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離婚別說愛、神級奶爸混都市、絕色女總裁的超級兵王、春雷1979、高檔品、田園小寡婦、財氣逼人之斂財商女、誘妻入懷:總裁請放手、純白皇冠、危愛
人情……人情 臉皮薄的,如何在生意場上生存。 顧言手上的股份并不是很多,當初集資,也是自己最沒錢的時候,現在拍賣行做大,成為業內數一數二的大拍行,顧言退股,其實也是好事。 他一抬手說:“那既然這樣,你的股份就轉讓給我?!?/br> 顧言一笑,靠向椅背,慢聲說:“我帶了律師過來,讓他等會直接幫我們先辦了手續?!?/br> 竟然算計到這一步,徐總陰沉著目光看他。顧言說,“您放心,晚上的酒會我會照常參加的?!?/br> ****** 巨大的鎏金大門緩緩打開,里面一片盛景,極盡奢華的大廳,行走期間的人物都燦然生輝,這是目前格調最高的酒會了,如果說我們真的能有所謂上流社會,那么就是眼前的這種。 這種富麗堂皇的酒會,顧言經常參加。 李董和他在門口遇上,他望著里面的賓客,都是各界的名流,各個衣冠楚楚,女士酒會長裙,如嬌花點綴其間,鋼琴師在一側優雅的彈奏。 一派盛世歌舞升平。 李董和幾位熟人攀談幾句,看顧言一派心不在焉,說道:“你為什么執意要走到這一步?硬逼著老徐非挑今天這時候退股?” 顧言說:“你看看場中,多少大藏家,誰背后沒點錯綜復雜的背景,我只是不想跟著他倒霉罷了?!?/br> “這話……”李董大為不解。 顧言有些感激他今天在股東會上幫自己,不管有沒有用,有些話,點到即止。 “有資格到這場子里玩的,各個都身價不菲,有錢還不行,還得有來頭……”他看著場中,想到甄寶珠,又想到她的男朋友。 徐總正好走過來,路上和人寒暄,“多謝賞面!” 看到顧言,原本想離開,又忍不住走了過來,股份轉讓了,現在他們,已經不是生意合作伙伴,但屬于曾經的共同犯罪團伙,所以感情還是挺特殊。 李董看到個熟人,走過去和人聊天。 徐總看沒了外人,直言不諱道:“咱倆以前也不是毫無交情,事到如今,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我就不明白,你怎么怕成那樣,什么時候膽子變得小成這樣?!?/br> 顧言已經退股,現在他們倒霉都和自己無關,也不介意和他多說幾句:“我剛也在奇怪,咱們這行你最清楚,有錢什么也不是,身家幾十億的,沒來頭背景,也就是只肥羊。你惹別人之前,就不斟酌一下?!?/br> “你說她那個男朋友?乾家是厲害……”徐總猶豫了一下,說:“這說真的,開始我并不知道……”他臉上閃過一絲為難,隨即變為決然,“……有些事情過去了,不提最好?!?/br> 顧言頓時失語了,詫異地看著他,感情……他以為過去了。 “你其實……大概不了解甄寶珠吧?”顧言問,這一刻,他幾乎有些能確定了。 徐總說:“我了解她做什么?!闭Z氣不屑中,還有些有恃無恐。 一種想法,突如其來,顧言看著他,不對,以徐總的為人,他不是魯莽的人,就像之前說的,有錢不夠,還得有來頭。 就算再不了解,他也應該知道甄寶珠背后男朋友的身份,乾家,那可不是一般家庭,講經濟實力,那他們只能仰望的龐然大物,講背景關系,乾啟的外公家,那更是深不可測…… 敢主動做這樣的挑釁…… 他看向徐總,忽然說:“我大概也看出來了,徐總,你背后有人撐腰吧——所以才敢惹乾家。但是如果我是你,我會打聽一下甄寶珠的為人?!?/br> 徐總有些不耐,好像不想他抬舉敵人,也好像就是單純地不想提這件事,他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今晚媒體來的人很多,不適宜再談這個話題?!?/br> 顧言點頭,“的確是……”他點著頭,卻開始在賓客中篩選,誰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讓徐總奔走,給對方當槍使? 不怕對方有權有勢……那自己也一定不會籍籍無名,他們這行,徐總需要給面幾分的……他的視線在賓客中一一篩選而過,心里篩選著徐總的人脈……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喧囂。 鎏金的大門敞開著,兩個穿青花旗袍的女孩向里走,如眾星捧月,周圍全是記者圍著,閃光燈不斷打在她身上,兩個女孩貌美如花,閃光燈之下,有明星的質感。 賓客都被吸引了目光,他們“容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可憐兮兮地被擠到很后面,根本擠不到中間,可以聽到“咔嚓——”“咔嚓——”的快門此起彼伏中,夾雜著毫無底氣的“小姐,小姐——你們的請柬?!?/br> “這是怎么回事?” “這些媒體人士都不是京城的吧?” “難道是容合安排的新節目?” 大家好奇過后,都不約而同看向徐總,他是今晚的主人。 徐總疑惑而不安,他和大多數賓客心里的想法一樣,這倆女孩來,還自帶媒體——他很肯定,那些跟隨而來的記者,并不是自己請來的人。 一位年輕記者看到他,眼疾手快,麥克風遞過去,對著他說道:“徐總,這兩位客人說,你們容和拍賣行以假換真,她們送了真品來上拍,但流拍之后,退回來的就是假貨……請問有沒有這樣的事?” 晴天霹靂! 徐總的疑惑,不安,驚訝,詫異,全都被炸了個一干二凈,他暴怒道:“簡直一派胡言!” 第246章 夏聽音 拍行上拍古玩,沒人拍,就會流拍,流拍之后變成假貨,近年來,越來越多這樣的糾紛。 但因為古玩本身的特殊性,令這樣的官司,往往撲朔迷離,如同陸淮他們被換掉盤子,看似一模一樣的東西,以假亂真的高仿,如何取證,如何證明自己的東西是真? 內行對上內行,尚且要斗智斗力。 何況是內行對外行——那是一力降十會。 徐總吃的就是這行飯,深知每一處的陷阱,更深堪破解之道。 一看這倆女孩是來鬧事的,還是在自己公司周年慶的時候,他冷笑道:“今晚這里全是內行,你們可真會挑時機,特意選在這個時候來,完全就是搗亂!” “那徐總的意思,就是對方誣陷你們了?” “徐總你們拍行有沒有過以真換假?” “徐總,聽說拍賣行業里很多拍行都有這種丑聞,你怎么看?” 閃光燈不停的閃動,一下下聚焦閃白在自己臉上,徐總有些無處可躲?,F在都是數碼相機,如果是以前,也許記者還心疼下膠片,現在,這勢頭大有周杰倫歌曲里丑化的狗仔隊。這些記者打扮的人,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來的。完全不給自己面前,閃光燈閃的自己眼前直冒白星星。 但因為數量又很多,至少二三十名,沒有這么大規模驅逐媒體的,除非自己不想混了。 賓客一看這形勢,反而很有默契地站遠了些,好像生怕被殃及的池魚。 徐總一時焦頭爛額,抬手說:“大家先安靜一下,具體什么情況,讓我先問問。今天是我們的周年慶,大家也不希望是有心人利用我們拍賣行,為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吧?!?/br> 年輕的記者遞上話筒:“徐總,你們容合現在是業內數一數二的大拍行,大家都以你們馬首是瞻,請你先回答我們,拍賣行業中到底有沒有換客人東西,流拍之后真品變贗品的事情?” 這問題太毒了,說有嗎?——那其他拍行恨死自己。 說沒有嗎?——能問這問題,后面一定有后招。 徐總看向面前的記者,鎖定他的樣子問:“你是哪一家報社的記者?” 那記者說:“難道徐總還要打擊報復?記下我的名字,公眾有知情權,我就是問個普通的行業問題,徐總不至于這樣小氣吧?!” 徐總頓時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皮笑rou不笑地說:“這話說笑了,我就是覺得大家面生,不像是京城媒體圈的朋友?!?/br> 立刻有旁邊的記者說:“徐總,現在全球都一體化,你怎么還有地域歧視?不是安城的媒體,就不能采訪您了嗎?” 得!——地域歧視都來了! 賓客又都不自覺地向后退了退,空出地。 連京城本地的記者都看出苗頭,大家只照相,不像前面湊熱鬧。不過那邊的記者采訪徐總,他們照下的照片不知能不能發稿,但是出于對新聞敏銳的洞察力,先收集資料是第一步。 容合門口負責的工作人員已經徹底傻了,大家站在門外,看著老總臉上青白交加,疲于奔命,誰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辦? 遠遠的。顧言嘆了口氣,對李董說,“這么多記者一起來,派保安來,只會越鬧越大,處理不好,不出半小時,就會出現在網上了?!?/br> 旁邊一個女客說:“不用半小時,現在網上就有?!彼f過電話,顧言一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那邊有攝影機,網絡直播中…… 太他媽狠了吧! 那邊,記者好像終于大發善心,不再追著徐總問行業內幕,而是轉向那兩個女客。 “你們說,自己的藏品送到容合來拍賣,但是后來流拍了,拿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贗品,是不是?” “沒錯?!弊筮叺呐⑿鞭p著一條辮子,身上青花圖案的旗袍,非常東方美,她不說話,就足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她一轉身,后面的一個黑衣男人遞過來一個盒子,她打開,拿出里面的小瓶。 “就是這只乾隆御制琺瑯彩的雙耳瓶?!卑驼拼蟮男∑啃忝赖?,巧奪天工,如果是真品,那可不得了。 曾經出過一個多億的成交價。 那女孩說:“這個瓶子,不止在港城拍過天價,去年年末,在國內的一次拍場上,也拍出過八千萬的成交額?!彼藨B優雅地轉了轉那瓶子,“只不過兩個瓶子的圖案不一樣?!?/br> 徐總忍無可忍,“一派胡言,你們說這是假的就是假的嗎?” 女孩一笑說,“今天在場的都是專家。是真是假大家一看就知道?!?/br> 但是只看真假有什么用,古玩市場,如果是一句真假就斷生死,那就不是游戲場了,徐總說,“你們這瓶子,當初送來拍行的時候我沒見,具體的情況我根本不了解,你們現在突然這樣說,對我們拍賣行非常不公平?!?/br> 卻見那女孩搖頭,轉頭對著攝影機的方向,“今天,我們給大家現場演示一下,古玩市場水有多深?!闭f完好像對面真的有觀眾一般,她極調皮地說:“大家入場一定要謹慎!這行比股市樓市風險還要大!” 眾人簡直滿頭黑線,這場里可全都是行內的大人物,這樣不給面子直言不諱,實在是…… 徐總更是怒不可赦,可又要保持風度,那邊有攝影機直播中……他強壓著火氣說,“要不請大家先在旁邊的休息室坐一下,我現在立刻找人來調查?!?/br> 他又退了一步,卻見那女孩還是搖頭:“根本不用這么麻煩?!彼聪蛟趫龅馁e客,“這件事會是什么情況,大家心里都一目了然對不對,徐總找了當初鑒定我們東西的專家,第一種情況,專家會說,這東西就是我們當初送去的那一個。一模一樣,就算我們死咬著不同,可無法證明!” 大家都靜默,事實如此。 徐總在怒火之下依舊眼明心亮,看出這女孩也是內行,就聽她又說:“當然……我可以找現場的專家來幫我們看?!彼聪驍z影機,“主流鑒賞圈里,至少一半的專家學者都在。一定有仗義的愿意幫我們,但是這樣也沒用,就會引出第二種情況……” 她說的不急不緩,有理有據。內行們都看向徐總,這一刻,大家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徐總得罪了人,人家是目的明確來踩場的。 第二種情況是什么,一想就知道。 果然,就聽那女孩對著攝影機,她收起了笑容,面容呈現出從進門之后前所未有的嚴肅,“第二種情況就是——如果現在專家幫我們看了這東西的真假,就算是假的,容合拍賣行的專家,也頂多會說,他們眼力不夠,當初看錯了——我們還是沒有辦法證明,我們的東西被換了。就算我們這是真正價值上億的東西,也是業內人士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而已!” 現場突然間反常的靜默下來,記者都忘記了按快門,業內人士都神色莫名地看著徐總,今天之后,這人算是完蛋了,他自己倒霉得罪人就算了,可得罪的什么人呀,讓人家一把將行業內幕爆了個底朝天。 徐總何嘗不知道,他覺得自己的心,早都不是自己的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們既然一定要這樣誣賴我們,那大家上法庭見吧!” “上法庭?!”一個張揚的男聲在外響起,隨即,一個年輕男人帶著幾個人走進來,身上穿著名品定制西裝,可依然有些放蕩不羈的味道,一看像是紅塵俗世中打滾過來的八面玲瓏生意人。 可不是生意人,可不是八面玲瓏,可不是紅塵俗世中打滾,人家還是風月場中打滾過的呢,那男人笑看著大家說:“鄙姓周,安城人?!?/br> 徐總看他一出現,那倆女孩自然而然站到一側,把中間的位置留給他,就知道這人是正主。 周達對他抬手,笑著說:“打擾了?!庇痔?,對場內賓客打招呼,好像蠻不好意思打擾了人家的盛會,“對不住大家,我手底下的姑娘和大家開個玩笑?!?/br> 語氣真的有抱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