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正是迷迷糊糊就要睡著,忽聽院子里面有嘈雜的腳步聲直奔這邊而來,她驀然睜開眼睛,捧雪大驚,已然迎了出去。 只聽房門吱呀一聲,一人已從外面推門而入。 “殿下留步殿下!” 捧雪伸開雙臂,已然顧不得禮數了,直攔在他身前,元燁不知何事,一手推開她,她趕緊關上房門將門外侍衛都攔截在外。 顧子妗只來得及抓起大長浴巾圍在身上,剛一走出浴桶,立即與他目光撞上。 她雙手緊緊抓著浴巾下意識后退,他掃了一眼卻已大步邁了過來。 捧雪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殿下不能毀了小姐清白??!” 元燁卻是一腳將她甩開,在屏風后面堵住了靠墻的子妗,她赤著雙腳,光溜溜的兩臂緊緊抓著浴巾護著自己的身體。 曲線隱約可見。 她抿著唇,看著他故作鎮定:“殿下去而復返,這是干什么?” 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她瑩潤的腳趾:“你的腳怎么、怎么這樣?” 顧子妗不敢大口呼吸,可即使如此,他仍是靠近了些,鼻尖微動緩緩貼近她的身體:“什么味道這么香?” 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殿下怎么回來了?” 他的鼻尖忽然抵在她的耳邊:“本王昨晚看的史記,怎么不見了?” 她想起書中內容,腦中嗡地一聲。 冷不防右臂又被他鉗在手中舉了起來,雪白的玉臂上面一點朱紅,他盯了片刻,突然問道:“這是什么?” 子妗抿唇不語,她心如搗鼓,整個人都緊繃起來,那是她的守宮砂。 ☆、第25章 小籠包 第二十五章 男人的指腹就在她的守宮砂上面摩挲,顧子妗腳往后一踢,屏風應聲而倒。 巨大的聲響似也驚住了元燁,困惑地盯著她,佳人已然退后三步遠。 他的手還舉著,眼中終于恢復了絲絲清明。 她裹著自己的身體已然又站了柜子在轉角去:“殿下這是干什么呢?” 他隨后晃悠過來,她已然飛快地套上了褲子和中衣,正背對著他系腰間的腰帶。元燁的目光就黏在她仍舊赤著的腳上:“本王看看而已,怎么這般小氣?!?/br> 她頭也不回:“別忘記我與殿下的約定?!?/br> 他本已坐下聞言挑眉:“約定?本王和你約定什么了?” 他幾次三番裝傻,無非就是從來沒將她的話當回事,顧子妗轉身也坐了床邊,兩只腳來回蕩著:“殿下不用上朝么?” 他略煩地看著那兩只腳:“一群老學究正編排本王呢,懶得理會?!?/br>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其實對于這一點□,對于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可他目光癡迷,自然引得她戒備起來。 一時間竟覺安靜得詭異。 顧子妗從容地拿過襪子穿戴起來,元燁似是渾不在意:“本王的那本史記你可見著了?” 她只覺臉上燥熱,更是低了頭:“在書房里?!?/br> 他擺弄著手上的扳指,對其吹氣:“你胳膊上那塊印記是什么東西?” 她名義上已做過沈君煜屋里的,這東西本來就不該存在,也仗著自己名聲已污,齊王不屑于此這才大膽與虎謀皮。 不想卻被他撞見,男歡女愛這回事,其實與誰都沒太大關系,但是他不行。 一旦與他有的皮rou牽絆,只怕以后結果不好。 她有片刻的失神,從前和沈君煜那些親密時候,又浮現在眼前。 她笑,開始穿衣故意打岔:“哪有???什么印記?殿下不去廠里么?” 元燁抬眸:“一會兒問我去上朝,一會兒叫我去廠里,是何居心?嗯?” 她坐了鏡子前面,哆哆嗦嗦的捧雪已經站了過來給她梳頭,顧子妗淡掃蛾眉,從鏡中可見其容貌嬌媚。 他腦子里都是她的曲線,還有那雙腳。 這與他印象當中的女人并不一樣,當年年少時候,對女娃子是相當的好奇,結果當他扒開了侍女的衣裳,根本沒注意到人嬌羞的臉蛋,那小姑娘才剛剛發育,且不說與他構造不同,那地方長得還丑陋不堪。 令他作嘔的是那雙小腳,平日看著十分迷人,結果真正看見時候,卻是差點沒吐出來,畸形疊壓著的骨rou已經看不出模樣……他直接將人推了地上去。 還記得那侍女的哭聲,尤其惱人。 她說歷來女子都是這樣的…… 外面傳來扣門聲,他這才忽然想起跟著自己來的老孫:“進來罷?!?/br> 果然是老孫,這老家伙提著兩屜小籠包,還有個方食盒,徑自走了梳妝臺邊上,是一臉的笑意:“小姐哦不,夫人……” 話未說完已被子矜打斷:“哪來的夫人?小姐我至今云英未嫁!” 他完全是討好之意:“小姐就小姐,看老身這糊涂勁,這小籠湯包可是我家王爺特意排著隊給小姐買的……” 話未說完元燁已然拂袖:“本王豈是那種人!” 老孫完全只當沒聽見,努力刷新著顧子矜對齊王殿下的好感度:“聽說是常州小籠包味鮮,無錫味甜,殿下特意買了兩種,還配了四道小菜?!?/br> 顧子矜相信才怪,捧雪白著張臉給她束起了了頭發,她瞧著她臉色不好,也擔心剛才元燁那一腳,叫她先下去了?;仡^老孫已經將食盒里面的小菜端出來擺在了桌上,另外量體小籠湯包也放置了桌上。 元燁坐得老遠,老孫用力給他使著眼色。 他冷眼瞥著,完全沒有一點要動的意思,四目相對,老孫帶了絲絲懇求的意思,一早殿下回了齊王府,二人相對無言,一起坐了大桌上吃早飯,灶房做了小籠湯包,元燁有點神游不知所想,他也是老了,自覺陪不了幾年,碎碎叨叨就開始念叨起這沒有女主人的家不是完整的家,又前后左右全方位對他洗腦。 每次他都懶得理會,是該干什么干什么,不過這一次,齊王殿下可是給了他臉,剛吃了一個小籠包,就開始自言自語:“書上也是這么寫的,給她買好吃的,穿金帶銀,她就死心塌地了……” 老孫瞪眼:“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面:“好像不是,還得那樣……” 老孫真的老了,因為他完全聽不懂他家殿下在煩惱什么,但是他聽見殿下說買好吃的,就推薦了幾個,結果被他家殿下給鄙視了。 偌大個王府,剛做好的小籠湯包還用去買嗎? 再配幾個小菜買什么買! 結果主仆二人到了這小宅院,他家殿下進了人家閨房就聽里面鬼哭狼嚎的半晌,叮當作響還有女人的哭聲叫聲他趴門上偷聽也沒聽到什么,等安靜下來才敢叩門。 他滿意地看著顧子矜乖乖坐過來的反應 欣慰地對他的殿下使眼色:“過去啊,坐過去??!” 元燁白了他一眼,斜眼一看,顧子矜已然咬了一口湯包,她表情十分享受,眼底盡是那些小菜和包子了,果然很容易滿足呢哈哈哈——這就撩袍坐過去了。 老孫更是滿意這種氣氛,他的齊王殿下對他打手一揮:“一會兒趁著去廠里的功夫,你再去給她置辦點衣裳,我家的女人都必須拿得出去?!?/br> 他連忙稱是。 元燁很是大方:“王府的庫房里好像還有輛車,鑲金邊的,也一并送過來?!?/br> 老孫眉開眼笑:“好嘞!” 顧子矜冷眼瞧著他興致盎然的模樣,實則口中無味,臂上這個守宮砂就像個不定時炸彈,必須除了去,元燁就像個瘋子,不然她真怕栽歪在他手上。 元燁就坐了她的對面,也少少吃了一點。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總是掃過她的腳面,因為要去廠里,她借口要早點走,從他眼皮子底下就快步出了自己的屋子。 他又去書房尋《史記》,顧子矜耐不住他總問,假意不知里面寫的什么內容,就拿給了他,因為工廠建在北郊以外的地方,路途不近,她有意疏遠,獨自坐了一輛馬車。 元燁一直沉浸在《史記》當中,當然也沒注意。 事實上,他一直津津有味地在馬車上看著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到了畫眉緣的后面,講到了那小姑娘嫩芽一樣的身體。 然后他看見她的手臂上有一點朱砂印記。 啪地一下就蓋上了書本,他忽然想起了這個東西,偶然不知在哪里聽過,是女人的守宮砂。 好好好! 這個東西當真是好! 他撩袍下車,老孫正在車外和車夫說著閑話,廠外有重兵把守,斜瞥了眼一邊停著的另一輛車,大步走了進去。 兩邊侍衛見禮,老孫立即跟了上來:“殿下等等老身!” 他緊隨其后,二人走入山里,剛走了幾步遠,就聽著轟隆一聲,問了人才知道子妗在山底發炮,正改造火炮。 老孫在他后面直夸:“殿下在哪找的這么一姑娘啊,好厲害??!” 元燁回眸,只冷哼一聲。 遠遠地瞧見山下一片狼藉,有幾個士兵遠遠地站著,廠內兩個都尉還有幾人似乎是工部的在炮前勘察,遠處顧子妗蹲在地上不知撿著什么東西。 進展得似乎不大順利,他負手走過去,大家紛紛見禮,他淡淡點頭,徑自走向那個一身灰撲撲男裝,一看就是小白臉的人。 顧子妗掂量著手里的石塊,記錄下來。 大略計算一下這火炮的威力,方便日后改造,她拿著炭筆在草紙上面記錄了方位,大小,破壞力,以及…… 正是聚精會神,俏臀好像碰了哪里。 以及風力地理…… 剛下了筆,這次力道大了些,清清楚楚的是有人踢她,憤而回頭,齊王元燁的第三腳已經起步了。 這么不雅的動作他做得得心應手,還理所當然。 她忍住怒火,站了起來:“就算玩笑也該有個尺寸,殿下……” 話未說完,元燁已是湊近了些,他扳起她的胳膊在她詫異的目光當中還擰了一把,子妗大聲呼痛,引來無數側目。 當然,他們都裝作不見。 老孫甚至是轉過去往回走了,草紙散落一地,顧子妗揮臂打他:“你瘋了快放開我好痛!” 元燁唇邊噙著冷笑:“騙我是吧?嗯?小騙子……” 她改上腳踢:“我騙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