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看你狂的,我問你,你和肖月波到底有過事兒沒有,不然她怎么會理直氣壯地去廠里找?” 靳文禮立即指天發誓:“我可是清清白白的,我看她可能是精神不好,媳婦兒你放心,我已經把他們家玻璃都砸了,她再胡鬧我就去他爸單位鬧,看誰厲害!” “你也太混了,還好是夏天,這要是冬天你可讓人家怎么過啊?!?/br> “我才不管呢!媳婦兒,我今天都嚇壞了,你還不心疼心疼我?”靳文禮這心一落了地,立即就癡纏起來。 “這都幾點了,我再不回家,我媽該著急了,你別鬧?!?/br> “我不管,你是我媳婦兒,你得先稀罕我!”靳文禮賴皮賴臉地又摟住了葉水清,非要親、嘴兒。 葉水清推拒不了,只能由著他糾纏,過了一會兒就感覺靳文禮的手移到了自己的后腰,將自己使力向前壓,讓兩人本就已經貼在一起的身體,變得一點縫隙也沒有了,更為明顯的就是自己小、腹那里頂著硬、硬的一團正不安分地來回動著。 “靳文禮,你還要不要臉!”葉水清捧住靳文禮的臉往后推他。 靳文禮臉色發紅,更是摟緊了葉水清低、喘:“媳婦兒,我難受死了,你讓我這么著摟一會兒吧?!?/br> 葉水清不敢再亂動,怕激起靳文禮更大的欲望,只能忍著等他平復。 靳文禮隔著衣服將葉水清搓、弄了半天,又口對口地咂、舌、吸、唇親個了夠,火氣才消了些:“再這么折騰下去,我肯定要死你手兒里。唉,趕緊結婚吧?!?/br> 葉水清一把推開靳文禮,攏了攏頭發,又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才呸道:“你就知道想這些,還有點兒出息沒有?趕緊送我回家!” “我想自己媳婦兒,怎么就沒出息了?我本來就是成天想著你什么都不穿躺我懷里,那滋味兒別提多美了?!?/br>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再說我可不理你了!”葉水清沒好氣地捶了靳文禮兩下兒,結果人家卻更美了,直嚷著好受,讓葉水清再多打幾下。 兩人一路說笑著到了胡同口,葉水清直接回家去了。 鐘春蘭兩口子眼見找了單位對女兒也沒什么作用,再加上周圍人的笑話就更上火了,可一時再也想不出其他方法了,本來還打算拿漲工資說事兒,沒想到女兒直接往桌兒上拍了五十塊錢的票子,這錢不用說肯定是靳文禮出的,要是這么下去吃人家的、穿人家的、用人家的,還怎么分哪,真是急人! 葉水清渡過了一開始的艱難時期,現在已經不覺得被孤立有多難受了,反正不缺吃少喝的別人愛怎么想就怎么想,今后社會的變化大著呢! 周六下班回家時,靳文禮又給自己帶了一飯盒鍋包rou讓家里人一起吃,這回她沒拒絕,既是認定了在一起也就沒必要再客氣了。 快到家門口時,葉水清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葉水清,我這回找你,是想和你約個時間咱們最后談一次?!?/br> 葉水清看著肖月波沒說話。 肖月波輕笑:“我知道你恨我讓人放狗咬你,更恨我去你們廠里告你,但你也是談過戀愛的人,知道女人一旦動了感情就容易做出傻事。你放心,這回我不會再那么幼稚了,畢竟我雖然找了你麻煩,我自己家也被靳文禮給折騰夠嗆,明天中午咱們煤廠大墻那兒見面,要是這回我再對你做出格兒的事兒,我就不是人!你看怎么樣?你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了我和文禮之間,再怎么樣也應該讓我說說話吧!” 葉水清看著肖月波,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約自己也肯定是有什么計劃,只是自己總躲著終歸不是辦法,于是心里也有了主意。 “那行,明天中午十二點,不見不散!” 得到肯定的答復,肖月波點了點頭也不啰嗦,轉身就往后街走,只是嘴角卻止不住地翹了起來。 ☆、第20章 靳文禮不耐煩地看著精心打扮的肖月波,只盼她趕緊將廢話說完,自己去找葉水清一解相思之苦,他這可是真心所想,幾乎每個晚上他都是想著葉水清入睡,也幾乎都是因為想著她才難受地半夜醒過來的。 “文禮,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只要是葉水清能做的,我也能做!”肖月波癡癡地望著高大英挺的靳文禮心既醉了也碎了,她真的不能失去這個男人。 “肖月波,你找我過來說今天要有個最后交待,原來就是和我說這些廢話,我可沒時間聽,你要是再敢找水清的麻煩,你們家就不是被砸玻璃的問題了,興許哪天一把火就燒沒了呢?!?/br> 肖月波聽后目光有些恍惚地看著遠處,然后突然撲到靳文禮面前摟住了他的脖子,聲音激動得有些發顫:“文禮,我知道葉水清使的那些手段,我也可以,真的!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付出,你別扔下我!” 肖月波低喊著說完這句話,就將自己的唇硬貼上了靳文禮的,然后只是略一停頓就胡亂地吻了起來,身子也是緊緊地纏住了靳文禮。 葉水清不就是會那點子狐媚法子嗎,自己也能,而且自己整個人都可以完全交給靳文禮,她就不相信靳文不對自己動心! 靳文禮被肖月波的舉動嚇了一跳,兩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下意識地就要推開她,卻在肖月波身體貼過來后停住了,肖月波身材高挑,體態也比葉水清豐滿些,這具凹凸有致的柔軟身體撲到自己懷里還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再加上那豐、潤的嘴唇忘情地吻著自己,都充分滿足了靳文禮作為一個男人的虛榮心。 他本就每天夜里對葉水清懷著渴望,現在肖月波這樣不管不顧地投懷送抱,靳文禮想不起反應都難,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任肖月波吻著自己,也沒再想著推開。 葉水清站在大墻側面看著擁吻在一起的兩個人,心里劃過一絲尖銳的疼痛,她當然知道是肖月波先撲上去的,也知道這就是肖月波為什么非要約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因為她剛才已經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往自己這邊探頭探腦,這人肯定是幫肖月波監視自己的,一旦發現自己過來就給肖月波遞暗號,好讓自己看見這刺眼刺心的一幕。 其實這種小伎倆她前世看電視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早就是用爛了的劇情,葉水清很明白自己心里的疼痛與肖月波無關,而是因為靳文禮的默認。 她心里本就對靳文禮和肖月波之間的感情狀況存有疑慮,縱然靳文禮已經對自己好得沒話說了,但自己畢竟還是破壞了他們原有的婚姻,現在看到這一幕,葉水清終于可以肯定靳文禮對肖月波不是無情的,只不過自己長得漂亮些,勾起了靳文禮的興趣,經過辛苦追求自己才答應和他在一起,靳文禮自然難免高興過頭。 而眼前的一幕正好也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靳文禮與肖月波相處四年多,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當肖月波不顧矜持地獻上自己少女軀、體時,靳文禮終于心動了,沒錯兒,就是這樣準沒錯兒! 這樣也挺好,正好也證實了靳文禮就是個花心的男人,即使將來自己和他結了婚肯定也要走上肖月波的老路,而且自己也已經知道了靳文禮賺錢的方法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借鑒,所以這個男人不要也罷,直接還給肖月波,要不自己還總覺得虧欠了她。 葉水清想自己好歹多活了幾十年,犯不著為了這點事兒糾結,有這功夫兒還不如再另想其他方法賺錢,要么再相親,要么做點小賣買,雖然兩條路都不好走,總比吊一棵樹上強! 只是連抹了幾下眼睛,眼淚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下掉,葉水清不愿再理會心里翻江倒海般的煩亂和痛楚,扭身就要回家。 “水清,別哭了,這也是好事,你也該重新打算一下了?!备谌~水清后面的葉勝強拍了拍自己meimei的肩,想勸也不知道該怎么勸。 葉水清是怕肖月波再對自己使壞,才讓大哥跟著她一起過來的,沒想到卻遇上了自己最難堪的時候,于是咬著嘴唇想了想才哽咽著說:“以前是我錯了,一會兒回家大哥你就把小倉庫里的那輛自行給靳文禮送回去,其他的事兒我和媽說?!?/br> 葉勝強嘆氣:“唉,你年紀還小,受個教訓也挺好,哥不是不想替你出氣,只是咱們現在只求能擺脫這個姓靳的,就不要再惹事兒了,走吧?!?/br> 葉水清哭著點點頭和大哥一起回去了。 肖榮權看著走遠了的葉家兄妹,暗自佩服自己jiejie這招厲害,還好成功了,要不還真是白白讓靳文禮占了便宜。 靳文禮皺眉推開了星眸半睜、氣喘吁吁的肖月波,平靜地說道:“你走吧,以后別這樣輕賤自己了?!?/br> 肖月波臉色緋紅,任她平時再怎么大膽此時也是嬌羞不已:“文禮,你還是喜歡我的,不然你怎么肯讓我親你?葉水清不是也這么做的嗎,她既然能做,我為什么不能,要說輕賤那也是她先開始的?!?/br> “我喜歡水清,是我求著她親我的,我沒推開你只是想看看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肖月波,你和水清沒辦法相比,你們不一樣,我只喜歡水清?!苯亩Y確實也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對肖月波的主動起了他念,結果卻發現雖然自己身體有反應,但那種感覺和葉水清給自己的卻是截然不同,肖月波吻自己的時候,自己心跳沒有加速,血流沒有加快,那種狂喜的感覺更是無從提起,這只不過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正常不過的反應而已。 “我不信,我們再試試,好不好?我家沒人,你去我家,文禮,我愿意把自己交給你!”肖月波再次摟住靳文禮哀求。 靳文禮冷漠地搖了搖頭:“沒必要,我就是真和你睡了,也不會多看你一眼,除了水清,我不要任何女人!” 肖月波淚眼模糊地看著靳文禮一點留戀都沒有地大步離去,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姐,不是成功了嗎,我看文禮哥也抱你來著,你怎么還哭???文禮哥這是去哪兒?”肖榮權急忙跑過來,不知道這兩人又怎么了。 肖月波只是邊哭邊搖頭,不理弟弟的詢問,她現在只想大哭一場! 葉水清和大哥走到家門口時也沒止住眼淚,鐘春蘭見兩人推門走進來,立時就慌了:“勝強,你meimei這是怎么了?讓人欺負了?”自己這個女兒在單位受領導批評、被同事嘲笑都跟沒事兒人似的,怎么突然就哭成這樣! 葉水清哭得直咳嗽:“媽,你把我工資都拿出來吧,我要和靳文禮分手,不想欠他的?!?/br> “???真的啊,出什么事兒了?”鐘春蘭看向大兒子。 葉勝強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鐘春蘭心疼女兒也跟著抹眼淚:“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個好人,水清啊,咱不哭,媽給你做主,一會兒就給你拿錢,六百夠不夠?”女兒這幾年的工資加在一起也存了不少,這錢該花的地方就得花。 “行,要不二哥也欠他那么多呢,以后讓二哥盡快把錢還給他就是了?!?/br> “行,你讓你大哥送自行車,那這錢用不用也一塊兒帶去?” 葉水清抽泣著搖頭:“不用,他肯定會過來找我,到時我和他說清楚,再把這錢給他?!?/br> 鐘春蘭無奈點頭,自己本就一心想讓女兒和靳文禮斷了來往,現在真斷了,可看女兒這么傷心,反倒心里更不好受了。 靳文禮騎車先回了自己家,打算換件衣服再去找葉水清,要不肖月波身上的脂粉香味兒去不掉,水清該多想了。 “文禮,你先別走,葉家的人又把自行車給送回來了,這是怎么一回事?”佟秀云叫住了正往外走的兒子。 靳文禮愣了一下:“可能是他們家收拾房子沒處放吧,那就先放家里,我另找時間再給水清送去。媽,我走了,不用等我吃飯?!?/br> 靳文禮心里帶著不解,騎車去了葉家,到了之后敲門,是葉勝強開的院門。 “你怎么還來?” “大哥,我這剛來,之前也沒來過???”靳文禮見葉勝強對自己橫眉冷對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哥,你別管了?!边€沒等葉勝強回話,葉水清已經站在了他身后。 葉勝強只好退到一旁讓meimei出去。 “咱們去煤廠那邊逛逛吧?!比~水清低著頭走到了靳文禮自行車旁邊。 靳文禮現在一聽煤廠心里就有點兒發虛,不過也不能違背葉水清的意思,只好騎著車載她過去。 “我大哥把自行車送你家去了,你知道嗎?”到了地方葉水清先跳下車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靳文禮問。 “嗯,我媽和我說了,你們家怎么又突然想起來送自行車了?” 葉水清聞言轉過身,開始正視靳文禮。 “是我讓大哥送回去的?!?/br> 靳文禮看著眼睛又紅又腫的葉水清,一下子就沖了過來:“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說了什么?” “沒人說什么,別人說什么我也不在乎。靳文禮,咱們分手吧?!?/br> 靳文禮立即被定在當場,像是沒聽懂葉水清在說什么:“水清,咱們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我沒開玩笑,自行車已經送回去了,這六百塊錢你拿著,這些日子你也沒少破費,我知道這些不夠,可我只有這么多,等我二哥結完婚就讓他盡快把剩下的還你?!?/br> “水清,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就要和我分手,是誰說了什么,還是你又覺得崔必成比我好了?”靳文禮承受不住這突來的打擊,口不擇言地只能往壞處想。 葉水清看著神情激動的靳文禮,輕輕一笑:“靳文禮,中午的時候我也來這兒了,就是這個位置,你自己做了什么還要我說嗎?” 靳文禮傻呆呆地看著葉水清:“你也到這兒來了?” “是,我和大哥一起來的,因為肖月波之前約了我今天中午十二點見面,我怕她再使壞就沒敢自己一個人過來?!比~水清將話說出來后,覺得自己平靜許多,語氣也順暢了。 靳文禮這才明白過來,肖月波既約了自己也約了葉水清,為的就是造成現在的誤會,于是急忙拉住葉水清的手解釋:“水清,你聽我說,這是肖月波的詭計,是她故意撲到我身上的,你可千萬別誤會,也別上了她的當!” 葉水清抽回自己的手,又退開幾步:“我知道肖月波是故意的,也是她主動吻的你??墒?,靳文禮,當時你在做什么呢,你有推開她嗎?你沒有,你不但沒有,還伸手摟住了她,我想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分手,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沒摟她,我就是扶著她的肩膀想推開她,只是……,水清,你相信我,我后來真的推開她了,也拒絕了她,真的!”靳文禮沒辦法解釋當時自己心中所想,只能無助地一味地求葉水清能相信自己。 葉水清看著這樣無助的靳文禮也不忍心,輕嘆一聲拉起他的手將錢塞給了他:“文禮,你心里對肖月波還是有感情的,不過是你自己沒發現,你好好地過日子將來肯定有出息,千萬別再用情不專了,我沒有和崔必成復合,也不會和他復合,你……,保重!” 葉水清說到這兒,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捂著嘴轉身就想跑,卻被靳文禮一把給抱住了。 “水清,不行,你不能就么扔下我!我承認我當時猶豫了一會兒,但我是想弄清楚我對你到底是什么感覺,后來我明白了,無論再漂亮再好看的女人都比不上你,我心里喜歡的只有你一個人,是我錯了,讓你傷心了,我是混蛋,你打我出氣吧!”靳文禮臉色蒼白,死死抱住了葉水清,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松手,否則就再沒挽回的余地了。 “靳文禮,你可是個爺們兒,能不能做事痛快點兒!我說過為了和你在一起別人說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在意,但如果我要和你分手只是一句話的事兒!我可以不在意別人,但我不能不在意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啊,咱們沒緣分,一直就是沒緣分,是我自私貪圖你的錢,你松開手吧!”葉水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自己心里也疼得發緊。 靳文禮依然摟著葉水清,就算他平時再堅強、再玩世不恭,這時眼淚也掉了下來:“水清,我有錢,你為了什么和我在一起我都認了,我的錢都給你,我求求你別離開我,咱們別分開,我求你了!” 靳文禮說著,本來還摟著葉水清的身子漸漸滑了下去,雙腿跪到地上將臉埋在了葉水清的小腹上,嗚嗚地悶聲哭了出來。 葉水清這下更是哭得肝腸寸斷,低下頭什么也看不清楚,手放在靳文禮肩頭,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一開始她就打著和靳文禮一起發財主意,其他的什么也不去多想,誰知道今天一看見靳文禮和肖月波摟在一起接吻就立刻改了主意不想再走這條路了,如今再看他這樣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心里又亂了,自己這么優柔寡斷還能成什么事!心里想著,手上就使了力氣要推開靳文禮! 靳文禮也感覺到了葉水清要推開自己,只是更加死命地摟住了她的腰,同時仰起了同樣滿是淚痕的臉:“水清,你是要逼我去死嗎?你要真和我分手,也行,等我死了就不纏著你了!” 葉水清怔怔地看著又站起來的靳文禮,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然后就看著他四處打量,忽然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玻璃,心里剛意識到不好,結果靳文禮已經將玻璃往手腕上劃了下去,鮮血頓時開始往外冒血,葉水清立即嚇得大叫起來:“靳文禮,你是不是瘋了,別劃了!快別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