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君嫵不是沒想到把那個帶頭份子趕出去,但是,當她懷著無比慷慨的心情開口要放人時,那少年不懂事地大聲嚷嚷著:“你這個饑渴的老女人!你把我們虜了來就能逼我們屈服嗎?告訴你,別妄想了!” 君嫵被那聲‘老女人’生生刺激到了,當即下令:“把他剝光了丟入浴池,洗干凈了,直接送到本宮房里來!” 那少年氣得臉都紅了:“你.....你以為你能脅迫我嗎?”說著,他不怕死地朝著柱子用力撞去。 所幸的是被人及時攔了下來,沒鬧出人命。經過這番折騰,府里那群小美男看著她的眼神,簡直把她當作了絕世女□□,見到她的時候,各個都戰戰兢兢的。 時間一長,君嫵自然沒了興致。 這事知道的人不少,但從江衍口中說出來,君嫵心里不是個滋味。 前有駙馬深情款款,后有江衍溫情脈脈,中間還有那么些不聽話總是愛鬧騰的男寵們,君嫵思前想后,覺得繼續在京城待下去,估摸著人會瘋的。 于是第二天,她就進宮,想陛下討一份差事:“陛下,最近有沒有什么任務?最好是那種走得遠遠的?” 陛下覺得奇怪:“皇姐,出什么事了?”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到了君嫵這兒自然也不例外,她笑著說:“哪有什么事?我不過是看你最近辛苦,我這個做皇姐的,也該替你分擔分擔啊?!?/br> 陛下釋然地笑了:“說起來,倒真有件事。之前盛國皇帝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要和我國修好,互通貿易,朕還在愁著派誰去談,這不,還有皇姐嘛。要是皇姐不介意的話,那朕就下旨,交由皇姐全權處理了?!?/br> 君嫵接旨,第二天就帶著人低調地離開了。 阿蘭覺得很擔憂:“長公主,這樣真的行嗎?” 她道:“應該沒有問題。本宮聽陛下說過,他們兩人在接下去的幾天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哪有空來管本宮的事?” 未免惹人懷疑,此次出行,她不僅對外宣稱是要出去尋找心儀的美男,還特意命把官員歡送會提前至雞鳴時分。為的就是躲開那兩個人精。 一位官員上前恭敬道:“長公主,微臣已在此等候多時,還請長公主登船?!?/br> 君嫵淡淡點頭,在一干官員的吹捧中登上寶船。 上船后,那人帶領她一一見過這次去盛國談判的官員,在護送她回房前,他神神秘秘地說:“微臣還有一事稟告。陛下念在長公主長途跋涉,特意送了長公主三樣禮物,長公主可回房細細觀看?!?/br> 阿蘭小聲說:“是什么呀?長公主,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君嫵也很好奇,由著阿蘭帶路,飛快地回房。一推開房門,里面同時響起了三道聲音。 一聲靦腆羞澀的‘夫人’。 一聲溫潤含笑的‘長公主’。 還有一聲咬牙切齒的‘老女人’。 見到那三人時,君嫵的臉色一下黑了個透。 ☆、第66章 神秘的面具男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自從她的蠢弟弟自作主張、懷著善意地把這三人送來后,她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的本意是好的。她想要玩風雅,可以找江衍,想要玩純情,可以找王詢,想要解決某方面需要,可以找漂亮毒舌的小男寵。這樣一路上都不會覺得悶了。 但是,三個男人況且能搭一臺戲,更不用說是三個各懷心思的男人了! 之所以說是水聲火熱,那是因為,只要她一和其中一人有那么點點曖昧,其他幾人就會用他們特有的方式來抗議。 王詢會眨著濕漉漉的純凈眼睛,軟綿綿地喚道:“夫人......” 江衍會劇烈地咳嗽著,然后虛弱地一笑:“長公主,臣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那個新收的小男寵會齜牙咧嘴,翻來覆去地就是這幾句話:“老女人你不要過來!老女人你想干嗎?老女人你站??!” 其熱鬧程度,甚至連負責這次談判任務的張大人也委婉地說:“微臣本以為一路上會有不少人暈船的,不想天天有戲看,他們倒也沒有什么不適?!?/br> 君嫵聽后,虛笑著接受了贊美。 五天后,大船靠岸,終于結束了這場鬧劇。 盛國派出代表團,在港口舉行熱烈的歡迎儀式。君嫵作為榮國最高代表,優雅地走在最前面。 說起來,這兩國其實是世代友好的,只是兩國在父皇那一代打了一仗,父皇又賠了個貴妃,兩國的交情才一下冷淡了下來。 君嫵此次前來,也承載著另一層非常重要的意義。 兩國隔了一條河,但里面的男人是萬全不同的風格,榮國出產風雅名士,但盛國出產令人熱血沸騰的性感猛男。當年兩國的斷交,曾讓色女們哭天喊地,現在君嫵出使盛國,讓色女們重新看到了希望——天下美男齊聚一堂的日子不遠了! 對于盛國的美男,晉康曾無限想往地描述過:“你能想象那種渾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的幸福感嗎?你能想象他們把你狠狠地壓在身下,喊你小妖精的激動嗎?你能.......” 君嫵一直沒忘記這事呢。 所以她從船上優雅無比地下來時,眼睛可是不住地往那代表團里鉆。 那些年輕的官員,各個身高挺拔,他們的臉型更為俊朗粗獷,配上古銅色的肌膚,性感比逼人。 不過有個人倒是很特別。那人一襲黑袍,領口高束,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膚,臉上戴著一個精致的銀色面具,薄薄的紅唇緊抿,渾身上下散發著nongnong的禁/欲氣息。 她在看他的時候,他正好也抬頭。四目相對的瞬間,一股難以描繪的熟悉感猛然襲來。 突然,船身晃動了一下,她腳未站穩,人徑自就要像后倒去。 “長公主!”阿蘭大叫。 由于歡迎儀式的人都要按在身份尊卑來排,能救得了君嫵的人都在后面,遠水救不了近火,阿蘭急了:“救命??!快救長公主!” 諸位官員眼瞧著君嫵就要落水了,突然,有一道黑影襲來:“你們看!” 那一段畫面,用君嫵曾無數次,充滿激情地回憶道:“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帥氣地從天而降,銀色面具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堅強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抱著我,讓我免遭落水狗一樣的結局?!?/br> 哦,唯一的缺點就是,那人下手不知輕重,抱得太緊了,他的胸膛喀得她的大波都變了形。 不過這都是小事,保住了她完美無缺的長公主形象才是正事。 “多謝閣下相救?!彼龔娜莸氐乐x。 那人淡淡地點頭算是回應。 之后一大幫官員紛紛趕來慰問:“長公主你怎么樣?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 她一一回道:“本宮沒事?!闭f著她又問,“不知那位救本宮的人是誰?” 盛國的一個官員回道:“他是新上任的禮部侍郎,負責此次的談判?!?/br> “嗯?!彼c點頭。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那官員又道:“剛才令長公主受驚了,實在是失禮?!?/br> “無妨。不過是意外?!?/br> “既如此,那微臣就放心了。今晚上會有接風宴,還請長公主務必光臨?!?/br> “這是自然?!本龐痴f完,就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在經過那個面具侍郎的時候,她停留了片刻,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 而那個眼神,被新來的小男寵認定為不懷好意,是貪圖人家的美色。 對于這個桀驁不馴如同小豹子一樣的男寵,阿蘭曾多次惡毒地建議:“長公主,不如把他丟到海里吧!” 君嫵深深地贊同。一次,在大船靠岸的時候,她就他給了一筆銀子,讓出去買點東西,然后借機甩掉他。 沒想到船開了半個時辰,有船工就來反應,說船下老是能聽到什么敲打的聲音。他們都以為是什么水鬼,結果一查才發現,原來是這個家伙在搗鬼。 她問:“你不是很想離開的嗎?怎么又回來了?” 那小子渾身濕漉漉地從海里爬上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孔中哼哼地出氣:“那點銀子太少了,還不夠塞牙縫的。反正,現在跟著你有rou吃。我就勉為其難....那個....做你男寵吧。不過我現在還沒成年,你要是和我那啥的話,還要等個幾年?!?/br> 她挑眉打趣道:“哦,之前不是死活不肯的嗎?怎么?現在又愿意了?” 他好似被戳穿了一樣,蹭地從地上竄起:“總之我答應了做你男寵,你就別問了!” 君嫵覺得他有個性,倒也不討厭,可阿蘭就不同了,憤憤道:“長公主你看他那樣!” “不是挺有意思的嗎?” “長公主!”阿蘭不服氣,“那長公主就真打算收了他?” “是啊,不然還有什么辦法?趕也趕不走。趕走了他還會回來,還不如養著呢?!?/br> “可是.....” 她神神秘秘地眨眼:“你放心,盛國總有喜好美少年的貴女,本宮到時候把他灌醉了打包送過去不就完了?” 阿蘭眼眸賊亮:“奴婢明白了!” 計劃是好的,但還未把他送出去前,養著這小豹子還真是件費神的事。 比如今天晚上的接風宴。君嫵剛安排了人,漏了一個他,他就風風火火地趕來問話:“為什么不讓我參加?” 她刮著茶蓋,慢條斯理地說:“因為你沒有任何官職?!?/br> 沒想到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男寵不算官職嗎?” 這句話把當時還在沏茶的阿蘭嚇了一跳。君嫵淡定地搖頭:“當然不算?!?/br> “那病歪歪和乖寶寶呢?他們今天晚上是不是都會去?”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已經毒舌地給每個人取了外號。江衍是病歪歪,王詢是乖寶寶,哦,阿蘭是丑丫頭,而她是........老女人。 “是?!?/br> “就我一個人不去?” “是?!?/br> 小豹子怒了,一下撲了過來,抱住了君嫵的大腿,用他特有的,齜牙咧嘴的方式撒潑:“不行!他們都去了,我要是不去,那就太丟臉人了!同樣是男寵,你身為公主怎么能偏心?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咳咳?!遍T外響起了一聲輕咳。來人是那個盛國的禮部面具侍郎。 君嫵想推開小豹子,無奈他抱著太緊,她根本沒辦法站起來,只能坐著。 她有點尷尬,但一想,反正她的名聲都已經臭不可聞了,也不在乎這些了。她從容地吩咐阿蘭:“快請大人進來?!?/br> 阿蘭恭敬地引著面具侍郎進來。 面具侍郎淡淡地掃了小豹子一眼,奇怪的是,一向囂張的小豹子居然軟了下來,下意識地往她背后縮了縮,還低低地對她說:“他很危險哦?!?/br> 君嫵抬頭時,面具侍郎已然正襟危坐,優雅地端起茶杯,和小豹子口中的危險有著天壤之別。 “不知大人前來,有何貴干?” 他慢慢地放下茶杯,命人送上一個盒子,他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長公主受了驚訝,這是盛國特產的香料,具有凝神之效?!闭f著他把小盒子輕輕地推到她面前。 她伸手去接時,兩人的指尖不經意地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