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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粉紅樓在線閱讀 - 第3節

第3節

    “你坐下來吧。都是一家人還計較那些個虛禮做什么。我把房間給你收拾好了,我知道你長大了,年輕人都喜歡自由的。我特別選了挨著后花園一個院子給你,那里出入方便,一般也很安靜。你卻什么只管說,我叫李媽服侍你。學校的宿舍條件肯定不如家里好,你mama寫信托我照顧你,你就安心住在家里,你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苯鹛笄诘难埌捉B儀住下來。

    繡珠來接堂哥的時候,白雄起囑咐meimei要邀請紹儀回家住著:“現在政局不穩,大總統有點坐不穩了。金家誰知以后是什么樣子。紹儀是白家的人,這個時候還避嫌的好。你一定要請紹儀回家來住著?!笨墒抢C珠心里還有點小心思,外面什么總統總理的她不管,可是紹儀堂哥也是金家的表少爺啊,而且金太太已經先張嘴了。她這個時候請紹儀堂哥回家住,好像和金家唱對臺戲似地。再者繡珠的小心思,紹儀堂哥住在這里,她也能有借口來金家了。于是金太太問起來白家的意思,繡珠含糊著也不表示:“家里也是準備好了,一切都看紹儀哥哥的意思了,反正住在哪里都一樣的?!?/br>
    白紹儀聽著繡珠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一路上他翻了報紙,目前的政局對著大總統不是很有利的,白雄起是個靈活的人,斷不會把自家的親戚放在金家的。繡珠的態度有點耐人尋味,不過他也只是過度一下,況且母親很看重娘家的。反正自己很快就要搬出去,白紹儀站起來對著金太太說:“我來打攪了舅媽真的不好意思,學校是提供宿舍的,我到了宿舍分下來就搬走了?!?/br>
    “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要見外。我這些孩子看起來都不及你,你在我身邊,我還能有個說話的人?!苯鹛捉B儀坐在身邊,問起來外國的日子。

    午飯之后,金太太親自帶著白紹儀去給他準備的房間,這個院子在后花園,出入的確方便,屋子里面一切都是打掃干凈糊裱一新的??雌饋斫鹛钦\心實意的留外甥住下。金太太正指點著下人安放行李,誰知李管家急匆匆的進來低聲的說:“太太,大總統選不選下野了。老爺也跟著宣布辭職了!”

    在金太太愕然的當口,繡珠被白雄起給叫走了。金家上下都免不了一陣震動,除了金燕西,他一門心思的站在仁德女中的門口等著清秋出來,好和她來一場浪漫的邂逅。

    ☆、第七章

    清秋和幾個同學一起說笑著出來,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在學校里面很投契總有說不完的話,她們談的是同學的婚禮。一個短發的姑娘說:“你們準備送新娘子什么禮物呢?我想了半天,總也是拿不定主意?!贝蠹移咦彀松嘧h論起來有的說要送同學一對鏡子,有的說是準備的一對花瓶,等著問到清秋,她笑著說:“我們都是學生,還沒能力供養自己,若是為了同學的婚事花費家里太多的錢也不好意思,其實不拘是什么東西,只要盡心才好。我這幾天趕出來個香包,雖然很簡單可是畢竟是一片心意?!?/br>
    “清秋你的手絹就繡的很好,給華玉萍新婚禮物應該更精致了,我們的女學究什么時候也遍布的賢良淑德起來了?一個新式女學生做著針線活,太腐朽,不進步了!”留著短發的劉月萍打趣著清秋。劉月萍的性格潑辣,思想激進,在學校里面是第一個剪短發的。她平常很講究男女平等,一向是要和舊社會舊習俗決裂的人。清秋不以為然的說:“按著你的說法,新社會就不該做針線活了。只是大小姐你身上的衣裳是怎么來的?你做了新女性不要緊,可是還要配上個丫頭或者老媽子在后面幫著你收拾鞋襪么?按著你的說法,她們也是女人,也該解放的。到時候大家豈不要沒衣裳穿了?!?/br>
    劉月華聽著有人唱反調,臉上通紅一片,她挺胸強辯著:“對了,做侍女的也是人??墒俏覀兇蠛媚耆A為什么消磨在針線上。還要像以前的女人那樣,裹著小腳關在家里繡花么?有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情,例如宣揚新思想,你也該把頭發剪短了,每天你梳辮子,繡花花費的時間要是用在多多學習新思想上,也不會變成個只知道啃書本學究了?!?/br>
    “成為學究也沒什么不好的,人類歷史幾千年了,知識都是一代人一代人的積累下來的,你們便是推崇什么新思想,那個東西也不是一天生出來的了,多少人積累才有什么民主科學。我也不認為做個學究有什么可恥的,只是不要酸腐可笑就是了。還有我的頭發并非是因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死守著所謂的孝道不敢剪短。我只更喜歡長發,我認為新社會也不能和過去強制百姓衣服剃發那樣,什么皇帝穿龍袍,當官的要頂戴花翎,老百姓只能是布衣。新社會應該是可以有更多的選擇,喜歡長發可以留長發,喜歡洋服的便可穿洋服,若是有人愿意恢復漢時衣冠或者盛唐風范也未嘗不可。何必要天黨同伐異,一身的戾氣呢。針線對我和新思想對你都是愛好罷了?!鼻迩锎蛐难劾飸岩赡切┧^的平等,聽著是男人和女人一樣了,其實女人好像更不平等了。以前是男主外,女主內,不能改變,現在男人和女人都要出來,家里的事情男人似乎還是不肯動手的,算起來女人好像身上的事情更多了。在家里被人把嘲笑是靠著男人吃飯不能獨立,出來之后呢,還不是被男人當成笑話看。

    劉月華不服氣的還要辯解,被身邊的同學給拉住了,韓梅英拉著清秋說:“我也覺得清秋說的有點道理,人生在世圖什么?還不是能隨心順意么。喜歡什么樣子的生活就能不被打攪的過什么日子,才是整整多個大同社會呢。你的手藝可是很精巧,我覺得比店鋪里面的繡娘專門做出來還要好??茨愕氖炙囄乙脖还雌饋碜鲠樉€的興頭了,等著暑假,你要不嫌棄可愿意收我這個徒弟?!?/br>
    “我不敢收你做徒弟,不過兩個人一起相伴著做針線也很有意思。你也要考大學的,預備報考哪一所大學了么?”清秋拉著韓梅英不再理會還在氣鼓鼓的劉月華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清秋是個深沉內斂,平和莊重的人,她不喜歡太狂飆突進,一上來劈頭蓋臉的狂熱派。

    見著清秋和韓梅英說的投機,同學似乎都站在清秋的那一邊,劉月華氣呼呼的一跺腳,憤憤的說:“你們這些可憐蟲,被悶在鐵屋子里面要死了還不知道呢?!彼洳恍遗洳粻幾吡?。華玉萍抱歉的說:“都是我惹出來的事情,劉同學的性子也太偏激了。我就是她說的那樣不會抗爭的人,我本來打算上大學后再成婚,可是那邊催得緊。我也就這幾天自由的日子能過了。干脆罰我請你們吃點心吧?!?/br>
    清秋笑著拉著華玉萍的手:“可能我們都太老實了,這哦個社會怕是她那樣的人才能吃香呢。點心也不敢指望著你請了,新娘子快點回家吧。你在家里和父母相處的時間過一天少一天了,和我們費什么口舌呢?!蓖瑢W們都附和著清秋的話:“清秋說的對,快點回家吧?!闭f著大家各自回家。

    華玉萍和清秋順路,兩個女孩子一路上說笑著回家,華玉萍還想著劉月華的事情:“她說的不管有理沒理,只是性格太偏激了。世界這樣大,我們人人都長著個腦子,她倒是和宋太祖似地,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一點和她意見不一樣的就要跳起來指著別人的鼻子。這樣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她就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得勢了,我們豈不要成了異端邪說了。只是我們都是同學一場,你也別生氣了。等著我結婚那天,你只在我身邊,我悄悄地和招待說,把她支遠點,省的她在那樣的場合上說些推翻舊禮教的話。惹得我們家的老太太不高興?!?/br>
    “冷同學,真是太巧了,竟然在這里遇見了?!币惠v汽車吱的一聲停在清秋身邊,車門打開金燕西從車上下來了。清秋可是第一次在白天面對面的看金燕西,金燕西見心上人專門打扮一番。身上是件白色西裝,手上拿著草帽,整個人風流倜儻,頭發梳的光溜溜的。清秋只覺得金燕西眉眼之間帶著輕浮,一雙眼緊緊地黏在她身上,十分無禮。清秋都退一步,只覺得很尷尬,她下意識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才好,不過她很快的鎮定下來,光天化日之下金燕西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她點點頭:“金先生,你忙,我不耽誤你了?!苯鹧辔鞔蜷_車門,做個邀請的姿勢:“我也要回家去,順路捎帶二位小姐。能為你們效勞也是我金某的榮幸?!?/br>
    華玉萍看著金燕西一身少爺派頭,這輛汽車亮閃閃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東西。她聽清秋和金燕西的對話,他們好像是鄰居的樣子,趕緊說:“我家里很近,不需要費事叻”說著她看向清秋。

    “謝謝金先生的盛情,只是我們還有別的事情,不打攪金先生了?!鼻迩锢A玉萍轉身走了。金燕西看著清秋的背影剛想叫她,可是在大街上,忽然來個坐汽車的少爺攔著兩個放學的女學生說話,不少的人都站住腳看著他們。金燕西覺得自己一喊出來,清秋的名字豈不要被街上這些閑人給聽見了。她那樣的女孩子,名字被街頭上做苦力的聽見都是一種褻瀆。

    他本來精心的策劃了這場邂逅,誰知人家并不領情,其實她們幾個女孩子在學校門口的話全被金燕西在暗處聽見了。金燕西越發的覺得清秋是那種溫柔賢淑的女子,若是能和她做夫妻,自己肯定不會和三個哥哥那樣被嫂子們管頭管腳不自由了。加上清秋身上超凡脫俗的氣質,金燕西只覺得世上的女子清秋是最好的。

    清秋一路上緊緊地拉著華玉萍的手,越走越快,到了胡同口上她幾乎要跑起來了:“別著急,那個人沒追上來。你們胡同里面還有這樣的鄰居,他既然有錢坐汽車,何必要住在偏僻的小胡同里面。那個人是誰?好像很有錢的樣子?!比A玉萍的手被清秋給攥疼了,她們兩個氣喘吁吁的站在胡同口上,對著街上張望著。

    “也不過是個很討嫌的人罷了。前些日子把我家隔壁的院子給買下來,要做什么詩社的。也不過是個紈绔子弟,閑著無事附庸風雅罷了,多謝你的陪著我一路上跑回來,看不你熱的頭上都是汗水,跟著我回家坐坐再走。我叫韓媽的丈夫送你回去?!鼻迩餆o奈的拿出來絹子擦擦鼻子上的汗水。

    “別是人家看上你了,我看著那位長得還算是一表人才,你若是能嫁給那樣的少爺,將來可是少奶奶了。何苦要自己討生活呢!”華玉萍打趣著清秋。

    “你這個壞東西,自己要出嫁偏生拿著我開心。也不害臊,別是你想著出嫁想瘋了!誰稀罕什么做少奶奶,我自己養活自己,一輩子不嫁人還能落得清凈!”清秋臉上通紅,要伸手打她,華玉萍哈哈笑著閃身躲過了。剛才緊張的氣氛頓時消失了,兩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走了。清秋回家一個人關在房間里面想了半天,還是把今天的事情和母親一五一十的說了,金燕西對她的心思,越來越清楚了,清秋就是想裝著不見也不能再接著騙自己了。

    對于男性的追求,清秋那里見過那個,雖然她是個極聰明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清秋真的亂了方寸了。冷太太聽著清秋的話,手上搖著的扇子頓住了,嘆口氣:“這件事若是金家少爺真的有想法可是難辦了?;蛘咧凰娴捻樎?,好心的要捎你一程。咱們若是會錯了意思,豈不是惹人笑話。你放心,我只有你一個女兒,是不會拿著你去攀高枝的。咱們也只能惹不起躲得起了,這幾天我叫韓媽送你上下學。家里的事情我多干些,也不能叫你受委屈?!?/br>
    清秋撲進冷太太的懷里,這位母親雖然有的時候糊涂點,可是大事上還的拿得準主意。她對著清秋是真正的疼愛,黛玉從小喪母,后來父親也不在了,多虧上有賈母疼愛,下有姐妹和寶玉做伴。但是真正貼心的還是父母的愛,看著寶釵和薛姨媽撒嬌,黛玉心里滋味不好受?,F在她也有母親疼愛了,想著清秋更往冷太太的懷里鉆,緊緊地抱著母親的脖子不肯放手。

    “你這個孩子,怎么成了小孩了。你這幾天就老實的在家不要隨便出去,我想他們就算是做官人家的少爺,也不能強搶民女啊。你舅舅這個人沒準還是做著美夢呢?!?nbsp;冷太太決定和弟弟好好地談一談。

    金燕西怏怏的要回落花胡同去,誰知金榮卻是一頭大汗坐著人力車找來了。見著金燕西,他松口氣趕緊從車上下來:“七爺,我可算是找著七爺了。老爺叫你呢,趕緊回家吧?!?/br>
    金燕西這才想起來父親金銓剛剛辭了總理的職務,繡珠曾經說過現在的世道錢權二字分不開。難道家里出事了?燕西趕緊上車,一溜煙的回家去了。

    金銓把子女們都叫到跟前來,正在訓話呢。金燕西還沒進母親的屋子,就聽見父親的聲音:“你們整天靠著我,現在我也不做總理了,看著你們還能怎么樣。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有差事也不好好做事,像是鳳舉你一個月去衙門幾次?還有鶴蓀和鵬振,對了燕西上哪里去了?整天書也不念,忙著吃喝玩樂么!”聽著父親的聲音帶著怒氣,金燕西趕緊垂手進去,對著金銓鞠躬:“父親,我來了。這幾天我想家里一定事情多,我在這里只能礙手礙腳的。方才父親生氣我荒廢學業,這可是冤枉我了!我這幾天在和人家學作詩呢。等著過幾天我拿來成績給父親看。父親別生氣了,其實按著我的想法,父親早就該辭職了。何苦年紀大了還整天為國家cao心?!苯疸寣χ鹤雍苁翘蹛?,聽著金燕西一番話心里的氣消了大半。

    他拿著雪茄煙點點燕西:“偏生時你會說話,也罷了過幾天你拿不出來寫的詩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天叫你們來,是為了告訴你們,我預備去西山住幾天,你們也不用去打攪我。什么問安就免了,還有就是你們要收斂些,不要太張揚了。有差事的好好地辦公,若是有什么閑言碎語的也不要和他們爭辯。你們要有韜晦,知道么!”鳳舉這些子女都得答應下來。

    金銓把孩子都打發走,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夫妻兩個人。金銓想起什么問道:“紹儀怎么不見?他在家里住的還習慣么?”

    “紹儀不是你的兒子,你還要拿著老子的派頭教訓親戚家的孩子么?再者紹儀可是姓白的,白雄起不是還穩穩地坐在副總理的位子上么?白家一早上派車來把紹儀接到他們家去了。還真是人情冷暖,以前咱們家真是熱鬧的很,現在呢,昨天你辭職的消息剛傳回家,白家就把繡珠叫走了?;蛘咚麄兪菗恼戳嘶逇?,可是他們卻把紹儀扔在這里。真是——”金太太微微的蹙眉,想著昨天的情形。

    “這話不能這樣說,你已經把紹儀留下來住在家里,白家若是真的把紹儀接走了,那不是明著和咱們家劃清界限了。再者紹儀的關系比伯言(白雄起)和咱們家關系更近。我看紹儀倒是個肯上進的,什么時候咱們家那幾個孩子能有他一半我也就安心了?!苯疸尶吭谏嘲l上,整個人被雪茄煙的煙霧籠罩起來,他臉上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白家,紹儀看著哥哥和嫂子忍不住問道:“繡珠meimei怎么不在?”白太太神色一僵,敷衍著:“她整天沒事可干,昨天晚上玩瘋了,還沒起身呢?!?/br>
    紹儀很詫異,昨天繡珠早早的回家了,她怎么會玩瘋了?其實昨天回家白雄起叫繡珠不要和金家走的太近,尤其不要整天黏著金燕西,誰知繡珠根本不聽哥哥的話,兄妹兩個吵起來。繡珠早上使小性子,和哥哥賭氣不肯起床呢。

    ☆、第八章

    白雄起跟著堂弟也沒隱瞞的,他咳聲嘆氣的拿著一根雪茄抱怨著:都是被慣壞了,昨天我提醒一聲現在非常時期,別老是去金家。你剛從外面回來不知道國內的事情。什么大總統,也不過是臺前的提線木偶罷了。金家的老爺子和這位私交甚篤,新上來的自然看著不順眼了。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這個副總理做的戰戰兢兢的,還架得住秀珠姑奶奶給我拆臺么?人家是正拿著放大鏡我的錯處。她還好專門惹事,我被免了職務,與她有什么好處?”

    白紹儀那天在車站上見了秀珠和金燕西的情形也能猜出來點什么,他端著茶杯慢慢的品著:“秀珠還小呢,她一個女孩子能想的多遠多深,還不是衣裳首飾,法國的香水,每天看電影聽戲。金家的燕西長得不錯,能和秀珠玩到一處。她既然喜歡他,大哥何必做壞人呢。年輕人的交際有什么要緊的?”白雄起才想起來紹儀還住在金家呢,而且紹儀和金家的關系很近,他臉上有些尷尬的:“我知道你和金家的關系很近,現在還住在他們家里。其實當初有消息你要回來的時候,我就吩咐無論如何叫你住在家里的。結果還是秀珠那個丫頭,自己一個人回來了。她打的什么小算盤別以為做哥哥的不知道。其實你應該搬過來住更名正言順。這里姓白,永遠都是你的家!”

    “堂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和大嫂子對著我,心意我領了。只是現在,大總統剛剛宣布下野,要定論為時尚早。我在舅舅家住的好好的,忽然提出來要搬走,未免太難看了。再者母親知道了也該傷心的。其實,大哥也不用太過緊張,這也不是封建皇朝,皇帝清洗黨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不同政見的人要除之后快。大哥你想,民國是實行的民主政體的。我在國外很久了,還沒見過把對手一定要置于死地的大選呢。大總統能下野,也能再次當選啊?!苯B儀一臉輕松,他認為時局還沒壞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聽著堂弟的話,白雄起捏著雪茄煙思量半天,最后嘆口氣:“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竟然沒參悟透這個道理。他們來勢洶洶,可是未必能站穩腳跟,我就是真的和金家劃清界限如何,他們一向辦事不留余地,得罪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他們的人就是做上了大總統,也不能長久。有道是患難見真情,金家的老爺子在政壇上屹立不倒這些年,自有別人學不來的本事。我倒是顯得短視了,他便是沒辦法東山再起,我還有個念舊情的好名聲的。何況是——”白雄起仔細想想,這位新上臺的總統大人根基不穩,沒準坐不了幾天就要讓賢了。到那個時候還是金銓穩穩地坐在總理的位子上。他這會忙著劃清界限,叫所有的人看著他是個見利忘義的勢利小人。

    兄弟兩個說了些閑話,不外乎是白紹儀在國外如何求學,游覽了那些名勝古跡什么。白太太從樓上看著秀珠起床,她從樓上下來笑著說:“我已經吩咐廚子了,預備了好些你喜歡的菜。也不知道在國外你的口味變了沒有。你想吃什么別拘束只管說?!?/br>
    “秀珠她好了?也不知道金燕西有什么好的,她竟然對著他死心塌地了。我給她介紹了多少的年輕才俊,結果呢,不是嫌棄人家太老成就是嫌棄人家沒意思,金燕西那個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少爺給人家提鞋還不配呢。別看著金燕西你的表弟,我也是這個意見不改變的?!碧崞饋韒eimei的婚事,白雄起郁悶的想要撓墻。按著白繡珠美麗和家世,她想要什么樣子的婆家不成,誰知她卻是著魔似地,眼睛心里只剩下金燕西了。其實金燕西也不錯,長得儀表堂堂,家世很好,可是除了有個當總理的父親,剩下的金燕西什么也不是。連個正經的差事也沒有。秀珠要是真的嫁給金燕西,也不過是做個少奶奶。金家和白家的關系已經不需要再來一次結親才能鞏固了。

    紹儀不知道白雄起的打算,只認為堂哥是舍不得自己從小養大的meimei,而且紹儀這幾天在金家住著,冷眼看著表哥表弟們。他內心深處還是不認同表弟的荒廢時光和無所事事?!澳泐檻]的也對,成家和談戀愛不是一回事。兩個人可以玩到一起,未必能生活在一起。過日子全是瑣碎的柴米油鹽,兩人不能心心相通,也怕是和孩子過家家似地不能長久?!苯B儀寬慰著堂哥:“不過秀珠年紀還小,等著過幾年她長大了就明白了。不過畢竟是新社會了,再也不能實行以前把姑娘關起來深閨政策。她不多見識一些,別真的被男人給騙了。在西洋父母多少對孩子放手的。任憑著他們自己闖蕩去,失敗了自然有現實和社會教育他。這個叫做挫折教育?!?/br>
    “堂哥你又在背后說我的壞話了,你還不知道呢。哥哥一回來就跟著我板著臉,他責怪我為什么不把你接回來。其實我本來是想叫你回家住的,可是金家老太太是誠心留你的,我強叫你回來,面子上不好看。你要等著秋天學校開學才去上課呢,為了賠罪,我做向導,盡一盡地主之誼。京城美景,我還能做個不錯的導游的?!毙阒槭嵯匆恍?,從樓上款款下來。她穿著一件淺鵝黃色的塔夫綢長裙,脖子上掛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珠鏈。

    白雄起看著meimei下來,很無奈的說:“你的小姐脾氣也該改一改了,過幾天有個酒會,你可以請堂哥做你的男伴。張總長的公子也剛從日本回來,到時候你們可以認識認識。眼前的情形很復雜,我本想著給紹儀舉辦個酒會,給你接風洗塵??墒茄矍罢痔呱钅獪y,若是大大的把朋友親戚們都邀請來,太張揚了。我倒是不擔心別的,只是怕請了誰,沒請誰,白給你身上貼標簽了?!?/br>
    “我一向不喜歡熱鬧排場,多謝大哥的好意,你的心意我領了。我這個人懶散習慣了,要是今天這家請吃飯,明天那家冷餐會,好好地一個假期其不要整天奔波應酬。我還想趁著空閑好好地讀讀書,再者我是個做學問的,和官場的人走的太近了,叫人非議?!苯B儀把玩著一把扇子,望著窗外的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

    白秀珠飯后給金家掛了電話,可巧接電話的是三嫂子玉芬。玉芬是秀珠的表姐,姐妹兩個在電話拉起來家常話?!袄掀哌@些天怎么一直不見影子。我想陪著紹儀堂哥逛逛京城,但是人少了怪沒意思的。你知道我哥哥嫂子抽不開身,你們家有差事的有差事的,上學的上學。只有老七最合適了,可是他卻不見了。表姐,你知道燕西最近在做什么???”秀珠趴在床上,郁悶捶著鵝毛枕頭出氣。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還記得我這個老jiejie!自從老爺子不做總理了,家里安靜的和山洞似地。燕西么,我也有好幾天沒見著他了。大概是為了詩社的事情忙,咱們家這些人反而是只有老七最淡定了,人家該做什么,還干什么,一點也不被老爺子辭了總理的事情犯愁?!庇穹蚁肫鹗裁?,壓低聲音:“對了,前幾天老七鬼鬼祟祟的問女人都喜歡珠寶,他不止問了我,還問了大嫂子和五妹他們??礃幼友辔魇且o你個生日驚喜了。秀珠meimei,我可是錢和你交底了,等著你收了禮物,可要依舊做出來驚喜的樣子,若是因為我多嘴,破壞了老七羅曼蒂克的設計,可是我的罪過了?!?/br>
    繡珠掛上電話,抱著枕頭在床上打個滾,燕西這個人,他們從小長大的,自己喜歡什么樣子的珠寶,金燕西還不知道?他偏要去巴巴的打聽,鬧的人盡皆知,還特別問大嫂和三嫂,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張揚了。

    正在白繡珠沉浸在幸福中的時候,金燕西正在首飾店里面挑選著珠鏈呢。像是清秋那樣的女子會喜歡什么樣子的珠寶?金燕西先去問了兩個嫂子,結果兩個嫂子說的不少鉆石戒指便是翡翠胸針,若是金器一定要沉甸甸的,一聽便是少奶奶的品味。每天只要在牌桌上炫耀著手上的寶石和腕子上的鐲子的。后來金燕西又跑到五姐六姐跟前,才算是明白了,現在的女學生都要素雅的裝飾。手腕上的西洋女士手表固然不錯,可是一串珍珠項鏈倒是女學生們的最愛。穿著藍布旗袍,或者月白色的短上衣校服,掛上一串珠鏈是最時興的裝扮。

    金燕西猛的想去來,清秋去參加同學的婚禮,她穿著一件米黃色細格子的旗袍,脖子上也掛著個珠鏈的。那串珠鏈個頭不小,行市上要上千塊錢,但是冷家絕沒那個能力給女孩子置辦那樣的首飾,她戴的一定是仿造的假貨。若是清秋被人看出來戴著假貨,可是很沒面子的。于是金燕西一早上來了珠寶店,伙計們把珠鏈拿出來,白花花的擺了一桌子。

    “七爺,若是不中意白色的南珠,還有波斯坦的粉色黃色珍珠,只是價錢要貴一些。我們店里是全北京城最齊全的地方了,若是在我們家沒有七爺中意的只怕是整個京城都有七爺中意的了?!闭乒竦闹纴砹舜笾黝櫩?,立刻叫小伙計把保險柜里面的珍珠鏈子拿出來。

    金燕西看著掌柜的親自打開個黑色皮盒子,里面整整齊齊的放著兩串珠子,一掛是粉色的,一掛是香檳色,都有黃豆大小,十分勻凈。金燕西想著清秋超凡脫俗的氣質,暗想著粉色似乎太嬌艷了,反而不襯清秋的氣度。還是黃色更莊重些,清秋本來服色很白,戴上黃色的珠鏈,肯定不會成黃臉婆了,反而是能襯托著她面如桃花。于是金燕西拿著黃色的珠鏈看看,交給掌柜的:“就是它了,你有好東西為什么早拿出來。我是那種沒眼力的人么?包起來,要包裝的好一些!”

    掌柜的立刻知道金七爺買項鏈是為了討好某位女朋友的,趕緊吩咐人:“把上好的首飾盒子拿出來,請七爺親自挑選。七爺是用中式的盒子還是用西洋式樣的?”說著伙計拿著兩個盒子過來,一個是紅木鑲嵌螺鈿的中式首飾盒,一個是大紅色銀搭扣的西洋式樣的。

    金燕西選了個紅木的,等著伙計把珠鏈裝好,交給金燕西,他對著掌柜的說:“先記賬,明天我叫人送錢來?!?/br>
    “這條鏈子兩千大洋,不過府上是鄙號的老主顧了,我就讓一點,只要一千八就是了。七爺以后有生意還要記得照顧照顧小的們了?!闭f著金燕西簽了賬單,接過來盒子就走了。掌柜的做成了一筆買賣,殷勤歡喜的把金燕西送出去,結果在門口,一個人進來和金燕子剛走了對臉:“是表哥,你怎么也來這里了?你剛回來就要送珠寶做禮物么?”

    金燕西打趣著和他走對面的白紹儀:“這些天都沒見你,我哪里要買什么珠寶送人啊,你怕是才要珠寶送美人的。我的袖口上面掉了鑲嵌的石頭,叫他們修理一下?!卑捉B儀看著金燕西手上的盒子,就猜出來金燕西根本不是出來躲清靜跟人學作詩的,他不過是找借口追女孩子罷了。只是白繡珠還被蒙在鼓里,心心念念的想著她的心上人呢。

    見著白紹儀的臉色有些難看,金燕西低聲的解釋:“我確實在外面籌建詩社呢。這個鏈子是這么回事……”

    “是么,你送她這樣貴重的東西是不是太莽撞了?!卑捉B儀對著金燕西的金錢攻勢不看好,男女交往哪有一上來就送貴重的衣料首飾的,活像是富家公子在八大胡同里面找樂子的行事。那個女學生要是接受了才見鬼呢。不過若是那個女生真的收下了燕西的禮物。她絕對不是燕西認為那樣的女孩子了。

    “真是太巧了,既然遇見了,表哥不嫌棄就去我的地方看看。有你在場,也能給我壯壯聲勢?!苯鹧辔髡f著拉著白紹儀要去落花胡同的房子去坐坐,他盤算著當著這些人的面前,清秋肯定不好拒絕的。

    ☆、第九章

    看著金燕西的一臉向往,白紹儀暗自為了秀珠擔心起來,看樣子自己的小堂妹要失望了,只是看她的樣子是鐵了心要嫁給金燕西了。若是她有朝一日知道了,肯定是被傷害的很深。那個時候白家和金家的交情也完了。不如我先跟著金燕西去看看,若是金燕西只是一頭熱,沒準繡珠的心事還能成,若是金燕西和那個女學生看對眼了,我應該像個辦法勸勸秀珠。世界上的男子多的是,何必要一棵樹上吊死?

    想著白紹儀和金燕西出了珠寶店,一起上車向著落花胡同走了。表哥你看,這個大院子我只花了兩千,收拾一下也很好。金燕西指點著花園里面修葺一新紫藤花架和廊子什么的得意洋洋的介紹著自己的新居。白紹儀雖然久在國外,可是他也不是只會讀書的書呆子。對著市場物價和行情買賣的很精通,白家不少的家產,他可是唯一的繼承人,不知道怎么能成呢?白紹儀贊嘆著這個宅院的安靜,一邊粗粗的算計一下,京城的房產價錢他剛回來還不清楚,不過兩千似乎有點貴了。聽說一個很好地三進院子,地段更好的也只要幾百就能買下來,金燕西的這個院子竟然要兩千還不算裝修整理的錢。金家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

    不過白紹儀看著金燕西得意洋洋,指點著說這里好,哪里好的,也不忍心給他潑涼水。只是背著手欣賞著滿院子的花草,這個院子雖然買的虧了,可是園子很好,雖然以前年久失修,看著衰敗了,園子的底子還在。山石樹木都是以前的主人花費了心思修建的,在最后一進院子里面還有個小小的荷花池,堆著個假山。只是金燕西也沒仔細整治,荷花池底下的雜草被清理了,但是沒蓄水。

    “這個院子論起來價錢是買了貴了點,但是仔細看看修建的很好。以前的主人怕不是前朝的遺老遺少,就是個做官的了?!卑捉B儀還是把房子稱贊了一會,金燕西越發的得意洋洋:“我其實哪有什么心思要置辦家產,也不過是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把罷了。我在意的是那邊——”說著金燕西指著一個月亮門,冷家和這里只隔著一道墻。金燕西叫工匠成心把墻推倒了,又說要和宋潤卿學習作詩,從外面繞圈子太浪費時間了,于是把塌掉的墻修成個月亮門,方便兩家聯系。

    對著金燕西的好意,清秋氣的悶在房間里面,平常連著院子也不肯輕易走出來一步了。雖然是夏天,屋子里面熱哄哄的,可是金燕西還很少能看見清秋早院子里面乘涼。每天倒是有宋潤卿過來,金燕西想著父親還要看他的詩呢,就托宋潤卿做槍手,幫著寫詩,預備著糊弄下金銓。他興沖沖的把金榮叫來:“你把這個送給那邊的冷小姐,就說是我感謝宋先生這幾天教導我。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小姐收下?!?/br>
    金榮為難的看著桌子上的盒子:“既然是少爺給他們宋先生的禮物,怎么成了給冷小姐的。人家要是退回來怎么辦呢?按著我說,少爺不如添上些煙酒,宋先生很喜歡喝幾杯,就說全是給宋先生的謝師禮,他們也不好退回來了?!苯饦s冷眼看著七爺被冷清秋給迷住了,不管不顧的在這里等著和人家說一句話。誰知人家姑娘還想不怎么喜歡七爺,這樣突兀的給人家姑娘送昂貴的禮物,別惹得冷小姐生氣了。

    七爺一生氣,倒霉的還是他們做下人的。于是金榮幫著金燕西找個不能拒絕的理由,借口著是金燕西感謝宋潤卿教他作詩送的謝師禮。冷家三個人里面,最好說話的便是宋潤卿了,冷太太好些事情后還要靠著弟弟呢。她也不能單獨把項鏈退回來,也只好把東西全都接下來了??粗蜗壬囊饬x,他絕對贊成七爺和冷姑娘的親事的。

    “你這個東西,還怪聰明的!就按著你的意思辦?!苯鹧辔鲹u著扇子,對著金榮說:“家里的電風扇你那天拿過來,怪熱的!”金榮答應一聲拿著盒子走了。白紹儀在一邊微笑不語,只是慢慢地搖著扇子看著金燕西吩咐金榮去送禮。他一眼瞥見桌子上放著一本詩集,伸手拿過來翻看著。里面都是金燕西詩社里面大家的作品,既有新詩也有格律詩,白家也是書香門第出身,他和白雄起小時候也是跟著幾位老先生學古文的。國學的底子也很過硬,他在外國是研究法律和社會的,但是對著西洋的文學也是有過研究。他看了幾首詩,全是無病呻吟,什么姑娘,什么哀愁。金燕西的詩很明顯是寫給心里喜歡的女孩子的,只是字里行間也只是愛你,把姑娘比成鮮花什么的。

    白紹儀在心里暗笑,思忖著他詩里面說的希望,未來女神,怕是住在隔壁這位什么冷姑娘了。只是這位表弟一向是三分鐘熱度,等著熱情褪去,這位冷姑娘就成了昨夜黃花了。金燕西一擲千金是非要把冷姑娘追到手,可是等著金燕西熱情褪去,她該怎么辦呢?白紹儀想到這里自失的一笑,一個沒見過面的人,他好端端的替人家擔心起來。冷家也不是個很富足的人家,沒準他們正為了能攀上這門親事高興呢。

    金燕西等著那邊的消息,可是白紹儀還在邊上,他還要應酬著,見著金燕西如坐針氈,渾身長毛的樣子,白紹儀笑著說:“我隨便走走,你有事情就不用管我了?!苯鹧辔骺吭谏嘲l上,盡力做出來無所謂的樣子:“你太小看我了,我豈是那種一點挫折就畏縮不前的人。只有辛苦追求來的愛情才能長久呢?!闭f著金榮一臉喜洋洋的進來:“七爺,冷姑娘把項鏈收下了?!?/br>
    聽著金榮的話白紹儀心里卻不知為什么升起一絲淡淡的失望,看起來這位被金燕西描述的超凡脫俗的冷同學還是沒逃脫金錢和狂熱追求的力量。

    金燕西對著白紹儀做個你看怎么樣的表情,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這件事我一直瞞著家里,我表哥你可不要先走漏了風聲啊。晚上我請你吃飯?!?/br>
    白紹儀微微皺著眉頭:“這樣不好吧,你難道不是認真的對待冷小姐么?若是你只想玩玩而已,還是選一位完全新派的女性。邱小姐不是很喜歡你么,她是個交際場上紅人,更適合配著你風花雪月。那邊是個正經的人家,真的出事可不是好玩的。我勸你還是收收心,該想日后的打算了?!辈恢獮槭裁?,白紹儀有些開始為了從未謀面的冷清秋擔心起來。一般小門小戶的女子沒見過多少世面,這位冷小姐沒有父親,跟著母親和舅舅生活,她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家碧玉,禁不起金燕西這樣的貴公子金錢柔情攻勢。

    “這個不勞表哥cao心,我能做什么?還不就是出去交際交際,無事忙罷了。這次我是認真的。表哥你在國外這些日子,其實思想還是很老派的。你也不喜歡交際場上的女子,真正過日子的還是有點舊式思想的女子好。至少今后不會有人干涉我的自由,你看大哥他們的婚姻,大嫂她們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了,整天跟著丈夫身后,一點自由也沒有?!苯鹧辔飨胫迩锍錾肀炔簧蠋讉€嫂子,肯定不會和幾個嫂子那樣看管自己。他又能享受著家里溫暖,妻子的服侍和順從,還能和單身的時候一樣,能自由的在交際場上結實女朋友。

    白紹儀聽著金燕西的話,也不做表態了,這個表弟太自私了,只想著享受家庭的好處,卻一點責任不肯承擔。就算是他娶個再溫順的女子也不會有好結果的。正在白紹儀心里不舒服,想找借口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金榮的聲音很殷勤的說:“原來是冷太太和冷小姐親自來了,我們七爺在家呢。其實我們七爺吩咐了,大家都是鄰居,冷太太有什么事情只吩咐一聲就成了,何必要親自過來?!闭f著金榮把冷太太和清秋往屋里讓。

    金燕西聽著是冷太太和清秋親自老來了,頓時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幾步竄出去:“是冷太太,伯母請進。冷小姐你好?!苯鹧辔靼囱劬θぴ诹饲迩锷砩?,現在天氣很熱了,五月節剛過,高中學生們都忙著復習預備著考大學,清秋在家的時間多了,她沒穿淺色褂子和黑色裙子的校服,因為還沒入伏,不能穿夏布和菱紗的衣裳。清秋按著節氣穿著件淺蜜色半新不舊的旗袍,和時下時髦的緊身旗袍不一樣的是,她身上的旗袍寬寬松松的。頭上挽著個如意髻,她在冷太太身后半步遠的地方,一雙眉毛微微的蹙起來,半低著頭也不看金燕西。

    看著清秋如同北海湖面上最中間那株荷花似,婷婷裊裊的站在那里,金燕西整個人好像被電一下,他只覺自己得了珍寶,以前見過的女子都成了塵土了。冷太太站在臺階前,臉上的神色有些遲疑,不過她看看身邊的女兒,眼神里面帶著堅決,她對著身后的韓媽看一眼,對著金燕西客客氣氣的說:“方才貴府上的管事把禮物送過來,我弟弟能得七爺的青眼,幫襯一下也是做鄰居的本分,這樣的禮物我們是不敢接受的??墒窍胫讯Y物全回絕了,未免是不近人情。因此只把煙酒留下來了,這個珠鏈我們承受不起,還是奉還給七爺吧。七爺自從來了這里,我們家已經得了不少的照顧了,再要收禮物,真是無地自容了?!闭f著韓媽拿著那個紅木鑲嵌螺鈿的盒子上來往金榮的手上一塞。

    冷太太看著金榮接了盒子,帶著女兒轉身就走,金燕西頓時急眼了,他趕緊追上去,攔著冷太太說:“我實在是沒別的意思,這個項鏈也不是特別了不得的東西,我只那天看著冷小姐出去,似乎少了一件合適首飾。這個東西也是別人送我的,我拿著沒什么用處,有道是鮮花送美人,寶劍贈英雄,冷小姐別介意,就拿著玩罷了?!?/br>
    清秋聽著金燕西的話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她還沒被人這樣輕浮過,清秋深深地吸口氣,叫自己鎮定下來??粗鹧辔饕浑p眼睛直直的黏在她身上,清秋越發的厭惡這位紈绔子弟了。她冷笑一聲:“這樣東西在七爺眼里只是玩意罷了,可是在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的人家眼里卻是太貴重了。金少爺的盛情美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東西卻不能收?!?/br>
    金燕西眼看著清秋要走,趕緊伸手要拉住她,誰知手還沒挨著清秋的袖子,被清秋冷冷的看一眼,金燕西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他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縮回去也不是,伸出去也不是,金燕西咬著牙決定發揚死纏爛打的精神,不管怎樣也要把清秋追到手:“冷小姐別多心,我是看見前幾天你出去參加同學婚禮沒有合適的首飾,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可是大家都有珠鏈,獨你是仿造的,被誰口快說出來怪沒意思的。我手邊正巧有這個,想著送給你正合適。你若是真的不想收下也沒關系,就算是我借給你的,等著你不需要了叫韓媽還給我就成了。你們同學一畢業有不少的要結婚了,你要去參加人家的婚禮絕對不是這一次,在交際場上還是要點拿得出去的撐門面的東西呢?!?/br>
    金燕西忍不住在內心為自己的機智喝彩了,他認為自己說的合情合理,清秋肯定會動搖收下。

    “我也不覺得戴著仿造的珠鏈出去應酬有什么丟人的,我出去參加同學的婚禮,他們邀請我是因為是同學,大家同窗幾年是個緣分,我去賀喜也是為了同學之間的情誼,而不是專門為了去炫耀身上的衣裳和首飾的。物以類聚,我的同學們連著參加婚禮的客人們都不會因為一件仿造的珠鏈就看低一個人。別人的尊敬都是自己掙來的,和身上的錦衣華服,珠光寶氣沒多少關系。若是要靠著衣裳珠寶叫人多看一眼,我寧愿不去。本來這些話我也犯不著和鄰居說,指著希望金少爺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鼻迩锩靼妆硎舅徒鹧辔魇峭耆煌娜?,他們之間不可能的。

    清秋挽著冷太太看也不看金燕西一眼就走了,只剩下金燕西和金榮傻站在院子里,一陣風吹過,金榮先回過味,他看著手上的盒子無奈的說:“七爺你看這個怎么辦?是不是退回去?”

    金燕西無趣的擺擺手:“放著吧,我都是買東西的,什么時候退過東西?!闭f著金燕西進屋看著白紹儀正拿著詩集出神呢。

    “表哥,我真的不甘心。她怎么能不了解我的苦心!”金燕西對著白紹儀抱怨著清秋不識自己的苦心??墒前捉B儀卻是破天荒的出神,只盯著詩集半天也不翻一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表哥,你想什么呢!”金燕西在白紹儀的耳邊大叫一聲,總算是把神游天外的白紹儀拉回來了。

    “哦,我覺得這首詩寫的真好。歐陽于堅,他是誰?”白紹儀掩飾著指著一首詩問金燕西問起來作者的情況。

    “他是個老師,剛從學校畢業——是謝玉樹拉著來的,好像在哪個學校教書的——對了,他就在清秋的學校教書??!我怎么沒想到這個!”金燕西恍然大悟,后悔的捶胸頓足。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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