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得不到天級魂兵器,我在哪里都不安全?!庇萑丝幊恋貙⑹掷锏目曜尤恿顺鋈?,“大巫預言,這把天級魂兵器,一定能與我契合,若是不起契合,回去我就砍了他的腦袋!” 侍衛長什么也不敢說,只是暗自腹誹不已,大巫說的話又能信幾分,若是真那么厲害,能隨便就能幫人預言到契合的天級魂兵器,天級兵器就不值錢了。偏偏自從三皇子殊得到天級魂兵器后,虞人就變得愈發急躁,到處尋覓天級魂兵器,這一年以來,不知道折損了多少人馬,弄得下屬怨聲載道。 虞人奎咬牙道:“繼續前進?!?/br> 一行人踩著越來越厚的積雪,艱難的前進,虞人奎的異獸身高腿長,踏雪不在話下,但卻苦了那些普通的馬,他們的速度越來越慢,眼見從清晨走到了黃昏,終于來到了交裙峰下。 虞人奎抬頭看著那高峰入云的山峰,心中升起一股怪異地感覺,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輕輕呼喚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天級魂兵器的渴求已經到了扭曲的地步,竟然會產生這樣的……幻覺?但他寧愿相信,這種感覺是真實存在的,交裙峰里的這把天級魂兵器,就是屬于他的。 他受夠了夾在虞人瀟和虞人殊之間,比地位,他比不過有正統太子之位的虞人瀟,比武力,他又比不過虞人殊,如今虞人殊得到天級魂兵器,更讓他望塵莫及,地位直逼太子,他除了母妃得皇寵,什么都沒有,拿什么跟這兩個虎狼一般的兄弟爭?他這輩子,從小到大都因為相貌受人非議,他渴望權利、渴望無與倫比的力量,他要讓那些背地里膽敢嘲笑他像女人的人,一個個的,都跪拜在他腳下! “殿下!”侍衛長有些緊張地說,“您有沒有感覺到能量波動?” 虞人奎皺起眉:“似乎是從交裙峰傳來的?!?/br> “殿下,我們可否先后退幾里,觀察一下情況?!?/br> 虞人奎看了看天色:“馬上就要日落了,日落后路會更難走,現在退與不退分別都不大,我們找一處隱蔽的地方休息,明天一早上山?!?/br> “是?!笔绦l長帶著一群人開始扎營。 虞人奎從小養尊處優,即使是在荒郊野外,也不會怠慢自己,他的帳篷直徑足有四五米,帳篷上用金線繡著錦繡圖案,一看就地位非凡。 虞人奎在浴盆里泡了一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身體也暖和了不少,他飲了兩口酒,套上柔軟的睡袍,躺倒在軟榻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夢間,他眼前出現了一些yin靡詭異的畫面,朦朦朧朧,初始分辨不清,只知道那定是在上演活春宮,漸漸迷霧散去,他看清了,那是兩個男人!一個四肢修長、身形魁梧,一頭幽藍地長發披散開來,遮住了他的臉,那矯健的身形充滿了爆發力,正如野獸般瘋狂動作著,而另一個被他壓在身下的,雖也是身高腿長,但明顯瘦了一些,他們之間盡是些令人不敢直視的交合場面,還發出諸多聽得人臉紅發臊的聲音,讓虞人奎猶如身臨其境。 虞人奎在短暫地震驚后,回過了神來。 這是怎么回事?他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可四肢卻像被捆綁了一般無法動彈,他甚至無法不看,只能被迫睜著眼睛目睹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那畫面中的兩人愈演愈烈,突然,那個被壓在臥榻上為所欲為的男人,猛地抬起了頭來,那精致的眉眼、緋紅地雙頰,那竟然是他的臉! 虞人奎“驚呼”一聲,可實際上究竟有沒有發出聲音,他自己都不確定。他看著“自己”被擺弄成各種羞恥的姿勢,而那個高大的男人在對“他”任意妄為,他胸中升起一股熊熊怒火,雖然不是自己在經歷那一切,可有著和他同一張臉的男人正在被……他簡直如同自己也在被羞辱,恨不得沖上去將眼前的兩個人都撕成碎片! 雖然天棱國向來不忌男風,男人除了不能生孩子,以及不能當圣后之外,其他方面跟女性差不多,有時甚至地位更高,但他向來最厭惡男子之間的事。從小到大,因為這張極似他母妃、甚至比他母妃更勝一籌的臉蛋,他遭到過無數明里暗里的sao擾,若他不是皇子,今時今日不知道要被哪個大貴族強迫,所以他從不近男色,對男風也嗤之以鼻,所有敢對他抱有非分想法的,都讓他想弄死對方。因此,眼前的畫面只讓他覺得痛惡至極。 可他現在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只能被迫繼續看著,看著看著,他就感覺身體越來越熱,那些畫面似乎在敲打他腦海內的某一根神經,讓他口干舌燥,血液沸騰,整個人都開始不對勁兒了。 身體的變化讓他感到恐懼,他開始“大吼大叫”,用力掙扎,拒絕再看下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這樣的掙扎終于湊效了,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殿下!”侍衛長擔心地叫道。 虞人奎驚魂未定地看著他:“我、我怎么了?” “您夢魘了?!笔绦l長接過侍從遞過來的茶,“殿下,您是旅途奔波太累了,喝點寧神的茶吧?!?/br> 虞人奎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沉聲道:“我沒說什么吧?” “沒有,您只是……” “只是什么?” 侍衛長的眼睛不敢往上看,只能偷瞄了兩眼。 虞人奎低頭一看,自己衣服的前襟全散開了,他憤怒地一揮手,將茶碗打翻在地:“滾出去?!?/br> “是!” 一群人出去后,虞人奎仰躺在床上,心緒煩亂不堪。 他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夢里的那個男人,分明和他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只是不是銀發罷了。那夢太真實了,就好像……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些畫面真的發生過一樣??伤_定那絕對不是他,因為那個男人……那沉溺在欲海中的表情,是他絕對不可能有的。他從小厭惡男性,可也不喜歡女人,那些大貴族為討好他送來的貌美女人,他嘗過幾次便索然無味,再也不想碰。常人恐怕很難想象,明明是可以坐擁天下美色的皇子,卻如此清心寡欲。他并非不能,也不是刻意要回避那方面的欲望,他只是單純地覺得那事索然無味,也不知道那些人怎會如此沉迷。 他抓了抓頭發,不愿意再想。做一場夢,似乎比打一場架還累,他翻了個身,沉沉睡去了。 半夜時分,營地里傳來號角聲,那是傳達危險的警告。 虞人奎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起來,兩個侍從跑了進來:“殿下,有異獸突襲?!?/br> 虞人奎點點頭:“把我的甲胄拿來?!?/br> 侍從伺候他更衣、著甲,他拿起自己的玄級魂兵器——駮制成的長槍,沖了出去。 營帳外,果真見到一群異獸正在突襲,虞人奎暗罵今天做的那個夢,竟讓他疲憊至此,連有異獸突襲都沒感覺到。 虞人奎一躍跨上坐騎,朝著一只犀沖去,他一手擲出長槍,正中一只犀,駮跑過犀旁邊時,虞人奎伸手抓起長槍,朝著另一只異獸沖去。 他肚子里憋著一股火,恨不得多殺一些這些死畜生。 “保護殿下!保護殿下!”侍衛長在混亂中大叫道。 “不好,是一群兕(si)!” 只見遠處濃煙滾滾,一群異獸朝著帳篷的方向奔來。他們長得像犀牛,頭頂獨角,但前面只有一條腿,饒是這樣速度卻也不慢,尤其是一大群奔過來,頗有橫掃千軍之勢,根本無法抵擋。 “保護殿下撤退!” 虞人奎喊道:“棄營,往北面撤退!” 那群兕很是霸道,進入營帳后,橫沖直撞,將營帳攪得一團糟,幾個來不及逃跑的侍衛,被撞得人仰馬翻,大群兕跑過,他們很快就淹沒在了蹄子中。 虞人奎滿腔怒火,卻不能跟這些異獸硬碰硬,只能在侍衛地護送下撤退。 沒想到那群兕窮追不舍,一直將他們逼到交裙峰腳下,并眼看就要追上他們了。 虞人奎逃得狼狽不堪,驚怒道:“這群孽畜,居然敢如此放肆,給我殺了它們!” 侍衛長點了四個人:“你們護送殿下上山,我們來對付這群畜生?!?/br> 虞人奎雖然想殺幾只畜生解恨,可他也知道這群人多半不會是兕的對手,他留下來可能有性命危險,眼下逞英雄無意義,還是逃命要緊。 他留下大批侍衛擋住那群兕,自己帶著幾名心腹沖上了交裙峰…… 三天后。 虞人奎靠坐在一棵大樹下,連呼吸都帶著粘稠地血腥味兒。 他沒料到,交裙峰竟然如此兇險,到處是異獸橫行,跟隨他的四個侍衛,三個喪命,一個走散,只剩下了他一個人。若不是駮的速度極快,恐怕他也早不知道葬身于那只孽畜的腹中了??伤炅煲谋M,又迷了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從這該死的山里出去,他已經不想找什么天級魂兵器了,他只想活命。 他抓起隨身的水囊,想潤一潤干澀地喉嚨,卻發現水囊中空空如也,他狠狠將水囊扔了出去,憤怒地大吼了兩聲。 他虞人奎自小出身尊貴,何曾遭過這樣的罪?饑寒交迫,性命危在旦夕,豈是皇子該遭受的待遇?! 他吼了兩聲后,只覺得更加疲累不堪,腹中空空如也,讓他身上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休息片刻,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已經無力召喚駮,那神氣的長槍此時被他當成了拐杖,求生的本能驅使他一步步往前走去,他似乎在那個方向聽到了水聲,至少,至少要先喝點水。 很快,他順著水流聲找到了一條河,他踉蹌地沖了過去,一頭扎進冰冷刺骨地水里,大口喝著那攙著冰碴子的水,他的胃都好像要被凍僵了! 喝了幾大口水后,虞人奎感覺大腦清醒了幾分,他睜開眼睛看著河水中映照出來的狼狽的自己,心中一陣酸澀。 突然,從河水的倒影中,他看到了一只大雕,那大雕正俯沖向他! 虞人奎還未來得及回身,就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被那大雕凌空抓了起來,大雕鋒利的爪子嵌進了他的rou里,疼得他眼前一黑。 大雕抓著虞人奎快速飛上了天空,他往下一看,腳下流水潺潺,他已經離地數十米。 他忍著劇痛,彎身從靴子里抽出了匕首,狠狠一刀扎在大雕的爪子上,大雕吃痛,猛地送開了他,他的身體迅速下墜,撲通一聲,墜入了冰冷地河水中。 當身體徹底被河水淹沒時,虞人奎頓時感覺全身的肌rou、感官都被凍僵了,他撲騰了幾下,水冷刺骨,他無法控制地順著湍急地水流往下游沖去。 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瀑布,虞人奎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水流將他狠狠扔下了瀑布,他不知道那瀑布究竟有多長,他只知道他的身體被重重拍在了水面上,身體劇痛,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虞人奎緩緩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里是什么地方?似乎是一個山洞……自己沒死嗎? 他嘗試著動了一下,身體如散架一般地疼,他用力咳嗽兩聲,冰涼的水從鼻腔里嗆了出來,嗆得他眼淚直流。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從地上怕了起來,發現自己果然在一個山洞里,山洞入口處,就是那大瀑布,看來自己是被沖進來的。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幸運地發現自己的納物袋還在,他用所剩不多的魂力打開納物袋,從里面拿出干爽的衣物,和一枚能快速恢復魂力、治愈身體創傷的極品魂藥,可惜這里面獨獨缺他最需要的東西——食物。 他吞下魂藥后,運行魂力九周天,再睜開眼睛,感覺身體輕松了不少,魂力果然也恢復了三成,這魂藥他三年也只能得到一顆,幾位珍貴,是用來救命的東西,不過眼下的情況,確實就是救命的時候,若他的傷不愈,他天棱國的二皇子就要死在這無人知曉的鬼地方了。 他站起身,開始尋找除了瀑布以外的出口,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山洞深處。 一絲絲奇異的魂力波動從山洞最深處傳來,他好奇地順著那魂力往里走,在山洞的盡頭,赫然出現了一柄破舊的長槍! 虞人奎瞪大眼睛,他見過很多把還未結契的魂兵器,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天級魂兵器! 虞人奎那一刻的心情,簡直是悲喜交加,這絕處逢生的喜悅,讓他在一瞬間得到了救贖,仿佛這一路受的罪,頓時都化作青煙飄散了。 這把一定是和他契合的天級魂兵器! 虞人奎想起大巫的預言,想起自己一路的艱辛,這把魂兵器是他最后的希望,若不能契合,那么他虞人奎就此任命,他也不指望活著從這里離開了。 所以,生與死,就在這一刻了! 虞人奎深吸了一口氣,一步步朝那把長槍走去。 一定是他的,一定是他的,大巫的預言,加上長槍是他最擅長的武器……虞人奎咬牙握住長槍的把柄,他閉上了眼睛,低吼一聲,狠狠拔起長槍! 那長槍竟真的一舉被拔出了土里,虞人奎激動地抓著長槍,短暫地怔愣過后,他發出了瘋狂的笑聲,在空曠的山洞里回音就就不去。 “天級魂兵器,哈哈哈哈哈哈,天級魂兵器!”虞人奎眼中一片血紅,秀麗地面容甚至有一絲扭曲,他終于得到了他此生最渴望的東西!虞人瀟,虞人殊,他再也不懼他們! 虞人奎激動得心臟差點蹦出來,他無限珍惜地撫摸著長槍,平復下亢奮的情緒后,他毫不遲疑地將魂力注入了長槍內! 他見過兩次和天級魂兵器結契的場面,可他沒料到,發生在他身上時,竟然會如此劇烈! 一股龐大的魂力如海潮一般涌入他體內,讓他猝不及防,差點被沖倒,整個山洞開始劇烈搖晃,那股霸道的魂力幾乎充斥在山洞的每一個角落,他漸漸開始感到恐懼,即便是天級魂兵器,也不該有如此霸道的魂力!他到底在召喚一個什么東西! 可事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他的魂力和那魂兵器里釋放出來的魂力融為一體,他想抽身已是不可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柄長槍發出耀眼的白光,原本破舊的槍體煥然一新,反射出黑藍色地骨質光澤,看上去幽森犀利。 虞人奎越發覺得恐懼,這……真的是天級魂兵器嗎?這樣霸道的魂力,他沒有在任何異獸身上體會過! 漸漸地,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白光中心,虞人奎心中激動不已,他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魂獸的人形了! 第109章 番外啊 夙寒與虞人奎二 白光散去,一個男人輕輕支著下巴,側臥在石臺上。 虞人奎在看清那男人的同時,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前之人,擁有一頭墨藍色地長發和如星空般神秘深邃地黑色眼眸,虞人奎自認遺傳了來自母妃的蓋世容貌,可眼前的男人簡直是天人之姿,邪魅英俊到了極致,他發絲垂墜在臉側,前襟大開,露出成片堅挺結實地胸肌,殷紅地唇畔噙著一抹若有似無地笑容,他慵懶地輕嘆一口氣,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虞人奎,那熱辣地、毫不掩飾探索的眼神,讓虞人奎感到臉頰發燙。 虞人奎無法形容這個男人帶給他的震撼,他仿佛時時刻刻在散發著濃郁地情欲氣息,一個眼神,自己就有種被當眾扒光了的羞恥感,那雙眼睛里好像蘊含了數不清地春潮,只需盯著看上半秒,就會被欲望的洪流所淹沒,無法遏制地墮落。 虞人奎用力握了下拳頭,身體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這個男人很危險,非常危險,這是他恢復冷靜的大腦傳遞給他的第一條信息。這么危險的異獸,真的是自己召喚出來的? 男人的眼睛還在虞人奎身上打轉,將虞人奎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他瞇了瞇眼睛,懶懶開口:“現在才來?!蹦锹曇羯硢〈判?,聽得人骨頭都要酥了,甚至語氣中還有一絲絲寵溺和嗔怪。 虞人奎驚得又后退一步:“你、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