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你也有手足之情?”虞人殊仿佛聽到了最大的笑話,“你謀奪兄弟的皇位,也配講手足之情!” 夙寒一臉無聊:“一個破皇位,爭得頭破血流,真是可笑?!?/br> 虞人奎面色僵硬,不再說什么。 飲川道:“無妨,他若說謊,我們還可以回來,我們正好可以去東方找重(zhong)溟?!?/br> 夙寒笑道:“飲川,你可有天地之元的消息?” 飲川反問道:“你可有?” “若我有,還呆在這里做什么,無趣得很?!?/br> 飲川淡然一笑:“我有也不會告訴你?!?/br> 夙寒哈哈大笑起來:“說得也是,飲川,說來奇怪,你總說我們對天地之元圖謀不軌,可在我看來,對天地之元執念最深的,反而是你啊?!?/br> 飲川平靜地說:“天地之元若是落到你們手里,則人間再無寧日?!?/br> 夙寒邪魅一笑:“我若得到天地之元,則人間就會變成歡樂窩,這有什么不好?!?/br> “那若嘯血得到呢?”飲川沉聲道:“豈不是血流成河?!?/br> 夙寒聳聳肩:“低等的東西,死了也便死了,不過,我會讓嘯血給我留下那些長得好看的?!闭f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忍不住又去親吻虞人奎地長發。 虞人奎的表情有明顯地隱忍,分明是敢怒不敢言。 飲川嚴肅地虞人奎說:“我知陛下想要的僅是皇位,而不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天棱大陸,我勸陛下切莫和嘯血這等兇殘嗜血之輩同流合污,否則你必定悔之不及,成為千古罪人?!?/br> 虞人奎表情緊繃,沒有說話,夙寒則笑而不語。 虞人殊也道:“虞人奎,你若能為天棱國帶來和平,我發誓永不犯你,但你若和嘯血勾結一氣,喪失人性,我定要親手殺了你?!?/br> 虞人奎別過了臉去:“趕緊滾吧?!彼賳境隽舜蟮?。 夙寒最后看了飲川和炙玄一眼:“恐怕,不久之后我們就會再見的?!彼湟恍?,“再見面,怕是要分個高下了?!?/br> 飲川沒有回應,帶著眾人轉身離去。 眾人走出一段路,江朝戈回過頭,最后看了夙寒一眼,竟發現那倆人還坐在大雕身上,夙寒正按著虞人奎的后腦勺,粗暴地親吻著,隔著不近的距離,他都能看出虞人奎肩膀地僵硬。他心想,拋開一切不說,這虞人奎還真是條漢子,為了皇位愿意伺候這么頭兇猛地禽獸,但仔細衡量,還是虞人奎賺了,陪睡就能換來帝國的皇位,恐怕虞人奎也是甘之如飴吧。 江朝戈只是在心里想,但寺斯卻是嘴欠地直接說出來了:“虞人大哥,你哥哥長得可真漂亮啊,比女人還漂亮,難怪要被這yin獸看上?!彼亲鞓O快,誰都沒攔住,眼見著虞人殊本就陰沉地臉色更是難看,幾人都有想把他嘴縫起來的沖動。 虞人殊悶聲說:“天棱大陸雖不忌男風,但虞人奎最厭惡別人議論他相貌,所以從來不近男色,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他被夙寒……他竟然為了皇位如此作踐自己,簡直……簡直無恥至極?!?/br> 寺斯還想說什么,被江朝戈一個大白眼給瞪回去了。一行人均沉默著,誰都沒辦法安慰虞人殊,虞人殊把名譽看得比命還重要,他現在肯定是恨不得把虞人奎掐死,以正家風。 炙玄不解地問江朝戈:“他為什么說那個人類作踐自己?那人類是夙寒的魂兵使,若不是自愿的,夙寒怎么可能脅迫他?!?/br> 江朝戈道:“有時候,并非是武力上的脅迫才算脅迫,若是虞人奎不肯獻身,恐怕夙寒就不與他結契,他為了皇位,為了神級魂兵器,自然別無選擇?!?/br> 江朝戈本是無心之說,卻讓炙玄沉默了,江朝戈當時心里也在想著別的事情,一時沒有注意到炙玄神色的變化。 晚間,他們在一處客棧里休息,江朝戈例行修煉了兩個小時,就準備睡覺了,卻發現炙玄一聲不吭地背對著他躺在床里。 倆人相處已久,炙玄又簡單好懂,江朝戈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哪兒不對勁兒了,多半還是自己拒絕交歡的事吧。 江朝戈輕咳一聲,把他探了過去,笑道:“祖宗,你怎么了?” 炙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睡覺?!?/br> “哪有人睜著眼睛睡覺啊?!?/br> “我不是人?!?/br> 江朝戈給他捏了捏肩膀:“行了,一看就知道你又不高興了,說吧,這回是因為什么?!苯晗肓讼肷洗蔚慕洑v,大概是因為好了傷疤忘了疼,他決定再犧牲一回吧。 炙玄搖搖頭:“我說了,你也會騙我?!?/br> “怎么會呢?!?/br> “你只會說好聽的,卻從來不告訴我實話?!?/br> 江朝戈哭笑不得:“你什么事兒都沒說,就說我會騙人,你也太冤枉人了吧?!?/br> “你一定不會說實話?!敝诵瀽灥卣f。比起以往不高興時的張牙舞爪,今天他顯得特別頹喪,真讓江朝戈禁不住也重視了起來。 江朝戈把炙玄從床上拽了起來:“你這樣我怎么睡覺,你也不是小孩兒了,有什么話直接說出來,我保證,我絕對不騙你?!?/br> 炙玄盯著他的眼睛,低聲說:“你跟我……是不是也像夙寒跟虞人奎一樣?!?/br> 江朝戈錯愕道:“什么?” 炙玄索性高聲道:“你和我交配,是不是也是受到我的脅迫?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不得不……” 江朝戈一把捂住他的嘴:“小聲點?!?/br> 炙玄打掉他的手:“我說完了,輪到你說?!?/br> 江朝戈無奈地說:“好,我告訴你實話,不是,我們和夙寒他們,完全不同?!?/br> “哪里不同?我知道你也根本不愿意,一旦結契,就再也不肯和我做。我看得出來,虞人奎害怕夙寒,也討厭夙寒?!?/br> “這就是我們和他們最大的不同了,我不怕你,而且我喜歡你?!苯険崦念^發,“我不愿意做,是因為我從來沒和男人做過這件事,但我愿意為了你試試?!苯暾f這話,其實也是真假參半,他確實喜歡炙玄,可以倆人的第一次來說,實在不算什么愉快地經歷,如果可以,他真的再也不想嘗試了,可惜不可能。 炙玄眼眸閃動著:“你真的喜歡我嗎?” 江朝戈毫不猶豫地點頭。 “如果我不是麒麟呢?!?/br> “如果你不是麒麟,我們多半就不會相遇,所以我不知道?!?/br> 炙玄認真地說:“可我不管自己是什么,你又是什么,我都一定會喜歡你?!?/br> 江朝戈失笑:“那怎么可能,假設的事,不能作數?!?/br> “我就是知道?!敝诵剔值卣f。 江朝戈心里一動,捏著他的下巴輕輕親了一口。 炙玄傾身將他壓在床上,嘟囔道:“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可我就是喜歡和你呆在一起,聞著你的味道,我就覺得下面會發脹,你……懂嗎?” 江朝戈笑道:“我懂?!?/br> 炙玄低下頭,吻住他的唇,其實炙玄學東西還是很快的,至少現在吻技已經爐火純青,光是唇舌交纏,就能調動起江朝戈的情緒。 江朝戈一時也有些動情,抱著炙玄的脖子用心回應著。 炙玄心里一喜,開始拉扯起江朝戈的衣物。 江朝戈在心里掙扎了一下,最后還是隨他去了,倆人很快便坦誠相見,耳鬢廝磨,身體開始逐漸升溫了。 炙玄把從醉幽哪兒討教來的東西賣力地用在了江朝戈身上,雖然手法生澀,卻也讓江朝戈舒爽不已,倆人愈發情濃,帷帳內頓時春色無邊…… 第二天,江朝戈再次從酸痛和暈眩中醒來,他憶起昨晚的事后,心想,還好自己有魂力傍身,否則就炙玄這樣一做就一整晚不停的體力,他早晚要腎衰而亡。 炙玄從背后抱住他,懶洋洋地說:“你醒了?!?/br> 江朝戈身體僵了僵,有些不想回頭。 炙玄親著他的脖子,邀功地說:“我是不是比上次好了?你應該覺得舒服了吧?!?/br> 江朝戈不得不承認,炙玄著實有進步,昨晚的表現可圈可點,讓他也終于有了一回不錯的體驗,不過他不敢夸,生怕炙玄要拉著他夜夜春宵,那他絕對要腎衰。他謹慎地說:“比上次好多了?!?/br> 這一點夸獎也讓炙玄很高興,輕輕咬了一口江朝戈的耳朵:“我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醉幽說,zuoai要多練習,我們天天都練習吧?!?/br> 江朝戈瞪著他:“縱欲過度傷身,我會減壽的?!?/br> 炙玄遲疑道:“真的嗎?” “不信你去問醉幽?!苯攴鲋约旱难?,“哎喲,好疼,我一晚上都沒怎么睡,今天還要趕路,這么疲倦,能不減壽嗎?!?/br> 炙玄有些不安地給他揉著腰,半晌,委屈地說:“可我還是想每天都做?!?/br> “不行?!?/br> “那隔兩天……” “不行?!?/br> “那隔三……” 江朝戈打斷他:“這種事要看氣氛、看時機,若是定時,你很快就會失去樂趣的?!?/br> 炙玄將信將疑:“真的嗎?” “當然,不信……你去問醉幽?!苯曜屑毦捉乐@個名字,想象自己在咬醉幽,他對醉幽的心情太復雜了,又羞惱又無可奈何。 “那就看氣氛……”炙玄不滿意地說,“但你要給我生小麒麟?!?/br> 江朝戈怪叫道:“別說我不能生,我就算能生,咱們就有十個月的時間不能做這個?!彼f完之后,心里感到一陣悲涼,自己已經淪落到要用這種方式辯解的地步了。 炙玄瞪大眼睛,似乎才想起人類是要十月懷胎的,他急道:“那算了,你不要生了?!?/br> 江朝戈怒道:“我本來就不能生!” 經過幾日的跋涉,他們來到了東方的勃壘城,東方大陸是離皇都最近的一片大陸,曾經虞人殊就發源于此,因此和皇族的關系最是密切。 他們在勃壘城暫住后,就開始四處買情報,想打聽到虞人蕭和壬王的消息后再做打算。 “聽說重溟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姑兒山上,我們可以去找他?!憋嫶ǖ?。 重溟便是上古神獸玄武。 炙玄道:“他在姑兒山做什么?” “情報說,自重溟現世已快有一個月,但他一次也沒有離開過姑兒山?!憋嫶冻鲆粋€無奈地表情,“你跟重溟無甚往來,大概忘了,重溟極懶惰,大概是不愿意動吧?!?/br> 炙玄似乎回想起來一些:“重溟嗜睡,他真不該醒來,一直睡著更趁他心愿?!?/br> 飲川笑了笑:“說得也是?!?/br> 江朝戈聽著荒唐:“居然還有異獸嗜睡?”平白生出可毀天滅地的力量,居然喜歡睡覺,可真夠有追求的。 “異獸多古怪,不足為奇?!憋嫶ǖ?,“我希望能說服重溟幫助我,但我卻沒有幾分把握,萬年前的紛爭中,重溟從不主動挑起戰斗,后來是迫于無奈才加入戰局,若說誰對天地之元最無心,非他莫屬?!?/br> 在勃壘城呆了幾日,他們沒有探聽到虞人蕭的消息,壬王的下落卻是有收獲,有人于半個月前在天鰲城附近見過壬王,這雖然已經是最近的消息,可半個月時間,已經足夠壬王橫跨一個大陸了。飲川只好沿途留下自己的氣息,希望壬王能循著氣息找到他們。 他們用兩天時間來到了姑兒山,遠遠地,山上一股渾厚的魂力沖擊著眾人的感官。 飲川一躍跳上了姑兒山,朗聲道:“重溟——”聲音回蕩在山間,久久不絕。 炙玄怒道:“叫那么大聲做什么,吵死了?!?/br> “若是直接到重溟耳邊叫,他會生氣?!憋嫶ń忉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