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從軍?”她頗為驚訝。駙馬那書呆子和從軍二字八竿子打不著的呀。 “是。在豫州軍營,如今還在軍中謀了個一官半職?!?/br> 駙馬的確有遠親從軍,但駙馬的一心想成為一代名儒大士,怎么會有從軍的想法? 君嫵皺眉了。 那天她入宮和皇后閑談,也沒聽皇后說起過王老夫人的事,也就是說,駙馬從軍這件事,是連王老婦人都不知道的。這就讓她心生擔憂了。 他靠在案幾上,懶懶地譏笑:“人各有志,也許前駙馬覺得讀書混不出什么名堂來,改去從軍也許能官運亨通呢?長公主何必為他憂心?” 她搖頭輕輕地說:“不是,他不是這樣的人?!?/br> 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明白駙馬到底為什么要這樣,但想著,至少知道他很安全,找個什么時候告訴王老夫人,讓她安安心吧。 回神時,房內已經沒有人。只剩下花翎拿他那雙漂亮得過分的眼睛哀怨地瞪著她。 哦,是了,她怎么就忘了還有這尊大佛呢? “長公主答應的,可算不算數?”他執著地問。 她點頭:“自然作數。說吧,你想如何?” 他眼眸倏亮,嬌滴滴地走過來,慢慢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 “這是什么?”君嫵很自然地想到了什么邪惡的東西。 他眨眼:“是藥呀?!?/br> 嗯,那更加邪惡了。 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長公主,你知道的,奴家前幾日爬山不是扭傷了腰嘛,那地方啊,對男人來說很重要的,所以......” 他把瓶子交到她的手上:“長公主幫奴家上一回藥呀?!?/br> 君嫵的視線慢慢挪到他的腰上,微微挑眉,男人重要的地方,似乎還要往下幾寸吧? 君嫵嘆氣,就當是還個人情吧。她爽快地應道:“行了,轉過去把衣服脫了吧,本宮給你上藥?!?/br> 他怔怔地定在那里,似是沒有料到她會答應得如此之快。 “怎么?” “沒什么?!彼鋈粡呐猿哆^了一個靠枕,掃了眼案幾,似等不及了般,用力一推把那茶具全部打落。然后他笑瞇瞇地把靠枕放在。 “你這是做什么?”敗家子!那些茶具有多名貴難道他不知道嗎? 他把下巴枕在靠枕上,紅光滿面道:“這是長公主第一次伺候奴家,奴家當然好好好享受,將來呀,還可以時時地回味?!?/br> “隨便你。脫衣服吧?!彼捞O就是啰嗦。 “那個.....”他面色微紅,扭捏著說,“長公主幫奴家脫哪?!?/br> 君嫵捏著藥瓶的勁道又加重了幾分,若不是看在他幫忙查駙馬的份上,真恨不得要甩手過去了。 “你自己脫?!彼?,“本宮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萬一傷了公公,可就不好了?!?/br> 他趴在案幾上,微微闔眼,輕聲道:“奴家這個人這顆心都是長公主的,長公主要怎樣,奴家都欣然承受?!?/br> 君嫵直接說不出話來了。她低頭看著那藥瓶,只覺握在手里,似乎重了些。 “長公主......”他不滿地催促。 君嫵忙收回了心思,只覺自己剛才那一瞬的動容實在可笑?;峋褪腔?,死性不改。 輕輕地環住他的腰,解開他的腰帶。他身子往下一陷,啪,案幾挪開了幾寸,她不得已跟了上去,全然壓在了他身上。 他慢慢地轉頭,半落的衣衫松松地掛著,垂落的黑發根本不能遮掩他如雪的肌膚。他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牽起的那顆淺淺的淚痣嫵媚動人,他薄薄的紅唇一張一合,軟軟呢喃著:“長公主,你壓著奴家好舒服呀。長公主,你再用力些,好不好?奴家好喜歡的?!?/br> 這.....就是個妖孽??! 這....還是女霸王欺負小白臉的熱血場景??! 君嫵心中一直期待著有只軟綿綿的駙馬讓她壓著,可對象變成了這只死太監,她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她幾乎是以簡單粗暴的方式扒了他的衣物。 他身子微微一顫,低低笑了起來:“原來長公主喜歡粗魯的啊,奴家記住了?!?/br> 她喝道:“閉嘴!” 果真,他不說話了,只是那眼睛不住地凝視著她,弄得她越發不自在了。 到底不是男人了,這一身如雪的肌膚,細膩光滑,吹彈可破,太讓人羨慕了。那腰,纖細得哪像是男人的腰? 君嫵感慨完后,就開始為他上藥了。 上藥很簡單,直接涂抹就是。但是問題來了,死太監非嚷嚷著,要揉啊措啊的,才能把藥效發揮到最大。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剛揉了幾下,這死太監又開始叫了。 “你到底想怎樣?” 他抱著靠枕,滿臉憧憬道:“奴家覺得好幸福?!?/br> “哦?”就上個藥? “奴家一直在想,什么時候長公主能對溫柔那么一點點,不再是冷冰冰地對奴家,那奴家就算死也很開心了?!彼S意地披上衣物,松松垮垮地掛著,透著不羈的誘惑。 他一雙手軟綿綿地纏了上來,在她耳邊呵氣如蘭:“長公主,奴家真的好喜歡你。五年前,你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時,奴家就已經喜歡上了。這些年,奴家的心都撲在你身上,可恨長公主太薄情,轉眼就不認人了。長公主,不要這樣待奴家呀.....” 他喘息微微渾濁了起來,響在她耳旁,是說不清的曖昧:“小阿嫵.....” 耳垂一熱,君嫵劇烈地顫抖著,仿佛有什么激流涌遍全身,以不可阻擋的姿態洶涌而來。 她心神一定,眼中已恢復了清明,忙推開了某只死太監,冷然道:“想勾引本宮?公公的段數恐怕還不夠。還有,公公的腰不太好,實在不宜睡榻,這樣吧,這幾天公公就回你的房間去睡吧?!?/br> 邊推邊把他往門外推。嘭的一聲,把他徹徹底底地關在門外。 門外,是他凄凄慘慘的哀嚎。 她嘴角微勾,好氣又好笑:“不安分的死太監!” 作者有話要說: 公公就是只受。。。。 ☆、你要自重些 近日來,君嫵過得很愜意。一邊翻閱著京城美男圖,一邊啃著新鮮可口的小黃瓜,一邊數著小金庫里越來越厚的銀票數??旎钏粕裣?。 花翎就比較慘了,忙于應付陛下新設立的西廠,到了晚上連撒嬌邀寵裝可憐的技能都退化了許多,沾枕頭就睡。 起初君嫵覺得這是好事,沒了死太監的sao擾,睡眠質量大大提高。 直至有一天,她進宮,從前伺候過她母妃淑才人的老嬤嬤悄悄和她說,她才知道了真相:“長公主,才不是那樣呢!西廠才成立幾天?花公公那么厲害,哪里會為這個頭疼?花公公這樣啊,純粹是因為晉康郡主的關系。長公主有所不知,這些天啊,郡主老往公公那里跑呢?!?/br> 老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君嫵就面有怒意地趕到了花翎住的偏殿。 死太監身邊的眼線多如螞蟻,堂而皇之地走進去一定不能發現真相,君嫵決定,爬墻頭。 輕輕推開一小扇窗。從她的角度望去,晉康果然在?;岬故菦]什么表情,仍舊專注于處理要事,對晉康的誘惑是置若罔聞。 她輕吐了口氣,忽然覺得,嬤嬤說的那句‘當心花公公被人搶了去’是多么得可笑。 正當她判定花翎還是個謹守本份的好太監時,只見他眼皮微抬,嘴邊挽起一抹笑容,對晉康的態度一下就轉變了。 晉康也是一愣,但立馬就笑著挨了過去。 老嬤嬤說話算含蓄的,什么倒貼?眼下晉康軟綿綿地趴在死太監的桌上,眼神曖昧纏綿,彎腰,露出大片大片的春光,加張榻,直接都能洞房了! 花翎更是不自重地沒有拒絕,一向以大女人自居的君嫵覺得顏面掃地,氣得恨不得要把這扇窗都拆下來。 豈有此理,都當太監了還這么孟浪?不要臉!難怪這幾天他回府時面露疲色,原來是把功夫都用到這上面了啊。 守門的小太監喊道:“長公主駕到——” 當她進去時,晉康先發現了她:“呦,這不是長公主嗎?什么風把你吹到這里來了呀?” 花翎忙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低吟著:“真的是.....” 他放下了筆,用力推開了晉康,飛快地來到她身邊,眼里亮晶晶的:“長公主,真是你!” “嗯?!本龐硾]給好臉色,越過他望向了晉康,“郡主也在這里啊?!?/br> 晉康挽著鬢邊的發,嬌滴滴地說:“臣女來是想請教花公公一些事情?!?/br> 君嫵上上下下掃了晉康一眼,淡淡地譏諷道:“郡主花名在外,想來郡主的事情,在花公公這里恐怕是得不到答案的。時候不早了,郡主請回吧?!?/br> 她微微一挑他的下巴,虛偽地笑問:“是不是呀,小花?” 花翎一聽這句小花,渾身都酥軟了,忙應道:“是呀,長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br> 晉康知道再待下去也是枉然,但她不是這么容易就被打敗的人,走之前,還不忘和花翎拋了個媚眼:“花公公,明日我再來啊?!闭f著,還朝著君嫵示威地挺起傲人的胸波。 等人一走,花翎軟綿綿地纏了上來:“長公主,你來看奴家,奴家真的好開心?!?/br> 她輕輕推開他:“有美人來,花公公當然開心了?!?/br> 他笑得花枝亂顫:“長公主是吃醋了?!?/br> 她覺得可笑:“吃醋?本宮是那樣的人嗎?”她微微揚眉,慢條斯理地說,“本宮來是想告訴公公一件事,現在公公好歹是本宮名義上的人,公公和誰走得近,本宮自然不會干涉。只是公公白日里就和晉康......宮中人多嘴雜的,傳出去,若說本宮連人都看管不住,那本宮顏面何存?” 花翎不滿地嘟噥:“原來長公主關心的只是自己的名聲?!?/br> 君嫵用力搖著扇子,這天太熱,總容易煩躁?。骸安蝗荒??” 他笑嘻嘻地挨了過來。小小的座位上根本容不下兩人,他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貼著她。 他小鳥依人地靠在她的肩頭,圈著她的腰,邊卷著她的頭發邊說:“長公主,你什么時候要了奴家呢?奴家不想只當長公主名義的人,奴家想真真正正地成為長公主的人?!?/br> 君嫵臉皮劇烈地一抖,慢慢地轉頭問:“那你要怎么成為本宮的人?”死太監,你都沒根了,還想些有的沒的。 花翎捂嘴羞澀道:“討厭,說出來多羞人哪!”他仰著脖子,臉色泛著紅光,“當然是我們一起沐浴,坦誠相見。若是長公主還想要的話,奴家可以用手幫長公主.....不行了,奴家不能再說了,長公主,你明白的?!?/br> 他含情脈脈的神情,讓她覺得有些刺目,忙起身推開了他。 他沒料到有這招,倒在了座位上,揉著腰,哼哼唧唧地喊著痛。這讓她想到了一個細節,剛才這死太監把晉康推倒后,似乎是踩了晉康一腳,所以晉康起身時那楚楚可憐的表情這樣真切。 一想到晉康,她踱步了幾個來回,狀似不經意地問他:“公公真是脫口成章,想必這些話也和郡主說過吧?” 他揶揄著:“也不知剛才是誰,趴在墻頭聽墻角。進來后又是怒氣沖沖的,呵呵,奴家就說,長公主吃醋了,長公主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