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后嫁入天價豪門、異能狂女之逆天藥尊、生包子之侯門紈绔、青梅令[重生]、[綜影]戀愛指南、遭遇“高冷”大神、陪嫁大丫鬟求生日常[紅樓]、帶著農場玩穿越、只要你是大佬你就是我爹、狂女重生
時間似如白駒過隙,一路而過,空氣里清香幽靜好聞,漸漸的冷言諾與寒霜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當冷言諾與寒霜醒過來時,借著轎簾外露出來的一絲光線,可見,天色已日近偏西,而坐下依舊輕微晃動。 “到了?!弊钪伴_口的那位轎夫放下轎子,語聲已經沒了最之前那誠摯敦厚之感。 隨著轎夫之聲,轎子突然一沉,落地之猛不知壓壞了多少花花草草。 剛剛轉醒的冷言諾與寒霜明顯覺得四周異常冷清,甚至能聽見四周草蟲低鳴,風微微拂動,吹響樹葉的聲音。 二人睜開迷蒙的眼睛,剛想出聲,轎簾卻一下子被粗魯的拉開,頓時,天邊透過樹葉斑駁而下的夕陽紅光漫射下來。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是何人?”冷言諾看著撩開轎簾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與寒霜的轎夫開口,聲音帶著微微的慌急,與此同時,與寒霜握緊了手。 “哼,什么人?!鞭I夫輕佻猥瑣的掃著一眼坐在轎子里渾身已經開始微微顫抖的冷言諾與寒霜二人,手指輕浮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爺是讓你們快活的人?!痹捖?,對著轎車外道,“兄弟們,這倆娘們好顏色,今晚可是便宜了我們?!?/br> “你們?”寒霜伸出纖纖食指指著那轎夫,“大膽,我們是齊王府的,你們…?!焙f話間,微一動,竟突然腳一軟就這般跌出了轎了。 然后,冷言諾梭然張大著一雙眼睛,她們竟然不知何時中了軟筋散而不自知,想著,也猶豫著要起身。 “我勸你們不要白費心思,這天香軟筋散可是我們…?!逼渲幸粋€轎夫本來自滿意得的話突然因為最之前那猥瑣而笑一顆黑痣猶為明顯的掛在鼻端的轎夫一個眼神,倏然頓住,隨即拱手一退,滿是唏噓。 那種唏噓,是一種差點透露某些秘密的而慶幸突然住口的唏噓。 “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如此待我們?”冷言諾的眼眸里已經開始淚光爍爍,話一落,她卻渾身一個隔應,這話怎么都聽著好耳熟,好像電視劇里十有*那些善良女主們被女配給折磨…。 冷言諾內心輕誹自己一把,方又小心開口,“你們要銀子是吧,我們給就是?!?/br> 那當先面上有顆黑痣的轎夫上前一步,笑得一臉猥瑣與陰險,“銀子?我們不要,我們要的,是人?!痹捖?,渾身用力一震,軟轎“砰”一聲,四分五裂,轉眼成殘片,殘片中央,冷言諾與寒霜呆呆的坐在地上,似被這一幕給嚇著。 轎夫似乎對于冷言諾與寒霜的表現極為滿意,一步步上前,那表情就好似獵豹看到了無處可逃只得乖乖就范的獵物,正尋思著,如何處理,方能最顯美味。 而與此同時,那黑痣轎夫周圍,另三個轎夫同樣互擁上前,表情里帶著“今晚定要好好樂活”令人厭煩的色彩。 冷言諾卻在那幾個轎夫即將蜂捅而至時,突然輕巧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你倒是學得挺快?!闭Z聲幽幽靜靜,不似之前的柔軟懦弱,反而清靈如樂聲般帶著絲冷洌的風貫穿在整片樹林。 此時,夕陽西下,已近黃昏,金紅色的光鋪酒了整個大地,同時也鋪灑入整個樹林,點點斑駁光影,映得人人面孔光束閃爍,更襯地上坐得狼狽的兩人兒如蓮化金身。 當先黑痣轎夫聞聽冷言諾言,面色一緊,突然停住腳步,之前那猥瑣與陰險的面色突然退下,代替的是謹慎與冰冷。 地上,冷言諾依舊軟綿綿的與寒霜相互靠著,當真是中了軟筋散般,眸光斜斜的看著突然停住腳步的幾名轎夫,“我可沒說你,你們還是讓你們背后的人出來吧,就這點手段,可真是不夠下飯?!?/br> 不夠下飯?黑痣轎夫細瞅了眼冷言諾,眸光不自覺往樹林某處飄忽了眼,又看向冷言諾,似在權衡這女子此時此刻到底中毒沒中,還是在故弄玄虛,沒錯,暗中是有人看著,可是,這女子明明中了軟筋散,這種軟筋散不同于尋常一般的軟筋散,中者,不僅四肢無力,不能動用內力,并且三尺之外的若有人跟蹤也定然發覺不了,可是,聽她剛才的語氣,好像是知道暗處有人,如果她中了毒,又是如何知道,如果沒中毒,又是如何感知的。 黑痣轎夫快速的思索,看向冷言諾的眼神也莫測起來,四周空氣里早沒了剛才那靡靡欲動,又陰暗的氣息。 “真是膽小如鼠?!焙p聲一嗤。 這不屑的一嗤,頓時令幾名轎夫心中熱血沸騰,他們從來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輩,今日之事準備如此妥當,身后那些齊王府的小尾巴,也被他們處理得徹底,既能成事,又能享受,何樂而不為,只是…。面前這兩名女子。 “我說,上次好像也有兩個欲圖輕佻的男子,最后是怎么死的?!崩溲灾Z手指微挑,似陷入回憶般問旁邊的寒霜。 寒霜也似陷入回憶般,良久,方才開口,“好像是直接捏碎脖子死的吧?!?/br> “哼?!焙陴肽新劼牰搜?,面上謹慎方才退去,“果然是璃王妃,早就聽大人說過,天慕璃王妃遠不如表面上那般簡單,其心殘忍,狡免三窟,果不其然,不過…?!焙陴肽型蝗粚μ煲恍?,一笑在這樹林里顯得有些幽深狂妄的味道,“我們可不是嚇大的,能得璃王妃快…?!焙陴肽械脑挷]說完,因為,下一瞬,他腦袋橫空飛起,滾落草地,然后親眼看見自己的身體倒映在自己的瞳孔里。 空氣中似乎有幾滴紅色血珠漫天滑過,只是無人察覺,周圍一下子靜滯異常,冷言諾輕擦了擦手,面色微微蒼白,似乎,剛才飛過去瞬間割人頭顱的利刃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小姐?!焙緛硪鍪值膭幼饕步┰诎肟?。 另外那幾名轎夫看著那死不瞑目的頭顱,面色微變,倒不是害怕,于他們這種人,自小經過訓練,什么場面沒見過,只是,這般親眼見一女子明明身中軟筋散,卻拼著最后一絲真力,眼不帶眨的瞬間至人于死地還是有些驚異,遂看向冷言諾的眼神也微微變了變,不過,也只是一瞬,因為,三名轎夫,再次確定了這兩名女子確實中了毒,如果,未中毒,定然不會有剛才地致命一擊,亦不會有此刻這般無力而蒼白的動作,遂,三人互相看了眼,也未去管地上的尸首,某種男子天生的本色漸漸露于眼底,一步一步朝冷言諾走近。 ------題外話------ ~~~好吧,這章沒完,明天繼續~~~一些謎題在明天都會解開,然后~~ ☆、第五十九章 化血祭魂 “啪?!笨諝庵兴坪跸肫鹨宦曒p響,只是太過于輕,又在風中消散得太快,無人在意,而就在這聲輕響響起那一刻,地上的冷言諾卻突然動了,行動如風,手中一根銀針攜雷霆之勢直射向某處。 動作太快,在那三名轎夫剛想轉眼之時,卻正巧見寒霜在金紅色陽光映襯下,笑得詭異森森的臉與一抹發白的光霧,然后,下一秒,他們還未來得及出聲,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傾刻取人于命。 而與此同時冷言諾銀針所射向某處,傳來一聲極低的悶哼。 “既然想置我于死的,又何必躲著不肯相見呢?!崩溲灾Z銀針出手后方才慢慢站起身來,看著悶哼聲傳來的某處,語氣幽涼中帶著淡淡的嘲諷,如果仔細聽,還可見,聲音里面似還極力壓抑著什么等待爆發。 而這邊,寒霜一劍擊斃四人,依舊面不改色,此時她慢慢靠近冷言諾,呈保護之勢,眸光同樣盯著樹林某處。 空氣中似乎靜滯許久,四周氣息突然壓下來,天邊金紅色的光也逐漸減淡,拖著長長的尾巴從樹林,枝梢抽身離去。 “哼,冷言諾,你果然不簡單,不過,背水一站又何必這般信心滿滿?!彪S著粗沙難聽的聲音,一襲黑影漸漸從樹林深處探出頭,慢慢踱了來。 來人一襲黑袍,面具掩面,不是安王身邊的黑袍又是誰。 “我從來都不簡單,只是你沒發覺而已,不過…?!崩溲灾Z唇角突然一抹譏笑,“倒是不曾想,你竟是如等模樣,你一向引以自傲的面容不是你最大的本錢,如今又為何要遮掩?!?/br> 不知冷言諾哪句話觸痛了黑袍,黑袍手瞬間握緊,指尖青筋直冒,可是半響,又極為的放松壓抑回去,抬起頭,露在面具外的一又眸子如夜鷹般直勾勾的看著冷言諾,“冷言諾,你知道我等今日等了多久嗎?縱然你會武又如何,那天香軟筋散,我就不信對你當真無作用,不過…?!蹦弁蝗惶鹗持更c在唇邊,很是輕柔的語態,“也沒關系,我同樣會讓你插翅難飛?!?/br> “你真的好可憐,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毀容了吧?!崩溲灾Z不理會黑袍的變態,只是就那般看著黑袍,聲音清麗無波。 “…。毀容?……哈哈哈哈…”黑袍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沉郁低啞,竟似午夜的狂風吹打磚墻,割得人耳膜生疼。 “是啊,我毀容了,為了對付你,為了活下去,為了有一天,讓你生—不—如—?!焙谂坌Φ脧埧?,笑得邪魅,最后幾個字可謂咆哮,與此同時,周圍風聲忽忽,吹得樹枝亂晃,那一襲黑袍更是在風中獵獵飛舞,往后飄揚,將女子美好的曲線瞬間展現出來。 “所以,你溜進天慕行宮給南湘儀下毒?!毕鄬τ诤谂鄣膹埧?,冷言諾的聲音卻越發平靜。 她曾經懷疑過,南湘儀身上的疫毒是楚浴染所下,畢竟那個人,心狠手辣,心思莫測,明知南湘儀心儀她,也是能下得去手的主兒,而且,初登大位,沒有什么比讓南國公主死在天慕,同時瘟疫蔓延更能蠱惑人心,挑拔離間,魚翁得利,可是,她親眼一件件一樁樁事的發生,楚浴染卻沒有絲毫動作,甚至于,在她認為,在傳出她也身中瘟疫之后,云谷郡定然會有什么異常,可是沒有,太過安靜而古怪,后來她也懷疑是瑤華公主,但是,她長待深宮,個人之力薄矣,若無人暗中相助,實之難。 所以,她對此事生了疑。 “沒錯,南湘儀身上的疫毒是我所下,只是…?!焙谂弁蝗粡哪欠N幾乎抽離的狀態回過神來,神態有些低迷,“只是,中途又被你給毀了,你知道,當我知道你感染瘟疫之時是多少么的開心啊,待你死了……”黑袍越說越興奮,“憑什么,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什么都沒做,卻能得到璃王妃的位置,能得璃王萬千寵愛,而我,而我…?!焙谂鬯葡氲绞裁措y堪之事,露在面具下的兩雙眼眸突然發亮,那種亮,是一種沉暗的,隱晦的,不可捉摸的,甚至帶著一種妖冶的讓人惡心的窒息感…。 “所以你成了暗處的鼠輩,專食人之遺漏,看透了瑤華公主內心對權力的渴望,看透了瑤華公主因為長寂深宮的彷徨?” 黑袍顯然沒想到冷言諾竟這般聰明,眸光變幻間,一種類似于極度的恨怨迅速蔓延開來,看著冷言諾,“是啊,你猜得不錯,我曾經就與瑤華公主接觸過,死了丈夫的男人,又不好男色,卻長待深宮,如果不是圣人,那內心,畢定是有一樣東西想要的,然后,我猜中了,雖然可惜事情被你阻止了,不過,至少,你想幫的天慕皇帝又少了個臂膀,我還是應該開心的?!焙谂墼秸f越興奮。 “所以,你殺了香葉,在其死后還妄圖讓她不得安寧?!崩溲灾Z聲音突然比風更冷。 黑袍聞言,眸光突然定定的看著冷言諾,用手指著自己,“對啊,是我,是你那丫鬟不爭氣,安王不過是看上了她,她跑什么,服從就是了,最后還不是…?!焙谂弁蝗怀猿缘男ζ饋?,只是,那笑容在這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里愈發讓人覺得詭異然森,如行走在夜里的魑魅魍魎讓人后背驚然。 冷言諾沒動,寒霜亦沒動,只是兩人緊握手掌顯示了她們此時的心情。 冷言諾將指尖深深的都似掐進了掌心,卻仍不知痛般聽黑袍看著自己繼續道,“冷言諾,你知道嗎,那丫頭倒是倔得很呢,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伺候得安王很不舒服,所以,安王享用完她后又找了別的姑娘…。不過…?!焙谂弁蝗挥中ζ饋?,“光伺候一個男人怎么行,所以…我就讓我的屬下…。啊,只是不曾想,那丫頭竟就這般死了,真是令人心疼?!痹挼阶詈?,黑袍竟然還一撫額,一幅不勝可惜之態。 “最后你殺了她,讓她暴尸雨泥,冷僵如木,帶著最后的不甘下了九幽黃泉?!崩溲灾Z身子未動,站得筆直如松,一字一句更是擲地有聲。 黑袍看著冷言諾,“怎么,心疼啦,我如此對待你心愛的丫頭,你一定很心痛吧,可惜啊,當時有要事,我與安王不得不離開,沒看到你傷心落淚那一幕,真是此生之憾?!?/br> 寒霜眸中突然涌出一團火焰,只是,心越怒,腳步卻越發邁不動,就那般僵立在原地,似又想到那個雨夜…。 冷言諾卻突然異常平靜,雙手負后,“不,你錯了,我沒有哭,因為…?!毕乱豢?,冷言諾突然飄身一起,直掀黑袍的面具,“冷言雪,我忍了你夠久,你也該到了報還的時候了?!鄙碜巳鐒?,風聲如嘯,直刮向黑袍,黑袍只覺一道身影突然急速向前,那身姿來得太快,而她又太過詫異,竟一下子睜不開眼,只是在下一瞬,頓覺面上突然一松。 “碎?!痹诤谂蹌偢杏X面上一松,睜開眼時,便看到那伴隨她時日長久的銅制面具,在空中轉眼成碎屑,而碎屑之后,冷言諾不知何時掀了那薄如暗翼的人皮面具,正眸光冰冷而可悲的看著她,那種冰冷與可悲里,一下子就讓她想到曾經的光艷,近日的地獄,那種交織的情緒在腦里瞬間亂成一團,只是還是抬著指尖指著冷言諾,“你,竟然當真沒中毒,怎么可能,那天香軟筋散,一路之來,就算你再過防備,卻也不可能不中毒?!?/br> 冷言諾輕輕拍了拍手,看著對面面容猙獰可怖,猶如地獄惡神的冷言雪,輕輕拍拍手,一幅嫌惡之態,“冷言雪,你自己不也說我不簡單了?!?/br> 冷言雪愕然一愣,隨即想到什么,對著空中拍了拍手,頓時,周圍十數道黑影傾數而來,轉眼便將冷言諾二人給包圍得密不透風。 “我就不信,今日你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北徊鸫┱婷婢叩睦溲匝┐藭r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冷言諾,一幅誓不罷休之態。 “你錯了?!崩溲灾Z沖寒霜點點頭,方才看向冷言雪,“今晚不是你不讓我離開,而是我,不能讓你離開,冷言雪,你現在…。真的很丑?!痹捖晞偮?,冷言雪便聞聽四周踏踏步聲而來,那聲音很規律,不像人若輕若無的行走,反倒像是…。在冷言雪梭然眼大的眼眸中,她看到數十位面無表情同樣著黑袍的男子突然從四周涌出來,轉瞬又在外圍圍了一圈。 那些圍在最里層冷言雪的屬下渾身不自覺的一冷,不是因為害怕,他們能站至今天,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即使剛才,眼見冷言諾與寒霜一擊割頭殺人,面色都無半絲惶然,而是,此時些刻,他們分明感覺到,身后,明明什么武器也沒拿就那般隨隨便便一站之人的身上,竟好像,沒有任何氣息,甚至于,當他們下意識轉頭時,對方瞳孔空洞,竟似,沒有靈魂的活死人。 這種氣息太過驚異與悚然,冷言雪早非當日的的閨閣女子,只知道琴棋書畫,不過幾月時間,她的人生閱歷與經歷,與那些殘酷的回憶,早已讓她丟筆執劍,可是此時,她也被周圍突然圍過來的人給震懾住了,這種沒人呼息而規律行人的,還是人嗎? “我說過,不會讓你離開,香葉之仇,我想報很久了?!痹捖?,冷言諾輕啟薄唇似乎說了什么,下一瞬,那些無人之氣息的人一擁而上。 樹林里,頓時廝殺成片,冷言雪眼看著自己精壯的屬下一個個倒下,面色越來越難看,只是透過層層在黑夜里交錯互攻的人影,眸光如一尺冰線直射向某處,她要讓她死,要讓冷言諾死無葬身之地,這是她最終的目的。 冷言諾此時與寒霜遠遠退后,沒錯,這些死士,只是九海一束,是那個明風贈予她的,一千死士,除了其余五百為了救尋些尋常百姓,另外五百全部被她藏于暗處,她從未動用過,可是,這一次,事關香葉身死,安王還不能殺,那她,就先殺罪魁禍手。 冷言諾感受到空氣中落在自己身上極度怨恨與憤怒的眼神,同樣迎上去,也在這一瞬,冷言雪以極其詭異的身姿,突然躍過層層人群如一道閃電般直射冷言諾而來。 冷言諾原本以為冷言雪會拿出什么利刃,卻沒曾想,冷言雪竟就那般直直而來,如一道黑色罡風,攜著無可挽回的置死一誅,誓要將這所有化為終結。 “砰?!?撞擊的聲音,只是,冷言雪并沒有如愿的撞上冷言諾,而是身子在即將靠近冷言諾時,冷言諾不過衣袖輕輕一揮,冷言雪便轉了道兒,身體直接慣性朝一邊樹叢砸去。 冷言雪從草叢里爬起來,看著不過這么一會兒,就滿體尸骸,血流彌漫的場面,看著自己帶來的人一個一個倒下,那雙眸子里,突然色彩艷靡,那是一種憤怒到極致,絕望到極致,極其矛盾的一種光束,看得人心拔涼。 冷言諾輕輕一個手勢,那些完成任務的死士方停下動作,又慢慢的四處散下去,不一會兒,場地上就只剩下一堆橫七豎八的尸體,以及尸體的對面,嘴角鮮血直流的冷言雪。 “從我初來南國看見安王那衣襟上的玉珠之時,便已經懷疑他與香葉之死逃脫不了關系,可是,經我多方試探,安王雖然自傲但處事小心,你亦非吳下阿蒙,萬不可能留下如此重要的證據,所以,你是故意讓我懷疑安王,讓我對付他,然后,引起國之齟齬,只是,你沒有料到,我會喬裝先到南國,你一切的準備都來不及提上日程,你之心毒,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崩溲灾Z清麗空靈的聲音響在這血腥彌漫的樹從里,顯得有些森郁。 風起,吹來一林桂花香氣夾在血腥味里,格外寂寥滲人。 冷言雪聽著冷言諾話,一步一步越過尸體走過來,“沒錯,沒想到,你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那些山村生活當真是便宜了你,不過,你不姓冷,你是一個野種,你是你娘不知在哪里…?!?/br> “啪?!陛p脆的聲響忽然即至。 冷言雪偏了偏腦袋,并沒有去捂瞬間就腫紅的臉,而是更加譏誚的看著言諾,“你燒了丞相府,心又何不毒,你毀了我的根,毀了我的一切,毀了…?!?/br> “冷言雪,如果不是你自己妄想一步登天,去算計南木宸,你又何至于落得那般地步,如果不是你爹你娘算計我,妄想登云梯,又何至于落于身死府焚的下場?!崩溲灾Z明顯看到冷言諾微向顫動的雙肩,唇角在黑下來的天色里,勾起一抹殘忍而可笑的弧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之所得,非一蹴而就,從頭至今,你想想,有哪一件一樁不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己太自私,眼高于頂,只想著登上黃金梯,別人就全是陪襯客?!?/br> “冷言諾,少在這兒假慈悲,我為了這一身武藝,失去了多少,又是你能懂的,今日,就是拼著我這一死,也定要讓你粉身碎骨,化為灰燼?!崩溲匝┩蝗灰幌伦优芰诉^來,在她跑過來的同時,周身突然開始起了一層黑霧,隨之而來的是面上異發可怖的面容,她的眼睛在開始流血,黑色的血,如黑色沼澤里拉人陷入地獄的泥漿。 冷言諾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將寒霜往后一推,自己足尖一點,外衫瞬間扯下,朝冷言雪丟了過去。 冷言雪明顯已經有些不正常,不覺眼睛被衣衫一蒙,頓時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叫囂著似要沖出體內,然后,下一瞬,她被一掌推倒在地,之前那些急劇散發的黑霧驀然一停,又如只只黑手般退下去隱于冷言雪身體某處。 冷言諾看著被制住行動倒地的冷言雪,上前幾步,扯落蓋住其頭的衣衫,冷冷直視著她,曾經,冰花若雪,傲氣自恃,如今,貌丑如泥,心若蛇蝎。 “我倒是很好奇,憑你的本事,不可能得這般手下,學得這般武功,你為了這一身武藝,毀了臉,毀了聲,就為了報仇,真是可笑到了極點。而且,你何時會這般手段,如此大的局,憑你不可能,說,你背后的主謀是誰,冷俊軒么?他沒那個腦子?!崩溲灾Z頭身子微府,緊盯著冷言雪,氣勢咄然而下。 冷言雪看著頭頂上那張已經她恨至入骨,每每午夜醒來被毒蛇所攏,腐蝕欲哎的藥物所苦時唯一激勵她的想讓其生不如死的明艷面容,眸光中升起騰騰黑霧,不過轉瞬,便覆蓋了大半瞳孔。 冷言雪看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冷言諾,瞳孔逐漸渙散不清,焦距虛晃,卻依舊是笑著,“冷言諾,你可知那地獄門開之時,該如何到來,我就是在地獄之中輾磨過的人,輾磨而新生?!?/br> “冷言雪,我是中毒至深吧,說吧,我身后之人到底是誰,不管是你還是冷俊軒,都沒那個腦子?!?/br> “冷俊軒?”冷言雪像是突然之間聽到極為可笑的笑話般,輕輕一笑,只是這一笑,帶著滿目憂傷瘡痍,黑血依舊從那雙眼里不斷的涌了出來,變得越發厭惡可怖,“冷俊軒他不是我冷家之人,因為,他愛上了你,他愛上了滅家之仇的仇人,冷言諾你說你命多好,你諸般害他,害他聲名狼藉,滇沛流離,他卻仍舊不愿意殺你…。呵呵…。我幕后的人是誰,你想知道嗎?”冷言雪瞳孔間的血似乎干涸甚至于黑霧已經逐漸消散。 冷言諾看著冷言雪,“他在你身上下了死祭,你不是想殺我嗎,大仇未報,便毒性發作而死,你得多不甘?!?/br> “不?!崩溲匝╉呀浫盗讼氯?,“我突然想到…。這才是最好的報仇…。我希望?!小惶炜吹健?/br> “看到什么?”冷言諾語聲威厲。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說…咳咳…?!崩溲匝┥碜娱_始不斷的扭曲起來,卻依舊吊著最后一口氣,“你不會知道他是誰…?!弊詈笠痪湓捤朴帽M了冷言雪所有的力氣,話落,人盡,冷言雪那虛無的瞳孔終是全然失色,看著那一望如洗的蒼穹,閉上了眼睛,眼角,血跡陰森。 “小姐,你說背后之人會是誰?”寒霜突然上前,嫌惡的踢了一下冷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