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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是兄弟嗎?!”煉獄槙壽郎抱胸,隨后他又放開雙臂,分別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 小芭內有些猶豫。他從來沒有見過緣一,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嬸嬸生下來的……但是總歸,他們是表兄弟這回事應該是不會錯的…… 來自于血緣之間的親昵感讓他收回了眼眶里還殘留著的半點眼淚。小芭內就像是自我肯定又像是安慰般地,用力地點了點頭。 由鬼殺隊派發給各劍士的用于聯絡的鎹鴉嘎地一聲從煉獄槙壽郎肩膀上跑掉,飛往遠方。它有兩個目的地,一是附近的紫藤花家之屋。所謂紫藤花家,就是受到鬼殺隊幫助并自愿選擇無條件幫助鬼殺隊隊員的人家。這樣的人家的門上,都會以紫藤花家花紋來作為標志。 煉獄槙壽郎之所以讓自己的鎹鴉去聯系附近的紫藤花家之屋,是希望他們能夠照看一下獨自背負著錢財離開的伊黑法子。 雖說最近的治安又在變好,但一個小女孩帶著大量錢財難免會遭到襲擊之類的。之前煉獄槙壽郎本想帶著對方一起走,奈何法子意志太過堅定,于是煉獄槙壽郎也不好再出言阻止她。 鎹鴉的第二個目的則是去通知附近的隱?!半[”是鬼殺隊的后勤人員,專門負責處理殘破的房屋以及受到損害的人。 加入隱的人,大多數是沒能通過鬼殺隊選拔但是仍然想奉上自己的力量的人。 附近的紫藤花家之屋和隱部隊都進行了回復。在此之后,煉獄槙壽郎才敢帶著小芭內和緣一兩個人一起前行。 他們的目的地暫且是煉獄家。 所幸這次的事發地點不算遠,于是在背著兩個孩子(小芭內:好大的力氣……他不會累嗎?)跑了半宿之后,煉獄槙壽郎在天還未亮起之前就已經到達了他家。 然而在這本應該萬籟俱寂的時候,一個有著柔軟的黑色發辮的女人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人。 天色很暗,只有她點著一盞燈。燭火之下,對方秀麗的臉孔顯得明明暗暗。 “瑠火,怎么了!” 瑠火是煉獄槙壽郎的妻子,是個相當沉穩的人。 煉獄瑠火沉聲,“主公于三刻鐘之前到來了,正在內室等候你?!?/br> 煉獄槙壽郎臉上的表情發生了一點變化。 “突然拜訪是為了……”他沒有繼續提出疑惑,只是和瑠火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對了,你好好安置一下這兩個孩子吧,他們也是遭受鬼的襲擊而受到迫害的人?!?/br> 煉獄瑠火點了點頭。她的表情相當嚴肅。即使是接觸過許多次這種事,但她還是無法擺出溫和的表情來。只要一想到有某些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被殘忍的對待,她就會覺得自己是個相當無用的人。 瑠火的丈夫槙壽郎,在鬼殺隊中擔任著“炎柱”。他總是在各種各樣的地方奔波,只為了世界上能少一個因為鬼而傷心或是死去的人。 煉獄槙壽郎去會見主公——鬼殺隊的當家,年僅十三歲的產屋敷耀哉。而瑠火則是把兩個孩子帶去偏屋安置。 緣一看見一片淡淡的橙紅從山的那一頭冒出尖尖的牙角來…… 煉獄槙壽郎來到內室的時候,十三歲就已經擔當起重大責任的產屋敷耀哉正端正地坐在矮桌后邊,矮桌上茶香繚繞。 “煉獄槙壽郎,拜見主公!見您如今氣色極佳,在下實在是不勝喜悅!” 產屋敷耀哉朝他微微一笑。 煉獄槙壽郎很佩服主公一家。主持著鬼殺隊的主公一家,被鬼之王鬼舞辻無慘詛咒著。他們一族的男子從未有活過三十歲的,而在出生時就夭折的孩子也不在少數。 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也堅持著存活下來,即使是幾歲就上位的主公也表現著成年男子都不及的決斷力。正是在這份努力之下,產屋敷一族和鬼殺隊才能在世界上存在千年。 主公的笑容看起來很淡。 即使這不過是個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孩子,但是煉獄槙壽郎卻不敢怠慢。他正襟危坐,詢問著:“不知道主公此次前來是為何事?”在天未亮的時候親自趕到他家里的主公,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囑托給他。 “我的妻子,天音,她家族里最負盛望的神官告知我,如果在此刻來到你家中的話,將會有一個了不起的收獲?!?/br> 產屋敷一族世代娶神官之女為妻。 這是在家中的子嗣總于出生時便夭折這種事發生過許多次以后,神官所提供給他們的解決辦法。 在那之后,有些孩子就能撐著活到十幾歲或是二十幾歲了…… 煉獄槙壽郎不敢發笑,“既然神官大人那么說,絕對是有好事發生。只是我不明白這個奇異點在哪里?!?/br> 產屋敷耀哉的眼神平靜地落在茶水之上。 “也許,就在此刻?!?/br> 雖然聽起來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煉獄槙壽郎對于主公一家是無條件信任的。無論是什么時候,產屋敷一家總是能夠做出最正確的抉擇來。 由于主公的微笑過于令人放松了,頓時松下勁來的煉獄槙壽郎只感覺自己的肩膀有些酸酸的。背負兩個十歲的小孩奔跑了半宿之后的后遺癥在此顯現出來。 當他試圖揉動自己變得疲軟起來的肌rou的時候,外面的天地里,傳來了一聲無法掩抑住的尖叫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