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不能總是回在過去里,母親離開他的時候,他就一直這樣對自己說。 聞言,她臉上的笑宛若木石,呆呆地望著他,伸出玉指在他陽剛的俊顏上游移,紅唇輕掀:“敖辰寰,真的愛我嗎?” “你說呢?”他天天下班了就奔回來,推去所有的應酬,狠不得能夠時時刻刻呆在她身邊,腦子里也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形,音容笑貌似乎已經刻在了靈魂里,這不是愛又是什么呢? “如果你愛你,就不應該讓我被人欺負?!?/br> 陡地,她扯掉了身上的棉被,剝開了腰間的裹著大掌,她說:“敖辰寰,如果我說,我爸爸是被白清幽害死的,你會怎么做?” ------題外話------ 感謝榜:謝謝r780一張票子,1973四張票子,萍水相逢_2007一張票子。 唯一的一朵鮮花。 妞妞們,真是腰桿都坐疼了,才一萬字,龜速的我。 這章有些虐,下一章就更精彩了。 ☆、第69章 人在做,天在看!(繼續高潮) 陡地,她扯掉了身上的棉被,剝開了腰間的裹著的那只大掌,她說:“敖辰寰,如果我說,我爸爸是被白清幽害死的,你會怎么做?” 清幽?敖辰寰聽了這個名字似乎非常吃驚。 “尹婉,不可能的,清幽不可能做這種事,她的性格我了解?!?/br> 尹婉森冷一笑,果真如她所料,敖辰寰不會相信,在他心中,白清幽就是一朵盛開的純潔無暇的白蓮花,白蓮是女神,怎么可能做出這喪天害理的事情。 不敢迎視尹婉咄咄逼人的眸光,敖辰寰別開了眼。 “尹婉,你不能因為對她有偏見就這樣說,如果沒有證據,你覺得還是先查清楚你爸爸的死因最好,否則……” “否則,是枉冤了好人,是嗎?” 尹婉替男人把話接了下去。 “不是,我是說,要講究法律證據的,如果真是清幽做的,我也不可能包庇她?!?/br> “這就是證據?!币駪嵟乩_了抽屈,從里面拿出一個文件夾,狠狠地砸到了男人的臉上,男人不顧眼角被文件夾棱形邊角砸傷的疼痛,彎下腰,從地面上拾起文件夾,慢慢地翻看。 漸漸地,意氣風發的眉宇凝成一朵小皺褶花。 “這只是尹先生的尸檢報告,沒有任何說服力?!?/br> 敖辰寰說得是事實,這的確只是一份尸檢報告,沒有任何說服力。 “你爸咽氣之前,白清幽與黛眉莊進來了,她手里提了一籃子蘋果,說是來探望我爸爸,就在她們進來不久,我爸醒了,然后,不知道為什么,我爸的情緒就變得極其地激動,然后,就咽氣,這尸檢報告你也看了,上面已經陳述了我爸的死因,是因為心肌梗塞,呼吸不順導致死亡,也許,你會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可是,天下沒有這么多的巧合,我現在懷疑在父親窗前出現的鬼魅也是白清幽與黛眉莊搞出來的鬼?!?/br> 聽了尹婉這番分析,敖辰寰心里涌起了陣陣震驚,他沒想到事情會暈個樣子,尹方毅臨死之前,那兩個女人來見過尹方毅。 空氣里有凝滯的氣氛在回旋,繚繞。 “她們沒理由這樣做,即便是黛眉莊對你不滿,也沒必要迫害你的父親,再說,清幽不可能是這么壞的人?!?/br> 敖辰寰怎么都想不通,想不明白。 他也不是在幫白清幽說話,而是,自從十二歲開始,他就一直與清幽在一起,清幽善解人意,以前,真的連一只兔子也不敢殺,見到一只蛐蛐都會驚尖叫半天的人,他不相信這么膽小的人會去殺害一個與她無關,已到了不惑之年的陌生人。 “你這是在替她們找借口,她們就是看我不順眼,就是不想讓我好過,這就是理由,敖辰寰,我今天就把話擱這兒,如果你不給報仇,不給我父親討還一個公道,這輩子,我就給你沒完?!?/br> 尹婉的話說得十分絕決,似乎根本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br> 恰在這時,房門叩響了,秋菊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婉姐,敖先生,姜湯好了?!?/br> “端進來?!卑匠藉疽宦暳钕?,秋菊哪敢怠慢,推門而入,見房間彌漫的氣氛不對勁,兩人都崩著一個臉,秋菊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把姜湯放在了琉璃柜上,默然不響地退出房間,還不忘體貼地闔上房門。 見尹婉又恢復到當初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孔,敖辰寰走上前,輕輕地將她攬在了懷里,下巴抵住她光潔的額頭道:“尹婉,我答應你,如果真是她們做的,我絕不可能放過她們?!?/br> 他早就說過,如果真傷害了尹婉,他不會放過任何人,包括他的父親,可是,如果傷害她的,一直是他呢?那又怎么辦呢? 尹婉的態度如此堅決,讓敖辰寰感覺,即便是這樣抱著她,離她這樣近,卻為什么感覺她的心在慢慢地變冷,身體的肌膚在慢慢地變涼,她臉上幽忽的笑容,讓他感覺自己這輩子怎么都抓不住這個女人。 尹婉喝完姜湯休息后,敖辰寰坐在書房里,伏在桌案上,他的腦子里回旋著一些事,尹婉不可能撒謊,清幽不是那種壞女人,這其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感覺所有的事似乎陷入了一場旋渦中,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無形的黑手在伸向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他讓藍風去調查,可是,事實正如尹婉所說的,的確是如此,尹方毅逝世之前,白清幽與黛眉莊的確在病房里出現過,當時北京時間是八點正。 伏在桌案上冥思片刻,敖辰寰拿起了椅子靠背上的大衣,風風火火出了門。 落地窗前,窗外是一片銀色的白,白得耀眼,尹婉端著一杯白開水,靜靜地喝著,望著那輛疾馳駛出花園的車輛,車尾的排氣管尤如天邊閃爍的云宵,車尾燈越去越遠,最后在她黑亮的瞳仁里縮成一抹小亮點。 仰頭,將一杯白開水喝下,白開水沿著她的喉管,一點一點流入胃部,口腔里平淡無味,她很平靜地著窗外雪白的世界,她的心中已掀進了滔天大波,父親的離世給了她一記警醒,只要她還活著,她就該是將所有人踩在腳下,懦弱只能助長壞人的囂張氣焰而已。 纖手一揮,透明的玻璃杯子從她指尖滑落,玻璃杯在腳下四分五裂,成了瓣瓣碎片。 她已經被欺負了五年,已經夠了,真的已經足夠了,今后,她不再是那個懦弱無助的尹婉,因為,她覺得,唯一讓自己變得強大,她才能活成一個人樣了。 半夜,敖辰寰將車開去了江邊的一幢別墅,幢別墅是清幽回來后,他讓藍風過借她的名下的產業之一。 當車子開進后花完,傭人早就被驚擾而醒,披著衣服迎出了門,畢恭畢敬地喚了一聲:“敖先生?!?/br> “清幽呢?” “白小姐在樓上,我去叫她下來?!?/br> 說著,傭人心急火燎跑上了樓,當敖辰寰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客廳。 白清幽披著睡袍從樓上下來了,她打著哈欠,見到客廳中央凝立的高大挺拔的男人,興高彩烈地奔上前。 “辰寰,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來了?” 敖辰寰揮手示意傭人離開,傭人知趣地悄然退下,重返樓上的臥室休息去了,只是一顆卻七上八下,從敖先生一臉陰霾看來,傭人猜測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身為傭人也不敢多問。 白清幽也知道來者不善,她與敖辰寰一起長大,只要男人的嘴角,下巴在不斷地抽搐的時候,那就是他整個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她走向了廚房,為他泡了一杯上等的龍井,顫顫魏魏地將荼杯捧到了他面前。 “辰寰,這龍井是我今天去超市里買的,說是一個著名的地方特制的,你嘗嘗看?!?/br> 敖辰寰瞟了一眼荼幾上擺放的冒著熱氣龍井,眼尾劃過一縷精光,他走到了一組沙發邊坐下,修長的雙腿疊起來,雙手分開了,分別搭在了沙發靠背上,整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 “清幽,我想知道你生了什么???” 不想與她過多交流,直接單刀直入,也許,是他太疏忽了,見清幽一雙眸子出現前所未有的慌亂,敖辰寰覺得眼前的女人好陌生,再也不是曾經他熟悉到骨子里的白清幽,也許尹婉說得對,他不了解這個女人,因為歲月之于人類來說,是一種無形中的隔閡,五年,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已經記不起這個女人在音容笑貌了。 她忽然的現身,讓他大吃了一驚,而這五年前來,他一直認為她去了另個一個極樂世界,但事實告訴他,是黛眉莊與白清幽把他玩弄于鼓掌整整五年,她說她生了病,他就相信了,現在,為了追尋尹婉父親的死因,他必須對白清幽的病情刨根問底。 “我……是一種很重的病?!?/br> “能要人命嗎?”敖辰寰咄咄逼人的眸光讓清幽背心發寒發顫,忽然間,她就流下眼淚。 “辰寰,你別這樣逼我好么?” “你說,到底是什么病讓你非得離開我,與黛眉莊一起向我撒下彌天大謊?!?/br> “辰寰,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求你,別逼我?!?/br> 白清幽眼角的淚流落得更猛,梨花帶淚的臉寵,顫抖的身軀如那風中飄零的一片落葉。 “尹方毅死之前,你與黛眉莊去探過???” “是?!彼幌氩m他,她就知道,在尹方毅咽氣的時候,她就預測敖辰寰出差回來后,會找她興師問罪,到底,她在他心目中無法與尹婉相比。 “你去干什么?” “去探望他,因為,眉莊說,尹婉一直因為五年前你逼她離開錦洲的事耿耿于懷,眉莊說,你們還失去過一個孩子,尹婉離開的時候,她懷了身孕?!?/br> “不關你的事?!边@個女人,他真想甩她兩個耳光,真是畫蛇添足。 “怎么不關我的事?辰寰哥哥,五年前,因為她傷了眉莊的心臟,所以,你將她打入地獄,讓她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因為那樣,你們的孩子死在了美國的公地上,都是因為我,你才會那樣對她,而你并不是愛我,只是因為心里有一份愧疚,你愛的,念的,始終是尹婉,不論她小時候怎么傷害你,也不論她的父親怎么樣對待秀晴阿姨,你對她的心永遠也沒有改變,你那么愛著她,她卻恨著你,我不想看到你們這對相愛的人相互折磨,誤會,所以,我想當一個和事佬,讓她少恨你一些,讓她原諒你,所以,我與眉莊去了,我只是想好好與她相處?!?/br> “閉嘴?!边@女人到底是在說哪國的話,明明是與她無關,偏偏要把自己扯進他們的恩怨里來。 他嘶吼著她,第一次向她咆哮,發怒,因為,他怕,怕自己因此失去尹婉的那份情,怕尹婉離開他,讓他再也追不回來。 “不,我要說?!卑浊逵拿髅骱芘?,身體抖得如篩糠,不過,她必須說出來,有些事必須說不來,要不然,她會憋死自己的。 “這些事都與我有關,你寵愛了眉莊五年,把她當成了我替身五年,辰寰哥哥,我只是想讓你幸福而已,尹先生的死與我無關,真的與無關,嗚嗚嗚?!?/br> 白清幽哭了,第一次,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流下了痛苦的眼淚,這么多年來,她一直一個人扛著,她活得好辛苦,好辛苦,可是,她只是想在心愛的男人心中留下一個完美的形象而已。 她心中的苦楚沒法子向誰訴說,如今,她辰寰哥哥還這樣枉冤她,把她想得那么晚,居然懷疑她是殺害尹先生的兇手。 長久積壓在心頭的委屈狂傾而出,她痛哭地指責:“辰寰哥哥,就算你再怎么寵尹婉,愛尹婉,你也不該把我想得那么壞,尹先生與我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你說,我害了他有什么好處?!?/br> 見她哭了,敖辰寰的心也軟下來,仔細思量,覺得女人說得也不是沒道理,的確,清幽一向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她與尹婉在這之前是沒有半點牽扯關聯的,甚至她們彼此都不認識,只是,小時候,他遇上她后,由于與她處得來,他就擱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告訴了她。 輕嘆一聲,走上前,伸手將她摟進了懷里:“清幽,是我誤會了你,別哭?!?/br> “辰寰哥哥,我爸爸臨死之時把我托付給了你,在父親的心目中,你是最佳的女婿人選,我也很愛你,可是,我知道,在你心里深愛的一直都是另外一個女人,五年前,當醫生查出我得了絕癥時,我想悄然離開這個人世,所以,就與眉莊聯合起來欺騙了你,希望你能夠原諒我?!?/br> 雖然他仍然不太理解她話中的意思,但,他還是選擇原諒她,誰讓她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是白先生培養了他,栽培了他,如果沒有白先生的昔日栽之恩,今日的錦洲商場就絕不可能有一個咤風云的敖辰寰。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這是敖辰寰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恩惠。 那天晚上,敖辰寰沒有回尹氏庭院,第二天,他一大早驅車回去換衣的時候,剛走入客廳,就只看到了尹婉上樓的背影,以及擺放在餐廳桌子上,一個空牛奶杯,一塊被撕得粉碎的面包渣。 今天他刻意推去了所有的應酬,早早就下班回了家,秋菊與幾個傭人忙了一個下午,做了滿滿一桌酒席,還開了香檳。 敖辰寰坐在餐廳桌子邊,正在往酒杯里滿著酒,聽聞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他以為是尹婉下來了,高興地迎出去,見到秋菊耷拉著臉,失望地問:“為什么沒下來?” “婉姐說不想吃?!辈皇?,準確地說,應該是尹婉告訴秋菊,她不想與敖先生同桌而食。 秋菊不敢說,只能把話傳出那個樣子,聰明如敖辰寰,又怎么能不明白。 那天晚上,敖辰寰把所有的菜品全倒進了垃圾桶里,帶著一身的冷怒上樓,都好幾天了,尹婉都拒絕與他見面,她把自己鎖在房間,不見任何人,一日三餐全讓秋菊送上去,也沒幾口就又端下了樓。 最初,敖辰寰還寵著她,時間久了,他也無法忍耐了,再次得到尹婉的拒絕,他氣得直接就沖上樓揣了門。 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尹婉獨自一個人坐在飄窗上,懷里抱著一只無尾熊,聽到他揣門的聲響,回首,凝望向他的眼神變得飄渺,迷離。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他無助地部著她嘶吼,第一次,沖著她發怒,他不想傷她,可是,每一次,她都有本事激怒他,讓他幾乎理智都快要失控。 “我不想見到你,不想與你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氣,不想與你同住一套房間,不想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不想……” 幾十幾個不想讓敖辰寰實在是無法招架。 “尹婉?!币а狼旋X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