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五年前一樣?尹婉聽到這句話笑了,笑的云淡風清。 五年前的尹婉多么的無知,天真,單純,他利用了她的單純天真與浪漫,那是用鮮血付出的代價。 她不會像五年那樣傻,絕不會輕易再失去自己的一顆心。 “尹婉,只要你不再恨了,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br> 見她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他有些情動地捧起了她的臉蛋,唇抵著她的唇說:“婉,我們結婚吧!我會疼你一輩子?!?/br> “結婚?” 這個男人是瘋了還是傻了,居然向她求婚。 世間之事就是這么地不可思議,當她已經心如槁灰之時,他卻拿出了一枚閃閃發亮的鉆戒,藍寶石的,有鴿子蛋那么大,藍藍的光輝與銀色的月光一起交相輝映,扎得她睜不開眼。 五年前,他也曾拿著戒指,對她說:“尹婉,嫁我吧,我會給你世間女人仰望的幸福?!?/br> 他說的很順暢,語氣并沒有多少真誠,當時自己沉浸在無比的喜悅中,絲毫都沒有發現。 五年前的那枚戒指早在大婚典禮上,她看到他與黛眉莊滾到一起時,狠狠地把戒指砸向了他,只覺得當時,戒指砸在了他手臂上再滾落到地面,砸完戒指她就如旋風般沖走了,她也不知道后來他有沒有去拾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與眼前的這枚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屋,還真是舍得,細看之下,發現是限量版銷售,尹婉心中多了一抹暗嘲,敖辰寰,何必呢? 見她覺默,敖辰寰心中竊喜不已,挑起她細長的手指,將戒指套到了她食指上,戒指套到指節一半的時候,修長的玉指倏地卷曲,阻此了藍寶石鉆戒前進的步伐。 抬起頭,兩道目光在虛空中無聲地交集。 “尹婉?!?/br> 戒指從她指節上滑落下來,男人將戒指捏握在掌心。 輕喚了她一聲。 別開了臉,掩飾掉眼角的落寞一閃而逝的悲傷。 “我長胖了,你那戒指太小,我都戴不上?!?/br> 多簡單的理由與借口,心一痛,敖辰寰笑了,笑容中摻著一縷說不出來的凄涼。 回首,再次把眸光凝聚到她白玉一般精美的臉蛋上。 “好,趕明兒個,我給你買一個更大一點?!?/br> 這只是自欺欺人的話,他心里深深明白,就算換一個再大的,再漂亮的,她也不會戴,這輩子,她是不會戴他敖辰寰的戒指了。 他很想握住她的肩膀質問:“尹婉,難道我們這輩子就這樣了嗎?” 終有一天,她會嫁人,而他也會娶妻生子,難道說,僅僅因為上一代的恩怨,他們這輩子就一定要形面陌路了嗎? 可是,他始終沒有問出口,他不忍心揭開她心底的那道傷疤。 但,就算他不撕開,那道傷疤始終存在于她心里。 “不用了,敖辰寰,還是留著給你以后的老婆吧!”她很殘忍,一句話打碎了他所有的夢,連一點點的念想都不留給他。 “尹婉,帶著恨的人生,你快樂嗎?” 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戒指,戒指的棱形邊角劃傷了他的肌膚,微微的疼痛襲入臟,可是,他卻毫不在意,因為那疼,不及心里疼痛的千萬分之一。 聞言,尹婉輕輕地笑了,那笑容對于敖辰寰來說,就猶如天空飄渺的云煙,讓他絞盡腦汁,想盡所有的辦法,卻怎么也抓不住。 “這輩子,我們就這樣了?!?/br> 云淡風清的笑,冷寞的面容,如一把刀一樣割著他的心口,寸寸凌遲著他的心。 不知怎么的,他就怒了,怒氣來得這樣令人猝不及防。 “尹婉,你到底想要怎么樣?”他已經對她這么好了,在公司里,就連坐著辦公室里,他整天想的念的還是她,明明她就在他身邊,可是,為什么他還是那樣地想她,讓他總覺得有一種幸福不長久的感覺。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敖辰寰,我們都不要做夢了好不好,正如你所想的,終有一天,我們都會有人生的另外一半,我們之間隔著兩條鮮活的生命,真的不可能有未來?!?/br> 這句話傷了他,等于是判了他的死刑,讓他終于明白,無論他怎么做,她也不會原諒自己,這句話深深地告訴他,這么些日子以來,他所做的一切事全都付諸東流。 “如果不可能有未來,你又何必回到我身邊?” “敖辰寰,你給了我五百萬替我媽治病,就算是一般的普通人,我也會報答他?!?/br> 聞言,敖辰寰腦子里回旋著她與那個老男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就算是普通的人,她也會把自己給他,因為,他給了她五百萬為她媽治病。 陡地,他的眼光就變得冷咧起來,瞳仁里掠過陰戾的色彩。 他吼出:“尹婉,這些日子以來,你都把我當著是嫖客吧!” “難道不是嗎?” 她們之間的關系就是金主與情婦的關系,他給她錢,而她提供身體讓他享樂。 “好,很好?!倍ǘǖ啬淙舯娜蓊?,敖辰寰咬牙切齒地嘶吼。 “即然你如此看待我們的關系,我又何必客氣呢?” 他如此珍惜她,寵著她,愛著她,舍不得她受半點兒委屈,就算是做那檔子事,也十分在意她的感受,深怕把她弄疼了。 原來,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這么不堪。 “把衣服脫了!” “你要干什么?”女人驚駭問出。 男人冷笑,啟唇吐出譏誚話語:“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脫衣服,你說要干什么呢!尹婉,即然都把自己當成是出來賣的,又何必故裝清純?!?/br> “你……”尹婉很想抬手甩他一個巴掌,可是,轉念一想,想要與他劃清界線就當是如此。 咬著牙,她動手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寒風噬骨,呼呼的冷風從她單薄的布料處灌入,讓她雪嫩的肌膚漫過一陣冷寒。 “脫,繼續脫?!?/br> 女人的倔強讓男人怒火中燒,怒不可揭地嘶吼。 咬緊牙光,動手脫掉身上最后一絲遮蔽物,光潔的身體展露在月光中,紅色的內衣褲與雪白景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忍住想要彎腰撿起大衣披在她身上的沖動,敖辰寰一把將她推到在雪地上,隨即,整個虎軀如一只野獸一樣撲了上去。 帶著滔天的狂怒,帶著驚世駭俗的波濤,他不想再憐香惜玉了。 第一次,他狠著心腸,發了狠地折磨著她,變換著,用各種難堪羞侮她。 身下白雪鎧鎧,身上guntang的身軀慰燙著她的身子,可謂冰火兩重天,她知道他胸中積壓了一把火,而這把火正在將她憤怒地狂燒,也許她會被燃燒成一把灰燼,可是,她一點都不后悔,她就是要用自己的倔強讓敖辰寰徹底明白他們之間存在的關系,她們不是熱戀的男女,就算是她們住在一起,也并不能說明什么,這輩子,她們已經不可能成夫妻了。 她的熱情早就被五年前他的冷漠埋葬,徹底地埋葬,早在五年前,她的心口就凝結了一道冰墻,這輩子,這道冰墻再也不可能融化。 他發狠地折磨著她,她越倔強,他越是狠到不行。 氣喘如牛,垂下眼簾,雪光中,望著女人雪白肌膚上點點的紅痕以及青青淺淺,自己一點一點親自烙印上去的痕跡,女人身上破裂的肌膚并沒有讓男人心軟。 仰起頭,空氣里即刻傳出一聲野獸輕泣的悲鳴。 俯下頭,額角的一綹發絲垂落到她的眼角,癢癢的感覺讓她渾身劃過一陣戰粟。 握住了她尖巧的下巴,在她的唇被迫分開之時,靈活的舌如一頭惡狼般鉆進了她的口腔,茲意地肆意狂穿,不多時,鮮血從她嘴角流出,至始至終,她一直不曾哼一聲,不管他如何折磨她。 終于燃盡了心中的怒火,撐起身,女人嘴角的殷紅讓他低低地笑出了聲,他很想上前抱住她,很想將身上的衣物脫下來讓她御寒,很想抱著她說:“尹婉,對不起,我錯了?!?/br> 但是,他忍住了,因為女人臉上木訥的表情,她就似一個木頭人般任他折騰。 冰天雪地,滄茫的夜色中,一對癡男怨女上演著纏綿悱惻,兒童不宜的畫面。 “告訴你,尹婉,五百萬,不知道可以讓多少女人搔首弄姿,變換多少的姿勢,你與她們相比,連一個指頭都比不上,作為一名情婦,你真的不稱職,與一條死魚沒什么區別,看著你那張臉,真是沒了興致?!彼M量說出刻薄的話語,只要能羞侮,似乎就能挽回自己丟失的一顆心。 他扣著自己大衣衣襟,抬頭望了一眼被雪襯亮的天空,撈了一件大衣裹住了她的身體,把她抱回了家。 那天晚上,他把她扔到了大床上,然后,踢了一下門板就消失了,之后的一個星期,尹婉再也不曾看到他的人影。 對于那天晚上的酷刑折磨,尹婉并不曾后悔,事后,她吃了事后藥,也發了燒,模模糊糊中,發現屋子有一個人影晃動,起初她以為是敖辰寰,后來聽到聲音才知道不是。 清清甜甜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當她完全清醒后,才知道是秋菊又來照顧她了。 秋菊的回歸說明一件事情,說明男人雖然怒極而去,但是,最終還是放不下她。 秋菊本不是一個善良而單純的姑娘,她與秋菊很合得來,上一次離開,秋菊傷心了好一陣子,這一次,秋菊又被敖辰寰命人從鄉下接回來照顧尹婉,秋菊姑娘不知道心里有多高興呢。 * 高聳入云端的二十八層行政辦公區,總裁辦公室里。 空氣里飄溢出靜謐,男人坐在辦公椅上,身子往后微微一靠,俊美的五官漫出說不出來的失落與寂寞。 視線穿透過薄薄的弧度玻璃窗,落定到了窗外漸漸日沉的日落上。 夕陽西下,標志著一天又將接近尾聲,一天的陽光將白雪融化,白茫茫的世界消失了。 這么些天以來,很多時候,他總是靜靜地呆在這間辦公室里,也不開空調,就算是開著,也故意調到零下攝氏度。 天氣已經漸漸暖和起來了,可是,屋子里仍然冰冷一片,呼出口全是白氣。 “敖先生,秋菊說,昨天晚上,尹小姐將一張碟子放進了電腦光盤區,秋菊說,看到了一連串看不懂的數據?!?/br> 藍風稟報著,屏息等待著老板的指示。 然而等了半天,卻等不來任何一句話,抬頭,才發現敖先生已經闔上了雙眸,滿臉疲憊。 空氣里回旋著凝窒的氣氛。 半晌,極薄的嘴唇掀動出幾字:“讓秋菊不要去管她了?!?/br> 隨便她要怎么樣吧! “可是,敖先生,那幾個元老極別的人物說關于豪城規建的秘密芯片泄漏出去了,這可是安先生親自與我們合作的單子,如果出了事,安先生不會不這樣罷休的?!?/br> 張開眼,犀利的眸光凝掃跟隨自己多年的屬下。 “藍風,你懷疑是她做的?” 藍風結結巴巴地回:“敖先生,那些元老說,那天開會時,只有尹小姐去過公司,并且又在你們商談那起開發豪城案子的關鍵時刻現身,所以……” 藍風不敢再往下說,因為,敖先生的臉色已經變得猶如來自于地獄奪命的修羅。 “藍助理,她我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告訴那些人,別仗著對黃海國際有一些功勞就可以這樣胡亂猜測,再針對她,他們就給我卷鋪蓋滾蛋?!?/br> “可是,敖先……生?!彼{風第一次麻起膽子反駁他的決定。 “他們已經黃海國際呆了這么多年,而且,對公司忠心耿耿,再說,他們的懷疑并不是沒有道理,你真的……要小心……尹小姐,這兩天,她一直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一直捧著筆記本,秋菊說,就連用餐也是讓她送進去,然后,不準她在臥室里多呆片刻?!?/br> 大手一揮,一個荼杯砸了出去,摔到了墻壁上砸得粉碎。 額頭青筋賁起,剛顏的下巴不停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