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可安陽縣主憑什么? 誰不知道她才和寧安侯和離不久,兩人還有一雙兒女。 鎮國公就這般不在意? 京都的名門貴女一個個恨的牙癢癢,恨不能嫁與鎮國公的那人是她們才好。 不論地位,鎮國公那樣貌品性都是拔尖的。 怎就讓安陽縣主給搶了先? 京都內傳的沸沸揚揚,魏宏遠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微愣了下,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溫氏要嫁人了? 一眨眼的時間她就要嫁人了? 這怎么可能呢? 魏卓然心慌意亂,忽然有幾分事情超出掌控外的恐慌。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兩人的爭吵而后和離,他一直認為這只是兩人一時的矛盾,她鬧鬧脾氣慢慢的就會回到侯府來。 可現如今,赤.裸.裸的事實擺在了面前。 溫氏要嫁給鎮國公了。 他從未真正想過這個相處了十幾年的妻子會真的選擇斷開一切。 她怎么割舍掉? 他們還有一雙兒女。 對,一雙兒女。 魏宏遠抓住了這個重點,立刻派人去了軍營找魏卓然,得到的只是不耐煩的一句沒空。 他大罵不孝子的同時又派人去了昭陽大長公主府。 誰知,寧安侯府的下人還沒進門就被打出去了。 昭陽大長公主府的小廝只蠻橫回了一句:不見。 魏宏遠氣的臉色鐵青。 可也明白,一個小廝絕不敢這么做,能這么肆無忌憚的羞辱他的只有一人。 他那位岳母——昭陽大長公主。 若不是得了她的授意,恐怕真沒人敢這么對他。 魏宏遠氣的咬牙切齒,又沒有絲毫辦法,和昭陽大長公主耍橫,他怕明天就被人拖著打一頓。 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出馬。 親自去見見他的這位好女兒。 他不相信溫氏竟這么狠心,能舍棄掉女兒,女兒再和他耍性子也能分得清誰是她的真正父親。 坐車前來昭陽大長公主府的路上,魏宏遠已經勝券在握。 魏之杳很不耐。 她很不想見魏宏遠,甚至于連表面的敷衍都懶得做,見他只會提醒她幼年過的有多卑微,那些行動又有多可笑。 卑微的想要得到父親的一點關注。 然后呢? 然后她只得到他冷冰冰的訓斥,“不夠懂事”。 魏之杳想,要怎么樣懂事才能得到父親的喜歡呢,她不懂,可她會學啊。 所以她開始拼命的學眼色,偷偷的學魏之妍對父親的態度,明明是個嫡女,卻活的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一點。 可還是不一樣。 她這個人仿佛就是原罪,魏宏遠打心眼里討厭她。 怎么就會傻到還認為魏宏遠會對她有半點父女之情呢。 真是太可笑了啊。 魏之杳回過神來,眼前的茶水已經冷了,她沒在意直接喝了下去,抬臉問:“有事嗎?” 她本來不想來,可想了想又來了,正好斷了他的心思,也省得他在母親大婚之日鬧出一些事。 她對面坐著的魏宏遠皺皺眉,不太喜歡她這個反應。 太冷淡了。 冷淡的像他根本不是她的父親一樣。 魏宏遠想到來這的目的,壓下訓斥的心思,沉聲道:“你母親的事你應該清楚了罷?” 魏之杳讓人又上了壺茶,捏了幾個小二送上來的糕點吃,漫不經心的點頭。 她當然清楚,甚至于她還算推波助瀾。 不然,以母親的性子絕不會這么快就答應鎮國公。 說白了還是為了她。 她日.后若是和薛景呈在一起,母親以安陽縣主的身份肯定會被人說閑話,鎮國公夫人則不會。 魏宏遠氣的又是一陣胸悶。 這個逆女竟然這般態度,真是被溫氏寵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哼了聲,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說教意味,“你怎么就不知道勸勸你母親?” “她什么身份你難道不知?” “安陽縣主啊還能有什么身份?”魏之杳頓了頓,似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對了,還有未來的鎮國公夫人?!?/br> 魏宏遠被氣個半死。 這個不懂眼力見的東西,怎么就生了這么個蠢貨。 他怒急,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她是你母親,寧安侯府的侯夫人,她…” “這是以前的事了?!蔽褐么驍嗨脑?,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侯爺還是不要活在過去為好?!?/br> 魏宏遠氣的喉嚨一哽,“你喊我什么?” 魏之杳字正腔圓的念了一遍,“侯爺?!?/br> “我是你父親!”魏宏遠這下是真的被氣的半死,抬手狠狠的揮出一巴掌,“你這個孽障!” 魏之杳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一巴掌,眼眸也冷了下來,“是嗎?” 父親? 她從來不知什么是父親,分明也有父親,可就像沒有一樣。 十幾年里沒給過她半點親情,她早就不期待了。 魏宏遠被氣的喘不過氣,他覺得這個逆女天生就是來和他做對的,不然怎么只知道氣他? 當年就不該讓溫氏生下她。 他氣的咬牙切齒,雙眼通紅,“本侯以后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