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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下心底煩躁的心緒,輕聲道:“可侯府不可一日無主母,若是讓旁人知道,不知該怎么笑話呢?!?/br> 魏宏遠皺皺眉頭,本來的興致都沒了,“再說吧?!?/br> 侯夫人的位置是溫氏的,他還是覺得她會回來的,只是一時鬧脾氣。 畢竟一雙兒女在,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無論如何也磨滅不了的交集,也是他篤定她會回來的底氣。 但不管怎么樣,侯夫人的位置都不能輕易給人,不然溫氏得知,真的不回來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柳氏掐緊了掌心,笑的柔柔,“侯爺還是惦記著jiejie嗎?” 魏宏遠像被戳中了痛處,連忙否認,“怎么可能,本侯豈會惦記著那個女人?” “侯爺若不是惦記她,為何空懸著主母的位置?”柳氏提高了音調,意味深長道:“原來侯爺心中還是有jiejie的?!?/br> 這句話徹底讓得魏宏遠跳腳。 “胡說八道!她最好別回來,省得把侯府鬧個天翻地覆?!?/br> “本侯只是覺得暫時沒有女人能夠掌控侯府而已?!?/br> 柳氏看著因為一句溫氏,情緒便波動的這么厲害的魏宏遠,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魏宏遠當真對溫氏無情嗎? 原先她也覺得無情,可現在他的表現又讓她開始懷疑。 如果真的無情,聽見她的這些話。他應該憤怒生氣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虛的跳腳。 魏宏遠心中其實是有溫氏的吧。 所有人都被他騙過去了,包括他自己。 這些年他一直在和溫氏斗氣,當真是因為沒有半點喜歡,還是因為太喜歡所以見不得她半點無視的行為? 她越想,越覺得心中冰涼。 柳氏面色不變,臉上依舊帶著柔柔的笑,“那侯爺覺得什么樣的主母才能掌控侯府呢?” 魏宏遠下意識的想起溫氏的模樣,旋即又煩躁的皺眉,“你問這些做什么?” 他心情不好,連帶著語氣也不好。 柳氏知道他一貫愛遷怒人,握緊了手沒說話。 魏宏遠后知后覺的也反應過來,滿臉不悅,“你想做侯夫人的位置?” “不管你有沒有想過,侯夫人這個位置絕對不可能是你的,不要去肖想自己不該要的東西!” 魏宏遠頓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的可能太直接,又將她摟在懷里,輕聲道:“母親對你一向不喜,怎么可能會允許我讓你做侯夫人?!?/br> “我是為你好,你也不想母親整日都找你的麻煩吧?” 柳氏看著他忽然覺得陌生。 數十年前,那個少年郎對著她許諾,一定要明媒正娶的將她迎回府。 他說他會對她好,心里只有她,會讓她做侯夫人,誰也替代不了她。 可他轉頭就娶了京都赫赫有名的安陽縣主。 再后來相遇,意亂情迷后,他讓人抬了小轎子將她迎回府,她便成了他的妾室。 她拋下了以往的矜持,一點一點的把他從溫氏那里搶過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成功了,魏宏遠對溫氏越來越不喜,連帶著對她生的兒女也是。 可現在一看,她根本沒有成功。 她最想要的東西,永遠被溫氏握在手中,即便她如今離開,她也拿不到。 可相對于溫氏來說,柳氏更恨的是魏宏遠。 他先前滿嘴好話哄騙她,現如今卻讓她不要妄想侯夫人的位置? 為她好? 柳氏握緊了掌心,恨極了他,她臉上帶笑,手卻不自覺的撫上了小腹。 本來想著拿這個孩子做籌碼,她興許能做上侯夫人的位置。 可如今,魏宏遠徹底斷去她的希望。 她撫著小腹,眼中有些柔意。 大夫說是個男胎,她一直期待著孩子的降生,期待他能和魏卓然一樣。 可如今,若她坐不上侯夫人的位置,他即便出生也是個庶子,倒不如不出生。 柳氏垂下眸,眼底泛著冷意。 魏之杳在寧安侯府待的不痛快,簡單轉了兩圈,又去見了下老夫人。 是侍候在旁的丫鬟接見的,“六姑娘,老夫人已經睡了,不然您等會再來?” “多大的臉面呢?!毕惹八藕蛘殃柎箝L公主的丫鬟冷笑了聲,“讓咱們姑娘等?” 她一早便不爽,她是侍奉昭陽大長公主的,平日里也比較得寵,脾氣也算不上多好。 見姑娘這么被怠慢,哪里還忍得住。 魏之杳斥了聲:“知雀?!?/br> 再怎么樣,這是老夫人的身邊人,況且十之八.九是祖母授意,為難她也沒什么用。 知雀頓時噤聲。 這幾個昭陽大長公主府跟來的丫鬟都是從宮里出來的,比較懂規矩,只是今日實在沒忍住。 在別的地方她們都是被人恭恭敬敬對待,哪受得了小主子受氣? 老夫人的丫鬟有些不悅,覺得六姑娘在刻意擺譜,語氣也淡了幾分,“六姑娘不送?!?/br> 話落,她掀了門簾進去。 “這也太囂張了?!?/br> “一個丫鬟也敢這樣,真是不懂規矩?!?/br> 幾個丫鬟都氣炸了,魏之杳擺擺手帶著人回去了。 老夫人這一鬧沒意思。 本身還覺得有點有些對不住,可這么一來,真就耗光了情分。 魏之杳回昭陽大長公主府的時候,正好撞上魏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