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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躍而起,至半空之中,手中白刃弧光一閃,十字架面具從中段斬開,一分為二。上半截,與下半截,整齊地堆在一起。然后,中間的橫縫一劃,太?刀的光從中漏出,一線亮起的白光之后,面具轟然倒塌。 落在地上的十字架面具,斷成兩截。月泉蒼介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面具,緩緩地,緩緩地望向高處。 然后,他看到一個蒼老的老人,坐在漂浮半空的座位上。老人滿頭華發,臉上暗沉的老年斑,皺紋堆著?滿腦門,隨處可見的老年人。 ……竟是這樣的?由于感覺荒謬,月泉蒼介不自覺地放下擋在臉上的胳膊,手臂無力地垂落下去。 他敬重的權威,竟然只?是這樣的。 比起月泉蒼介感到的莫大失落,白辭只?是扛著?自己的太?刀,抬起下巴,悠閑道:“啊原來長?這樣?!?/br> 老人氣得渾身哆嗦,手顫顫巍巍地抬起,抖抖索索地指向白辭。結果被?白辭調侃:“老爺子,你指的那個方向,沒有我哦?!?/br> “木下白辭!”老人怒喝道,“你果然跟你母親一樣,是木下一族的叛逆者!她不得好死,你將來也?一樣!” 聞言,白辭神色冷了。他收起那副調侃嬉鬧的臉色,臉色冷如寒冰,周遭氣溫似乎也?跟著?低了下來。 “我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卑邹o慢慢陳述道,“但是,不準有人這樣提起她?!?/br> 說著?,他右手握刀,貼近于身子左側,另一只?手按壓著?刀刃。這是標準的拔刀姿勢。 周遭狂暴的咒力順著?白光的收斂,漸漸靜止下來。而此時此刻,靜,是真?的靜,宛如暴風雪停止以后的雪原。然而,一切都將因?少年即將揮出的一刀,再次瘋狂。 拔刀。太?刀似乎有了靈,吐息著?刀刃上的白光,白光暴漲,一個眨眼,刀已經揮出去。 鮮紅的血,落了下來。 “不行!”月泉蒼介大喊道,猛然躍起。這次,他不是為了上層的話而行動,而是基于自己的本心。 然后,月泉蒼介擋在了那老人面前,胸膛被?深深割裂一道傷口?。 隨后,他重重落地,整個人砸到地上。多根骨頭碎裂,他幾乎爬不起來,卻還是堅持著?以手撐地,望著?白辭:“想想自己的家人……不要再錯了……” 白辭眼神震撼,第一次好好說出他的名字:“月泉蒼介,你……” 一時間,他不能理解,這前輩到底是站在哪邊。 月泉蒼介臉上沾著?大灘的血跡,眼神茫然。他想到剛才的白辭,說著?“前輩真?笨”,嘴唇微微撅起,唇珠微露。 也?許自己是有點笨,否則,為什么喜歡眼前這個人呢,他又?不懂自己…… 想到這,月泉蒼介委頓昏迷。 · 一周以后。 七點的閉校鐘聲已經響起,黃昏灑滿整個咒術高專。 坐在教室里埋頭寫悔過?書的白辭,擱下了手中的筆,道:“我要休息?!?/br> “不行哦?!弊谒芭诺奈鍡l悟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必須寫完今天一萬字的悔過?書,才行?!?/br> “我已經寫了一周一萬字的悔過?書了?!卑邹o抗議道,“七萬字的悔過?書,連我小時候不聽話的各種?事都不同視角寫了七遍,七遍!” 五條悟笑嘻嘻地,沒有接話。然后他伸出手,兩只?大手啪地一下拍在少年柔白的臉上,狠狠地搓揉起來。 “既然知道這樣,為什么要當面襲擊上層?關?鍵是,還不讓我去。明?明?我去了他們那群上層就死翹翹了,這多好。所?以,為什么跟月泉蒼介那家伙去,也?不跟你最喜歡的哥哥我一起去,嗯?” 那到底是不滿意沒殺掉上層,還是不滿意我跟別人一起去被?阻止了? 白辭認真?想著?,臉被?搓揉得不成樣,終于受不住告饒道:“哥,哥……我錯了,真?的……” 五條悟沒有松手。狠狠又?蹂躪了一把,他才放了手,一根手指敲了敲書桌上的悔過?書,“繼續?!?/br> 白辭一手摸著?被?揉得通紅的臉,一手提筆,埋頭繼續寫著?今天的萬字悔過?書。 流霞悄悄地降臨這個教室,暖黃的夕陽鋪灑在他們身上。時間仿佛凝固,直至永恒。 然而,世上沒有不變的事。 之于上層,七萬字的悔過?書沒有用。他們還是要追究白辭當面刺殺的行為。 上層又?把少年叫去問罪,這次,在進入迷霧空間前,就讓門口?的咒術師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他全身,避免攜帶任何咒術道具。 甚至進去之前,還戴上不可使用咒術的手銬。 “木下白辭,你可知罪?”進去以后,有面具問道。 這次,白辭什么都沒說,豎起一根中指,以示徹底的蔑視。 在得罪完上層以后,是夜蛾正?道去懇求月泉家家主出面,加上重傷醒來的月泉蒼的請求,月泉家的女家主這才出面,令上層既往不咎。 事后,有上層感慨道:“雅姬啊,如果木下一族的人能像你們一樣聽話,那多好啊?!?/br> 月泉雅姬笑而不語。 最后,她建議讓上層暫時取消白辭的咒術師身份,讓咒術界短暫地放逐少年。上層同意。 這對白辭沒有影響。后來,他跟后輩禪院真?希等人去神社。在神社無意抽簽,竟抽到姻緣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