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剛才我們在外面說話,你竟然沒聽到?元寶,最近你一直神神秘秘的,究竟在做什么?” “剛打了個盹,你需要休息,我更需要休息好吧?” “別跟個機關槍似得,你還沒到更年期。好,咱們不吵,我就在愁一件事,怎么把金坷垃給灑土里?!?/br> “用手灑,對了這次你可別跟上回農藥似得,忘記稀釋?!?/br> “我肯定不會忘,不對,農藥需要稀釋,化肥可不需要。都是固體,多灑點和少灑點就出來了?!?/br> 王曼便碎碎念,邊在元寶無奈的眼神中看著說明書。那里面明白寫著,金坷垃只是一種催化劑。 “真笨?!?/br> 留下個不與凡人計較的鄙視眼神,元寶飄飄然消失。王曼早已習慣了她的毒舌,還是忍不住吐槽“嘴巴那么臭,肯定找不到女孩子”。 “性別不同、種族更不同,我怎么跟女孩子相愛?” 耳邊傳來吐槽聲,王曼余光就看到一團圓球劃過天際。圓球速度太快,在她視網膜上停留時間太短,以至于她壓根就無法辨認。 眼見午休時間差不多,她放下手中的雜草,蹲到空間中的河水邊。 洗下滿是泥土的手,她撈出來甩甩水珠,卻突然覺得不對勁。 前幾次每次洗手,她皮膚都會變得特別白,怎么這次膚色壓根沒有變化?不信邪的伸進去再撈出來,果然沒有變得又白又嫩。 “怎么回事?” 再把水拍在自己臉上,臉色也沒大有變化。 河水失效了?那美白補水面膜是不是也跟著要失效? “元寶,你出來,有事求你科普?!?/br> 一陣風吹過耳畔,風中夾雜著元寶的聲音。不同于先前的嘲諷全開,此刻他虛弱中帶著嚴肅。 “想必你也發現了,隨著日子的變長,你在空間中的感知愈發敏銳?!?/br> “恩,你不是說這是經驗導致的?” “總算抓到重點,就是經驗。一次次的收獲,經驗累積起來,空間會逐漸與你融為一體?!?/br> “你是說這空間還不是我的?不對,空間不一直是你的?” “這就比如你買一本書,書是你的,但是書中的知識你全掌握了么?空間不是我的,我只是管理者,就如書中的目錄那般,根據你的需要去索引。當然我有自主意識,可以好好調|教你?!?/br> “滾粗?!?/br> “嚴肅點,如今你經驗也差不多,可以開始掌控空間?!?/br> “以后系統商城不用付費了?” “別做白日夢了,三觀好好拼拼。你也看出了我的問題,曼曼,我得離開一段時間,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br> “你……要離開?” 雖然她平常會損元寶,但別人想讓她損,她還懶得開口。 “是啊,能量不足。你好好經營空間,多提煉出些能量,我也就能早點回來?!?/br> “所以說是我把辣椒弄出去,所以才害了你?不對,一開始這里面光禿禿的,你不照樣活蹦亂跳?” “多讓人家感動會都不行,現在跟三個月前不一樣??傊?,曼曼,加油吧!” 元寶的聲音回蕩在空間,滿滿淡出,任憑她呼喊“小rou球”、“死胖子”都沒有任何應答。 “曼曼,醒醒?!?/br> 外面的搖晃聲讓她回歸現實,雖然還有悲傷,但元寶又不是不回來了。地里的事已經解決,往后她可以安心的經營空間,多給它積累些能量。 待睜開眼,她已經沒有了悲傷。明天要上學,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她去做。 作者有話要說:元寶君開始變態發育 ☆、第43章 20 周一一大早,在王超和婷婷依依不舍得目光中,王曼坐在自行車橫梁上,往縣城趕去,同行的還有四大壇子辣椒醬。 元寶雖然消失,但臨走之前卻給她留下了炒辣椒醬的最佳配方。辣椒之所以辣,就是因為里面含有辣椒堿。烹飪過程中,辣椒堿流失的少,自然辣味就保留下來。 趁著白天她又跟趙秀芳商量了下,將其中新法子說出來,果然新出來的辣椒醬很入味,不僅辣還很香。 趙秀芳對此嘖嘖稱奇,王曼也松一口氣。元寶只半天沒在,少了它吐槽,她總覺得日子有一塊空了。所以她想多攢些經驗,盡快讓元寶回來。 坐在車子橫梁上,王繼全手指向另一邊:“曼曼看到沒,就是那片地?!?/br> 王曼朝遠處看去,千米之外就是逐漸凸起的山丘,山丘綿延向遠方,看不到的遠方是另一座城市。 “真好看,這邊沒有城里那股難聞的味道?!?/br> 王繼全爽朗一笑:“要說住人,還是咱們村里舒坦。地方大院子也大,就是想踢球也能玩開。城里那么多人聚在一塊,又加上工廠,味兒真不好聞?!?/br> 王曼點頭,心中卻不認同這個。用不了幾年,城里的工廠就會集體往鄉下搬遷,整個城市會如動外科大手術般,開膛豁肚將下水道等一切骯贓之物深埋在地下,地表只留一光鮮外表。城市化是大勢所趨,任何一個人都無法阻擋。 “不過城里人比咱們這富,城里的老師上課也比泉水村老師教得好?!?/br> “是啊,我就盼著超超跟婷婷好好學習,將來你們仨一塊考上大學,做那人上人?!?/br> 聽著二叔話中十足的誠懇,王曼唇角也向上揚。雖然前世在大學里認識了趙大偉和李晶晶,開啟了她坑爹的青春,但重來一次,她依舊毫不后悔上大學。 “到城里了,這個點送貨的車多,二叔你慢點騎?!?/br> 因為要送王曼,所以兩人五點半就從泉水村出發,到縣城時才不過六點。自行車在大院中穿行,最終停在虞家門前,就見到東屋已經亮起了燈。 “噓,爸,我回來了?!?/br> 二叔和父親忙碌著,王曼則是進了屋,暖瓶里有熱水,她好生洗把臉,又借著溫水洗了洗胳膊腿,套上一旁寬大的運動服。 這套還是元寶推薦的,左胸口上繡著個小元寶標志。王曼一時五味雜陳,那家伙怎么說走就走,走之前也不露個面。在這點上,杜奇做得比它可好多了。 推開門走出去,她熟練地裝著油條,六點四十五,虞楠扎著馬尾,準時從正房中走出來。見到她,她點點頭:“回來了?” “恩?!?/br> “昨天跑步沒?” 因為元寶離別而生出的那點小傷感悉數煙消云散,王曼低頭,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忘了,不過我跳了好久的皮筋,這應該也算體育運動?!?/br> 虞楠皺眉,招呼著她:“走吧?!?/br> “那二叔我出去跑步,等我回來再送你?!?/br> 王繼全朝兩人揮揮手:“走吧,你爸這邊有我幫著?!?/br> 兩人并排著跑出去,雖然才六點半,但小區里已經有不少老人起來晨練。后世流行的廣場舞如今還未見端倪,多數人都在坐在花壇邊,聽著廣播遛彎。 王曼小碎步跑著,邊爺爺奶奶叫著。雖然搬過來不到倆月,但她已經與小區這些人很熟,大多數老人都很友善。當然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不乏有老人嫌棄她農村出身,愛搭不理。 對這種人她也不生氣,當然她也不會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一次兩次不打理,在見到她也全當看到空氣。這不她就跑過最大門口的花壇,那里孤零零站著個燙發的老太太。老太太薄唇,身形瘦削,模樣跟她性子一樣刻薄。 目不斜視地朝大門口跑去,往常都是相安無事,這次老太太卻叫住了她。 “你是賣煎餅果子的閨女是吧?” 王曼點頭,被攔住去路,她想走就不行:“是我,我叫王曼?!?/br> “是不是用特招生名額,進了咱們實驗中學?” 這是查戶口的么?聽出話音中的來者不善,王曼全身戒備起來:“我在實驗中學上初一?!?/br> “那就沒錯了,這小區里都知道,我不是那多話的人。但我這人有事說事,咱們各過各的日子,不能因為誰家窮就逼著我們出錢?!?/br> 王曼一頭霧水:“我爸跟你借錢了?” “你爸是誰,干嘛要朝我借錢。我是說捐款那事,你們沒錢上學是很可憐,但總不能強制每個孩子交二十塊錢?!?/br> 總算弄明白一樁事,但她心中的迷霧卻更濃。 “奶奶,您家中孫子也在實驗中學上學?” “那當然,昨天下午剛跟我要二十塊錢,說是要資助鄉下孩子。那不是一毛兩毛,可是二十,你們胃口也太大了,不擔心撐著?!?/br> 王曼自動忽略她那難聽的話,試探的問道:“奶奶,您孫子叫什么,不知道我認識不認識?”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想給老師打小報告。嗨,這孩子怎么能這樣?” 這都是哪門子彎曲的腦回路,王曼表示無法理解。環顧四周,帶著收音機遛彎的老大爺都自動調低了音量,邊上幾個舞扇子的老奶奶更是停下來,頻頻往這邊看。 人在街上走,禍從天上來,這都是哪跟哪兒。好好地事,總會橫生枝節。不過如今被她碰到,就不能讓這事不明不白。 “奶奶,我不是那意思。我們學校周五剛開了班會,趁著教師節,大家把穿小了的衣裳、不用的作業本捐出來。捐多捐少、捐不捐全憑自愿?!?/br> 薄唇老太太皺眉,鼻翼的法令紋更深:“大家都捐,那要是唯獨一個人不捐,面子上豈不是很難看。說是自愿,實際上還指不定怎么樣?!?/br> 事實證明,跟更年期和老年婦女完全不能講理,因為他們永遠活在自己的邏輯里。 所以這會王曼只能人艱繼續拆:“可奶奶,學校說只是捐東西,沒說要捐錢。還有一點我得說明白,我爸能養活我,我們感謝所有好心捐東西的人,但這些幫助還是留給別人吧?!?/br> “不捐錢?” 帶著小孫子遛彎的王奶奶走過來:“尹奶奶,我兒媳婦教育局的,這事我清楚。不說別的,就是捐錢也不能捐20,畢竟大家辛苦上班一個月才賺幾個錢?!?/br> 因為愛干凈人也熱情,王奶奶在大院里很有人氣。她一說話,立刻有不少人跟著開口。 “我家孫子這星期還收拾了不少舊衣裳,我給他洗了曬好,干干凈凈地送給人家?!?/br> “我孫女要了一塊錢,說是買一把新鉛筆送過去,這也不是直接給錢?!?/br> 事實真相拼湊出來,拉住王曼的老太太臉上有些掛不住。 “奶奶,你孫子叫什么?也許他真想捐款,等到學校我幫您問一下。王奶奶,你知道么?” “她孫子叫鵬鵬,跟你同級,姓尹?!?/br> 縣里姓尹的人可不多,讓王曼印象很深的那個搗亂的高個男生,好像是這名字。但以他那天吊兒郎當的態度,他可能專門要二十塊錢去捐款? 這種小概率事件,她一般是不相信。收回自己的手,那里被老太太抓住一個紅印子。自從用了美白補水面膜后,她的膚色雖然短時間內沒有改善,但皮膚卻是越來越嫩。 想到老太太的一再刻薄,王曼覺得,她雖然該尊敬老人,但也該有個度,不能什么都忍什么都讓。 吹吹手腕她開口:“尹鵬是吧?他跟我同班同學,不過他好像不太同意捐物這事,等上課我問問他。不耽誤你們晨練,我們先走了?!?/br> 撂下這話,她朝四周擺擺手,笑著跑出大院。原地的人潮散去,雖然當面大家沒說啥,但背過去卻有些竊竊私語。大院中老人們三兩成群,獨留尹奶奶孤零零的晨練。沒一會她實在忍不住,終于收拾著起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