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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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云被罵的不敢說話,恨恨地詛咒李采蕓她們家:“自己養了女兒不會教,就知道把麻煩留給別人!” 另一邊,李采蕓無端端打了幾個噴嚏,接過明珠遞來的餐巾紙說:“你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怎么看著她是真的想離婚,神情冷淡成那樣?!?/br> 明珠說:“她心里怪我姐夫,所以總有氣?!?/br> “你怎么知道?”李采蕓把紙扔去一邊,看到自家的車來了,說:“走吧,有話回家說,你看到他們倆今天的表情了嗎?我告訴你,你姐夫的傷,很有可能和寶珠有關……反正咱們來了,親戚的面上過得去就行,其他的,我看咱們也管不了?!?/br> 明珠看著后面的住院部,神情猶豫,拉開車門,李采蕓上了車,明珠站在車門邊,心事重重。李采蕓從里面探頭叫她,“明珠,怎么不上車?!?/br> 明珠看著自己mama,手扶上車門說:“媽——你等我一下,我給我姐夫說句話就過來?!闭f完關上車門,向內跑去。 車窗打下,李采蕓喊道:“這探病時間都快過了,有話明天再來說?!泵髦?,卻跑的更快了。 病房門一開 賈承悉剛睡著,就被吵醒了。 看著小姨子扶著門,跑的喘不過氣,他心中一緊,“是不是寶珠有什么事了?” 明珠搖頭,“沒有,”她緩了緩,對保姆說:“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姐夫說幾句話?!辟Z承悉疑惑地看著她??粗D逢P上門出去。 明珠走過來,在他床邊剛剛寶珠坐過的位置坐下,低著頭說:“姐夫,其實……其實我姐生你氣,都是我的錯……” ******* 夜晚 巨大的煙花,不斷綻放在空中。 被照亮的天空下,可以看到四周一片荒蕪。 幾個人吵吵鬧鬧,寶珠裹著一件厚厚的大衣,坐在鋪了野餐毯的土堆上,懷里抱著一個熱水袋。 乾啟端著個陶瓷杯子,走過來遞給她,“剛才的飯,吃的怎么樣?” 寶珠點頭,杯子有點熱,她放在了地上,“怎么要跑到這么遠來?”她周圍看著,荒山野嶺的。 “市區不讓放炮有什么辦法?!鼻瑔⒃谒磉呑?,看著幾步之外的趙新,他和周達正玩的歡。寶珠看著薛利,他低頭,點了支煙,而后手指輕彈了兩下,蹲下,用那煙點燃了地上的引線。 寶珠連忙捂上自己的耳朵,那可是個“二踢腳”。 周達和趙新正在爭著點一個大箱子似的煙火,沒發現這里,一聲巨響!他們一下蹦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二踢腳”嚇到,抱在了一起…… 寶珠笑的肚子疼,“他們倆……活寶?!毖拖蛘\也大笑起來。 乾啟和她坐的位置隔著兩步遠,轉過頭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臉上的傷疼嗎?” 寶珠笑著搖頭,“沒事!”卻伸手把臉上的圍巾拉了拉,擋住了那塊傷。乾啟也跟著笑了笑,靠近她,把她外面裹著的大衣拉了拉,感覺到對面人復雜的目光,他低聲說:“就今天!我知道不應該來找你,但今天過年,你忘了我是誰,我們還是那時候才在平安坊認識的兩個人,好不好?”他說的很低,很無奈。 寶珠的視線往下,落在了他扯著自己大衣前襟的手上,她輕輕說:“真抱歉,還是牽扯到了你?!?/br> 前襟的位置緊了緊,乾啟有些不悅的聲音傳來,“我不喜歡你這么見外的說話,怎么說咱們倆也是一個詐騙集團的,你怎么能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br> 寶珠笑起來,“你這樣說也對哦?!?/br> 乾啟的手指,沒有離開她身上大衣的前襟,雖然這件大衣是自己的,他望著寶珠,心里有太多疑問,卻不知哪一個可以問,哪一個還沒有到問的時候。 輕聲說:“其實你結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發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和新郎鬧成那樣,挖他一臉傷,他低頭,拉起寶珠戴著手套的手,“我實在想不通,這雙手,怎么可能去抓人?!?/br> 寶珠手腕一轉,輕輕把手抽回去,說道:“那有什么,我以前脾氣差?!?/br> 乾啟望著她,表情告訴她,他一點不相信,寶珠把圍巾拉上去,直直拉到自己眼睛下面,只露出一對眼睛望著他。 “其實也沒有什么,都是女孩子之間惡作劇的事情,我在新娘化妝室,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在那里遇上一個挺漂亮的女人……她說自己是賈承悉在外面的情婦,我當時就發瘋了,以為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在外面有了人?!?/br> 乾啟伸手過來,拉下她眼睛下的圍巾,“說真話!” “真的!”寶珠的臉被風吹的涼冰冰,卻露出格外認真的眼神,“我就知道說了你不會相信,可是真的,那女人其實還是明珠找來的,不知道給了人家多少錢,就把她姐的婚禮攪了個一團糟?!?/br> 乾啟笑了一下,“你讓我怎么相信……” 寶珠郁悶地鼓起臉,“真的!雖然……聽著不像是我會做的事情……但是是真的。哎呀算了!”她心煩意亂地一揮手,“反正都過去了?!?/br> 這事在她第一次見明珠之前,就想的明白,也只有曾經的甄寶珠,那么剛烈的性子,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和賈承悉去拼命,偏偏自己還嘴硬,人家問她,她又覺得說出來很丟人,死死爛在肚子里。 真不知說她什么好。 “真的?”乾啟抬手在她左臉下面的創可貼位置輕過了一下,很想撕開看看那傷,寶珠躲開他的手,厭棄地說:“手上有細菌?!?/br> 乾啟淡笑著收回手,突然低頭看了下表說:“寶珠,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你明年有什么新年愿望?” 寶珠拉過他的手腕看了看時間,抬頭可憐巴巴地說:“怪不得我覺得好困,原來都這么晚了?!鼻瑔⒋笮ζ饋?,“晚上八點就睡覺的人,那你明年有什么新年愿望?” 寶珠示意他把自己扶起來,她拍了拍衣服說:“明年,我要開一家古玩店?!彼聪蚯瑔?,“以前我想的不對?!痹浰X得到了新時代,不愿破壞這里的某些規矩,規行矩步,老太夫人一生都希望她能像個閨秀,自己也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是。 但經過昨天的事情,她發現她還是做不到,她永遠不可能把自己躲在男人身后,或是只費心思籠絡一個男人,讓他為自己闖下一片天。 這個新時代,新的古玩世界,已經有了自己的秩序,和游戲規則,但她必須加入游戲場,因為只有在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夠堅守自己要堅守的! 她看著遠處玩鬧的幾個人,有些遺憾地說:“我想當個規矩的人,可原來實在太難?!?/br> 乾啟抬手又拉上她的衣服前襟,把她身上的大衣包了包說,“別說的那么傷感,反正不論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別忘了我們是同一‘詐騙集團’,加本錢的時候不能忘了我?!?/br> 寶珠看著他,這樣月黑風高的地方,他依舊亮眼英俊的抓人眼球,她從他手中搶過自己的衣服小聲說:“你不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你做你的,我做我的?!?/br> 乾啟拿出手套戴上,忽而拉上她的手,“快十二點了,別想這些,咱們也放炮去?!睂氈楸焕?,向小山坡下沖去。 他中途轉過來突然說:“我做什么都會拉著你,所以你也得一樣?!?/br> 第88章 過了十二點,已經是大年初一 新衣,紅包,餃子,桃花,煙花,熱鬧,喜歡的人。 乾啟看著旁邊捂著頭,幾乎是趴在靠墊上困極而睡的某人,覺得這個大年三十,真的也不壞,原本他不想來的,但始終不舍得她一個人凄涼的過年。 沒有離婚,他和她遠遠近近,怎么樣都不好,也不能問她以后的打算,他把車開的平穩,前方的夜色,冒著午夜清冷的白,這里沒有路燈,三輛車的前方,都是茫茫不可知泛白的黑暗。 他的右手在口袋里一掏,拿出一個嶄新但皺巴的紅包,換到左手,塞進旁邊人的大衣里。 那人眼睛沒睜,含糊不清地問:“……什么東西?” 他笑著說:“紅包,給你壓歲?!?/br> 隔壁的人安靜了一會,手伸進口袋,摸了一陣,拿出那紅包,她睜開眼來,迷糊著看了看,坐直身子,抬手順了順頭發,看向他,眼神很難懂。 “是不是有點感動?”他笑起來。 她不理他,細白的手指隔著yingying的紅包,捏到里面有東西,她翻開開口,一倒,一枚袁大頭那么大的金幣掉在手里。 她翻過來,上面有她的名字,一面“寶”,一面“珠”,她手指摩挲著,除夕,守歲,團圓飯,壓歲錢,大年初一下人來拜年……她把東西揣進口袋里,又閉上眼睛。 旁邊的人卻不愿意了,“怎么又睡了?你沒表示一下感動?” 她抬眼望過去,懶洋洋的,也不說話。 他被看的反而不好意思,笑著搖頭說,“我這是在培訓你,以后別人再對你好,千萬別隨便感動知道嗎?” 她閉上眼說,“……我像眼皮子那么淺的人嗎?別人要孝敬,我自然是笑納?!?/br> 乾啟:“……”愣了好一會,爆笑出聲。 ******* 清晨 車窗緩緩落下,倒后鏡上落著厚厚的雪,乾啟伸出手去,捏了一塊,冰涼涼的,毫不猶豫放在自己脖子上。昨晚在寶珠家門外,不知不覺一夜到天亮,今天又沒機會睡覺,再要不“提個神”,他要撐不住了。 涼風吹進來,寶珠拉下大衣睜開眼,她看著窗外,又四面看了看,奇怪道:“這是哪兒?”車開了一整夜,她沒有守歲,睡的很香,還做了夢,以為睜眼就到家了呢。 “法門寺?!鼻瑔⒄f,關上車窗。 寶珠愣愣地,“陜西,扶風?”她一下清醒了,“我們來這里干什么?” “燒頭柱香!”乾啟一本正經地說。 寶珠立刻坐直,看向門口那人山人海,好多土豪大款,開著名車的,手里拿著一米多高的“高香”,小娃娃手臂般的紅燭。她看向乾啟很認真地討教,“那咱們要怎么擠進去?” 乾啟大笑起來,車窗一響,他轉身打下,趙新探頭進來,“怎么這么多人?咱們要不先下車吃點搟面皮?” 寶珠拉起大衣擋住自己的臉,她還沒有洗臉,也沒有刷牙。 這些人簡直是瘋子,說來就來,也不問問她的意思。 趙新很夠意思,遞過來一罐口香糖,寶珠從大衣里伸出手來不情愿地接了,趙新說:“放心,我車上有新毛巾,等會給你找個小河洗洗臉?!?/br> 寶珠驚訝地睜大了眼,這大冬天的,她當真了。 乾啟笑著打開車門,轉過來把她拉下車,“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你不是一直說沒見過嗎?” 寶珠點頭,秘色瓷1987年才被在這里的地宮發現,民國時期,是沒有實物可以看的,只能依靠陸龜蒙的詩句來想象。她從看過近代文物實錄之后,就一直很想來這里。 “反正過年也沒事,咱們就拐過來看看?!鼻瑔⒄f。 寶珠猶豫著:“我雖然沒事,可你們家過年,大年初一不用在家嗎?” 趙新幾個走過來,看了她一眼,趙新接過話頭說,“我們都這么大了,現在誰過年還在家呆著?!鼻瑔⑺ι宪囬T,拿過圍巾包上她,“餓不餓?餓了真的帶你去吃搟面皮,這地方的辣子特別香?!?/br> 陜西八大怪,油潑辣子一道菜。 寶珠連忙笑著搖頭,“誰大冬天的早晨吃搟面皮?!边€沒說完,就見那邊周達在一個攤子上興奮地招著手,“小啟寶珠趕緊的——” ******* 秘色瓷是中國瓷器史上的重大發現,所謂十墓九空,外面多少墓都被盜過不止一次,而秘色瓷是在法門寺的地宮里發現的,因為這地方的塔突然塌陷,才暴露了地宮,出土了兩千多樣東西,都是當時最高等級的好東西。 周達幾個沒興趣看這些,坐在院子里的石龜上面聊天,手機一個挨一個的響。 “關機,關機?!毕蛘\都煩了,“免得一會寶珠出來看出來什么?!?/br> 周達望著遠處鼎盛的香火,忽然說,“你們幾個,想過以后嗎?” 趙新猶豫著要不要向往年一樣,給單明媚發個匿名短信,聞言看向周達,“什么以后?難不成你也要進軍家族事業,爭當ceo,迎娶白富美?!?/br> 周達掏出煙來,看著右前方的大殿,又看看背后的石碑,把煙又裝了回去說:“不是,我說的是小啟和寶珠他們倆?!?/br> 向誠從薛利手里接過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說,“什么以后,寶珠這婚離定了,以后還能有什么事?” 周達瞥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想的真容易?!?/br> 趙新不知道他為什么說這個,但是大年初一,大家正高興,踢了踢他坐著的石碑,“烏鴉嘴,大過年的,說點吉利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