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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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乾啟坐在后座,“你確定姓古?”薛利說。 乾啟點點頭,“警方要在港城抓人,還要知會人家那邊的警方,所以我先派人過去了。叫你來是問問,上次你們和他見面的具體情況?!?/br> “那個綁匪頭子呢?” “已經被警方帶走了?!鼻瑔⒄f:“上次那姓古的,到底有沒有見寶珠?” “沒有!”薛利果斷搖頭,把那天的細節都說了,“他沒見寶珠,絕對沒見到!” 乾啟聽完,眉頭皺的更緊,“這件事我越想越不對,知道寶珠會做高仿瓷的,其實沒有幾個人,除了咱們,就算窯廠里,大部分也不知道。趙平不可能出賣寶珠……”他細想著趙平和寶珠的關系,趙平對寶珠,有種近乎盲目崇拜的狂熱,和周達一樣,所以不可能是他。 那還有誰? 他揉了揉眉頭,一直沒有合眼,腦子到了此時,已經轉不動了。 “薛利——這事情不對,我心里覺得很慌,說不出為什么?!?/br> 突然,手機響起,乾啟連忙一看,按下接聽,心里的預感更加強烈,就聽對面的人說:“姓古的死了!” 如電閃雷鳴之間,乾啟一下明白自己的不安從何而來,他立馬掛上手機,打給張隊,手機一通,他就急道:“張隊,丁勇現在在哪兒?” “乾先生——”張隊的聲音猶豫,“我剛準備打電話給你……丁勇他,自殺了?!?/br> 乾啟拿著電話,只覺渾身忽然從腳冰上來,令他忍不住想瑟瑟發抖,張隊的聲音繼續從對面傳來,“乾先生,我剛也收到了電話,知道姓古的死了。我想您有點心理準備。姓古的和丁勇竟然相繼死去,這背后的人,恐怕比我們原先預計強大的多?!?/br> 乾啟想說話,但已經到下午,寶珠失蹤了快十八個小時,現在線索都斷了,他的腦子,也斷了那根線。 張隊和他一路追人,很明白他的感受,安慰道,“我已經又叫了支援?!?/br> 乾啟放下電話,他渾身的毛孔都顫栗了起來,原來,能猜到的不可怕,不可預知的,才更可怕!薛利在旁邊聽到,臉色是和他一般的慘白,那樣驚才絕絕的一個人,他真不敢想象,如果寶珠找不到,乾啟會怎么樣。 乾啟很快地調整情緒,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又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你那邊有消息了嗎?” “沒有?!睒s耀鈞站起來,走到窗邊,他的背后,剛剛茶幾對面,坐著一個男人,正在鼓搗功夫茶。 榮耀鈞聽乾啟說那邊死了兩個重要的線索,心往下一沉,他說道:“不是我家老三,從那天預展以后,他都沒什么異常舉動,不過我已經讓人跟上他了?!?/br> 掛上手機,他回到沙發上坐下。 對面的男人遞過來一杯功夫茶,“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有時候一朝富貴就是靠的一個機緣,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機緣,就是年輕的時候認識你?!?/br> 榮耀鈞把茶接過放在桌上,對面的男人姓柳,人稱柳一鏟,他用洛陽鏟的功力,曾經就是一鏟子,就能知深淺。 后來認識榮耀鈞,由榮耀鈞幫著,開了間古玩店,現在是一個很大的古董商。 不過他這種古董商,走的依舊是明暗兩條路。 就聽柳一鏟又說:“那什么專家不都是說嗎,當個人的軌跡跟社會的軌跡,國家的軌跡能并在一起的時候,就能大富大貴……我不就是應了這個景,現在手底下的兄弟,雖然還有在這行混飯吃,可我自己今天,不用為了妻女的安全擔憂,也不怕自己進去?!彼聪驑s耀鈞,“這都是靠你當年的點撥幫忙。所以你有話,完全可以和我直說?!?/br> 榮耀鈞心急如焚,也不繞彎子,說道,“我家老三和你們還有來往嗎?特別是最近,他有沒有拜托你們幫他做什么事情?像是綁一個人?!?/br> “這沒有?!绷荤P果斷的搖頭。 榮耀鈞說:“你要不打電話問問,看別人接了沒有?” 柳一鏟說:“我們和你是什么關系,和你家老三是什么關系,六年前和他相交,還不是等著有一天坑他一次。如果他找了我們,我怎么會瞞著你。不過……被綁的是什么人?” 一個什么人?這倒把榮耀鈞問住了,朋友,別人的女朋友……他搖頭,“丟的是我最愛的人?!?/br> 柳一鏟愣了一會,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敢干這事,等我打電話,問問道上的,看有別人干了沒?” 榮耀鈞說:“她也是古玩圈的人?!?/br> 柳一鏟恍然大悟,“等等——”拿著手機撥了號,連著打了幾個,都沒用通,“奇怪——怎么都沒在。不會回老家了吧?!彼聪驑s耀鈞,“你也知道我那幾個兄弟的出身,家里住的地方,連手機信號都沒。太窮——太他媽落后?!?/br> 榮耀鈞目光一滯,忽然陷入沉思,如果綁匪綁了寶珠,藏到那種地方,真是想找都找不到,而她想逃,都逃不出。 那邊的電話卻終于通了,沒問幾句,柳一鏟就忽然大罵道:“媽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早不問我?我馬上就過去?!睊焐想娫捤敢獾乜粗菀x,“還真讓你說著了,手底下的人,最近真的綁了一個女人?!?/br> 榮耀鈞一下站了起來,動作太大,撞到桌上的茶杯,茶杯里的水,撒了一桌子。 ****** 寶珠,這一定是她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因為她先是被人綁著,和臟床單浴巾一起,偷運出酒店,又被綁著手腳扔在車后箱,最后更被塞進集裝箱里,和古玩一起,好像準備要玩偷渡??墒峭刀傻母馑紱],壞人還黑吃黑,她中途又被一幫真正的壞人劫持了。 之所以說這是一幫真正的壞人,是因為第一幫人只是捆了她的手腳,堵了她的嘴,而第二幫人,全程都在吵架。 如果分為正反方,那大概的內容就是: 正方要求立刻按照要求,把自己盡快撕票,就地掩埋。 而反方說,剛剛聽到那綁匪喊,自己的身價竟然過億,所以反方決定,人應該靈活的看問題,現在知道有這么個身價,那就不應該按照合同辦事,何況他們也沒合同。義氣嘛,和一億放在一起,失言一次,人生就可以飛黃騰達,人性脆弱,他們也只是外表彪悍而已。 寶珠覺得,如果這些人能讓自己說句話,她一定能開導他們,但顯然,他們早忘了她是活的,不怕她餓死,連口水都不給,他們壓根沒拿她當人。 最后,因為兩方人僵持不下,就決定,把她先帶回,一個安全的老窩。 那真的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寶珠被裝在麻袋里,開車不知開了多久,又被橫放在一匹騾子或者是馬上,她顛簸的心肝肺都要出來,更別說是辨別方向。只能從感覺上,判斷應該是個山區,而且是很大的山區。 這種地方,連路也沒有,很多地方是小道,別人都是走路,從時間上判斷,大概走了三四個小時,他們終于到了地方,寶珠覺得,自己的肋骨要斷了。 還沒想完,她被人粗暴地扔在地上,胸骨一陣劇痛,這一下,說不定真的斷了。 那邊的綁匪,繼續的爭吵起來。 一路上他們都在吵,好像到了此時,終于到了臨界點,把人一扔在屋里,就到了隔壁屋去吵架,寶珠隱隱約約地聽到:一個聲音笑嘻嘻地說:“大哥,你見她的樣子了沒,要不,把她留下給我弟和我當媳婦唄?!?/br> “滾你媽的蛋,一億的媳婦,你也不怕睡死你?!?/br> 旁邊有人說,“還記得早幾年,咱們村買了一個女大學生,結果那女孩家有背景,最后,縣上多少當官的都下臺了?!?/br> “這蠻子,我覺得有點禍害,要不弄死算了,免得到時候出點什么事?!绷硪粋€聲音說。 “不行!讓我再想想,”剛剛罵人的那個聲音又說:“現在知道這人身價一億,那萬一人死了,一樣應該是麻煩。要不,仔細再查查背景?““還有啥查的,她的那個男朋友家里是有錢人,不然怎么有保鏢?”還是那個笑嘻嘻的聲音,“不過,既然那一幫人都敢綁架她,證明也沒啥可怕的。二哥你要是不放心,我那里有薛拐子留下的藥,上次給村長家的傻媳婦吃,剩下了半包,給她一吃,那就什么都不怕了?!?/br> “滾你的——那藥每個人吃反應不一樣,村長兒子的媳婦,就是吃那個吃傻的,你給她吃,吃成傻子哪還有一億?!?/br> “要啥一億?!蹦锹曇粜Φ母鼩g,低聲含糊說了幾句,寶珠聽不清,就聽他又說“……所以我說,給她吃藥吃傻了才好,把她就留在咱們村,咱們村那么多被買來的媳婦,多她一個算什么?!?/br> 寶珠大吃一驚,原來這地方,就是傳說中,被拐賣的婦女會賣到的窮地方。她的心里,忽然冒出曾經大家說的話:那次去洛陽,趙老三說:“最近雖然政府大力打擊拐賣婦女案件,可你也要小心,咱們出門在外,一定要更加小心,東西別亂摸,更不能亂吃?!?/br> 還有那次在港城,薛利陰沉沉地看著她,“你還不知道害怕?要被別人知道你會畫東西——”他手一抬,做出一個掐脖子的動作,兇巴巴地說“回頭把你抓起來,關在房子里,天天讓你畫,看你到時候怎么辦?!” 寶珠心中冒起苦水,這些烏鴉嘴。 對了……還有榮耀鈞,她又想起他,那一天,在京城遇上,他也曾嚇唬她,“你別說我嚇唬你,好多女孩都是這樣被拐賣的,人家一捂你就暈了,回頭一睜眼,就已經賣到山溝溝里,讓你跑都不知道向什么地方跑的偏遠山區?!?/br> 寶珠覺得只是一天不到,那些記憶,已經遙遠的像前世……她怔怔地想著,手腳被困的死緊,可是,就算沒困著,自己能跑出去嗎?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完全脫離了軌跡,也許這個——才原本是命運的軌跡。如果這是她的命,那她可不會那么好說話,不讓全村人陪葬,她就白活這一次。 第265章 夏聽音 茂密殷實的層層籬笆,遮蔽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城堡,這是一座真正的城堡,尖塔上一圈圈的燈火,像童話世界里囚禁公主的地方。 突然,電話的鈴聲飄出,從二樓開著的窗子里。 帶白手套的仆人接了電話,很快地,電話被拿著,恭敬地遞給另一個男人。 那男人衣飾華貴,站在這樣奢華的書房里,好像每一個人,都理所應當是衣著貴氣到奢侈。他聽了電話,對書桌后高背椅的方向說:“先生……已經安排好了?!?/br> “都安排好了?”隨著聲音,一個人轉過來,領口的位置,用黑鉆石別著領口巾。 站著的男人說:“丁勇臨死的時候,按照吩咐,說是姓古的所為……現在姓古的死了,警方的線索就到此為止?!?/br> “那就好!” “先生對不起,這事是我們沒辦好。還是低估了乾家?!?/br> 坐著的男人手一抬,旁邊人立刻遞過去一支雪茄,火苗一閃,旁邊的人給他點上,他吸了一口,才懶洋洋地說:“乾家而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覺得我需要顧忌他們?坑了我一個多億,我還不能找他們來問問?” 立著的男子看向窗口,那里窗下的桌上,放著那個名震四方的類屬民國瓷。 他忽然想到,“對了——還有件事,丁勇說,不知道搶人的是什么人,但是他喊了一句,‘這女人造出來的東西賣一個多億,你們也不怕消化不良?!?/br> 男人放下雪茄,“他怕對方害那女人的性命?” “是?!?/br> 男人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說:“這樣從我手上搶人,是不是不應該放過他們?” 站著的人說:“這種事情,上天入地有的是辦法。我們是因為大意,要找回來,也不是什么難事?!?/br> 男人繼續看著照片,過了會才說:“見到這張照片……還真不想為難他們?!彼D身,按開了電視,里面清晰的畫面,女孩手執毛筆,字字驚心,正是前不久寶珠的視頻。如果乾啟見到,一定會驚訝,有人偷拍了這么清晰的畫面。而桌上的照片,正是其中一處寶珠和乾啟對視的截圖。 那男人看了一陣,看到電視上的寶珠收筆,淺笑,他才收回目光,又轉頭看向自己身后的墻上,那里掛著一幅千字文,說道:“原本我還想著,等她一來,先考考她:是我這幅真,還是上海博物館的真,看她怎么說?!?/br>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雄壯的虎嘯…… 他抬手一關電視,站了起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反正那么愛別人的女人我也沒興趣!真找回來,我又該好奇了?!?/br> 立著的男人,微張了嘴,完全不知如何接話。 他說著向外走,“我喂小貓去——” “嗷嗚——”似相應他的這句話,虎嘯更為嘹亮雄壯,那聲音,透云而上,如光速直破蒼穹。 ****** 同一片遙遠的天空下, “汪——汪——汪——”村子里的大黃狗對著屋門叫了幾聲,轉頭向村子口跑去。 門一響,有人輕手輕腳地進來,頭頂的麻袋一緊,光線從頂上下來,寶珠手腳酸麻,連眼睛也是,她瞇著眼好一會,才能適應光線,抬起頭,看到面前站著一個男人,猥瑣不堪,臟不兮兮,正一臉呆若木雞地看著她。 寶珠面無表情在屋里看了一下,十幾平方米的房子,只盤著一個土炕,其余一件家具沒有。周圍是土墻,土地,窮……從空氣里透著的窮,落后,還有尸氣。 她強迫自己鎮定,目光又回到那男人的臉上,她知道,就算自己不看他,他依舊會看著自己,但是對上他的目光,寶珠覺得都能吐出來,她目光下移,看到那人手里端著一個臟乎乎的水杯,里面放著勺子,水很渾濁,她心中猛然一驚,猜出那是什么,就是那個吃了會把人變成傻子的藥吧。 那人好像被她嚇到了,或是沒想到,會綁架到一個這么絕色的,看著她,一時忘了來的初衷。 “汪——汪——”狗又再叫起來,那人忽然一個激靈,臉上露出下定恒心后的決絕,伸手摘掉寶珠嘴里的布,扔掉勺子,端著水杯就給她灌! 寶珠拼命咬著牙,對方左手掐住她的下巴,那手勁大的,仿佛可以把人的下巴捏爛,寶珠死死咬著牙,腦子里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親手殺人的沖動??上焕χ帜_。已經十幾個小時滴水未進,天知道,那水灌向她的時候,出于本能,她都想喝下去。 突然,那水杯離開了她,男人看著她,笑著說了一段話,帶著厚重的方言,寶珠沒聽懂??吹剿难凵?,她就知道自己說什么也沒用,對著這種人,她一時不知道,是應該干干凈凈的死了,還是要搖尾乞憐。 可還沒想完,那人已經笑著又端起那杯子,左手更加用力的捏她的下巴,這次他完全沒有留力氣,好像捏碎她的下巴也就捏碎了,水終于涌進了口中……寶珠猛然絕望,突然爆發出力氣來,猛力撞向那人,那人一點防備沒有,被她一頭撞在玻璃杯上,杯子掉在地上,寶珠力氣耗盡,重重砸在地上,地上頓時紅了一灘。 這一刻,寶珠想她終于有了決定,如果讓她選,她選干干凈凈地死! 外面有凌亂的腳步聲,然后有人沖進來,一看屋里面的情況,來人立刻大罵起來,“你媽的x,這是弄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