛落音,院子外傳來轟鳴的機動車的聲音,至少是四五輛,然后是急促的剎車聲。她把目光投向門口,“嘭嘭嘭”的關車門聲后,顧易北出現在門口。 一手插在口袋中,信步走進來,眼神中什么都不帶。 身后,跟著的是佑歷明,還有好幾個黑西裝男人,依次快速進了院子,嘭地把大門關上,外面看不到院子里發生的事情。然后他們分立于門邊,院中,還有顧易北左右。 “你們是誰?”李叔叔的媳婦抱著被嚇著的孩子,嚷道。李叔叔急忙過去護著媳婦和孩子。 阮襄趕緊出去,“嬸子,他們不是壞人!”轉向顧易北,走到他面前,仰著腦袋問:“你干什么?” “來接你回去?!鳖櫼妆甭曊{平靜。 一把將她拉近,手勁兒有點大,她感覺到有些疼,突然意識到,顧易北身上是灼人的火氣。一手抓著她的胳膊,捏的有些緊。而另一只纏著繃帶的手里,拿著手機! 突然想起,剛才出來的匆忙,自己手機忘在桌上,而那之前,他們還在發短信。顧易北難道是短信沒有得到回應,所以就查著跟到這兒來了?這個男人,占有欲竟然強烈到這樣的程度? 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寄信單,低垂著眼瞼,說:“跟我回去,好嗎?” 他都不問她為什么到這兒來,帶著一隊人馬就過來劫人,進來就說要跟他回去。阮襄心底有些不解和不悅,試著平心氣和地答道:“顧易北,那位是李叔叔,他是我爸爸以前的同事,這是他的家人。你不要這個陣仗嚇到他們好嗎?” 他抬眼掃了一下,只是一點頭,然后繼續對阮襄說:“先回去吧?!?/br> 她心中覺得有些蹊蹺,感覺他現在不太一樣。顧易北堅持著要先回去,但她又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我剛到沒多少時間。李叔叔說他知道我爸爸可能在泰國,我再待會兒好不好?” 顧易北低下身子,臉要靠過來。阮襄以為他要親她,眾目睽睽之下,她側了下臉。顧易北一頓,靠到她耳邊,用只有她的耳朵能聽到的音量,說: “寶貝,如果你不想這里發生什么事的話,就先跟我回去!” 她渾身頓時一涼,想起他那次帶槍從他父親手中把她劫走的事兒,看到他身后的幾個黑西裝男人,她僵硬地推了推他,目光有些呆然地盯著地面,說: “你在威脅我?” 他捏著她的胳膊,將她推開的距離又拉回來,還是那個音量,“阮襄,不要以為我寵著你,我就能什么都依你?!?/br> 她猛地一抬頭,引入眼簾的臉龐如此熟悉,此刻卻如此陌生。 清冷,高遠,卻帶著殘忍! 他一把摟住她有些站不住的身子,扶著木然的她,輕輕對房子的主人一點頭,說:“走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顧同學,這幾章可能會有人不理解你。沒事,親媽安慰下。 ☆、強和暴 眼前的顧易北,似乎不是她認識的那個。 行駛在歸途中,車里安靜得很,佑歷明習慣性地打開音響,還是鋼琴曲。他拉著她坐進了同一輛車。那輛特斯拉,自然有人幫她開回去。 他還沒有恢復的那只手隨意地搭在腿上。左手,與她十指糾纏,偶爾拉到唇邊,吻著。他始終捏著,絲毫不肯放開,以至于她的手心都有些汗濕。目光,緩緩地落在她身上,卻沒有任何要開口說話的意思。呼吸很平靜,但身上繃得很緊。 她不想,也不敢抬頭去看那個男人一眼。怕自己看到那張臉會氣爆,也怕自己會心軟。 試圖平復糾結的情緒,說:“顧易北,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兒?” 顧易北沉默了三秒之后才回答:“你車上的定位系統?!?/br> “你居然調查我的行蹤!”聲調提高,她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這算什么?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她撫著額頭,坐正,又好氣又無奈,“顧易北,有必要這樣嗎?我就出了一會兒門!” “你沒有回我的短信,我不知道你的情況。這是我唯一能查到你位置的方式?!?/br> “好,就算如此,你就能帶著這一大幫子人,闖進人家院子?你那些人把他老婆孩子都嚇得。李叔叔是我爸爸以前的同事,我是有事要求他幫忙的!還有,顧易北,你不是說你不碰黑的?跟你來的那些人都是誰?打手?小弟?” “我說到做到,不碰黑。他們是保鏢?!彼f得快要抓狂,他答得卻很平靜。 “你,你一個大男人需要這么多保鏢跟著?” “也是跟你的?!?/br> “還要跟我?!”她要氣絕了,“顧易北你就這么不放心我?我做了什么讓你這么不放心?” 他不說話。 她了解顧易北這個有話憋在自己心里的臭脾氣。但這個脾氣,幾乎沒有好轉,反而是變本加厲了。他還真打算把這事兒就這么擱著?好,他不開口,那她說話:“顧易北,我想去趟泰國?!?/br> 感覺到身邊男人的視線猛地釘到她臉上。他什么都沒問就直接否定:“泰國?不準去?!?/br> 她抬起頭,“什么叫不準?為什么不準?我爸爸可能在那兒!” “我說不能走就不能走!”他聲音大起來。 她這句話直接讓她懵了,瞬間火氣上來,聲音也跟著往上走,“顧易北,你這叫蠻不講理!那是我爸爸!犯了罪也是我爸爸!我去見他一面為什么不能?”在車子這么狹小的空間里,這個音量有些刺耳。佑歷明不禁回頭看了好幾眼,眼里有內容,但沒插嘴。 “你只是說你爸爸可能在那兒。你知道他在泰國哪個城市嗎?你這樣沒有任何頭緒地去找,純碎是浪費時間?!?/br> 她被問住了,“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哪里找線索啊。三天!三天之內,我會根據泰國那邊的郵戳地址找。如果能找到就最好,找不到也是要回來的。我下個月初考試,我保證都已經準備好了?;槎Y的日期也不會耽誤。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安排一個人跟我去,那些保鏢或是佑歷明什么的?!?/br> “不可能!結婚之前你那兒也不能去!”他話語絕決,聲音獨斷! “你……” 剛好在這個骨節眼上,車子穩穩剎住。到了,他順勢下車。 她一肚子氣,打開車門要下車,眼前一只手伸過來,黑色的西裝袖子下面一小截干凈的白,他要扶她。側頭瞥了一眼,沒有把手放上去,而是自己扶著車門邁出來。 快步走著,身后的男人被甩出了好幾步。但腿長就是有優勢,他很快跟上來,一把抓起她的手。 “放開我!”她甩開,自己跑進了專門電梯,直接摁上關門鍵。 “嘭”的一聲,在電梯門關上之前,一只手什么也不顧地插/進門縫,門還沒來得及反應,夾住那只手才開始緩沖。 電梯門幾乎是被他生生掰開!門后那張緊繃的臉,野獸一般的眼睛,穿過被慢慢拉開的門縫盯著她,她背脊一陣寒意。 顧易北的表情,此刻看起來有些……可怕! “顧……”她未來得及驚呼出口,那個男人就擠進電梯里,大手往她左右的電梯壁一拍,發出隆隆的聲音,把她鎖在電梯壁和他的身體之間,唇舌就落下來! 帶著電流的酥麻和燥熱,摩挲著,還有些許溫柔。她別開臉躲避,他就兩手抓著她的腦袋,固定住她。她緊閉唇齒,他就用手扣著她的下巴,舌頭逼她張開。她舌尖發麻,試著頂回去,他求之不得糾纏起來。 快要無法呼吸的間隙,她悶哼一聲“不——”,又被他吞下去。 電梯里,數字在一個一個上升,嗡嗡的電流聲,水漬攪動聲,沉重急促地喘息聲?;璋档臒艄?,從他頭頂上打下來,她眼前恍惚起來。 眼前這個男人仿佛一道魔咒,要將自己籠罩,貼死,無從反抗! 終于松了一小寸力道,他身體起伏,低喘著,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層異樣的顏色。拇指揉磨著她泛紅的臉頰,上面寫著冰冷。 “寶貝……”輕聲,要說,“我愛……” “啪!”她一揮手! 顧易北臉偏向一邊,定住了。 阮襄抹著唇上的水跡,四個字從牙間擠出,“我討厭你!” 因為那一掌而血色盡褪的臉,慢慢泛出顏色,她下手好重。他緩緩把目光放回她身上,深邃而迷蒙的眼睛,漸漸褪成清明,又一點一點染上暗沉。他身體,甚至四周的溫度也在下降,冷意肅殺,頭頂上的光照射下來,把他塑成一座冰一樣的山。 阮襄看著他一言不發,突然意識到,這次似乎真的有什么不一樣。她不是第一次打他,但他從來是扯著笑臉回來繼續黏著她。 現在,他的眼神,陌生! 他身上,裹著一層要覆滅之前的哀涼和狠絕! 他的某種情緒,瘋狂地要撕破他的身體,將鋒利的尖爪插向她! “?!钡匾宦?,電梯停住。 她沒來得及反應,顧易北一把將她扛到肩頭上,迅速開門,踢開所有擋在路上的東西,長腿邁進臥室。 她突然很清楚,他要做什么! “顧易北,放我下來!啊——!”捶著他的背,掙扎要下來,下一秒她就被摔到床上。 在軟綿綿的床上彈坐起來,她馬上一個枕頭砸過去,無濟于事。 摸著床頭能抓到的任何東西就往他身上扔。書,她的毛絨玩具,甚至一個鬧鐘砸在他肩頭上,他吃痛地一哼,然后繼續走向她,抬手扯著領帶。 沒有開燈,只有天上掛著的一盞清冷的月亮。月色中,衣褲落地,他分明的身形被鍍上玉石一般的顏色,下腹的紋身依然清晰可見。只有雙眼,泛著野獸一樣的赤光。 “你要做什么?放開!” 顧易北瞬間壓了上來,冰冷的手抓起她襯衫的衣領猛地一扯,扣子飛了出去。 “顧易北,不要這樣!你不能這樣!求求你......放開我!” “放開?怎么可能?”他狠絕的聲音中帶著冷笑,“我怎么可能放開你!寶貝,我都是你的,放都放不開!丟也丟不掉!” 她驚恐地叫著,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帶著任何一絲理智。后退,腳踝卻被他的手鉗子般扣住,緩緩拖向他,又是衣物撕裂的聲音。 未待她有任何反應,他扯下她破碎的衣物,強硬猛地抵進她的柔軟干澀—— “不要——!” 她弓著身子,尖叫聲被他張開的唇齒盡數吞入。 雙手被他的領帶纏死,身子被他的大手死死地壓著。 疼痛的摩擦,瘋狂的吮/吻,無休止的馳/騁。 身上的顧易北,讓她心驚,讓她寒顫,讓她害怕! 尖叫聲漸漸薄弱下去,慢慢變得毫無力氣,雙目空洞,無焦距地落在某個點上。 “顧易北,我會恨你的!” 男人眼中的紅光愈發深沉。 “恨我?可是,寶貝,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