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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閃躲著,她伸手去搶書,這下,江云翊卻是沒有再抽手。 只是,當她的手剛碰上話本子柔軟的書頁之時,男人傾身靠近,突然低頭,飛快地吻了吻她的唇。 酥麻之感從心臟席卷至四肢百骸。 手中的書,松松墜落在身前,落在她散開的裙擺上,被風一吹,發出嘩啦嘩啦的細響。 暖光搖曳。 他的眼眸幽深,像是燒著一把火。 呼吸尚還親密地交纏著,他退離寸許,與她對視一眼,目光下移,又落回她柔軟殷紅的唇瓣上。 不同于那日醉酒一般來勢洶洶,他今夜的神色顯得格外溫柔,眉目柔軟,帶著試探意味地一點點靠近。 溫嬌的手緊緊拽住裙擺,緊張得都冒出了一層汗。 心里慌亂如麻,雙唇幾乎相接那一刻,她下意識微微側開臉,躲了一下,臉頰卻紅得幾欲滴血。 如果江云翊再不管不顧地親上來,也許她就再也沒有勇氣將他推開。 可是男人頓在遠處,目光專注地落在她臉上,低笑了一聲:“我若再親下去,是不是又要一掌將我劈暈了?” 聲音微啞,與平時有些不同。 溫嬌微微一怔,倏而看他。 ……他記得劈暈他的事?這人果然、果然是在裝醉的吧? “你今日奔波了一天,也沒能午歇,定然是困了?!苯岂葱?,伸手輕刮了下她的鼻尖,翻身下塌,“去睡吧?!?/br> 溫嬌下意識跟著他一動,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 江云翊一頓,轉身看她。 兩人視線對上,溫嬌卻突然不知自己為何要拽住他,吶吶問:“……你去哪兒?” “我回躺椅睡著,”江云翊故意靠近了些,聲音低下去,“還是你愿意……” 他話還未說完,溫嬌就一下將手縮了回去。 她長睫輕垂,微微咬住紅唇。 江云翊一笑,起身,自去鋪床。 這一夜,溫嬌是聽著那人淺淺的呼吸聲入睡的,心里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 翌日,天光未亮。 溫嬌在迷蒙的睡夢之中,卻覺有人坐到了床邊,看了她一會兒,低頭,溫熱的唇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 她神思混沌地睜開眼,慢慢辨認清楚了眼前的人。 “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她輕輕地問,帶著還未睡醒的迷糊之感。 江云翊替她掖了一下被子,低聲道:“陛下今日要去南安寺禮佛,命我帶兵護送?!?/br> 他不會無緣無故同她匯報行蹤,溫嬌一聽這話,瞬間醒了大半。 “可是要安排他們父子相見了?”她正要坐起來,江云翊卻抵住她的雙肩,制止了她的舉動。 “你睡吧,別起來了?!苯岂错鉁厝?,帶著一絲淺笑,“只是告訴你一聲,不是什么大事。一應事情我皆安排好了,你無須擔心,只要在家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即可?!?/br>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定然是安排了不少,才能避過太后耳目,并沒有那般簡單。 溫嬌輕輕點了點頭。 江云翊笑了下:“我走了?!?/br> 溫嬌急聲道:“那你一切小心?!?/br> 她眸中的關切叫人心暖,江云翊又輕輕一笑,什么也沒說,轉身大步出去了。 他走之后,溫嬌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學他那般,提著劍,去院中練了一輪。 清晨,空氣清新,微帶著涼意。 她卻練出了一身薄汗。 當劍尖掃過花叢,無端想起,那日他用劍尖送花至她跟前的事。 她放下劍,忍不住站在原地,無聲笑了笑。 春籮奉了干凈的帕子上來,見她心情好,也跟著笑:“少夫人許久都未練劍了?!?/br> 溫嬌摸了摸劍身,微微一笑:“嗯,好像又回到了從前日子似的?!?/br> 從前那樣無憂無慮,什么都不必擔心的日子。 而這樣穩定的、讓她覺得安心的日子,都是那人給的。 盡管羞澀……也許昨夜她不該避開……才是…… 想到此處,臉頰又紅了紅。 青露匆匆走近,見了溫嬌,又有些欲言又止。 溫嬌收劍入鞘,看著她笑了笑:“怎么了?有事就說罷?!?/br> 青露低著頭,輕聲回:“少夫人,銀瓶過來了,在門前等著,趕走趕不走,說是想求見少夫人一面?!?/br> 春籮一聽她的名字就皺眉,嘀咕道:“她最近倒是忙得很,四處周旋?!?/br> 溫嬌看向春籮。 春籮瞬間閉了嘴,懊悔之色浮上臉。 “她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溫嬌問。 春籮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青露,青露便低頭回道:“知道一些,院子里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尤其是丫鬟堆里頭的事?!?/br> 溫嬌慢慢點了點頭,往房中走去:“讓她進來罷?!?/br> 她去換了身衣衫出來,銀瓶已被請到了房中。 一見到溫嬌出現,銀瓶便福了福身:“給少夫人請安?!?/br> 銀瓶神色有些憔悴,但因生得好,讓人見了,仍是有我見猶憐之感。 想起上輩子的事,溫嬌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江云翊喜歡她這樣的么? “銀瓶姑娘不必客氣,你是老太太身邊的人,難得到我這兒走動?!睖貗傻?,“快坐罷,不必站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