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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想召喚出的那個人,身上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甚至連一絲能夠吹動紙張的風都沒有,就好像他手中的這張紙,不過是最為平常的手帳本內的其中之一,而他不過是個犯了病的中二少年,正對著一張白紙幻想自己能夠召喚出什么強力的SSR。 看起來有些傻。 太宰治:“……” 他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將手賬拿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詢問道:“不是吧,手賬君,你在這里出狀況,我這個召喚不過分吧????!既然周防君都可以,沒道理他不行??!” 手賬不知道是不是也正在對自己的能力局限性感到羞愧,隔了很長時間,才終于淺淺浮現出了一行字:你想要召喚的目標,我的能力無法做到。 太宰治愣了一瞬:“什么意思?” 手賬:在你目標確定的時候,我可以幫你將對方帶到這個世界中來,但如果我沒有在你設想的地方搜尋到目標,就沒有辦法帶他過來。 太宰治漸漸冷靜下來,他將手賬放回到桌面,抿了抿唇,輕聲道:“所以,我原本的世界里,已經沒有他的存在了……對嗎?” 手賬回答得很果斷:對。 太宰治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似乎是怕他不理解,手賬又解釋道:至于周防尊,則是因為你當時并沒有指定位置,我就隨意挑選了一個世界,來滿足你的需要。 這句話結束后,手賬沒有再浮現出其他文字。 太宰治垂眸沉默。 他不知道為什么原本的世界連織田作的靈魂都無法找到,但他聽出了手賬的另一層意思是指: 它可以召喚出其他世界的織田作之助。 平行的世界有多少呢?在這些世界中,他們又是否如他記憶中那樣算是朋友?他不得而知。 所以即使知曉了手賬的這一能力,于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他將手賬合起來,向后仰躺在榻榻米上,接著拉起被子,閉上雙眼將全身縮了進去。 房間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幾人在與下弦壹的戰斗中其實并未受到什么嚴重的傷,不過為了更好地應對下一次任務、恢復體力,便在藤屋多休息了兩天。 “嚓——” 日輪刀被收入鞘中,蝴蝶香奈惠邊回憶著方才劍技練習過程中的一些不足,邊往房間內走去。 方才踏上樓梯,蝴蝶香奈惠腳下一頓,詫異地向著庭院圍墻的方向看去。 圍墻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聽起來像是有人在來回走動,但如今明月高掛,藤屋那一側是通向死路的小巷,什么人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那里? 蝴蝶香奈惠握緊手中的刀,輕手輕腳地接近圍墻,而后猛地躍至墻頭,正欲拔刀,卻在看清巷中的人時一愣。 “……太宰先生?” “嗯?”對方在一堆雜物中抬起頭來,微微一笑,“是香奈惠君啊,晚上好啊~” “……晚上好?!焙隳位荽蛲暾泻?,才困惑地問道,“太宰先生這么晚了在這里干什么呢?” “找黑狗?!?/br> 蝴蝶香奈惠覺得自己腦門上的問號更多了。 因為這條小巷的盡頭是封死的,很少有人會專門涉足于此,因而相鄰的兩戶人家便將此地作為了“雜物室”,從里到外都堆滿了落了塵土的雜物,稍稍碰一下,便能激起一片灰塵。 太宰治不厭其煩地在里面翻找著,對她解釋道:“針對這次斬殺下弦壹的任務,我寫了份詳細的匯報,想要讓橫田洸帶給產屋敷,但這只鳥聽我說完后表示不想飛那么遠,轉頭就跑了?!?/br> 他抬手扇開面前飛舞的灰塵,“我還沒見過這么明目張膽偷懶的鳥,我非要把它找到?!?/br> 蝴蝶香奈惠聽他說完,忍俊不禁。 鬼殺隊員每人都擁有一只鎹鴉,性格各不相同,有的與主人的適配性極強,便能相處得很融洽,而有的也會與主人發生爭執,如果關系極差,總部也會考慮召回這只,換成其它的。 但見識了這么多,蝴蝶香奈惠卻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工作時總是愛摸魚的鎹鴉,雖說乍一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細想也會覺得有趣。 能讓太宰先生頭疼的,橫田洸也算是極少數之一了。 “已經想好計劃了嗎?” 蝴蝶香奈惠順著聲音朝他看過去,太宰治似乎已經快要放棄了,拍了拍手中的灰,緩緩嘆了口氣。 一直站在圍墻之上說話有些不太禮貌,蝴蝶香奈惠從墻上跳下來,站到太宰治面前,點頭道:“明日我便再去公館一趟,親自查探一番,弄清楚那位小姐的身份到底是不是鬼?!?/br> 太宰治聽完之后沒作聲,蝴蝶香奈惠以為自己的計劃有什么紕漏,“怎么了,太宰先生?” “不,沒什么?!碧字螕u搖頭,饒有興趣地問她道,“如果是鬼,你怎么辦?” 沒有得到“那當然是斬殺了”這種明明理所當然的話,蝴蝶香奈惠原本還算明朗的神色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便暗淡下來。 她微蹙眉頭,嘆息道:“那就太可惜了?!?/br> “本應是美好幸福的一生,卻偏偏遭遇到了這種事情……”蝴蝶香奈惠低聲道,“如果她尚且存有人性與良知的話,我想……幫幫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