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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主公,對緣一說了很多話。 緣一是腦內空空如也,有很多東西都潛藏在黑暗的大腦內部、無法想起來的木楞的小孩。 主公很耐心地關照了緣一。 “不要擔憂……失去的記憶遲早會回來的。某一天所遇到的細小的事件,都會讓你回想起那些尚未想起或是已經被遺忘了的記憶?!?/br> 比他大不了幾歲的主公有著格外溫和的嗓音,暖洋洋的,像是太陽……又有著令人心動的弦音。 “你要相信,人的內心有著很強大的動力。遲早,他都會催動著你前進?!?/br> …… 人的內心非常強大。 緣一對著后藤點了點頭,注視著一行人帶著花柱的尸體遠去 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最終選拔還有半天多才結束。 它于晚上開始,又在夜里結束。 見證了一場生離死別的緣一的心情變得非常低落。 雖然臉上看不太出來,但是心情沉重,心臟墜落到谷底。 在同一時間,絕對有很多人也承受著這樣的苦難。 這種苦難究竟什么時候能夠結束呢? ……耀哉說是鬼舞辻無慘死掉的那一天,就結束了。 鬼舞辻無慘。 想起這個名字,緣一的頭腦就會發痛。每次聽說這個名字或者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腦子里都好像有一千只螞蟻在爬,有一千根針在攪動他的大腦。 痛苦。 與痛苦相伴而來的則是憤怒。 憤怒和悲傷相繼而來。 氣死他了。 氣死他了。 緣一有時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可是無法付諸于行動。 他尚未確定自己存在的意義與“鬼舞辻無慘”有關。 也許在與對方相見那一天,他大概就會明白他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不是這個了吧? …… 緣一前往最終選拔所在的藤襲山。剛到半山腰,他就看見紫藤花漫山遍野地開著。綠色的枝蔓與紫色的花朵交織在一起,濃烈的香味刺激得他想要打噴嚏。 雖然不是很害怕這個,但是鼻子真的不舒服。 緣一捂著自己的鼻子,到了山頂的平坡上。 作為主考官的耀哉的一對兒女,產屋敷輝利哉與產屋敷雛衣已經在那里等候了。 第一名已經出現在大門口。 那是一名櫻粉色頭發的女孩。相當可愛,而且可愛的過分了。 對方彎著腰,正拿雙手捧著臉,臉上一片紅暈,看上去非常害羞的樣子。 但是她之前明明有在殺鬼啊…… 也許是很趕時間吧,對方在挑選完打造日輪刀的礦石以后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第二個出來的人生小芭內。 過了半天,到選拔時間結束之后,就不在有人出來了。 “今年只有兩位劍士?!?/br> “我去把這件事情報告給父親大人?!?/br> 不過四歲的產屋敷輝利哉,和年長幾歲的產屋敷雛衣,有著各自的安排。 小芭內出來的時候累的不成樣子,就差沒癱倒在地上了。 緣一走過去,把地攙扶住了。 小芭內好不容易抬起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 “你怎么沒長大啊……”他小聲地問道。后來小芭內又猛地想起,人類一旦變成鬼,那么他的年齡就會因此而凍結。 小孩子時變成的鬼永遠都是小孩子的模樣。 老人時候變成的鬼永遠都是老人的時候。 小芭內一時感到好對不起緣一,只是用傷痕累累的手持續撫摸著對方的頭頂。 緣一感到有些癢兮兮的。 因為小芭內實在是太累了,筋疲力盡了,所以干脆讓緣一帶著他去邊上坐下。 產屋敷雛衣遞給他一瓶藥劑。 “這是共同監考的芒鈴夫人留下的藥劑,可是止疼,你可以喝一點?!?/br> 小芭內喝了兩口,用沙啞的嗓音問:“芒鈴夫人是……?” “芒鈴夫人是紫藤家當家的妻子。這座藤襲山,便是紫藤家的家產之一?!?/br> (感覺好厲害……) “謝謝那位夫人了……”小芭內低聲說道。 隨后,在挑選了鍛造日輪刀的鋼材以后,小芭內便支著緣一下了山。 他們要回煉獄家,將這個好消息報告給煉獄一家人。 *** 回到煉獄家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 這一天,煉獄槙壽郎剛好在家。 “成功地通過試煉了??!” 對方大聲笑著,然后鼓勵地拍了拍小芭內的肩膀。 “剛好,杏壽郎今天也回家了?!?/br> 煉獄槙壽郎的長子,杏壽郎,于去年就通過了藤襲山的最終選拔,成為了一名鬼殺隊隊員。去年的最終選拔,活下來的人一共有十五個這全是因為杏壽郎拼命保護了他們的緣故。 杏壽郎很優秀。 小芭內想。 就和煉獄先生一樣優秀。 成為獵鬼人不到一年,對方就已經成為了甲級劍士。 獵鬼人一共有十一個階級,位于最高階級的便是作為鬼殺隊支撐的“柱”,隨后就是甲級劍士。每當九柱之位有所空缺,主公就會從甲級劍士里挑選出足夠擔當柱之位的劍士。 (杏壽郎肯定也會成為像煉獄先生一樣優秀的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