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被關在深宮十多年的溫如是完全就是樂瘋了,帶著兩個小蘿卜頭和胖得走不動路的貓王一路走走停停,哪里好玩就往哪里鉆。 善良樸實的百姓們沒見過穿著背上兩只小翅膀的蜜蜂裝的老虎,哪怕是它守規矩地叼著錢袋湊上來買零食,也是害怕地有多遠躲多遠。 得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的貓王很生氣,它一尾巴掃翻別人的攤子,大舌頭一卷,吞進兩個甜絲絲的面人。完了蹲在攤前怒沖沖地瞪大了眼睛看攤主,肥厚的前爪撥弄著精致的繡花錢袋,仿佛在說,來拿啊,來拿錢啊,爺就不是吃白食的那種人! 捏面人的小老板哪里見過這般場景,不知它到底何意,只能戰戰兢兢地坐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說是心膽俱裂毫不過分。 這時,一個漂亮的小女娃娃蹬蹬蹬地跑了過來,身穿間粉紅色的雙蝶戲花衫,頭上梳了兩個花苞發式,一邊挽著一串晶瑩剔透的寶石花,一笑起來兩頰有淺淺的梨渦。她彎腰撿起被那老虎護在爪間的錢袋子,從里掏出一塊碎銀子塞到木愣愣的攤主手中:“貓王很乖的,不傷人?!?/br> 她回身揉了揉它的大腦袋,嬌笑著,語聲清脆猶若銀鈴:“別亂跑了哦,小心被人抓去宰來吃咯?!?/br> 攤主捏著碎銀嘴角抽搐,臥‘槽!它不吃人就好了,誰還能那么不長眼地上趕著去送死…… 前方的女人牽著七歲的兒子東逛西逛,樓迦若抱著襁褓中的孩子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還有余心囑咐身邊的李公公:“讓連風把小公主看緊一點,別磕著碰著了?!?/br> “迦若,看我幫你選的東西,喜不喜歡?”溫如是擠在人堆中,舉著一支青玉簪子回頭對他揚聲笑道。 彼時華燈初上,她一襲耀目的紅衣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清風拂過,裙裾翩飛,她的笑容瀲滟,眸光如水,比連綿街市的點點燈火更加璀璨。 一時間,在他的眼中,仿佛紛紛擾擾的鬧市都成了襯托她和孩子的背景。 樓迦若忍不住緩步踱近,微微低頭,讓她踮腳將那支最是平常不過的玉簪別上自己發髻。 清清淺淺的笑意在他柔長的鳳眸間彌散開來,他抬起一只手,輕撫她潤澤的黑發,溫聲道:“再待半個時辰就該回客棧了,明日還要繼續上路,今晚早點歇息,到了相府,朕陪你好好出去走走?!?/br> 隨行的人員不少,樓迦若不欲驚動地方官員,直接包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地點就在客棧后面。侍衛們分布在暗處,孩子們跟奶娘住在一起,其他的閑雜人等都住進了客棧。 是夜,樓迦若抱著她感慨:“這么多年了,你還是第一次送朕東西,不容易啊……” 翌日溫如是便隨口將他的話轉述給了自己的兒女,單純的孩子們大為傷感。 于是,晨間便有小人兒不停地出入皇上的輦架,一會兒是縫得脫線的荷包,一會兒是夾雜著雜草的一束野花,待到最后,連貓王都叼著一根骨頭上來湊熱鬧。 樓迦若的臉終于黑了下來,下令兩個時辰之內誰也不許進入,轉頭摁著笑得直不起腰的溫如是,便是一頓狠親。 兩人唇舌相親,輾轉纏’綿,少時,待到他發‘泄完畢,渾身的溫如是已是釵環散亂。她媚眼如絲地偎在樓迦若懷中,他摸著她光滑柔嫩的肌膚,忽然柔聲道:“當年你問朕是否愛你,朕道,你有沒有問過自己?如今,朕想聽聽你的答案?!?/br> 溫如是一巴掌推開他的俊臉,慵懶地翻了個身:“想知道?再等十年罷?!?/br> 樓迦若:“……” ☆、第76章 吸血鬼之混戰一 世界大選的初選地址定在南太平洋的一個私人小島上,賽制很簡單——第一輪一共分為八個區,一區一世界,以抽簽分配每位選手進入的世界,每區的前五名可以勝出進入下一輪比賽。 溫如是坐在機窗旁邊,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七十八個公司,上次來挑釁的那家果然榜上有名。她不動聲色地繼續往下翻,每個公司十名參賽成員,這就是七百八十個人,翻到末頁,微微笑了下:“看來,競爭很激烈啊?!?/br> 小助理端了一杯葡萄汁擺到她手邊:“雖然參與的人不少,但是我們要注意的,主要還是原來那幾家老牌的公司。至于暗刺,也是最近才出現的,它的幕后老板很神秘,從來沒有出來露過面,上面查了三天,也摸不清它的背景?!?/br> 溫如是舉杯抿了一口——太甜了,不是鮮榨的,喝著就是一股糖味兒。她蹙眉放下杯子:“查不出來,就說明它的實力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br> 小助理點頭表示贊同:“不過據說暗刺的執行者都是游寇出身,被他們老板花了大價錢網羅回來的,實力不容小覷,如姐,你這次最好當心一點?!?/br> 所謂游寇,就是不隸屬于某一家公司的未掛牌執行者,他們私下接單子,非法潛入不對外開放的世界,不論客戶是要他們殺人越貨,還是破壞對手的任務,只要有人肯付錢,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正規的執行者在任務世界生活久了,對于該世界的原住民多多少少會產生感情,但是游寇不一樣。他們就像是沒有約束的雇傭兵,而且,這群雇傭兵會在任務世界無惡不作,對于他們那幫沒有下限的人來說,任務世界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堆堆可以換成鈔票的符號。 暗刺的一號叫艾瑟兒,照片上一頭簡潔的紅色短發,神色冷漠,目光中有種淡淡的煞氣。 修長的指尖輕輕在她的簡介上劃過,溫如是合上資料夾,有些事不是說想避就能避得開的,每個公司的一號都是對手眼中明晃晃的活靶子,就算她不去找他們,他們也一樣會來對付她。 暗刺成員肆無忌憚的攻擊性,確實會對沒有特權防身的溫如是造成很大的困擾,但是也僅僅只是困擾而已,她側頭示意助理:“晚上幫我邀請公司的其他幾個執行者,吃飯或是喝酒,你決定?!比绻苡腥四芨榈揭粋€區,她很樂意跟他一起攜手合作。 南太平洋的氣候終年炎熱濕潤,碧藍的天空投射在海面上,映出深深淺淺的青藍色塊。 溫如是步下飛機,迎面就看到一行黑衣皮褲的人穿過對面的停機坪,向著后方的別墅區走去。當先那名只穿了一條熱褲,露出古銅色的修長大腿的窈窕女人正是照片上的艾瑟兒。兩人視線交錯,一觸即分,不需言語,她們似乎都清楚對方的身份。 溫如是目不斜視地跟她擦肩而過。 那時候,在她心目中,艾瑟兒不過只是一個對手而已。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在未來任務世界的幾百年,甚至幾千年里,她都會跟這個女人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 第二日的公司聚會,只有含溫如是在內的十名執行者,還有他們各自的助理參加,流光公司的大boss一邊示意將整理出來的賽場規則分發給大家,一邊緩緩道:“跟大家平時的任務不同,大選世界的任務圓滿完成后,如果執行者沒有死亡,留在其間的期限是一千年,現實世界時間不對應流動。 因為是混戰,所以男配會有多個,無論大家選擇幫助的是哪一個,最后的結局以對他影響最深的那個執行者為勝出。 并且,禁止任何執行者采用不正當的手段屠殺男配。也就是說,就算想要殺掉對方支持的男配,也不能自己動手。所以,想要直接武力解決的同事們,最好還是動動腦子,別一來就被判出局了。 四天后,大家就會進入特定的房間抽取自己的簽號,抽中之后會立刻進入大選世界,至于資料,隨后助理們會聯接你們的嵌玦傳輸進去,如果有任何疑問,也可以通過他們來向上匯報,但是只限于規則相關內容?!?/br> 抽簽之后就直接進入任務,沒有辦法馬上確認自己公司的人到底是誰跟自己一起進入了同一世界,更不知道他們會是什么身份,這樣的賽制,給大家的順利接頭造成了不小的難題。 幾個執行者們面面相覷,溫如是彈了個響指:“那就在城中最出名的建筑上見面,誰到了就在角落的地上畫一個太陽,這樣既不引人注目,也容易相認?!?/br> 溫如是以為,到時候需要幫助的肯定是其他的執行者,可是當她睜眼點開嵌玦,發現自己附身的女人名叫艾瑟兒時,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找到幫手,將那個鵲巢鳩占的女人從自己身體里弄出去。 執行者進入任務后,宿主的名字會變成她本人的名字,溫如是這里沒有動過手腳,最大的可能,就是艾瑟兒做了些什么。 但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對方能夠讓她失去原本的所有權——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她呢? 月亮還沒有升起,但可以看見窗戶旁桃花心木的化妝臺,上面放著一把匕首,有著乳白色的刀柄,鋒利的刀刃。 溫如是緩緩從床上坐起,赤著腳踩在亞光的深褐色實木地板上。她慢慢拿起那把匕首,握在手中比劃,大小、手感都是剛剛好,這把匕首是艾瑟兒準備給她自己的。 溫如是的心沉了下去,要打造這么一把精巧的匕首,絕對不會是短短的時間里就能做到的,艾瑟兒一定是動用了特權,至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會慢慢搞清楚。 溫如是小心地將匕首原封不動地放回原處,披上一件斗篷走出房門。 現在最重要的,是跟其他隊友先匯合,看看能不能夠借助外力奪回自己的宿體——這是一個充滿著吸血鬼,狼人和巫師的奇幻世界,相信總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咒語來讓她擺脫困境。 長長的城堡甬道內空無一人,溫如是攏緊斗篷快速地推開大門。城堡的花園很大,她只能隱約看見遠處圍墻邊長滿了白色的荊棘和高高的黑色植物,古樸的整塊花崗巖石砌成的墻壁上爬滿了綠色的常春藤。 溫如是很緊張,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么時候會再一次被艾瑟兒占領,未知的事物總是最讓人恐懼的。 她快步疾走著,忽然,前方的大路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手里提著的防風燈昏暗,照不清他的樣子,只聽他疑惑地問:“艾瑟兒?” 見鬼的艾瑟兒!她深吸了口氣,停下腳步微笑著回道:“是我?!?/br> 那人漸漸走進,高鼻深目,是典型的歐洲人的臉,他的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因為墨綠色眼眸中的柔和暖意而顯得整個人都十分優雅有禮。他走到她身邊,屈起手臂微笑望她,像個真正的紳士:“讓一位單身女士這么晚還獨自外出就太不應該了,或許,我能幫上什么忙?” 她的行動不能讓艾瑟兒知道,只要有一點不對,估計她都能猜出自己的存在。溫如是不是信不過這個男人,而是目前的狀況太被動了,她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保住自己的命,至于任務什么的都要往后靠了,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溫如是無奈,挽住他的臂彎,偏頭彎起嘴角,假裝嬌俏地抱怨:“我只是睡不著想出來走走,埃利奧特,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父親知道了肯定會罰我的?!?/br> 埃利奧特將手中的風燈偏向她的那側,昏黃的燈光溫暖地照亮了她身前的道路,他放慢腳步遷就溫如是的步伐,抿嘴輕笑:“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偷偷半夜跑出來逛花園,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br> 溫如是真的很不想裝作一副嬌羞的樣子去調戲男主,但是很明顯,艾瑟兒已經無恥地對埃利奧特下手了。 看他時不時側臉注視她的樣子,就知道他也有些心動——溫如是很暴躁,這都是些什么事???!世界上的所有男主都是女主的!她真的不想橫插一腳讓原配變小三啊,泥垢! 她岔開話題:“過兩日,市長先生應該也會到了,聽說你的兩個哥哥也會一起來?”那才是她需要考察的目標,等解決了艾瑟兒以后,就該從他們里面挑一個展開行動了。 至于其他的男配還要到處去找,就算找到了,也很有可能被人捷足先登,就算沒有,她還要對付艾瑟兒,也不一定會剩下更多的時間去熟悉適應對方。 “原定計劃是這樣的,”他微笑著搖頭,“不過大哥臨時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只有二哥會和父親一起過來?!?/br> 溫如是勉強笑了笑,這下好了,只剩一個了,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 ☆、第77章 吸血鬼之混戰二 溫如是整夜沒睡,在出行的半途中遇到埃利奧特這事反而給她提了個醒,她畢竟是這么大個活人,一路上再怎么小心謹慎,也難免會有碰上認識的人的時候。 艾瑟兒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對付她的,目前又是做到了什么程度,而她的目的,還有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這些都需要溫如是一一去查清楚。 她脫下斗蓬,將一切都恢復原狀,重新穿上袖口綴著蕾絲邊的白色長睡裙,爬上松軟高高的床鋪躺平,定下心神睜眼望著頭頂的紗帳,靜靜等待艾瑟兒的重現。 …… 當天邊的第一縷金光劃破長夜,穿過棕褐色的窗欞灑在桃心木的梳妝臺上時,溫如是驀然仿佛感到一股冰寒沁骨的水流漫過全身。直到寒流涮過頭頂,她只覺眼前一花,便見自己的雙臂不受控制地抬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從溫如是的視野里看過去,一切都變得很詭異。 她就像一個站在艾瑟兒視線背后的旁觀者一樣,看著她掀開被子起身,看著她搖鈴召喚女仆入內,看著她立在巨大的穿衣鏡前,左右側身審視著自己玲瓏浮凹的身材,女仆躬在她的腰間,為她整理褶皺繁多的裙擺。 站在鏡子前的女孩就像是從一幅精美的油畫中走出來的,她白皙的脖頸和雙肩暴露在外,精致的鎖骨優美動人,緊身的冰藍色長裙將她窈窕的身姿顯露無疑。長長的袖子從下到上被大幅度消減至腕際,邊緣處有白色的蕾絲邊內襯露出,裙子的擺角拖在地上圍繞著她。 艾瑟兒驕傲地抬起下頜,瞇眼看著鏡中的女孩,唇角揚起的弧度帶著意猶未盡的嘲諷,仿佛在透過鏡中的這個身體嘲笑溫如是的不堪一擊。 “艾瑟兒,你總算起來了?!币粋€身著草綠色裙裝的少女推門入內,溫如是認得她,她是這具身體的堂妹。 在這個孩子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因病去世了,蘭尼斯特伯爵可憐她,剛好自己的獨女也需要有個玩伴,便派人將她接了過來,這些年一直寄居在這座城堡里。 不過,在溫如是接收到她的名字——妮莉雅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現在這個堂妹也不是原來那個了。 果然,等到女仆將艾瑟兒淡金色的長發綰好,妮莉雅便將她打發了出去,轉頭對著慢條斯理地戴著耳環的艾瑟兒道:“雖然我們消耗了一個特權,讓你提前占據了流光一號溫如是原定的身體,但是從昨天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聽到她出局的提示,我懷疑,她的靈魂還沒有消散?!?/br> 艾瑟兒偏頭滿意地打量著耳垂下鮮紅欲滴的紅寶石耳墜,嗤笑道:“沒關系,那是遲早的事,離體的執行者生魂在這個世界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排斥出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特權太珍貴了,現在才是第一輪,提前用光對我們來說沒什么好處?!?/br> “不過你的顧慮也有道理,”她站起身,終于將視線從鏡子上挪開,“埃利奧特的哥哥們很快就要到了,等我搞定他們就去請個巫師回來,好好查查流光一號的事?!?/br> 妮莉雅皺眉:“別忘了,兩個男配,有一個是我的?!?/br> 艾瑟兒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啊,別這么認真,玩玩而已,不會占用你的人太久的?!睖厝缡抢淅涞赝R中那個耀武揚威的曼妙身影,不知道艾瑟兒要是發現自己花費了一個特權對付的敵人,不單是沒有如她所愿地消散,還在跟她共用一個身體,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溫如是冷眼旁觀著艾瑟兒在蘭尼斯特伯爵面前嬌憨耍賴,引得愛女成性的伯爵立刻遣人去城中接了最好的裁縫,前來幫他的寶貝女兒趕制新衣。 看著她將自己喜歡的衣料扔到一邊,選得全是濃烈厚重的顏色,譬如暗紅,譬如絳紫……看著她在單純的男主埃利奧特面前刻意投其所好,裝腔作勢地含羞帶怯對他大玩兒暖\'昧。 夜里,當艾瑟兒就寢半小時之后,溫如是總算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腳漸漸有了知覺。 她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要是計算不錯的話,她能支配的時間應該就在艾瑟兒睡著的這段時候,只要能在天亮前趕回來,處理好“使用”痕跡,應該沒那么容易被人察覺。 暗刺的人已經在這個世界匯合了,溫如是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公司的執行者在哪里,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聯絡上流光的其他人。 如果她運氣夠好,還有同事在這個任務世界的話…… 溫如是披上斗篷,小心翼翼地穿過回廊,摸到城堡后面的馬廄。 夜色如墨,她悄悄牽出一匹紅棕色的溫順母馬,沿著外墻的陰影一路走出古堡,這才放心地上馬向著城內疾馳。 這座城鎮最高的建筑就在教堂側面的鐘樓上,那是一段相當長的路程,幾乎是走到了城鎮的邊緣,風很大,斗篷上寬大的帽子被吹得翻起,她卷曲的金色長發迎風凌亂地飛舞著,道路兩旁的橡樹葉在夜風中嘩嘩作響聲。 當溫如是趕到鐘樓的時候,手腳已經被吹得冰涼,她沿著一圈一圈的木質樓梯向上攀爬,老舊的梯子發出了不勝重負的嘎嘎聲。溫如是在頂上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一個事先說好的太陽標記,她深深嘆了口氣,撿起一個尖利的石塊在角落里畫下了一個記號。 也許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脫身出來,溫如是向自己這么解釋著,但愿真的如此,否則在這種被動的情況下還要孤軍奮戰,就真的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第二日艾瑟兒醒過來渾身都不大舒服,特別是雙腿,又酸又痛。她困惑地將身上檢查了一遍,也沒發現什么可疑,只好將其歸咎于晚上沒睡好,像往常一樣慢慢起身下樓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