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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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元青花在網上的爭論越演越烈。 專家咬定“全世界只有三百件”這個觀點,而民間的收藏家,卻嗤之以鼻,“那元末到明初漫長的十三年,元朝都不燒瓷器?” 其實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知道,這三百件是很荒謬的說法,歷史上很多東西也許永遠不會有答案,也有很多只是現在沒有答案,對待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應該先放一放,隨著認識的提高,也許就會慢慢有答案。 但是元青花之爭,由來已久。 這東西,現在已經遠遠超越了一個藏品所代表的意義,三百件,背后已經形成了各自的利益團體。 本來以為可以置之事外的李尚明,起初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后來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被卷進了一場意氣之爭。 他和同期的幾位專家抱怨,“元青花的標準器,都在國外博物館,有幾個人真正上過手?大家都是依書直說。而且……我什么時候和藏者打賭了?這簡直是不負責任的報道?!” 自己可以連實物都沒有見過,就不負責任地給收藏者鑒定,那人家為什么不可以,不負責任的報道一些內幕。起碼cao控內幕的還有半個了解詳情的。 電視臺趁熱決定造勢,做一期元青花的專題,正好在電視臺的周年慶當日直播! 第132章 夏聽音 極雅致的日式鐵板燒店里,只有一臺客人,還是女客,正坐在鐵板的對面。 服務生端著清酒走過去,女客的手旁。 一塊肥美的沙朗牛排放在鐵板上,“滋滋滋”地冒著香氣,對面的“師傅”半卷著襯衫袖子,蓋上蓋子說,“這是和牛頂級的沙朗,肥瘦相間稱為雪花?!?/br> 坐在對面的女客,看著對面的“師傅”,右手從溫酒器里拿出酒壺,在溫酒器的邊上轉了一圈,斷去壺身滴下的水滴,斟進酒杯里,手端著,平舉過眉,對面的師傅拿了杯子舉過來,倆人剛碰上,旁邊伸過來一只手,截過女孩手中的酒杯。 一仰脖子,酒杯空了。 男子撩起西裝下擺坐下。對面的師傅說:“喂——薛利你這樣就不對了,那酒寶珠還沒喝呢?!?/br> 薛利拿過酒壺又斟了一杯遞給寶珠,“她要喝我就不動了?!?/br> 寶珠看著自己眼前的杯子,愣了好幾秒,才說:“你敢從我手里搶東西,不怕我打擊報復你?” 薛利又喝了一杯,酒是半溫的,“反正官司纏身,不怕多這一件?!?/br> 對面的“師傅”長嘆了口氣,拿起來鍋蓋,沙朗rou“滋滋滋”地冒著誘人的香氣,他一翻,下面有蒜瓣,更是香氣四溢。 橫切了幾刀,又豎切,轉眼斬成小塊裝了幾塊在碟子里。 遞過來,“試試?!?/br> 寶珠拿起筷子,忽然問:“日本那邊還有輻射吧?這rou安全嗎?”正擦手的“師傅”一愣,“cao!”扔下餐布,往后廚快步而去。 薛利拿過寶珠面前的碟子,夾起來就吃。 寶珠端著杯子喝清酒,也不攔他,轉眼,乾啟就回來了,往寶珠身邊一坐,“吃吧,吃吧……問他們也說不清?!?/br> 寶珠對他挑眉示意旁邊有個需要安慰的,乾啟把襯衫袖子放下來,說道:“正常這種行賄的案子,采證亂七八糟,到正式審理最少要七八個月,有的是時間,你急什么?” 薛利說:“我就覺得這事這么寸,怎么我東西剛讓人送去,他就落馬了?是不是有人針對我?” 乾啟喝了口酒,“要是真針對你,肯定一早就有信,我看是弄別人,你正好趕上了?!庇峙隽伺鰧氈?,示意她捧個場,試試自己的手藝。 寶珠老實地夾了一塊,只沾著小碟的鹽和胡椒,吃了一塊,看向他,點了點頭,“好吃?!?/br> 那是人家牛rou好,薛利又吃了一塊,說道:“這東西是高仿咱們知道,可是要是到時候遇上二把刀的專家,非說是真的怎么辦?” 乾啟起身把鐵板上剩下的一半又弄到盤子里,擱他面前,“你不會晚上連飯也沒吃吧?” 薛利說:“小董被叫去喝茶,我去看看他?!毕袼麄兯蛡€東西,又怎么可能自己出手,但是代自己受過的,現在心里也不好過。 乾啟看向寶珠,“你勸勸他?!睎|西是寶珠弄的,乾啟覺得她安慰人比較有分量。 寶珠放下筷子說:“放心,這事有我!” 薛利立馬看向她,等著寬心的話,可等了好一會,愣是沒等到正文。發現那人閉著嘴,“這就完了?” 寶珠說:“要不然呢?”你案子還沒開審,現在說那么多不是浪費時間嗎?一點不淡定,懶得說他。 她哪里知道,我們官員雙規的時候,那可是某種風向標,一下馬都是成串的算。 薛利擔心的事情太多了,古玩這行,他現在算是弄明白了,都是靠“眼學”,專家說真就是真,說假就是假。 “萬一到時候他們硬要說真,怎么辦?”他覺得這是目前很大的一個未知因素。 寶珠說:“可你不是應該先搞清楚,他們會請誰來檢測這批東西嗎?” 薛利一想也對,拿出手機站起來,“我讓人去問問?!?/br> 寶珠提醒他:“順便問問那專家有家底沒?” 乾啟咳咳嗆了口酒,“咱不這樣行嗎?”誰從眼前過都要扒層皮。 寶珠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是兩手準備,他要到時候說實話,就放他走,要是敢亂說話,不教訓一下,怎么對得起薛利擔心到連晚飯都沒吃?!?/br> 乾啟想了一會,忽然笑著靠近她,“你還要吃什么,我讓廚房給你做?!?/br> 寶珠搖頭,她還沒餓,“一般這種受賄的案子,不應該是按照市場估價來算刑期吧?”乾啟回憶了一下已知的案例,“大概會按照拍賣價的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來算。不過你知道,這種事情靈活性很大?!?/br> 如果是真金白銀,薛利現在一定不擔心,關鍵第一次用藝術品行賄,心里沒底。 遠遠看著他站在大玻璃旁邊打電話,臉色也不大好,寶珠靠近乾啟說,“我看電視上有個相親節目,他這樣成天板著臉的,上臺去就是二十四盞燈全滅的節奏,他自己知道嗎?” 乾啟悶聲笑起來,“別人看到他家底,二十四盞燈又都能亮回來,還多二十四盞,你擔心他?” 寶珠小聲說:“他那天又和我道歉來著,你說,是不是周達給他說了我的壞話,他怕我懷恨在心報復他?” “那是他不了解你,你怎么可能那么記仇,周達也不敢?!鼻瑔⒄f。 寶珠哦了一聲,端起茶杯,誰說她不記仇,誰說她忘了,敢對她揮巴掌,這次天賜良機,不讓他失眠幾晚實在對不住自己。 乾啟靠近她,“其實你有沒有什么十足的把握,等會再安慰他一下?!?/br> 寶珠捧著杯子純良地搖頭,“一時還沒想到!” 片刻,薛利拿著電話回來,在手機上一通按,“就是短信上說的這倆人?!睂氈榭窟^去一看,沉下了臉,乾啟倒是臉有喜色,對著薛利說:“如果是這倆你不用管了,寶珠有辦法?!?/br> 薛利看向寶珠,“真的?”有辦法好歹說一下,讓人睡個安穩覺。 卻見寶珠很誠實地搖搖頭,“這倆倒臺了,人家還會換專家的?!?/br> 薛利,又要失眠了! 乾啟狐疑地看著寶珠,這么不自信?不科學! 寶珠,唉……本來就只能失眠兩晚上,現在還想打折,門都沒有! ****** 十一月八號,是安城電視臺的臺慶日,能夠在這個日子直播的,都是臺里的重檔節目。 過了一年,電視臺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同樣的錄制場地,比上次更大更體面,超大的屏幕比曾經的大了整整一倍,能容納的入場觀眾也比曾經多了一倍。 金一年早早的來到臺里,化妝間,休息室一個個看過去,也沒找到要找的人,倒是遇上了同樣早到的吳在今,他是現在“收藏鑒賞”節目的新任主持。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現在也有六位和他親近的專家團隊。 一看到金一年,他就笑著主動走了過來,“聽臺里人說,今天的收視率有望達到1.54,創個收視冠軍?!?/br> 金一年心中冷笑,在外狠狠炒作自己被告的新聞,能沒有收視率嗎?不過他有副臺長撐腰自己也有總策劃護著,總策劃后面可是臺長,大家半斤八兩,笑著說道:“今晚過后,說不定收視率會更好?!?/br> 吳在今抱了抱拳說:“承你貴言,承你貴言……當初還有人說,改版之后怕觀眾不習慣,看,現在不是打臉?” 金一年笑了,說道,“本來想搞青花瓷器專場活動,可連像樣的幾個真品都征集不到,現在不得不改成元明清瓷器專場,忽然有三朝器物要介紹,我要是你,就趕緊背稿子去?!?/br> 吳在今不搞收藏,主持這種節目確實吃力,現在被說到痛腳,不甘道:“觀眾只為了好看,他們要學習可以看專業書籍,何必看我們的電視?!?/br> 大家主持節目的理念不同,金一年懶得多說,“觀眾是不是想學東西是他們的事情,我們作為主持人,應該有自己的節目理念?!笨戳艘谎奂钨e室,準備往那邊去。 吳在今涼涼又扔過來一句,“觀眾是最健忘的,被人忘記的感覺一定不好。想的再好有什么用?”沒節目主持還不是白搭? 金一年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這種不是娛樂節目,收看的觀眾年齡偏大,對于這些老觀眾來說,其實他們唯一喜歡的就是永遠都不要改變,換了新的主持人和新的專家,有些人未必高興。只是沒地方說?!闭f完,朝著嘉賓室去了。 這種唇槍舌戰太小兒科,他們幾乎每天都有,吳在今也不當回事,哼著小曲往化妝室去了,收視率才是王道。 金一年到了嘉賓室,還是失望了,那天過后,甄寶珠幾乎都沒有再和他聯系,今天連誰要來上臺他都不知道,都是走的正規初選,上場,他有些焦急地拿出電話,到底自己人是哪一個,起碼給個暗示呀,還是,甄寶珠今天又會自己來? 那個女人,是乾家的人?還是榮家的人?他搞不清楚,只是知道,如果她來了,自己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節目錄制已經快要開始,臺上面,六位專家已經就坐,曾經是三位專家,另三位是業內人士,有藝術品經濟,拍賣行的鑒賞家,但今天,因為是瓷器專場,特別請來的六位,全都是安城瓷器鑒賞界的頂級專家。 “劉老師,這是咱們第一次合作?!崩钌忻鞲糁虚g的人和劉全打招呼,這倆人是老相識,都是瓷器類的專家,劉全是博物館的資深代表,李尚明被譽為安城瓷器鑒賞第一人。 劉全打趣說:“李老師,你最近是網絡紅人,聽說在鑒賞的時候和人打賭了?” “無稽之談?!崩钌忻鳠o奈地笑著搖手,“是遇上一個普通的收藏者,為了元青花,也不知道這些網民現在是怎么回事,什么事情不問情由就敢發到網上?!?/br> 說到這里李尚明有些義憤填膺,“沒圖沒真相,也有人相信!” “這種就是網絡暴民,沒素質?!眲⑷故呛孟裆钣畜w會,“都是為了炒作,還不是為了自己想出名。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坐在中間的也是位資深鑒賞家,文物鑒定委員會的專家劉彬,他說道:“這個話題也太有爭議性,正好,前一段時間金一年也砸過一個,兩件事并一起了?!?/br> 李尚明沒有說話,金一年砸的那個確實是贗品,但這事和他們沒有關系,在這里說這個也不合適。 臺下觀眾越來越多,舞臺漸漸亮起燈光,專家坐直了身子,這是節目要開始了。不約而同低頭看了看時間,直播節目可一分不能差。 五光十色的燈柱閃了起來,夾著激動人心的音樂聲,臺中間,主持人吳在今站在了那里,導演一示意,節目正式開始。 光柱打在了他的身上,吳在今說道:“今晚還是有六位藏寶人,我們一共分三組,從大眾收藏開始,然后第二組是清三代珍品,最后一組是今晚的重頭戲,元青花?!罢f完他又開玩笑道:“本來三組都想用元青花,可惜元青花太稀有,我們只能做成半專場?!?/br> 觀眾都笑起來,但因為是直播節目,笑聲比平時收斂的多。 “有請第一組藏寶人?!?/br> 兩個藏寶人上臺,大家眼前一亮,竟然是兩位極漂亮的姑娘,長發妖精臉,身材一個比一個好,六位專家互相看了看,一個低聲說:“是不是因為直播,還挑了收藏者的樣子?” 李尚明瞇著眼睛笑,劉全看著臺上的東西說:“這算什么,長的漂亮東西假也沒用?!备恋乃膊皇菦]見過。 藏品也露了出來。節目比以前做了改動,現在不用收藏者互相選擇是否要支持對方,而是先由持寶人介紹,而后由觀眾打分,最后后亮專家意見。 吳在今說:“這就是現在所謂的大眾收藏,一個青花人物罐,一個畫著彩色畫片的小罐?!?/br> 兩位姑娘都介紹了一下自己藏品的來歷,這兩件都是民窯的東西,屬于現在在市場上都可以輕易淘換到的藏品,所以節目組也沒準備在上面浪費時間。 吳在今拿出單手錘,這個,比金一年曾經用過的那個更為華麗,滿滿都是假寶石,尾端帶著繩結,更增加了幾分仙氣。 他拿過專家意見,問兩位收藏者,“你們倆的東西中間,有一個人是假,一個人是真,現在還有一次機會,選擇退不退?” 姑娘都搖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