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肖甜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你不用去的嗎?” “今天不用,我請假了,明天一早就要過去,走吧,我先帶你熟悉熟悉?!泵魈熳约杭倨诰徒Y束,顧源清恨不得今天得時間能夠在長一點。 兩人剛回了家屬樓,就碰上政委楊愛華的愛人祝小小,她笑著看向兩人,語氣溫和:“源清,這就是你媳婦???” “嫂子好,這是我媳婦肖甜,今天剛過來?!鳖櫾辞逭f完又低頭給自己身邊的人介紹祝小小的身份。 祝小小大概四十多歲,整個人都透著溫和的氣質,肖甜笑著朝她點了點頭:“嫂子好,我是肖甜?!?/br> “這名兒取的好,你剛來這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來找我?!弊P⌒±ぬ鸬氖衷儐柫诵┖唵蔚那闆r。 等到祝小小離開后,肖甜才看向旁邊的人,唇角不由彎出一個弧度來,語氣卻帶著一絲微笑:“剛才嫂子話里的意思怎么是你向政委提議在這邊辦一場熱鬧下的?” 他之前可是說這是政委給他的獎勵。 “哪能啊,嫂子估計聽岔了?!鳖櫾辞逡荒槢]有的事,原本就是政委詢問他的婚事,他不過順水推舟多說了一句而已。 “真的?”肖甜語氣里滿是狐疑。 顧源清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語氣格外溫柔:“當然是真的,媳婦,你這話就讓我傷心了,咱倆認識這么久,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br> 肖甜仔細想了下,好像是這么回事,于是她點了點頭:“行吧,這次就勉強相信你一次吧?!?/br> 說完她抬腳就要上樓梯,卻被人拉住她回頭有些不解的看向顧源清:“你拉著我干嘛?” “我們去后面的院子看看,等過兩天找一塊開荒出來給你種菜?!边@邊的家屬樓是新建的,所以后面留的菜園子還有好多沒有主人。 肖甜正愁以后沒有正當理由拿空間的菜出來吃,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替自己解決了。 后面說是菜園子,其實也不過是一塊空地,除了邊上的幾塊有人種了菜,其他的還是荒地。 肖甜用手大概指了個面積,隨后又覺得自己似乎太貪心,連忙回頭看向顧源清:“這會不會太多了?” “沒事,現在不都沒人種嗎,以后有人需要了你再分出去就好?!鳖櫾辞宀簧踉谝獾拈_口道。 “那就好,那就先暫時定下這里為我們家的菜園子吧,”肖甜說完拿過旁邊的枯樹枝去畫了一個圈。 顧源清看她孩子氣的動作不由彎了彎唇角,他的媳婦,好像總是很容易滿足。 兩人回到家里后,就開始分工合作,整理房間,鋪床這些細致的活就交給肖甜,外面的事以及廚房的事就交給顧源清。 等做完這一切,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來,肖甜站在門口打量他們的成果,這就是他們以后的新家了呢。 “有些東西可能還是不齊,等以后慢慢添置?!鳖櫾辞逭f完親了親她的額頭。 “暫時還不缺什么,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毙ぬ鹫f完走到桌邊隨手翻閱著她帶來的課本,她可沒忘記自己的目標。 “你把這些也帶過來了?”顧源清看著書上的課本有些驚訝。 “嗯,沒事的時候剛好可以看下?!毙ぬ鸲⒅厦娴淖舟E,不由想起羅小夢一家來。 這輩子羅叔的身體越來越好,想必他們一家能夠等到平反的那一天吧。 她離開之前去了一趟牛棚那邊,羅興華和郭云蘭知道她的決定后很支持她。 小夢倒是有些不舍,但也很快振作起來,肖甜想,他們一定能等到平反那天的到來的。 “想什么呢?”見她一下皺眉,一下咬唇的,顧源清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在想小夢他們?!币驗閮扇嗽谂E锵嘤鲞^,所以這些事肖甜也并沒有瞞著她。 而且她私心里覺得有個人能和她討論這些事,比她一個人藏在心里好多了。 “這次的新隊長人不錯,雖然不能明著幫他們,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放任其他人隨便欺負,他們會越來越好的?!鳖櫾辞逑?,不止他們,所有人都會越來越好的。 “你明天還要早起,早點休息吧?!毙ぬ鹫f完才覺得這話好像有些不對勁。 果然,她話音剛落,顧源清眼里就閃過亮光:“我去熱洗澡水?!?/br> 想起他剛才離開的眼神,肖甜不由拍了拍自己慢慢升溫的臉頰。 * 肖家和顧家收到肖甜的電報后終于可以松口氣了,畢竟肖甜第一次坐火車,他們怎么會不擔心呢。 顧家這邊因為肖甜的電報整個家里都是喜氣洋洋的,楊小蘭想著過不了多久,自己估計就能收到他們報喜的電報或者信件了。 解決完三個兒子的終生大事,接下來就是楊文秋的。 之前她原本已經不想再管的,但這次老幺結婚辦酒的時候,二弟楊建成兩口子特意拜托過她這事。 說是青山大隊那邊條件不如柳丫大隊,而且那邊不少人看過以前文秋的“傻樣”。 現在文秋雖然恢復正常,但大家一看到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以前文秋的樣子來,所以來說親的人家都不怎么樣。 老二兩口子親自來拜托了,再加上自己之前也曾透露過這樣的消息給他們,拒絕的話楊小蘭自然說不出口來。 楊小蘭是個急性子,既然答應了楊文秋的父母,等手頭的事忙完就把楊文秋叫了過來。 她知道現在的楊文秋是個有主意的人,所以也懶得和她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爸媽讓我給你相看對象,當然這是你爸媽的意思,你自己的意思呢?” 如果楊文秋愿意的話,自己是她親大姑,肯定會給她挑個合適的人選,當然,她要是不愿意,自己自然就不來做這討嫌的事。 楊文秋從這次過來就感受到了楊小蘭對自己的冷淡,她也反思過,確實是自己作了。 如果換位思考下,她估計還做不到楊小蘭現在這樣。 所以這次她格外乖巧的開口:“大姑,這事還不急,而且我想找個有工作的對象?!?/br> 楊小蘭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不過你父母那邊你自己去說清楚?!?/br> 不然到時候還說是她耽誤了他們閨女,這樣的罪名她可擔當不起。 楊文秋小心的看了一眼楊小蘭,沒從她臉上看到不悅的神情,于是又開口問道:“那大姑我以后還能住你家嗎?” “你父母同意的話就可以?!边@次楊文秋回來變得乖巧許多,也會幫著一起上工,所以她也不算是白住。 “嗯,我會和爸媽說清楚的,大姑不用擔心?!彼€沒看到那對狗男女遭報應呢,她怎么能離開呢。 秦有森不承認自己倒賣東西,舉報的人又不愿意露面,所以公社的人也沒辦法,很快就將他放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秦有森一直在想這個舉報的人到底是誰,他想了一圈,覺得柳丫大隊所有的人都有這個動機,這樣反而不好確定到底是哪一個了。 他知道這會公社的人雖然把他放了,但接下來時間他們會把他盯的很緊,也就是說短時間內他都別想繼續他的生意。 想到昨天才賺的錢,秦有森有些暴躁的踢了踢路面上的小石子,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把自己舉報了,自己要他好看。 宋清雪這胎雖然沒有上次的懷孕時的各種反應,但卻一直覺得疲倦,更是容易勞累,再加上秦瑾瑜一直在旁邊哼哼唧唧的,吵的她頭大。 她的心思還在公社那邊,倒不是擔憂秦有森,而是在想秦有森要是再被抓起來,她該怎么辦? 或者趁著現在肚子還不大,把孩子打掉,跟著吳顯杰一起離開這里? 這顯然是個下下策,但繼續留在這里,自己不僅要上工,還要帶帶孩子,最為關鍵的是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就在她思索到底該怎么辦的時候,秦有森回來了,宋清雪這次是真的高興,快步迎了過去:“有森,他們怎么說的?” “又沒抓個正行,我不承認他們難道還能屈打成招不成?”說到最后秦有森不由冷哼一聲,看到他回來了,舉報的人肯定很失望吧。 “你沒事就好?!甭牭剿脑?,宋清雪不由松了口氣,不管怎么樣,他回來了,那之前想的下下策自然不用實施了。 但宋清雪顯然放心的太早,兩人都是不知道節省的人,不過幾天的時間,秦有森在黑市上賺的錢就被他們花了個精光。 沒了錢,兩人之間的爭吵自然就多了起來,宋清雪的天平也忍不住往吳顯杰那邊傾斜。 楊文秋趁著這時候放出宋清雪肚子里是男孩的猜測,秦有森和李金秀自然開始變得重視起來,這樣宋清雪基本找不到獨處的時間,找不到獨處的時間自然就不能去找吳顯杰,所以她只能和秦有森干耗著。 看著宋清雪越來越疲倦的面孔,看著她因為懷孕膚色開始免得差起來,看到秦有森偶爾露出嫌棄的目光來,楊文秋不由勾了勾唇角,這輩子,宋清雪休想博個好名聲。 * 肖甜雖然不在,但家里人寫信偶爾會提一嘴這些事,肖甜看的也挺樂呵。 一轉眼,她來這邊都快一個月了,來這邊她也沒斷了和康月月的聯系。 這不,她剛收到康月月的回信,她看信的速度很快,看到末尾康月月說她懷孕的消息后,肖甜很是震驚,他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比他們結婚還晚一些,現在竟然懷孕了。 康月月說他們是在部隊舉行的婚禮,這話讓肖甜想起他們在這邊辦的那場婚禮。 幸好楊小蘭給她做的嫁衣她放進了空間,不然還得去置辦一身紅裙子才是。 其實兩次的婚禮差別不大,唯一的區別是吃席面的人從村上的人變成了顧源清的戰友。 他們當天也帶給自己很大的感動。 想起那天的事來,肖甜就覺得感動不已,唯一讓他沒想到的這次顧源清竟然裝醉。 周子俊他們扶著他回來的時候,聞到他一身的酒氣,肖甜以為他要第二天才醒酒呢。 誰知等自己打算去給他兌蜂蜜水的時候,他卻一把拉住自己的手臂,再睜眼時,眼里儼然清明一片。 肖甜有些驚訝的看向他:“你沒醉?” 顧源清眼里閃過笑意:“我要是不裝醉,也得被他們灌醉?!?/br> 特別是周子俊那家伙,這仇他算是記下來了,等他結婚的時候自己一定要討回來。 肖甜想起之前半夜才醒酒的人,不由揚了揚眉頭:“看來你這次學聰明了嘛?!?/br> “那當然,畢竟洞房花燭夜可不能耽誤?!闭f著他就要伸手抱肖甜。 肖甜頗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一身的酒氣,沒洗干凈前不能碰我?!?/br> “遵命,媳婦?!鳖櫾辞逭f完直接去洗澡。 回憶到這里,肖甜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的視線再次落在信的結尾處,想到月月和秦二哥有了孩子,她挺為他們高興的。 秦有林估計更為高興,有了新生命的來臨,他估計也沒空再去為秦家的事傷神了。 * 康月月也沒想到會這么不湊巧,當時她和秦有林結婚的時候就是在部隊舉行的儀式,所以兩人都沒有休假。 接到肖甜隨軍的信件后,她想著干脆趁著這次休假的時候去他們那邊看看。 她和秦有林商量過后,秦有林也同意她的提議,所以兩人便開始為這次出行做準備。 等她回娘家告訴家里人這件事后,大家也都沒反對,只是她媽飯后多問了她一句:“你身子沒什么不對嗎?” 康月月一開始沒聽出這句話的意思來,隨意的回了她媽兩句,等她回到他們這邊時,她才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來。 她的月事已經晚了十天,她自己就是護士,這代表著什么可能,她自然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