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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日之呼吸就要消失嗎? 嚴勝他雖然已經拋妻棄子,但是他打聽過了,綃子并沒有改嫁,仍然呆在繼國家。他花了一夜時間選出來的旁系的繼承人也并沒有強奪什么,反而是輔佐松勝如何去當一個大家族的家主。 因此,嚴勝甚至覺得,他還有回轉的余地。 松勝他今年連八歲都沒到,身體骨架尚未定型,若是這個時候再撿起刀倒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這樣子顯得他很敗類,但是的確是可行的。 但是緣一呢? 沒有人會他的呼吸法,他也不收繼子,也沒有兒女,他那絕無僅有、舉世無雙的呼吸法究竟要怎么傳遞給下一代? 難道說就此湮滅于人世間嗎? 于是嚴勝和緣一談起呼吸法的傳承問題,他憂慮著,并向緣一求得他的答復。 然而,緣一給出了驚人的答復。 “無需多慮?!币恢币詠?,很少有感情波動的弟弟,露出了叫人厭惡的、輕輕松松地笑容??墒悄欠N笑容并沒有讓嚴勝感到輕飄飄,反而是沉重如山。 望著遠方青翠的黛山,對方的視線描摹過無限的山巒。 “我們終究是人,不是神,無法掌控未來?!?/br> “你我只需順其自然,等待人生落幕的那天到來即可?!?/br> “呼吸法這種東西并非是永恒的,未來的人們,甚至是現在,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就有天才研制出更加強大精妙的方法。同樣的,天賦超越我們都孩童說不定現在就誕生在某塊土地上?!?/br> “所以不必苦惱于此事……” “我們只需靜靜等待。兄長,你不覺得這是一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情嗎?” 流浪了十多年的弟弟,視野比自己要開闊得多。 嚴勝一瞬間跌落谷底,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尊嚴的勢力,都化為塵土。 他這么在意呼吸法的傳承,對方卻視消失如同云煙散去般那么的簡單。 當時他的表情很呆滯。 繼國嚴勝是不會輕易將想法表露出來的男人。 于是他最后只留給緣一一個淡淡的“是么?” “我是這樣子想的?!痹灸h方的緣一突然轉過了頭,“兄長的想法呢?我很想聽聽您的想法?!?/br> (我的想法……) 嚴勝抬起頭,沉沉的褐紅色眼里被一種陌生的東西所填滿。 “你知道嗎,我的想法?” “我不知道。因而,我想聽兄長告訴我?!本壱坏奈⑿u漸淡去了,但是他的嘴角上,還掛著一點笑過的影子。 “我相信我們兩個人一定能夠相互理解的?!?/br> 嚴勝盯著緣一長達五秒,對方的眼神仍然坦坦蕩蕩,沒有絲毫的陰霾。 最終他落敗了,他低下頭,甕聲甕氣地來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是不會輕易將想法告知別人的男人。 嚴勝有些氣呼呼地離開了。 他心焦氣躁,甚至在一次獵鬼行動中險些被鬼做殺。要不是同隊的水柱白鳥所救,他怕是要喪命于鬼之中。 水柱白鳥后來說:“嚴勝,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的?!?/br> 的確是這樣。嚴勝也感覺到了。他只好對同隊的人說了抱歉。在這段時間,他給隊友們造成了些許麻煩。 一向以沉穩著稱的炎柱——煉獄京壽郎開口問道:“是不是和緣一產生了一些摩擦呢?” 他們談話的時候緣一不在,所以沒什么顧及。 嚴勝沒有回答,所以再遲鈍的人也意識到了。 “兄弟之間有矛盾的話還是及早解決比較好吧。而且你們是雙生子啊,只要談過之后一定可以相互理解的吧?!卑坐B給出了方案。 “我也認同。緣一他超遲鈍的,你不和他說的話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惹別人不高興了。我上次跟他吵架,結果最后發現是我單方面在吵架啊,搞得我可心酸了。虧我還一個人生了三天的悶氣?!膘F一參與到了話題里面。 一聽到他居然和緣一吵過架,大家都好奇心立馬飛起來了。 大家一副“說來聽聽”的表情。 “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霧一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嚴勝,又小聲地說:“當時在吹誰的哥哥更厲害些?!?/br> “噫——”白鳥立馬接道,“肯定是嚴勝比較厲害?!?/br> “聽客不要亂給我多嘴?!膘F一用眼神威脅道。 “咦?嚴勝人呢?這么大一個嚴勝剛才還在這里——”霧一一看,繼國嚴勝那位子都空下來了。 剛才還在呢。 理壽郎說:“說是又要事所以提早離開了。在你說和緣一吵架那回事之前?!?/br> 霧一的表情變得很微妙。 因為嚴勝走了,所以他就開始放開膽子講了。 “我感覺嚴勝一點也不知道緣一一直狂吹他誒?!?/br> “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崩字f,“所有人都知道了嚴勝都不會知道?!?/br> 水柱在雷柱后邊接了一句,“其實我覺得嚴勝對他弟弟有偏見?!?/br> “畢竟是天才之中的天才嘛……嫉妒是正常的。反正我就超嫉妒他,嫉妒之余又覺得他活得好累?!膘F一托著下巴,同一種懷念的語氣說道:“我十一歲那年遇見緣一——那個時候他七歲,他顯得很呆,但是那個時候就很喜歡說哥哥的事情了?,F在也是??墒撬麨槭裁床桓纱喈斨鴩绖俚拿嬲f啊,光對我們說有什么用?嚴勝不知道,就沒有任何用啊。我最近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超級不對勁的。就像理壽郎說的那樣子有摩擦了,可是我覺得緣一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點誒?!膘F一迷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