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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倒不在乎他這一口毒舌,只是聽完他的話,他才有些訝異地往周圍看去,直到目光停留在墻壁那極為不明顯的一團陰影上。 太宰治:“……” 還得謝謝上弦伍,不然他可能就將這位上弦肆當成一只變異的大壁虎了。 太宰治收回視線,佯做沒聽到他的毒舌,“玉壺閣下雖然這么說,但我畢竟不是上弦,鳴女大人送我來這里——” “咻咻——”玉壺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去了就知道了,無慘大人會親自和你說的,反正屬于我們的會議已經結束了?!?/br> 見他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心思了,太宰治也就止住了話頭,依言向那家舞廳走去。 大門被推開,悠揚的舞曲瞬間在耳邊被放大數倍,身邊經過的人群在低笑中旋轉,腳步輕移,姿態放松。 太宰治對這種場景分外熟悉,不過可惜的是,今日的他并非是游刃有余的“太宰治”,而是從進門開始,便誠惶誠恐的一希。 沒讓他尋找太久,舞曲變調時,身旁的紳士松開了手,交換的舞伴在下一瞬落到了他手中。 冰涼的指尖搭在他的肩膀,對方的紅唇貼在他耳邊:“你為什么這么緊張?” 太宰治的手虛攏在鬼舞辻無慘穿著洋裙的腰際,喉結滾了一下,視線偏移半分:“我……我沒學過這些,家里……” 話音逐漸變低,最后戛然而止。 鬼舞辻無慘卻輕笑了一聲。 身形隨著音樂輕輕舞動,他抬眸看著太宰治的臉。 他搭在太宰治肩膀上的手不知何時拿了開,大紅色的指甲貼近他的脖頸,冰涼的觸感沾染到對方躍動的血管上,再順著血液的流動,緩緩蔓延至心臟。 “我說過,你總是會為我帶來驚喜,”鬼舞辻無慘輕聲道,“從初見你開始?!?/br> 他帶著對方轉了一個圈:“即使站在你父母的尸體面前,你也表現得很冷靜,似乎那兩個只是街邊路過的陌生人一樣?!?/br> 指甲下方的躍動略有加速,太宰治的眉間微微皺了起來。 鬼舞辻無慘笑著道:“而我看著你,卻沒想到你下一刻向我伸出了手,對我說——” “請讓我活著?!?/br> 太宰治垂眸,心臟的躍動突然再次平穩下來。 ——怎樣都好,無論變成什么,請讓我活著。 少年那時候的話回響在腦海中,鬼舞辻無慘似乎更愉悅了。 “就如同我一直所說的,你會帶給我驚喜的?!?/br> 不止現在,還有未來。 太宰治沒說話。 鬼舞辻無慘似乎也不在乎他有沒有回應,又道:“等到所有事情結束,你會成為名副其實的上弦陸?!?/br> 一曲奏完,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 鬼舞辻無慘將手從他肩膀收了回來,最后打量了他一眼,“可惜了,讓鳴女告訴你換身衣服的話,她終究沒帶到啊?!?/br> 這話說完,他便轉了身,提著裙子向一側的休息區走去。 太宰治回味著這位鬼王所說的這一番話,覺得這上弦會議還挺簡潔,除了一些探測他忠誠度的動作外,就只剩一件事——提拔他為上弦陸。 雖然能力上有些名不副實,但名在了,也是升職的一大表現。 太宰治在臨走之前,最后向鬼舞辻無慘所在的角落里看了一眼,除了鬼王外,確實還有三位穿著西裝的“保鏢”。 一位是向他咧嘴笑的童磨;一位靠著墻,抱著手臂低著頭,看不到樣貌,但那頭粉色的頭發還是能讓太宰治輕易與記憶中的模樣對上號——那位一拳能拆遷的上弦叁。 還有一位背對著舞廳,照例看不到樣子,但黑發很長,梳成了高馬尾,但太宰治估計對方也不怎么搭理這頭長發,瞧那頭發支棱的,和他有得一拼。 雖然沒看到繼國緣一這位哥哥的真容,但太宰治也不著急,如今連上弦都進了,這家伙的正面,總有機會看到的。 太宰治出了舞廳后,朝之前的巷子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兩位上弦大人還在原地待著。 見此情景,太宰治也不好率先離開,便到舞廳對面的花壇坐了下來。 方才裝作一希的模樣回答鬼舞辻無慘的問話,太宰治方才想起來,一希君和他當真是兩個人生信條相反的極端啊。 一個無論如何都想活下去,而另一個,卻想要清爽干凈地了結,而最戲劇化的卻是,他這個想要了結的人,卻說著努力活著的話。 “多有趣啊……” 太宰治伸長了腿,懶散地向后仰了下,又轉頭看向身側不知何時坐到哪里啃著年糕的男生,好奇地問道:“好吃嗎?” 那個男生動作一頓,看過來的目光中滿是驚詫,似乎沒料到太宰治會和他搭話。 “因為一直有香氣飄過來,我才想到我好像還沒吃晚飯,如果好吃的話……”太宰治笑嘻嘻地請求道,“你能給我也買一根嗎?” 對方:“……” 他將口中的年糕咽下去,沒來得及問太宰治的臉皮為什么這么厚,倒是先說起了另一件事: “你為什么能看見我?” 作者有話要說:鬼殺隊:鬼舞辻無慘和上弦隱藏得太好了,尋找他們的蹤跡對我們來說太難了,可惡! 噠宰:難嗎?我不僅入了無限城,我還成了上弦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