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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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采蕓一愣,呆呆地看著女婿,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大方,太嚇人了,連忙搖著頭說:“不用……家里凍結的款子過幾個月就能回來,不用,不用麻煩了?!?/br> “一家人怎么算麻煩?!辟Z承悉笑得越發親切,“聽說又宸現在在公司,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的,也可以來找我?!?/br> 李采蕓點頭,想到寶珠交代自己,如果賈承悉來家里,一定幫什么忙也不能答應,給一分錢都不能要,她有堅決地搖了搖頭,“真不用!” 賈承悉的笑容僵了僵,他一直在打量李采蕓的神色,發現她比以前氣色差了很多,猶豫著說道:“媽——你覺得寶珠,是不是現在有些不同了?” 李采蕓立刻點頭,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寶珠現在聰明了那么多,腦袋像是左腦開發過了一樣,簡直和以前判若兩人,但是這些話,她都不敢說,只能在心里附和。 賈承悉重重嘆了一口氣,苦惱道:“其實要說起來,我認識她也好些年了,從她綁著兩條馬尾辮,到現在,這么多年,我總覺得她會一直陪在我身邊……沒想到” 李采蕓警惕起來,寶珠搬家她知道,可為什么寶珠并沒有說,她不敢胡亂猜測,但又好奇,問道:“你回來后見她了嗎?” 賈承悉看向她,苦澀的一笑,“原來媽你也知道她搬出去了?!?/br> 李采蕓尷尬,心說這人怎么這么jian,難怪寶珠現在有樣學樣,伸手又抱過茶杯,堅決不打算再上套。 就聽賈承悉又說:“我是真的很意外,她以前那么喜歡我,怎么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還說車禍都忘了我,要離婚!” “???!”李采蕓手一抖,茶杯直接扣在了褲子上,她燙的一下跳了起來,慌忙叫人拿毛巾來,賈承悉也手忙腳亂,伸手把自己的圍巾遞過去。 李采蕓顧不得身上燙,抓過圍巾擦著褲子急聲問:“寶珠真的要和你離婚?”這怎么可以,才被她教育明白了家里親戚抱成團的重要性,她竟然要甩開這棵大樹,又有些不大相信,“她那么愛你,怎么會想離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生氣的事?” “嗯?!辟Z承悉點頭,看著工人跑過來,他就不再多說,把視線轉去一邊,不看李采蕓,等著她收拾。 心里卻想著,其實自己并沒有錯,他如果說有錯,無非和陶念晴走得稍微近了點,或者,是默許了她的一些行為,但自己,并沒有對不住寶珠。就算她要用這個怪自己,那也不成立。 “承悉呀……”丈母娘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他連忙轉頭,對上一對同樣求助的目光,兩人各懷心事,但在某個點突然對頻了。 李采蕓說:“寶珠一直那么喜歡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但離婚畢竟是大事……你就沒有好好和她認個錯?她那脾氣不好,倒是從小就是的,你是男人,應該多哄哄她?!?/br> 賈承悉看著她“憂傷”地說:“我連她現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眼看這都大年二十九了,明天年三十,她不回家來過年,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交代?!?/br> 李采蕓沒令他失望,表情告訴他,寶珠大概也不準備回家來,不然她不能那么吃驚。手里拽著女婿的圍巾,像揪一條抹布,都不知道自己失態了。 賈承悉說:“媽——她也是一時和我置氣,畢竟相愛了那么多年……你知道,我怎么樣才能找到她嗎?” ******* 保姆阿姨把飯桌收拾了,打量著沙發上坐著的四個人,今天大年二十九了,甄小姐一早說她可以提前回家準備年貨,可這四個大男人坐在這里,小姐又是一個人,她不放心自己先走呀。 看向書房,神色幽怨。 豈不知,那里面的人比她還急。 寶珠拿著手機,轉來轉去,思量著要不要打給乾啟,這四個人,昨天趙新和周達幫她搬家,晚上一到下班時間,向誠和薛利就來了。一直坐到大半夜才走。 今天以為不來了,可早飯她剛放下碗,四個就一起來敲門,平白加重了保姆阿姨的勞動量不說,現在已經吃過晚飯了,他們還是沒有走的意思,簡直不懂事到天怒人怨! 她握著電話看著乾啟的號碼,反反復復按著,還是覺得不妥,她不能,給他打電話。 之前因為自己情不自禁一時忘形,惹下那么大的誤會,險些釀成生平大辱,原本對自己可以信手拈來的事情,現在卻因為多了一個乾啟要不得不謹慎,不止是他的名聲,更為了自己的名聲。 所以現在,她必須暫時忘了自己是簡妮,這件事上,自己只能是寶珠。一個結了婚,正在搞離婚的女人,和乾啟一個外男,說什么都會是錯,“聘者為妻奔為妾”,自己本來就要離婚,不能在這件事上讓乾啟覺得自己“著急”或是“奔”了他。 她有些煩躁地把手機扔在桌上,偏生他還添亂,送過來這四個跟著自己……走過去一把拉開門,“趙新——你來我和你說句話?!边€是和這家伙直接說比較好。 趙新喜滋滋地小跑過來,寶珠向后退了一步,等他進了書房,她一關門,靠在門上說:“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趙新裝傻,“陪你過年呀,今年大年二十九,你聽不見我們在商量明天晚上吃什么?” 寶珠抿著嘴,對付這種二皮臉她有些不擅長,如果不是說古玩的事情,她和這些人簡直都沒有共同話題,有什么好陪的,“……我不用你們陪,過年都應該在家里陪自家人?!?/br> 趙新搖頭,“你一個人多無聊,那你明天大年三十怎么過?出去吃個自助都要害怕回來人家把你的盤子碗收了是不是?!?/br> 寶珠不懂這笑話,實在地說:“我沒吃過自助?!?/br> 趙新一聽大喜,伸手過去拉門,寶珠連忙閃開,就聽這人在自己身邊,嗓門洪亮地從門縫對外喊:“不用商量了,明晚陪寶珠去plaza吃自助哦?!?/br> 寶珠:“……” 保姆阿姨一看時間真的太晚,都七點了,走過來透著門縫說:“甄小姐……那我先回去了?”寶珠忙打開門說,“去吧,今天耽誤到這么晚,明天你休息一天,好好準備年夜飯?!壁w新從她身后伸出腦袋來,“對對,我們可以照顧好寶珠!” 寶珠狠狠一抬腳,一下跺在他腳上,這人多嘴要氣死她了。 保姆阿姨大喜過望,連謝了幾聲,才拿起包出門,臨走前,看了看沙發上的三個人,她想了想,走過去把電視打開,順嘴說:“看看電視吧,都干坐一天了?!?/br> 三個人:“……” 保姆阿姨下了樓,剛一出樓門,就看到一個男人正拿著地址向樓上張望,手里捧著老大一束玫瑰花,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覺得這男人怎么有點眼熟,但又惦記給自己老公孩子做飯,也沒放心上,和那人擦肩而過時想著,這花這么大,不知誰家女娃這么有福。 賈承悉拿著從搬家公司那里要來的地址,終于確定是這里,走進去按了電梯。 要說這地址真是得來不易,從丈母娘那里只知道寶珠最后落腳的地方,他又到那樓里找保安一通問,賄賂了人家一下才要來搬家公司的名字。 又在搬家公司那里賄賂來寶珠的新家地址,電梯一開,他看了看周圍環境,皺起眉頭,把手里大大的一捧玫瑰花換了手,誰說999朵玫瑰來著,這還差老遠呢,他都抱不動了。 走到門口,按了鈴。 寶珠坐在靠門的沙發上,以為保姆阿姨忘拿東西了,走過去開門,但謹慎的習慣還在,從門鏡先一看,大姑娘一下定住了! 又極快地看了一眼,竟然沒錯!氣的一拳砸到掌心,“他怎么來了”,連忙回頭,沙發上還有四只“大狼狗”。 “怎么了?”看她發呆,向誠問,把瓜子扔進糖盒里。 趙新手里拿個橘子,周達手里一捧瓜子,薛利正在品茶……他們還在吃吃喝喝呢,像過年串門子。寶珠走過去,還沒說話,門鈴又響,伴著拍門的聲音,“寶珠——老婆,寶珠!” 四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瞬間一副躍躍欲試,久旱逢甘露的樣子。 “不行,你們不能讓他看見?!睂氈樾睦锵耄鹤约和蝗徽J識這么四個大男孩,都不知道怎么解釋,也不想他們遇上賈承悉,給自己離婚添任何名聲,一指書房,“麻煩你們四位先去書房看會書吧?!?/br> 四人誰都不動,讓他們躲誰,一輩子沒有過的事情。 寶珠也不急,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廚房送,淡淡說著:“你們不去沒關系,但以后別想我給你們開門?!?/br> 趙新第一個站了起來,拉了拉向誠,“走吧?!?/br> 向誠不情不愿,拉著臉黑如墨的薛利,周達已經蹦了起來,幫寶珠把杯子往廚房送,他覺得這些人都沒有經驗,這是多么好天賜良機偷聽的機會呀,這房子這么小,就是把他們塞進更里間的臥室,也擋不住他們聽秘密。 簡直是年前的一份驚喜呀~~ 第84章 書房里,趙新使勁把頭貼在門上,身上的定制西裝也顧不得,一點形象都沒了。 向誠看著周達,審視了片刻問道:“你今天一定要我們都過來,不會這場戲是你安排的吧?” 周達拿著橘子搖頭,一邊剝皮一邊說:“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量,這叫守株待兔,你想,這就快過年了,對咱中國人來說,再重也重要不過大年三十和初一,”他點了點門口,“可這位,肯定不回娘家,老公那邊婚沒離,換你,老婆該團圓的時候不出現,你怎么和你爸媽交代,是不是得到處找人?” 向誠低聲說:“我又沒離過婚怎么能知道?哪里像你都是經驗?!敝苓_感受不到他深沉的反諷,笑著低聲回到:“我推理能力一向不錯?!?/br> 向誠鄙視地轉開頭去,拿出手機,考慮是不是該打給乾啟。 趙新轉頭來小聲問:“寶珠搬家已經很隱秘了,他怎么還能找來?” 周達壓著嗓子說:“找搬家公司一問不就知道了?!表樖职验僮悠と拥阶郎?,橘子皮砸在一沓寫好字的紙上,薛利站在書桌旁,伸手把下面的一沓紙抽出來,翻了翻,他以前練過幾天字,知道這是毛邊紙,就是平時印書用的紙,有些奇怪,心里說,“怎么不用宣紙?總不會是嫌貴吧?!狈_第一張,一看上面的字,瞬間驚詫了,那“臭丫頭”竟然寫得出這么一手字? 驚訝地望向外面,似要隔著門板,看到外面的人…… ****** 客廳 門一開,賈承悉拍門的手僵在空中,看著里面站的人說:“怎么這么久……”他把花往門里人懷中送,自己也走了進來。 寶珠懷里被塞進一大捧花,手臂一沉,這么大一堆,哪里是花,簡直是重型垃圾,不堪重負,順手把沉甸甸的花墩在地上,拾起來臂彎里原本搭著的大衣,說道:“有話出去說!”根本不準備讓賈承悉進門。 賈承悉卻擠著向內走,邊說:“外面今天多少度你知道嗎?出去干什么?我看看你搬了什么地方?!?/br> 寶珠拿著衣服穿上,抓住鞋柜上的鑰匙,“我要下樓,你有話咱們外頭說去?!遍_什么玩笑,家里有幾只等著看笑話的,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私事攤開了給別人看。 “你說你現在怎么變成了這樣?!辟Z承悉打量著客廳,“家里那么大,快五百平方米的房子不住,非要委屈自己住在這里。這是什么破房子呀?經濟適用房?” 寶珠抿著唇不說話,這經濟適用房已經被兩個人挑刺過了。 里面挑過刺的周達低聲說:“這音效不錯,小啟輸了一局,人家原本住的房子快五百平,你那‘寶邸’才三百九?!彼粗f。 “滾你媽的,我們比均價!”薛利沒說話,趙新先不答應了。 一門之隔, 賈承悉已經大體打量過客廳,越發的嫌棄,倒是忽然看到茶幾上的瓜子,橘子皮,臉上浮上了真切的笑容,“你以前不是不吃瓜子嗎?每次吃都是為了給我磕?!彼D身過來笑看著寶珠,一副你還不是在偷偷想我的樣子。 寶珠板著臉,心想這話有必要說嗎?可不敢讓他再多待一分鐘,一下抽下墻上掛的圍巾,胡亂往脖子上一纏,“走,下樓?!?/br> 語氣很強硬,神色也很堅持,可那是對她而言,和以前的寶珠比起來,這簡直就是太溫柔含蓄小脾氣可人了。賈承悉含笑站在茶幾前,打量著她身上的淡黃色羊絨大衣。 自己的老婆今天還化妝了,別以為他沒發現,那天在商場她也化妝了,后來回來見自己的時候還特意洗掉妝容,這樣一想,他的心里又有些別扭,“為什么不見我的時候你才化妝,見我的時候還特意卸了妝?” 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走向寶珠,“我知道你的性子,受不了一點委屈虛假,總想真性情示人,說話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直來直去,以前覺得化妝虛假……是吧?” 天哪,賞個洛陽鏟拍死這男人吧! 寶珠想到這些話都會被人聽去,真是氣惱不已,轉身向外走,“廢話少說,有事出去說!”手臂一緊,卻是被賈承悉一把拽住。 “其實清水出芙蓉,我老婆當然什么時候都好看,你別氣,我心里知道就行?!辟Z承悉說,仿佛找到了對方還愛自己的證據,他彎腰從下面的“玫瑰花叢”里伸手一拔,沒拔動,他又一使勁,扯出來三朵馥郁芬芳的玫瑰花,連著帶出來好多根歪在一側,把那三朵杵到寶珠臉前,“其實三朵,九朵,最能代表我此時的心意……但那太寒酸了,怎么襯得起我賈承悉的老婆。這里本來我要九百九十九朵,但因為太多了扎花都扎不住,以后我再慢慢補給你?!?/br> 寶珠白刷刷的臉,和玫瑰紅艷艷的顏色,一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書房里,趙新連連搖頭,貼在門上可憐巴巴地小聲說:“今天真是來對了,原來寶珠以前這么愛他,還給他嗑瓜子?這可不敢讓小啟知道,心酸死了?!闭f得就像自己心酸已死一樣。 周達吃著橘子說:“床都上過了,你這人怎么做事主題不分明?” 三個人立刻都憤怒地看向他! 他瞪著眼睛低聲說:“自欺欺人掩耳盜鈴是吧,我不說就沒睡了嗎?幼稚?!痹挍]說完,就肚子一疼,橘子掉在了木地板上,薛利收回拳頭低冷的聲音說:“誰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別以為走的近我就不打你了?!?/br> 向誠喃喃自語:“不喜歡虛假,直來直去?真性情示人……他說的這人我怎么覺得不是門外頭那個?” 客廳里。 賈承悉以為寶珠被自己說中心事,不好意思,抬手把那花插進花瓶里,“還記得第一次我送花給你的時候,你不舍得扔,把花倒掛在房子里,硬是用空調吹了一個星期,吹成了干花,可惜新婚那晚,被你都生氣毀了?!?/br> 寶珠伸手拉開門,不想聽他多廢話,壓著性子說:“下樓去說?!眳s被賈承悉伸手一把拉了進來。 “你說你這性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都說了外頭冷,今天大年二十九,人人都向家趕,出去干什么?”他說著,伸手去卸寶珠頸上的圍巾,極溫柔地說:“你這里干干凈凈又暖和,寶珠……”寶珠伸手保護著圍巾,不讓他動,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撫上寶珠的頭發,更加溫柔地說:“你知道我一進門,就像回到了以前咱們家嗎?” 寶珠甩開他的爪子,又有些不明所以,這地方,和他家能有什么關系? 就見賈承悉看向旁邊鞋柜上的花瓶,“以前咱們家,你也喜歡這樣在門口擺個空花瓶……那時候是我不明白,”他的雙手撫上寶珠的肩頭,深情地說,“……但現在都懂了,其實你那時候,也是等我買花給你是不是?放個花瓶在門口,是希望我回家時候帶束花給你,對不對?” 寶珠瞪大了眼睛看著,又看看那花瓶,又看看那地上的花……生平第一次,比上次面對薛利到笨嘴笨舌還不同,這一次,她徹底的失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