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書迷正在閱讀:空間靈泉之田園醫女、我在漢朝搞基建[穿書]、[綜漫]讀者們總想磕我的cp、[綜漫]文系少年綱吉君、終極一家之陷入愛情、重生成小土豪、[快穿]拯救男配計劃、寵妻之路、救錯女主后我掉馬了[穿書]、食婚知味
“阿陰,今天就我們兩個人,一起過中秋?!?/br> 她聲音不大,卻猶如無孔不入的清泉,滲透身體,蔓延至五臟六腑,蘭顧陰就覺得那聲音里仿佛蘊藏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可以把他的心抓得緊緊的,呼吸若斷。 他背過身,半晌,“嗯”了聲,而那雙漂亮的鳳眸中流光熠熠,像甜又像喜。 晚上,二人坐在院落里的石桌前,一邊吃月餅,一邊飲酒,一邊賞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今晚蘇拾花的興致顯得特別高,跟他講了許多自己在師門里發生的事,當然,大多都是她的糗事,聽得蘭顧陰一陣皺眉頭,直至月近中天,她才似乎是講累了,漸漸安靜下來。 “別喝了?!彼麆竦?。 蘇拾花卻搖頭,堅持著又給自己斟上一杯酒。 連續幾杯入腹,她眼餳耳熱,臉燒燦云,一瞧就是酒量不行。蘭顧陰嘆了聲,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杯子,半責半怨:“不會喝還逞什么能?” 蘇拾花倒沒反抗,朝他傻兮兮地笑了兩下,一對迷離星眸輕輕掀起來,面前的男子長眉鳳眸,薄唇隆鼻,膚白如雪,阿陰他……長得真的好好看啊。 當瞳孔中的他出現重影,蘇拾花才不得不搖晃幾下腦袋,接著整個人伏在石桌上,就像醉去了一般,聲音喃喃的,仿佛自言自語:“阿陰,今天你覺得開心嗎,我……很開心呢……”話雖如此,她眼簾一垂,卻流露出幾許傷感的意味來。 蘭顧陰不作答,只當她喝醉酒,胡言亂語呢。稍后,她居然拿過他跟前的酒杯,再次斟滿,仰脖一飲而入。 終于察覺出不對勁:“你今天怎么回事?” 蘇拾花不禁吸下鼻子,眼睛隱約浮紅,乍一看,倒像要哭似的,令蘭顧陰沒來由的心慌意亂:“到底怎么了,不舒服?” 她搖頭。 他想了想:“難道想吐?” 她繼續搖頭。 受不了她這副樣子,蘭顧陰干脆站起身:“走,我扶你回房去?!?/br> 然而蘇拾花一動不動,仿佛跟身下的石墩化成一體,她垂眉順眼,當蘭顧陰的指尖快要觸及她的肩膀時,才突如其來地說出一句:“阿陰……我該走了……” 時間,有片刻的凝滯。 原本涼爽的山風,在拂過臉龐時,忽然帶了一種扎人的刺痛感。 “走?”蘭顧陰竟是扯唇一笑,明知故問,“走到哪里?” 蘇拾花沉默,良久,慢慢答出幾個字:“回師門?!?/br> 蘭顧陰沒說話,手依然僵在半空,耳畔,只響著她低低絮絮的話語:“師門所傳授的武功,我基本上都已經掌握了,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武功,可以進益得這么快……” 是啊,真的很快,一轉眼,她從與他相識,到住在竹屋已經有半年的光景,而她,把武功書冊翻到最后一頁時,把所有的招式練到熟得不能再熟時,才終于意識到,她的出山修煉已經完成,可以返回師門了。 然而,心里為何沒有一絲歡喜?想到離開竹屋,想到跟他說這句話,為何她會感到這樣的不舍?這樣的難以啟齒?明明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可是她的心,為何難過到好想哭呢。 “阿陰,謝謝你這段日子對我的照顧……如果當初不是遇見你,我還不知道自己要在山洞里住上多久呢?!彼囍鴵Q上輕松的語調,眸角稍稍抬起,卻只掃到那人繃到僵硬的唇角,忙又縮回目光,兩手一緊,終于鼓起勇氣,“包袱我已經收拾好,大概,在這一兩日就會出發吧?!?/br> 包袱……收拾好……在這一兩日……出發…… 轟隆——轟隆—— 這回不是地震,而是他的大腦在嗡嗡作響,就像斷崖,一層接一層的斷裂,理智與思緒正在一點點的坍塌殆盡。 不知過去多久,蘭顧陰緩緩收回那只手,挺著劇烈發顫的身子,一字一頓問:“你決定了?” 蘇拾花低頭沉吟,最后好像說服自己似的,用力一點頭。 “還回來么?”他的臉上已毫無血色,蒼白到近乎滲人。 蘇拾花這次沒回答,抑或,她自己也不知該怎樣回答。 “那你……”就像琴弦不小心走了調,他的尾音終于泄露出一絲控制不住的顫抖,“一定……要走么……” 聽到這句,蘇拾花肩膀輕微一震,只覺有醋水滴進眼睛里,酸澀極了,可她想不出來,實在想不出來有什么理由,可以說服自己留下來。又或許,她已經喜歡上這樣的日子,喜歡與他生活在一起,所以,她在害怕,在膽怯,她怕自己會越來越留戀,留的越久,就越舍不得離開,因此,倒不如當機立斷。 “我……得回去?!痹捯袈湎?,仿佛鐵了心的決絕。 而蘭顧陰的一顆心,徹底涼至冰點。 好,很好,原來在她心里,他什么都算不上。居然還說什么今晚要兩個人一起過節,實際上,她早連包袱都收拾好了?她早就主意已定了?這哪里是過節,分明是在同他告別!沒有一分愧疚,更沒有一分留戀! 他冷笑,出生至今,他的心,從來沒有如此——扭曲的、慘烈的、撕絞的、難忍的、窒息的……痛過! 月光之下,他笑得陰森可怕,恍凝古墓里的人偶。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收藏,不間斷地求收藏…… 鄭西西:20140627 19:54:28 霸王票 蕭亦: 20140628 07:53:01 霸王票 向兩位土豪君深深一鞠躬?。?! ☆、[夜] 蘇拾花還想說什么,但他已是轉身,一言不發地走進房間。 “砰”地撞門聲,空氣都仿佛凝住了。 他這樣的反應,令蘇拾花一時手足無措,想不出該拿怎樣的話語來安慰他,又或者來安慰自己。他,是在生她的氣吧,氣她的堅持離去,氣她丟下他從此又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而他,有沒有跟自己一樣,心里會有難過的感覺呢? 借著酒勁,她又獨自連飲了幾杯,直至酒壺見底,才撐著搖搖晃晃的身軀回到房間。她的酒量本就差,今夜又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地喝,以致現在頭暈腦脹,連路都走不穩,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隨著風兒沖上云端,飄啊飄的……最后暈的不行,她一下子跌坐在床邊的腳踏上,也懶得再起身,干脆就這樣倚著床,迷迷騰騰地睡著了。 她夢見自己置身在濃霧里,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只好一直往前走、往前走,不久之后,看到一抹隱于霧中的清長人影。 她歡喜地跑上前,剛要喊出那兩個字,孰料對方一轉身,不由得呆?。骸昂喒印?/br> 簡公子微微一笑,氣質溫雅如蘭,朝她舉步而來,然后伸臂,將她一把攬入懷中。 蘇拾花完全嚇傻了,呆若木雞地偎著那結實的胸膛,不敢置信:“簡公子,你、你怎么……” “你不是喜歡我嗎?”他笑,摟著她不肯撒手,“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蘇拾花瞪大眼睛,幾乎連話都吐不出來了,心口砰砰重跳:“我……” 他一撩她的鬢發,附耳低語:“你喜歡我,所以我就出現了?!?/br> 那聲音蘊含著某種迷惑人心的溫柔,讓蘇拾花覺得自己仿佛遺忘了什么,漸漸沉浸在他的懷抱中,周圍空氣越來越冷,深一呼吸,吸入的似乎全是小小的冰渣,刺心錐骨,她冷不丁打個哆嗦,倏然間恢復清醒,不,不對,她想起來了,剛剛她一直在找,一心想見的人,并不是他…… “怎么了?”簡公子被她推開。 蘇拾花搖了搖頭,跟他道歉:“簡公子,我不能……”不能跟你在一起。她本想這么說,可惜沒機會了,一陣強風刮過,簡公子在她面前灰飛煙滅,而腳下地面崩裂開一條巨縫,她直直往下墜落,陷入萬丈深淵。 現實中,蘇拾花依舊伏在床邊沉睡,蘭顧陰則宛如幽靈一般佇立在她背后,聽著她在幻覺里,一遍又一遍喚著那三個字,眸底涌現的陰霾漸漸濃到極致,恍凝地獄最深處,足以吞噬一切的黑。 原來,這才是她離開的真正原因。 說是回師門,實際上,是為了回去找那個人吧? 她怎可如此欺騙他、玩弄他,把他的心捧的高高的,最后再一把摔個粉碎! 他蹲下身,臉偎貼著她的臉廝磨,宛若貓兒黏纏,一根修長的指抵住她綺粉的唇,來來回回地摩挲,自言自語:“傻瓜,你想離開我,怎么可能……你想著,我會放你離開嗎……小傻瓜……”他輕輕笑著,一字一句,卻是咬牙切齒。 蘇拾花本就因酒醉生熱的臉蛋,被他的臉磨蹭得越來越紅,欲要滴血一樣。她迷迷糊糊的,意識似乎依舊停留在某處,嫣唇啟闔,細喃的囈語,從齒縫間透了出來:“簡公子……我……” 三個字,永成禁忌。 地面震搖,房頂磚瓦嗡嗡顫響,桌案的茶具紛紛跌碎地上。 他瞳如疵裂,徹底惱了,仿佛妖化成一只獸,目中僅余下滔天怒火與滿腔的恨! 狠狠吻上她的唇,不準說,不要聽,這一次,他的憤怒,她必須承擔,否則地毀人亡,無論多少代價都無法補償! 把她放在床上,他猶如惡霸一樣,毫無章法地剝落她的衣裳,腰帶、外衫、中衣、肚兜、里褲……接著重重壓在蘇拾花身上,嘬著她的小嘴,揉碎香紅桃花,蘇拾花嚶嚀了一聲,發出既像痛苦、又像舒服的呻吟,她醉生夢死,完全不知自己的軀體,此刻正被人百般蹂躪,攻城掠地的肆虐,或許最后的一點點知覺……就是痛了。 無形的純陽之氣,好比源源不斷的甜美甘霖圍繞全身,灌溉根基,修復經脈,強勁的元氣竄在四肢百骸中,讓他滿足得直想深深嘆息,然而更多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亢奮,今后,她就是他的了,血rou相融,牢牢拴住,再也不讓她逃脫,從此,她是他的玩物,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玩物,他要她,瘋狂地想要…… 無痕與無霜倚著院落外的一棵大樹,幾乎與此同時,二人感受到了什么,相互對視,無霜遲疑地開口:“你,有沒有覺得……” 無痕頷首,肯定道:“是結界?!?/br> 主公設下的結界,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了。 無痕還在琢磨原因,無霜卻心有所悟地朝竹屋望去一眼,臉上閃過同情之色:“看樣子……是被吃掉了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有點忙,公公住院了忙著照看,所以能寫多少就寫多少了,請大家見諒。 西西: 20140630 02:24:13 霸王票 鄭西西: 20140630 21:22:48 霸王票 謝謝兩位西西親的支持,鞠躬感謝! ☆、[誓] 翌日清晨,蘇拾花同往常一般堪堪醒來,不過才睜眼,就發覺頭痛的厲害,太陽xue也鼓鼓作跳,她試著起身,一顆腦袋瓜卻好比灌了鉛,沉甸甸地快抬不起來。 她只好又躺回枕頭上,揉揉額角,一點一點籠回神智,不經意翻個身,竟看到旁邊還有一張正在沉睡的俊顏。 她尚是睡意朦朧,面對此情此景,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對方依舊存在,睡得很熟,也很好看。 她靜了片刻,緊接著大腦“轟隆”一聲爆響,仿佛千軍萬馬碾壓而過,又仿佛山河崩裂咆哮奔騰,讓她覺得天翻地覆,差一點就要昏了過去! 這、這是什么回事! 蘭顧陰,他……他怎么會躺在她旁邊?怎么會與她枕在一處?怎么會與她蓋著同一條毯子?他們……同床共枕…… 正處于極度慌亂時,蘭顧陰似乎被她驚醒,緩緩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尷尬。 蘇拾花說不出話,再瞧他呢,秀眉霧眼,惺忪迷離,舉手閑閑揉著眼角,一副恍然不知置身何處的模樣,那身慵懶寫意,正如海棠初醒,美人半寐——標準的美人晨起圖! 真美啊…… 蘇拾花都看得癡迷了一陣兒,接著猛然搖晃腦袋,混蛋,這種時候亂想什么! “阿……陰……”她大著舌頭,“你、我……為什么……”想問他怎么會在自己的床上,結果喉嚨像是噎了一塊饅頭。 蘭顧陰看著她,慢慢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嘴唇一抿,伴隨眼睫落下,白皙的臉頰居然微染紅暈。 蘇拾花瞠目,還在想著他為什么會臉紅,結果目線稍稍往下一移,竟瞧見他脖頸下精致的鎖骨以及赤坦的胸膛,這才驚覺,原來自己也是渾身光溜溜的,像蛻皮的蛇,一絲不掛。 她冷汗涔涔,快速坐起身,下意識用毯子遮住身體,卻忘記蘭顧陰也正不著片縷,毯子輕然滑落,露出那精瘦的身軀還有一對修長的美腿…… 蘇拾花何曾見過這等絕色春光,頓時“啊”地尖叫一聲,甩開毯子,背過身,慌忙去找自己的衣物,然而那景象,又叫她倒吸口冷氣,褪去的衣衫凌亂無章地散落在地上,不止她的、還有他的……曖昧地堆放在一起,像是交疊的兩個人……空氣中,依稀殘留著昨夜旖旎愛欲的氣息…… 就在她徹底石化的時候,蘭顧陰從床上慢慢支起身,烏發披垂,雪肌似玉,一手執著薄毯,恰到好處地掩住下身,慵懶之間愈發顯出妖嬈美惑,宛如剛剛化成人形的狐仙,萬般春魅風情。 他鳳眸微瞇,眼波暗動,只是冷眼旁觀,看著她驚醒后,開始慌慌張張地將衣服一件件拾起穿上…… 蘇拾花系上腰帶,正要舒口氣,但呼吸立馬一緊,調過頭,臉紅到不敢看他:“阿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蘭顧陰垂下眼簾,想了想,薄唇輕啟:“昨晚你喝醉了,我不放心,就進屋來瞧瞧,結果發現你醉倒在床邊,我本是想把你扶到床上,但沒料到那個時候你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