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公公你脖子上有東西 這不是景王從前的府邸嗎? 阿蘭哆哆嗦嗦道:“奴婢聽說景王一黨就誅殺之后,府中還有不少仆人,那些人都死得很慘,難說這里有鬼?” 君嫵搖頭嘆氣:“本宮說的是他們!”隨手一指。 只見遠處的幾個小太監拼命地垂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這現象在她們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一路走來,但凡是個男人,或者曾經是男人的,都和那幾個小太監一樣。甚至有的干脆拿黑布幫主了自己的眼睛。 阿蘭看看那些人垂下的眼睛,再看看自家長公主那傲人挺胸的那個胸,總算明白過來了:“難道說是.....花公公的命令?” 君嫵冷哼:“不是他還能有誰?” 這個死太監!她不就是選擇了這件暴露的衣服嘛,他就下了這樣的命令!要知道她穿成這樣無非是想展現魅力,現在沒了觀眾,她人生樂趣就大大減少了! 阿蘭想了想,覺得現在說什么都是火上澆油,不如換個話題:“長公主,那日你讓奴婢查的時候,奴婢查到了?!?/br> 果然,等阿蘭剛說完,君嫵的氣就消了不少。她問:“哦,有駙馬的消息了?” 阿蘭道:“是。昨日圍觀長公主大婚的人群中,奴家看到了駙馬的身影,奴婢再一查,就找不到駙馬的身影了。京城也都找遍了,駙馬似乎.....是離開京城了?!?/br> “離京......” “長公主.......”阿蘭的聲音低低的,她太知道這事對長公主的意義了。駙馬雖然呆呆笨笨的,不是長公主喜歡的類型,但到底相處了這么久,人非草木啊,就算長公主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也有幾分感情在里面。 君嫵微擰眉心道:“王老夫人那里知道嗎?” 阿蘭搖頭“還不知道?!?/br> 她點頭:“嗯。暫時別讓老夫人知道,不然以她性子,怕是承受不住?!?/br> 阿蘭應是:“長公主,那要怎么辦?你也知道駙馬這個人他.....要是他在路上遇到點什么,那可如何是好?”阿蘭滿色擔憂。 君嫵眸色微沉:“這事得想個萬全之策,容本宮好好想想?!?/br> 然后回到房里,君嫵就把拯救駙馬的大業拋在腦后,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品嘗起美食來。 說來慚愧,頂著這個長公主的頭銜這么些年,卻沒有享受過一天公主該過的生活。倒是嫁給花翎之后整天吃吃喝喝睡睡的才體會一二。 面對滿滿一桌的美食,君嫵心情大好。 擱在宮里,這就叫奢靡,但在這里就是縱情享受生活。 到底是吃別人的不心疼,阿蘭拼命地為她布菜,片刻功夫,碗已疊得如一座小山了。君嫵覺得好笑:“阿蘭,你這樣,本宮要從何處開始動筷?” 阿蘭把筷子塞到她手里:“長公主多吃點吧?!蹦羌軇莺盟埔鸭藿o太監的那份委屈都在吃回來似的。 她點頭,正要動筷時,門外的小太監恭聲道:“花公公?!?/br> 話音未落,花翎已快步入內,疾步而來。許是走得很急,他微微喘氣著,酡紅色的面容上沁出了細細的一層薄汗,撇開太監的身份不說,這廝的皮相還真堪當秀色可餐四字。 他眼眸明亮,笑道:“總算還趕得及?!?/br> 她心中微微一動,手中的筷子也慢慢地放下了。他是說過這話,不過當時他是隨口一言并未放在心上,想不到素來狡詐的他還有這守約的時候。她道:“花公公來得巧,阿蘭,為花公公多添副碗筷?!?/br> 阿蘭有些不情愿去準備了?;嵫勖紟Φ刈铝?,道:“倒不是巧,咱家既然答應長公主要一同用晚膳的,那就一定會回來的?!?/br> 這會兒的功夫,有幾個小太監端茶送水的,伺候他凈手漱口。她抬眼,忽然瞥見他脖子上的東西,狀似隨意道:“難為公公了。宮中事這樣多還要趕著來?!?/br> “也沒什么大事。咱家的義子,鬧孩子脾氣了,非得要恭喜咱家成家了?!彼f得無奈,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笑意,“哎,到底也是咱家義子,咱家總得露露臉,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br>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這人,本宮有幾分印象,油嘴滑舌,是個拍馬的行家?!?/br> 他毫不避諱,微微含笑:“不錯?!辈贿^他就是喜歡安圖這個拍馬屁的本事。 安圖是個鬼機靈,今天一早帶領著宮中有品級的太監浩浩蕩蕩地來恭喜他,并且讓每一個前來的太監都說一句祝詞,什么‘祝公公與公主百年好合’‘祝公公與公主恩恩愛愛’‘祝公公與公主白頭到老’,哪怕他毅力再堅定,也被這些馬屁捧得飄飄然了。 她挑眉,慢悠悠地笑著:“只是本宮怎么沒聽說原來安公公還長著一張櫻桃小嘴???”她的目光移到了他脖子上,上面赫然留著幾個鮮紅的唇印。 他本能地去摸摸脖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怔在了那里,臉色微白,又氣又惱。 他豁然起身,強擠出了一絲笑,道:“長公主慢用,咱家去去就回?!?/br> 隔著一道門,他斥責下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來:“混賬東西!怎得沒提醒咋家?既然這樣不長眼,你的這雙眼睛也就不用了!來人......” 他健步如飛地離開,接下去的話就再也沒有聽到了。 這讓君嫵想到了一件事。在她嫁給第二任將軍駙馬時,老夫人明面上不說,在背后卻頗有微辭,大意是自古女子以貞潔為榮,如長公主這樣再嫁的女子簡直是不貞,他們家要不起這樣的媳婦云云的。 后來的結果當然是以她繼續放浪形骸為勝了。但是她就覺得奇怪了,怎么他一個太監比她一個女人都重視名聲、在乎貞潔? 難道真的只有她是無節cao的? 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落寞感襲來,她心里就不怎么痛快,草草吃了口飯就了事了。 等她坐在榻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棋子時,花翎來了。他換了身暗紅色的常服,腳蹬著黑色錦靴,腰帶松松地束著帶子,慵懶而灑脫,頗有幾分名士的不羈之風。 白皙的臉龐被熏得通紅,隨著他的走動,還未束冠的發絲中,水珠滴滴答答得落下。 榻上陷下了一塊,他笑瞇瞇地挨了過來。一股濃烈的香味竄入鼻尖。 君嫵不習慣這香味,微微往旁邊靠了靠。他以為她還在因為那印記而掀起,忙緊緊地拉住她,道:“長公主,奴家洗干凈了。干干凈凈的哦?!?/br> 她抬頭,有些詫異,原以為他只是擦去脖子上的紅印而已,想不到這廝還去洗了個澡。只是,再怎么用力搓洗,也搓不去太后娘娘的款款心意。 “長公主,奴家真的干凈了?!彼镒?,神情決然,“若是長公主不信,大可以檢查一番!” 說著他的手搭在腰帶,似乎只要她敢懷疑,他就敢脫得一絲不剩地讓她檢查。 她眼皮一跳:“本宮信你了?!?/br> 他甜膩膩地纏在她身上:“長公主.....”兩只賊手很不老實地揩著油。 她身形忽然一閃,讓他撲了個空。他慢慢地從榻上坐起,無比哀怨地看著她。 “本宮有事問你?!?/br> “是什么?”他興致缺缺,唯一感興趣是的她站起來后身上某兩團抖動的大rou。 “是你讓府中的人對本宮視而不見的?”觀眾熱烈期盼的眼神是她快樂的源泉,現在這份樂趣被剝奪了,她的恨意不止一點點。 “長公主言重了,怎么能說是視而不見呢?”他瞇眼,順著案幾妖嬈無比地半躺下,陰冷地笑道,“長公主是奴家的,怎么能讓那些東西看了去?若不是礙著瞎子不能好好伺候長公主,奴家是不會留著他們的眼睛的?!?/br> “你倒是狠?!?/br> 他的鞋尖輕輕地蹭著她的裙子:“長公主不要怕呀,長公主是奴家的妻子,奴家是不會這樣對長公主的?!?/br> 她扯回裙子,懷疑道:“哦,是嗎?” 他忙起身:“自然是真的了。長公主若是不信,咱家可以對天發誓?!?/br> “發誓倒不必了,不過公公要是能幫本宮一個忙,本宮倒是能相信公公的誠意?!?/br> “說來聽聽?” “本宮要公公幫本宮找到駙馬?!?/br> 他眼眸中的期盼如潮流涌退,他微垂了眼簾,隨意抓了一把棋子,攤開手掌,棋子嘩嘩地落在棋盤上。良久,他不冷不熱道:“聽聞駙馬昨日失蹤了。呵。在長公主大婚之日失蹤,他倒是會選日子啊。說起來,要找駙馬并不難,但是奴家為什么要調動東廠的人去找長公主的前任駙馬?要知道,奴家可巴不得他死呢?!?/br> “公公若能找到駙馬......”君嫵微微一笑,“考核期縮減?!?/br> 他眼前一亮,又垂首,啞聲笑了,幽幽道:“你可真懂得怎樣折磨人?!?/br> “什么?”他說得太輕,她聽得不太真切。 “沒什么。只要是長公主吩咐的,奴家什么都愿意去做?!彼只謴偷缴钋榭羁畹臉幼?,笑吟吟道。 他從榻上起來,熟絡地擁著她的腰,曖昧地在她耳畔吹氣:“天色不早了,長公主,我們就寢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更新時間改為12點啦 每天更新時間改為12點啦 每天更新時間改為12點啦(重要的話要說三遍) 當然,最重要的話是,看過留爪啊,留爪啊,爪啊,啊—— 不然我放出花公公閹了你們哦~ 花公公嫵媚一笑:正好咱家缺這個,有個這個,咱家就能和長公主....哎呀,好害羞啊,不說了 ☆、死太監的別有心思 近來阿蘭有點怪,時不時地會流露出萬分悲憫又痛心的神情。問她她也不說,君嫵只能作罷。 一天,阿蘭終于忍不住了,支支吾吾地問:“長....長公主....你們有沒有睡在一起?” 君嫵剛飲的茶水噴了一通:“噗!” “有....有沒有?”阿蘭很執著又很不怕死地問。 她拿起帕子慢慢地擦去水漬,忽然眼珠一轉,笑瞇瞇地說道:“睡啊,是睡在一起啊?!?/br> 原先他們兩人一個睡床,一個睡塌,是隔著一尺之距的。但是某人不甘寂寞,趁著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把塌慢慢地拖到床邊,緊緊挨著。自從他把塌和床并在一起后,他們之間就隔著薄薄的一道簾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和睡在一起沒有什么分別了。 阿蘭聽完,好似她才是那個和太監睡在一起的人,臉色十分難看:“那....花公公有沒有動過什么心思?” 君嫵很苦惱:“有啊。他一直都在動歪腦筋?!?/br> 這是大實話。只隔著一道簾子,他怎么可能乖乖地睡覺?他嘴里一直可憐兮兮地說著‘奴家好冷’‘奴家好可憐’,有時還扯出幾滴眼淚,以博取同情、意圖滾入床中。 阿蘭悲憤地絞著帕子:“那.....有沒有碰到長公主?” 君嫵長嘆一聲:“哎......” 這話要從何說起呢? 自從把床和塌挨在一起后,死太監就雷打不動地貫徹每天都要勇敢嘗試的原則。 于是睡到半夜里的時候,經常會發現這樣詭異的事情:突然有一只腳伸進來,突然有什么暖暖的東西在摸她的身體,一睜眼才知道這是他的賊手。還有一次他鉆入了半個腦袋,十分陶醉地閉著眼,把嘴往她的嘴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