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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呈沒急著拜,視線全在她身上。 她身姿纖細窈窕,跪坐在蒲團前雙十合十,神態虔誠又認真,日光仿佛給她踱了層金光。 美的神圣又不可侵犯。 他勾了勾唇在心中笑了聲,也認真的拜了拜菩薩。 他本不敬神佛,可若真有漫天神佛,他便拜一拜,只求神佛許給他和魏之杳一個未來。 他想娶她。 上了香后,薛景呈站在門外等她,小姑娘讓丫鬟攙扶著往外走,日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映的纖細又漂亮。 她手腕上戴著個碧翠的鐲子,顏色鮮艷,映著她的膚色當真像是雪上沁了一抹綠。 薛景呈挑眉,“怎么沒戴我jiejie送你的鐲子?” 鮮艷的紅和賽雪的膚色映襯在一起,才真是迭麗惑人。 紅色是最襯她的顏色。 魏之杳無奈的撫著鐲子笑了笑,“這是圣上賞賜的,戴慣了倒是忘了取?!?/br> 上次在宮中因為圣上的原因她必須戴上,久而久之倒是成了習慣,忘記把它取下來了。 至于薛錦意送的鐲子應該是放回了首飾盒里。 她這么想著。 可卻總覺得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了,她記得是遞給母親收著了,母親應該給她了。 晚些回去再找找。 她勉強安下了心。 圣上。 薛景呈眼眸有些陰翳。 從薛容筠登基后,他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堂哥了。 第54章 年幼時,薛容筠是個不愛說話的悶性子,他身處深宮,身邊沒個知心話的人,便時常偷偷跑來鎮北王府玩。 薛錦意性子好,對這位體弱病態的堂弟便多了幾分照顧。 許是照顧過了頭,這位病殃殃的小狼崽長大后便惦記上了這一點僅存的溫暖。 成年后的薛容筠,鐵血殺伐,冷面無情,將薛家的人特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蠻橫固執的將薛錦意搶回了宮。 待到眾人發現時,為時已晚。 為了掩蓋這樁皇室的丑聞,薛錦意的存在便一點一點被抹去,不被外人所知。 薛景呈垂下眸。 這種事他半點都不想她知道,省得污了她的耳。 他握在袖中的手掌慢慢松開,抬頭笑了笑,“走罷,我送你回府?!?/br> 魏之杳應了聲好。 回途中,經過一個小攤。 薛景呈讓人停下馬車,下去買了一串糖葫蘆上來遞給了魏之杳,“嘗嘗?!?/br> 魏之杳咬了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愉悅的瞇起了眼。 “不高興的事就不去想了?!毖俺暑D了頓,輕聲道:“不高興的人也是?!?/br> 盡管不知她和那人間發生過什么,可他也不愿多想,更不想她再多關注他半點。 魏之杳咬著糖葫蘆的動作一頓。 他在指顧云霽。 魏之杳神色恢復如常,將糖葫蘆外的那層糖漿咬的嘎嘣脆,輕聲笑了,“當然?!?/br> 薛景呈松了口氣,大手撫上她柔順的長發,低哄道:“以后別想他了,想我?!?/br> 馬車停在了昭陽大長公主府外。 魏之杳笑嘻嘻的應了聲好,屈指輕輕彈了下他的額頭,靈活的鉆出了馬車。 薛景呈愕然。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撫著額頭輕輕笑了。 還是那個愛捉弄人的性子。 一點沒變。 魏之杳才剛進府,就被丫鬟請到了正廳。 大廳內的氣氛肅穆又安靜,侍奉在一旁的丫鬟們大氣不敢出,生怕出了點差錯挨訓。 昭陽大長公主和溫氏坐在兩旁,氣氛別扭極了。 魏之杳踏進來后,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昭陽大長公主看也沒看溫氏,冷哼,“姣姣快到我這來,你這狠心的母親可沒半點考慮過你的想法?!?/br> 魏之杳茫然,被昭陽大長公主拉到了懷里,還有點懵,仰頭問:“母親做什么了?” 溫氏和昭陽大長公主的關系一向不錯。 又因為昭陽大長公主覺得虧欠了這個女兒便盡力補償她,怎么會鬧到這個地步? “你這母親竟想拋下你們兄妹獨自成家?!闭殃柎箝L公主邊說邊看她臉色,嘆氣道:“她怎能如此狠心?” 魏之杳覺得老太太的表情夸張的很。 她這模樣哪是真的動怒,怕是在試探她對這件事的看法。 她哭笑不得,揉了揉眉心,輕聲道:“外祖母,這事母親先前也與我說過,我是同意的?!?/br> 雖說成婚的事有些意外,可母親若想她不會阻攔。 重活一世,母親能活的自在開心不被困在寧安侯府里再好不過。 昭陽大長公主這才松了口氣,埋怨道:“敢情你們兩個把我瞞在鼓里?!?/br> 阿鸞和鎮國公的事她一直知曉,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看見,甚至有時會出手替她遮掩一二。 畢竟小姑娘還年幼,未必能理解母親重新又找了一個男人。 她怕傷害到這個唯一的外孫女,因此便瞞著不敢讓她知道,就怕小姑娘會傷了心。 可今日阿鸞將這事攤開了說,要與鎮國公成婚,她便不能裝作什么都不知了,誰曾想這丫頭全都明白。 她欣慰她懂事的情況下又不免有些埋怨溫氏,也不事先和她說讓她在姣姣這失了面子。 “你母親是你母親你是你?!闭殃柎箝L公主拍拍她的手背,“她若待你不好,盡管和本宮說,本宮來收拾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