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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胡亥在線閱讀 - 第99節

第99節

    李斯應下此事,可尉繚卻顯出不贊同的神色。

    這時候一直未曾開口的胡亥忽然走了出來,高聲道:“父皇,兒臣有事想上奏?!?/br>
    原本凝在嬴政臉上的陰云瞬間被風吹散,他的眼中流出笑意,上下打量著穿著一身官服的幼子,看著他英姿勃發的模樣點點頭,溫和的笑了笑,放輕聲音帶著鼓勵的詢問:“哦?胡亥有話要說——那就說吧,朕聽著呢?!?/br>
    胡亥對上嬴政的眼睛,忍不住站得更加筆直,仰起頭開口道:“啟稟父皇,兒臣以為,應廢除rou刑?!?/br>
    胡亥說出口的話顯然超過朝堂上所有人的預料,大殿霎時安靜下來,扶蘇看著胡亥的背影,嘴角卻慢慢上揚,他已經明白胡亥的意思了!

    嬴政略一思索也理解其中的含義,心中頗為不悅,但他不想傷害幼子,仍舊掛著笑容,溫和的說:“胡亥,你怎么想到這個了?”

    胡亥微微垂下頭,靦腆的笑了笑,好像十分緊張的舔了舔自己發干的嘴唇,才開口解釋:“rou刑一旦實施便會徹底摧毀被犯人肢體,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他們從此之后就會喪失勞動能力?!?/br>
    胡亥說到這里趕忙抬起頭,急匆匆的說:“我不是心疼犯下罪行的人,而是一旦他們傷殘,失去勞動能力,那么他的稅自然要落到家中其他人頭上,很可能鬧得家破人亡。更何況,傷殘都留下了,哪怕日后有心改過也失去改過的能力了?!?/br>
    嬴政不在乎罪犯遭到什么樣的懲罰,在他看來只要犯下罪行,越是嚴苛的責罰越能夠體現懲戒的作用,可提起稅收,嬴政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細聆聽。

    他點點頭,催促道:“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胡亥展開一抹笑容,十分自豪的說:“兒臣以為,將所有罪行折抵成徭役最好。天下始定,大秦新建,無論何處都有做不完的工程,與其耗費民力,不如善用有罪之人,也好替父皇剩下一筆工錢?!?/br>
    征發民夫做工,也有自備干糧和朝廷提供食宿的區別,可若是罪犯,呵呵,誰敢就這種事兒管始皇帝要錢?累死在工地也沒人在乎的,罪犯就是罪犯,在他們犯下罪行的同時,已經失去被人同情的權利。

    嬴政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而秦國在六國遺民仍舊賊心不死的時候也從沒放棄刷百姓好感度的機會,胡亥提出的辦法,就是這個好機會!

    看著嬴政臉上露出的深思神情,胡亥慢慢走回原位,與扶蘇交換了一個眼神,扶蘇立刻上前勸說:“父皇,兒臣認為胡亥說的有道理。傷殘的百姓若不是日后餓死,便要勞動鄉里照顧,既然如此,何不折抵成徭役讓他們以工代刑?!?/br>
    “陛下,此事可行,但需要好好商討一下原本的罪責改與徭役年數如何相抵,以免罪行輕重不協調,讓秦法失去震懾的力量?!蔽究澰揪筒皇莻€喜歡殺戮的人,一聽到這個辦法,立刻贊同。

    嬴政這才出聲:“國尉也認可此事?”

    尉繚趕忙說:“臣贊同胡亥公子的辦法?!?/br>
    嬴政點點頭,卻沒有馬上準許,而是說:“丞相府、國尉府與廷尉府商討此事,有了章程再呈給朕定奪?!?/br>
    說完這句話嬴政看向胡亥,忽然笑著伸出手,對他方向一點:“日后咸陽宮的守衛都交給胡亥負責?!?/br>
    李斯聞言笑著搖搖頭,心中道:今日的大朝會可真是別開生面,我都要記不清楚自己被聽到的消息震撼到幾回了。

    但事情是明擺著的,始皇帝最看重的兒子是太子扶蘇,可心里最信任連命都能交付的人卻是幼子胡亥。

    李斯向胡亥公子隱晦的看了幾眼,心中嘆息,若非知道這名小公子沒有野心,多少人會為了捧出一個“秦二世”而在他身后推波助瀾,攪得朝堂風風雨雨呢?

    ……難道陛下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才從未提起讓胡亥公子遷出太子居所的事情?!

    李斯心中驚訝,趕忙低下頭掩飾自己失態的表情,可他心里卻怎么都平靜不下來了——除了“亡秦者,胡”,還有一句“始皇帝死而地分”!

    以陛下對胡亥公子的喜愛之情,陛下會不會分疆裂土,給直到現在沒有爵位、沒有妻室、沒有子嗣的胡亥公子一半江山呢?

    李斯一時之間心亂如麻,他對自己腦中這種可怕的想法全無把握,若是這件事應驗了,秦國不亡而亡,兩則預言便等于同時應驗了!

    不,不行,無論陛下心中是否有此意圖,他決不能讓這個猜測成真!

    李斯瞬間下定決心,準備趁著職務之便,再見太子扶蘇的時候給他提個醒,哪怕不想破壞太子和胡亥公子的兄弟之情,也不能不讓太子有所防備。

    太子現在可早就把統軍之權交出去了,要是陛下真替胡亥公子打算,太子沒有丁點還手之力。

    ☆、第138章 我有特殊的省略技巧

    李斯心中有所懷疑,大朝便再也沒開口多說一句,直到下朝后才匆匆趕到大書房中求見。

    嬴政到底是中毒的人,精神頭雖然不粗,體力卻不如以往了,長時間端坐令他的身體難以負荷,此時他靠著一枚軟墊,斜倚在榻邊,手中握著一卷奏章,有一搭沒一搭的慢慢處理著國事。

    一見到李斯,嬴政自然點點頭,不緊不慢的開口:“丞相怎么滿頭大汗?快坐下,歇歇再說?!?/br>
    李斯腳下一頓,抿緊嘴唇坐在嬴政對面,他從鑫緹手里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十分緊張,他握緊雙手休息了一陣子之后才恢復笑臉,對嬴政說:“陛下對胡亥公子有什么打算?”

    嬴政抬眼看向李斯,露出疑惑的眼神,短短一瞬之后,恍然大悟的“??!”了一聲,大笑著說:“丞相有幼女能與胡亥匹配?”

    李斯和嬴政的親密除了體現在兩人完全一致的政治觀點上,更是兒女親家,李斯所有閨女都是嬴政的兒媳婦,他所有的兒子也都尚了公主,被李斯急匆匆趕過來一問小兒子,嬴政的思維立刻跑偏了。

    李斯早已準備好了要對嬴政勸說的話,卻被嬴政突如其來、并且完全不對口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一下子懵了,張口結舌的瞪著嬴政半晌,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嬴政和李斯相互看著彼此,他很快意識到了李斯要說的話和自己的問題沒有一丁點關系,不由得尷尬的抬手撓了撓唇邊的胡須。

    李斯努力勾起嘴角,讓僵住的臉皮扯出一個越發生硬的笑容,干巴巴的說:“陛下,臣想要詢問的是陛下對胡亥公子有什么安排——守衛咸陽宮雖然能得陛下信任,可官職太低了,配不上胡亥公子的身份?!?/br>
    嬴政聽到這個問題,不當一回事的擺擺手,語調輕快的說:“丞相多慮了,胡亥喜歡這份活計,就給他吧。他隨朕巡游天下的時候,很會管理下屬,屠睢這樣的老將也對他言聽計從?!?/br>
    李斯見嬴政根本未曾深思自己話里的含義,索性挑明了眼前的情況,將自己心中的憂慮和盤托出,隨后道:“陛下安排這樣的位置給胡亥公子,朝堂難免有心思靈活的人胡思亂想,難道陛下心中真正中意的是胡亥公子而非太子嗎?”

    嬴政看著李斯閃爍著憂慮的眼神嘆息一聲,苦笑著說:“丞相,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扶蘇他是朕的第一個兒子,正是因為有他,朕發誓一定要成為一個強大的、能夠保護自己孩子的父親,才有了勇氣反抗文信侯的控制,逐漸強硬起來。不瞞你說,看著扶蘇,朕就像是看到大秦強盛的未來。他……他比朕仁厚,雖然朕不喜歡這一點,認為他軟弱,可你看看大秦入如今的模樣,難道朕還能做得更好嗎?朕心里的繼承人從沒有其他?!?/br>
    嬴政說著搖了搖頭:“胡亥……哎,朕是覺得對不起這孩子,他和扶蘇……”

    嬴政忽然停下自己的話,皺起眉頭露出一抹不忍的神色,再次搖搖頭,沒將自己的話說完,然后抬眼看向李斯鄭重的說:“丞相不必擔憂,朕有把握,胡亥一輩子都不會做出背叛扶蘇的事情。至于爵位之事,胡亥也早對朕說過他不稀罕?!?/br>
    李斯還想要再勸,嬴政已經抬手阻止了他的舉動,沉聲強調:“丞相日后不必再提此事了?!?/br>
    李斯心中嘆息,但他知道嬴政擺出這幅神情便是到此為止的意思,因此只好收起各種念頭,停下勸阻的意圖,轉而同嬴政說起國事。

    嬴政半合上眼,聽著李斯說的話,偶爾點點頭,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兩個兒子身上,他忍不住伸手到袖口之中,碾著一方錦帕皺緊眉頭。

    扶蘇確實是一直令他驕傲的長子,辦事滴水不漏,可小兒子胡亥……胡亥實在不是能夠掩藏自己心思的人,自己把他寵愛的無憂無慮,從沒有什么煩心事兒的結果就是他臉上的表情總把心情寫得清清楚楚,他們倆小時候還能說“兄弟情深”,可長大了再黏在一塊,總歸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兩個兒子整天在自己身邊出入,嬴政當初就覺得說不出的古怪,因此巡游天下哪怕胡亥不是心甘情愿仍舊把他帶走了,那時候他以為是小兒子年幼無知、癡心妄想,現在再看……

    嬴政坐直身體,重新把錦帕塞回袖口里面,心中苦笑,果然是翅膀硬了,他已經管不住了。

    李斯擔心的兩則預言,嬴政不但理解他的擔憂,甚至有過比李斯更加嚴重的憂慮——胡亥纏著扶蘇,纏得長子已經把持不住了,早在幾年前自己離宮的同時便遣散了身邊所有女子,眼看著扶蘇絕不會有孩子了!

    沒有子嗣肯定會引發混亂,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嬴政幾乎能夠看到扶蘇從兄弟的兒子里面挑選嗣子時候的混亂局面,

    嬴政不可能不為此震怒,意識到問題所在的時候,嬴政已經有殺人的沖動,可短暫的大怒之后,嬴政卻選擇了沉默不語,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嬴政心里苦笑:他還能做什么?和兒子們挑明此事嗎?胡亥多少年前就已經離開扶蘇就茶不思飯不想,以為能夠引導著幼弟長大的長子現在也被幼子帶進溝里了,他就算開口,也改變不了什么了,以扶蘇的固執,他下定決心的事情,就沒有轉圜的余地。

    難道自己真的能眼看著最自豪的兒子和最寵愛的兒子一起死嗎?

    嬴政清楚自己做不到,他索性安慰自己,上古伏羲、女媧乃是親兄妹,一樣相伴到老。

    因此,扶蘇今日大朝故意提起預言,用自己對胡亥的寵愛作伐子,嬴政心里也一清二楚,可他愿意順著扶蘇的心思禍水東引,把可能對胡亥不利的內容全部栽贓到方士身上!

    與此同時,扶蘇與胡亥下了大朝一同回到小院里,不等扶蘇解釋,胡亥已經開口。

    他看向扶蘇,一臉疑惑不解,一面脫下官袍,一面低聲道:“李斯丞相今天看了我好幾眼?!?/br>
    扶蘇輕輕推了胡亥一把,讓他坐到榻上,單膝跪在胡亥面前,給他脫下皮靴,抬眼說:“我還以為你更介意我利用父皇對你的寵愛收拾方士?!?/br>
    胡亥仰起頭,頗為自豪的說:“能利用的當然利用起來,既然阿爹寵愛我,何必婆婆mama的,我又不是不知道這是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br>
    能夠將妖言惑眾的方士驅逐出朝堂,讓他們徹底成為眾矢之的,同時還可以打擊政治上不同軌的儒家學派,把他們收拾老實,這樣一箭雙雕的好辦法用出來,胡亥才會覺得高興,反正扶蘇和他的感情是真的,自然不必分你我。

    扶蘇聞言低笑出聲,伸手壓住胡亥的肩膀,將他按在榻上,居高臨下的仔細看著胡亥臉上的表情,他慢慢湊近胡亥,嘴唇印在胡亥眉心。

    柔軟的嘴唇干燥、溫暖,胡亥全部注意力瞬間便集中到了自己眉心,他感受著扶蘇的嘴唇沿著自己鼻梁輕柔滑動,落在他眼窩、臉頰,最終停在自己唇邊。

    胡亥等待片刻卻發現扶蘇沒動彈,他不耐煩的張開眼,主動轉過頭,與他親密的貼在一塊。

    胡亥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伸出舌頭勾畫著扶蘇棱角分明的唇線,同時伸手環在他脖頸上,順著扶蘇的脊背急切的向下摩挲,一道低沉的笑聲鉆進胡亥耳中,不等他反應過來,扶蘇已經拿回主動權,勾住他的舌頭,靈活的探入他口中,熟練的摩擦過他敏感的上顎。

    “嗯、哼……”胡亥從喉嚨里擠出一道模模糊糊的哼聲,挺著身子往扶蘇身上磨蹭,急切的需求從心底升起。

    扶蘇手掌順著胡亥的手臂來回摩擦,按住他的胸口,一點點下滑,最終落在胡亥繼續安撫的位置。

    ……大和諧時代,以下略過……嗯,你想多少字就多少字……

    扶蘇細心的擦凈胡亥的身子,細心的為他整理好衣衫才抱著胡亥放回榻上,胡亥抬起腳掌往他腿上不怎么用力的踢了一腳,然后齜牙咧嘴的倒抽了冷氣。

    “什么都沒留下,你這么緊張把我裹嚴實?”胡亥停下動作,老老實實的躺在榻上,只用眼神瞟著扶蘇。

    扶蘇原本往身上套著衣袍,聽到胡亥的話忍不住勾起嘴角,手掌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圈,已有所指的說:“我卻被‘留下’的厲害?!?/br>
    胡亥看著扶蘇胸膛上的淤痕、壓印和抓痕,臉上一紅,尷尬不已,被扶蘇抱著清洗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身上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反觀扶蘇……簡直像是被家暴過。

    _(:3」∠)_看扶蘇一眼,我就心虛的厲害。

    扶蘇展開溫柔的笑容,湊上前親了親胡亥的耳垂,緊貼著他柔聲道:“你要是不累,我把政務帶過來,你陪我一同處理好不好?”

    提起政務,胡亥的羞澀和尷尬迅速消退,直接進入工作狀態,追問道:“丞相府對我今天提出廢除rou刑的意見有結果了嗎?”

    “你太心急了,還沒過晚膳的時候呢?!狈鎏K笑著搖搖頭,拿過國尉府送來的奏章看了一眼,忽然擰緊眉頭,一目十行的將其中的內容看完,隨即,將奏章遞給胡亥,“胡人南下了?!?/br>
    ☆、第139章 我有特殊的手勢技巧

    扶蘇說出的話沒有丁點花俏,胡亥趕忙接過他遞來的奏章細細看了,隨即臉上一白,腦子發空,看著扶蘇愣是說不出話來。

    “陣仗怎么會這么大?這幾年風調雨順的,胡人怎么還會想要南下?”胡亥終于清醒過來,可他眼中滿是疑惑,完全不能理解胡人南侵的思維。

    若說草原天災人禍不斷,他們過不下去了,要南下攻打秦國,這理由還說得通,可風調雨順的時候,胡人也算是吃飽穿暖,尋常牧民根本不會想要拼命動武吧?

    更何況秦朝兵強壯,還有無數大型戰爭器械!

    胡人直接打過來,這不是明擺著送命填坑呢么?他們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扶蘇一件胡亥呆愣的神情,還以為他擔心胡人之間的爭斗,害怕他擔憂,趕忙輕聲解釋:“欒提頓不是庸人,我雖然有意對東胡偏頗,讓匈奴和東胡內耗,可東胡老單于去年初老死了,底下七八個成年的兒子相互打成一團,好好一個龐大的東胡四分五裂,再也沒了以往的氣概,自然受不住領土,因此被欒提頓鉆到空子?!?/br>
    扶蘇遺憾的搖搖頭:“欒提頓真是個有本領的人,如今剛過一年時間,他已經成了胡人共主,聯合胡人幾十個部族南下?!?/br>
    “原來如此?!焙c點頭,隨即又蹙起眉頭說,“可既然是豐年,我更不明白匈奴揮軍南下的意圖——胡人過得好,難道我大秦疆土的收成就不好嗎?秦軍劍指,所向披靡,胡人戰備極差、糧草不豐,又沒有天下可以依憑,欒提頓帶兵打過來不是等于讓匈奴士兵送死么?”

    扶蘇聽到胡亥的疑問,明白他沒有絲毫為欒提頓擔憂的情緒,終于徹底放心。

    扶蘇不怕胡亥有其他要求,可他卻擔憂胡亥隨著年歲漸長撇不開對生父的期盼,血緣畢竟是這世界上最奇妙的感情發源,即使是扶蘇也沒有把握胡亥是真的對欒提頓毫不在乎,還是為了讓自己心安、不必為難而故意表現出滿不在乎。

    扶蘇伸手攬住胡亥的肩膀,讓他能夠更加舒適的枕著自己肩膀,隨即湊上前,與胡亥頭挨著頭緊緊靠在一塊。

    胡亥舉止自然的更加貼近扶蘇,扶蘇眼中柔情更勝,忍不住側過臉親了親胡亥柔軟的側臉,貼著胡亥的耳際說:“欒提頓若是不趁著眼下剛剛收攏各個部族時候的威勢出兵南下,那么他最少還需要付出十五年的時間,一點點分化消滅不服管的部族首領,那時候他都多大年歲呢?別說策馬狂奔,彎弓射箭,恐怕首先要面對的事情就是怎么擺平自己不同母的兒子們爭權奪利了?!?/br>
    胡亥立刻就明白了扶蘇的意思,頗為壞心眼的低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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