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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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桃花緩緩地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眼前的一切已經讓向桃花的手開始發顫,臉色開始發白。 這村落里,如今在這空地上,斷頭的、腰斬的、穿胸的、破腹的,攪成一團。遍地的殘肢斷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沒有一絲一毫生命的氣息,撲面而來的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喘不過起來。 向桃花的眼睛睜得很大,布滿血絲,一片空洞。近處那人的脖頸上的斷刀,似乎還能看到那沾著的rou絲鮮血!汩汩而流的血液是這死寂的一幕中唯一的動作。暗沉的黑夜,蒼白的月光,慘艷的血紅,交織成一幅詭異而陰森的畫面。 桃花只覺得身上的血液不停地翻滾,可手指卻是異常的冰涼,胸口處發哽,腦海里飄乎乎的,彌漫的是綿延的血紅,連呼吸似乎都急促艱難了起來!口中喃喃道:“到底是誰,這般狠心,這般殘酷,簡直不是人!” 云王爺隨著桃花下車也很快的走了下來??吹窖矍暗囊荒?,云王爺的眼睛略微暗沉了下來,如果桃花能保持清醒的話,她或許會吃驚這個在她眼中一無是處的云紈绔竟然一臉的冷靜淡漠,沒有半點驚慌失措的娘們樣。 走向前,看到桃花的反應,云王爺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森寒戾氣。身子一動,下一刻,云王爺的雙手已經從后方環住了桃花的身子。 輕輕板過桃花的身子,呆若木雞的桃花被云王爺擁入懷中,桃花似乎也沒有在意云王爺的反常,雙手輕輕環上了云王爺的腰,這陰森森的環境里,這人,是她可以汲取的唯一溫暖。 云王爺的手撫過桃花的背,桃花緩緩閉上雙眼,只感覺睡夢中那股熟悉的熱流又開始流轉。胸口的郁悶漸漸緩解,頭腦逐漸清明,一股睡意悄然而起。 只聽得云王爺輕輕道了一聲:“阿木,把小筑帶上馬車!” 阿木應了聲是,木然地走到小筑身邊,一把掄起小筑,大步流星走到馬車,接著一扔,噗通一聲,可憐的小筑的腦瓜子,又一次遭遇撞擊! 云王爺微微皺了皺眉頭,就聽到懷里的小東西臨睡前嘟喃了一聲:“若是小筑今夜里腦袋瓜子給砸傻了,這輩子,就是阿木的人了!” 剛好走過來的阿木身子一頓,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云王爺輕笑一聲,卻在這死寂的夜里勾起一抹生氣,柔聲道:“娘子怎么說就怎么辦,一切都聽你的!”言罷,抱起桃花的身子,閃身上了馬車,細心為她蓋被安頓好,方才回到原來的煉獄之地。 福泉低聲道:“王爺,天一教?”還未說完,云王爺就冷冷開口了。 此刻的云王爺,臉上陰云密布,聲音在這如地獄般的慘境中,猶如修羅般殘酷到底:“天一教,得罪本尊了!” 福泉眼里閃過一抹訝異之色,當王爺不自稱本王而稱本尊之刻,那便是王爺怒極之時!問題是,天一教何時將王爺得罪得如此之深?是這一地的殘肢斷體,還是王妃的的悲戚難受? 福泉和阿木對視了一眼,這樣的場面對他們來說,經歷過戰場上更為殘酷,規模更大的廝殺場面,早已練就鐵石心腸。所以王爺怒了,不是因為王爺自身的悲天憫人,而是因為王妃的怒極而悲! 20 、第二十回 福泉走近云王爺的身邊,低聲道:“主子,五大神兵利器出世,傳言中的“破塵錘”被巧手朱魯所得,而今日,更傳言朱魯便隱姓埋名在這陸家村中。如今全村盡數被屠戮,莫不是天一教為逼問朱魯所使下的手段?這破塵錘難不成真讓那天一教給劫走了?” 云王爺冷哼了一聲,道:“本尊想弄清楚的,只是這天一教背后為何人當家,在江湖攪起這腥風血雨目的何在?只要與死胖子所謂江山社稷無關之事,本尊才懶得打理。當然,今天晚上嚇著我家花花的這筆賬,還要狠狠地另算!至于破塵錘,什么神兵利器,不就是五把還算湊合的破銅爛鐵,本尊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旁邊那原本臉色木然的阿木,這個時候竟然忍不住開口了:“主子,若是你有所謂的破銅爛鐵,不若就賜給屬下一把?!?/br> 云王爺挑眉看了看阿木,漫不經心地道:“我倒是有,不過阿木啊,你就是有命拿,也沒命使,一把破塵錘,眼下這些人命也就是我們碰巧看到的,這往后還得死上多少人,還真說不準,不劃算哪!” 阿木抿了抿嘴,不言。其實對他這樣刺客來說,主子說的話他一直記在心里,重不在兵器是什么,而在于怎么用。用得得當,就算是一絲長發,也是殺人的利器,無所不用其極,不論過程只究其結果,才是一名合格刺客的本事! 他之所以會這樣問,那是因為,他和福泉一樣,一直對主子的兵器懷著深厚的興趣。方才他和福泉對視一眼,右手藏于身后,猜了一次拳,他輸了,所以他試探著問了。 一直以來,他們一老一少也討論過,這世間兵器,最頂級的莫過這五大神兵,王爺的兵器,登峰造極也就是排行第一的雷炎刀。只是今日,王爺提到這神兵利器,竟然不屑地說是破銅爛鐵。若是別人,定然以為這京城第一紈绔定是摔壞了腦袋,狂妄到了極點,但卻一定不包括他和福泉這兩個王爺的貼身人在內。 王爺不說,讓這一老一少兩代刺客,心中那熊熊滴求知欲,比初涉床/事的毛頭小伙子還要更加的旺盛! 咳了一聲,福泉道了句:“王爺,老奴和阿木轉轉,看看還有沒有生還之人,找找這朱魯是否還留有一絲的線索?!?/br> 云王爺搖搖頭,道:“不必了,這村里的人已經沒有一個活口,手段倒是利落,卻不干凈。一等殺手,殺人不見血,二等殺手,染血亦殺人,至于做出這般行徑,那便是下下等的殺手,喪失心智的虐殺,與屠夫無異。下作!” “只是”云王爺嘴角一翹,“村里的人確實是死光了,村外的倒還有一個活口。就在這排房子后頭的枯井里?!?/br> 阿木眼神一閃,人已經前傾,道:“我去把人拎來!” 云王爺眼一低,沉聲道:“罷了,有人來了,三十來人,載著重物,功力一般,估計也就是夜行的鏢局?!?/br> 福泉低頭略帶疑問道:“要不王爺,咱們先撤?” 云王爺嘆了一聲,搖搖頭“本尊還想著看戲呢,轉頭看向兩人,本尊請的戲班子也不少,會看戲,也當要會演!” 馬車聲,馬蹄聲已經漸進。 云王爺朝福泉打了個眼色。驟然間云王爺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臉色慘白無絲毫血色,眼里滿是恐懼和害怕,利落地倒在了地上,桃花被襲那夜的王爺那熟悉的驚聲呼叫聲再一次響亮地響徹半個村落:“殺人拉~~~”! 緊接著,福泉也跪倒在地上,篩糠般抖瑟不停,凄厲的叫聲響起:“救命哪!” 接著,兩人一同望向了那一臉茫然依舊站著的阿木,云王爺哼了一聲!阿木看著眼前入戲的兩人。未演心先發顫,王爺喊了殺人,福泉喊了救命,一般接著喊的便是著火啦,可偏偏沒火! 阿木糾結,還好頭腦中靈光一現,想起那日殺人之時,那人一臉恐懼的喊了那么兩個字,阿木半晌后終于學著跪倒在地,滿懷感情地喊了一句:“娘??!” 云王爺和福泉睜大了眼,看著阿木,一臉的難以置信! 阿木委屈,以為主子覺得自己演的不夠到位,于是又只能痛哭流涕地再喊了一句:“爹??!” 雷倒他人之時,預計中的一行人終于出現。 一個中年男子在前,虎背熊腰,國字臉,一身勁裝盡顯利落。旁邊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后還有二十多人押著三兩馬車的貨物。 這一行人,在見到眼前這如煉獄般的場景時均呆若木雞,眼眶欲裂,這是何等慘無人道的一幕!緊接著,好幾個人已經彎□子,嘔吐不止。 那少年臉上血色盡褪,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爹,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誰人的手段這般殘忍!” 那男子握緊了手中的刀,抿口不語,轉頭,發現了抖瑟個不停的云王爺三人。 大步邁了過來,皺了皺眉頭,只聽得福泉支離破碎的聲音喃喃道:“少爺,老奴在這!老奴拼死保護少爺!” 那男子蹲□來,依次握住三人的手,默默運功,給三人傳入了一道真氣穩定心神,順便也查探了下,發現這三人,竟然都非武林中人,體內無絲毫的真氣。放下心來,聲音也柔和了多:“敢問三位,此處為何發生了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 云王爺深呼了一口氣,畏畏縮縮地道:“大俠救命啊,我和娘子下人途徑此地,道是夜深人靜,想到村落借宿一晚,沒想到,沒想到這里的人,竟然,竟然全死光了?!?/br> 云王爺猛地抓住這男子的手,道:“大俠,我們趕緊報官吧,這,什么強盜,太可怕了!” 那少年在身后,也輕聲道:“爹?” 男子一舉手,搖搖頭,道:“這位兄弟,先別說府衙離此頗遠,這一去一回耗時甚多。再者,這江湖仇殺,官府就算來了,也無濟于事,說不定,還會把我等帶了回去,若是碰到個黑心的官,指不定便讓我們背上這個莫須有的黑鍋!” 福泉配合地道:“少爺,這位大俠說得有理??!” 云王爺無助地道:“那怎么辦?” 那男子站起身,他們三人說,“你們暫且退避遠點,這里的血腥氣過重,尋常人受不得?!鞭D身對身后隨著走來的下屬說:“把村落搜搜,看看還有無生還之人,若是沒有,我們就趕緊上路,莫要趟了這趟渾水!” 心神還算堅定的幾人沉重地點點頭,朝村落深處快速走去。而這男子,也同那少年走到了云王爺三人的身邊。 看了看云王爺的馬車,那男子道:“這位少爺,不若你們還是趕緊上路,前方應該就有一個小鎮。這地方不宜久待!” 云王爺似乎驚魂未定,道:“大俠,經歷此事,我們這魂早就快嚇丟了,大俠俠義心腸,就讓我們與你們同行吧?!笨吹侥悄凶铀坪躅H有難色,云王爺接著道:“看大俠也是出身鏢局,就當加上我們這臨時的買賣,這一路過去,并無分叉之道,直達青城,大俠若能讓我等與你同行,我愿付大俠三百兩銀子,可好?” “三百兩!”身后的少年驚呼出聲,要知道他們這趟押到青城的鏢,也就是不到一百兩的酬勞。反正也是順路,如今鏢局生意越加蕭條,這三百兩銀子,能讓兄弟們過多幾天舒心的日子了! 那男子沉吟了半晌,方才點頭道:“在下杜英,洛水城杜家鏢局。這是犬子杜亮。公子這趟青城行,杜某答應了,只是杜某能力有限,卻要讓公子多多包容!” 云王爺一臉喜色,從懷里掏出一張百兩銀票直接塞入杜英的手中,道:“那就有勞大俠了!” 這番皆大歡喜,那邊已經有人驚呼,“大哥,還有一個活口!”緊接著,一個男子便抱著一人匆匆趕來。 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之人,那男子的臉似乎稍稍發紅,道:“大哥,后頭枯井里發現了這位姑娘!” 眾人定眼一看,便看到一個嬌柔惹人憐惜的女子!好一個天生麗質的女子,淚痕尚尤在,腮暈潮紅,如扇的睫毛微抖,即使已經暈倒卻還是極端的恐懼不安。.桃腮杏面,仙姿絕色,玉體香肌,盡管摔入井中已經受傷狼狽,卻只是為她增添了幾分我見尤憐的感覺。杜英心中一贊,果真絕色! 云王爺此刻的眼中卻閃過一抹趣味。只聽得杜英嘆道:“時間太趕,若不是,好歹也該埋了死去的人,得個安息?!鳖D頓腳:“罷了,我們趕緊離開此地!” 起身之時,云王爺默不作聲,手掌輕輕貼緊地面,瞳孔驟然詭異一紅。 隨著,就在眾人轉身離開之際,沖天的火光驟然在那橫七豎八的肢體中亮起。以燎原之勢蔓延到整個村落。 鏢局眾人一臉的愕然,吃驚地望著這片詭異的火光,心中立即離開的念頭更盛了! 火光燒了整整一個晚上方才漸熄。 此刻在這廢墟中,一個頎長的身子就站在這村落中間。如云煙般的墨黑長發,眉峰如劍,一雙鳳眼如月夜寒江,臉龐秀如堅玉,一身普通的淡青袍子,偏生穿在他的身上,卻是那般自然儒雅,風華絕倫。 這男子此刻眉頭緊皺,看著地上斑駁的痕跡,還有空氣中那沉重的氣息,腳下一點,整個人快速的向前方掠去,一個瞬間,又回到了原地,手上卻多了一個染上了灰燼的玉牌子。 男子沉沉的聲音喃喃自語:“朱魯,竟然就這般去了,破塵錘,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21、第二十一回 向桃花一覺醒來,愣神了一會,方才發現自己竟然安安穩穩地睡在一間普通卻又干凈的房中。窗外的陽光射進了暖暖的光芒,也讓向桃花的心漸漸亮堂起來。 向桃花猛地想起昨夜那殘虐至極的一幕,回憶起來,心底那森寒之氣還是照樣從心底滲出。記得自己當時手腳冰涼,接著,似乎有人在后頭輕輕擁住了她。然后,她不省人事了。 云橫熙呢?向桃花心一沉!那個膽子比老鼠還要小,外強中干,嘴皮子功夫不同凡響,手腳功夫差強人意的yin賊呢,不會也被砍成爛rou一堆吧! 沒有一絲一毫幸災樂禍的欣喜,向桃花心一緊,莫名地焦慮慌張起來。那家伙平日里確實可惡,可一直對自己還是頗為照顧,千萬別,千萬不要,千萬不可能! 向桃花竟然完全沒有考慮到若是云王爺出事了,她又如何能夠安然無恙地睡在這間房里。神色驚慌地喊了一句:“云妖孽!”向桃花一個鯉魚打挺,躍下了床,不顧自己狼狽不堪,忙不迭沖向門口,打開了門,跑過走廊,來到了樓梯口。 環顧四周,向桃花終于后知后覺地知道這是一個客棧,規模不小的客棧。早上樓下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倒是沒有人如何關注這樓上突然出現的神色慌張的女人。 一聲熟悉的清朗笑聲響起,向桃花不自覺笑了,松了一口氣。這聲音,原來每次聽著猶如魔音一般的聲音,如今卻是這般親切自然!笑得如此風sao高調的,唯有云妖孽是也! 倒是何等銷魂的事?向桃花往樓下一望,便看到正面坐著那yin姿颯爽的云妖孽,旁邊還有一個一臉正氣的中年男子,一個十來歲的小正太,還有,向桃花眼一瞇。 此女子坐在云妖孽的對面,就這個背影看,云髻峨峨,腰肢裊娜似弱柳扶風,纖纖之素手,雪皓腕如玉。僅僅一個背影,便讓人感到這女子卓越之風姿,讓人不禁心中一蕩,這正面,當是如何的美不勝收! 再瞥了一眼云妖孽,哼,向桃花的小鼻孔狠狠地哼了一下! 笑得上身搖曳多姿,□一柱擎天,就如大公貓見到小母鼠,饑餓了;奧特曼見到小怪物,帶勁了;豬八戒見到美嫦娥,萌動了! 向桃花沒由來地心中一陣悶氣。大步流星走回自己的房中。整理了下妝容,著好了衣裳,這才娉婷裊裊地邁著碎步走到樓下。 “夫君~”向桃花嬌滴滴地喊了一聲,人已經迎了上去。 云王爺的眼睛笑得更彎了,嘴角的弧度越大了,只是一看周圍那看著向桃花發癡發傻的人,心里一陣不舒坦! 向桃花終于和這女子面對面來了一個桃花自認為的火花四射的對視! 果然有姐得九分美貌!向桃花心中一哼,只是還差一分,很關鍵滴一分! 就跟腳形一樣,姐的胸是內八字,聚攏,溝深;你的是外八字,分散,溝寬。深一分和寬一分,天差地別,視覺手感大大滴不同! 向桃花雄糾糾氣昂昂,屁股一扭,坐了下來。 嬌笑一聲,“夫君也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是?” 聽到向桃花竟然無視了杜英和杜亮,直接就朝著女子發問了,云王爺的眼睛閃亮閃亮的,一把便把向桃花攬了過來,深情地道了一句:“娘子,你昨夜暈倒,可擔心死為夫了!” 看著身邊一老一少兩個男子的表情略顯不自然,向桃花有點尷尬,芊芊手指,在云王爺的大腿內側擰了一把。 擰得云王爺驟然眼睛圓瞪,低聲委屈道:“娘子,昨夜你暈倒后,為夫和福泉阿木,也是嚇得瑟瑟發抖?!鳖D了頓,看向杜英和杜亮,感激地道:“還好杜家鏢局的杜大俠押鏢途徑此地,方才讓我們心安了下來。杜大俠還答應陪同我們夫妻幾個到青城。至于這位姑娘,娘子,我們這不也剛問著么?娘子這樣子,”云王爺略帶羞澀地地下了頭,“就是心急,讓人瞧見了,還以為娘子醋勁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