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莫蘭賞了他一個白眼,懶得吭聲,和他廢話。 上官霆昂頭輕問,“愛妃,這次的比賽,你有把握否?” 莫蘭無聊應道,“隨便玩玩,沒當真過?!?/br> “??!那可不行,愛妃,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利用你和路易三世之間的歌舞競賽,私下做了個賭注?!?/br> 莫蘭擰眉,“什么賭注?” “所有國民終身通行證令?!?/br> 莫蘭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著上官霆的眸光,特鄙視,“說得那么斯文干嘛,不就是想光明正大入侵他國領土嘛!” 上官霆笑容一裂,“文憲上,自然不能寫得如此露骨呀!更何況,這個要求,是文萊國率先提出來的,是他們想到用這個法子光明正大入侵我國領土,皇上就趁機反擊了回去。所以丫頭,這次你若是輸了,皇上就只能大開港口,讓那些文萊人,挨個搬遷來我們國都。當然,你若贏了的話,皇上就好找借口,安排一批軍隊,踩破他們的領土了?!?/br> 莫蘭摸著下顎,瞇縫著眼,“總覺得你們這群人,全都是不安好心的野狼份子?!?/br> “愛妃,彼此彼此,你又何必說別人呢!”上官霆調侃得上癮了,嘴巴越說越賤,“呵呵,現在愛妃打算如何應付這次歌舞比賽???” 莫蘭一鼻子哼氣,“隨便玩玩,從沒當真過!” “……”如果說,之前那句話,是她閑來無事,隨口說著玩的。那么這次這句話,聽得出來,她的口吻帶著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囂張。她隨便玩玩就能保證自己贏得妥妥當當,她要是當真起來,老天爺也得輸得心服口服的地步! 這般囂張的女人,恐怕這世上,也就只有她莫蘭了。 文萊使節,那對金發夫婦,攜手走到皇上身邊,輕聲說道,“皇帝陛下,我們夫婦,先為諸位表演第一支舞蹈。屆時,希望莫蘭小姐能夠讓她的歌舞團,臨摹我們歌舞七分相,就記她一分?!?/br> 上官琪正點頭應和,“成?!彼疾挥萌ピ儐柲m的意見,直接替她應下了。如果這么簡單的事,她都辦不到,那么后面的內容,她要如何應付? 那對夫婦走到廣場正中央,隨著一名女仆拉起三弦小提琴后,那對夫婦相擁踏步,旋轉著跳舞。 上官霆側頭問,“這舞,名叫慢三。以前在文萊那邊,慢三是禁止被跳的低賤舞曲,后來路易一世奪取皇位后,慢三漸漸被皇族人拱貴族舞曲的寶座。文萊人每次宮廷聚會,他們都會跳慢三?!?/br> 莫蘭歪著頭,依然面無表情,磕著那雙氣死人的死魚眼,連眨眼的功夫都省了。別人見了她,說不定還以為她在睜著眼睛睡覺中。 一曲舞畢,金發夫婦謝禮,下場入席,等著莫蘭上場。 皇上身邊,皇太后和皇后紛紛泄氣一句,“男女跳舞,為何要摟得這般嚴實?這多丟人???誰樂意學那種下賤的舞蹈?” “就是說?!?/br> 上官琪正擺正姿勢,擰巴著眉頭,等著莫蘭站在他面前,上官琪正忍不住,急問,“丫頭,你這次,只把你那對雙胞胎姐妹帶進宮來?沒多帶其他人么?” 莫蘭老實回話,“除了雙喬在京城,其他人,都在外地巡演,沒法進宮?!?/br> “那這場舞,你打算叫誰出場?人家可是一男一女跳的舞蹈?!?/br> 莫蘭隨口一句,“皇上不必擔心,正好,前幾日,我閑來無聊,調教了一批宮女太監侍衛,他們可以應付?!?/br> “可以應付?”聽見這么不靠譜的一句話,上官琪正心眼都抖了。這次的舞蹈比賽,可以說,他們處于被動,因為來者是客,他們總要讓著那些外來民族,這才能體現出龍華帝國泱泱大國的風度??! 上官琪正慌著心眼,甩手一句,“那你就去應付著吧。丫頭,你可別忘了,你若輸了比賽,麗朝的版圖,你就別想動它。你和何君王的談判,也會隨之失效?!?/br> 其實這個威脅,對莫蘭來說,根本不算威脅。雖然少了稀有金屬,影響她城建速度,不過這也沒有至關重要到非它不可的地步。 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她的自由!她若輸了,她估計還得被皇上軟禁個小半年才放她回封地吧。 莫蘭回到座位,拿著筷子,敲敲杯子。 不遠處,雙喬一人提著一把小提琴,前來覲見。 雙喬身后,跟著一男一女,都是皇上派去莫蘭身邊,監視她和上官霆行房的太監和宮女。 莫蘭又拿筷子敲了一下杯子。 廳—— 一聲脆響,雙喬兩人紛紛抬起手里的小提琴,學著剛才三弦提琴師,拉出同樣的旋律。 與此同時,那對太監宮女,學著金發夫婦的舞姿,翩翩起舞。 舞蹈一起,周圍嘩然而出。 “一樣的?” “竟然是一樣的!我以為他們只能學個四成像呢!沒想到,歌曲一字未差,舞步一步未錯!” 那些朝臣們的驚嘆聲,此起彼伏。 路易三世他們幾個,也是萬分驚訝,不過他們早就有心理準備。畢竟,南宮羽三歌舞團的名聲,如此響亮,如果這么簡單的舞步都無法復制,那他的歌舞團,就可以去吃屎了。 再說了,三少竟然連三弦小提琴都能復制出來,甚至改良成四弦小提琴,他復制一支舞蹈,根本就不在話下的嘛! 相對那些文武百官的驚嘆,路易三世倒是十分鎮定。 莫蘭起身,鶴立雞群,獨立在桌宴前,對著路易三世,說道,“接下來,就是我來出題了!你們能復制我的舞姬四成像,我也記你們一分,反之,我就扣你們一分!如何?” 路易三世一點頭,“請便?!甭芬兹离m然沒有來過龍華,但是那對金發夫婦,也就是文萊使節,他們倆年輕的時候,來過龍華一次,看過這里的歌舞,他們看過之后,對這里歌舞的評價只有四個字,低調,古板,不就是劃劃手,劃劃腿嘛,要模仿八成都不成問題。 不料,只聽莫蘭用力敲了茶杯兩下。 那對拉小提琴的雙胞胎,并沒有停手,反而加快了歌曲的節奏,把原本的音律,變得更加輕快了些。 緊接著,那對太監宮女,跳的舞姿,越來越復雜繁瑣,轉得圈子越來越叫人眼花,女人還有彎腰,叉腿,倒掛在男人肩頭旋轉整整一圈的高難度動作。 別說那些文武百官看得何其驚呆了,就連路易三世和那對金發夫婦,也看得口水直吞。 這……這是什么舞蹈?如此夸張??! 莫蘭笑著解釋一句,“兩位使節大人,我的華爾茲,你們能模仿幾分?”說著那句話,莫蘭挑釁似地沖那對夫婦鉤鉤食指。 路易三世慘白著臉,看向那對金發夫婦。 那對夫婦,果斷搖頭,“跳不了?!?/br> “跳不了?!?/br> 根本就跳不了的!這種舞蹈,沒有十天半個月的訓練,根本就跳不成。 原本華爾茲的基礎,就是在慢三之上,想學華爾茲,必須得先學習慢三。剛巧,她無聊教出了一對專門喜歡跳華爾茲的監童玉女,剛好派上用場了。慢三對監童玉女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而華爾茲對金發夫婦來說,完全就是天極的任務。 路易三世一邊拍手,一邊起身,說道,“三少的歌舞團的勢力,的確不容小覷!本人深感佩服?!?/br> 有了路易三世這句奉承話,皇上笑容越漸開懷,笑得何其驕傲。 路易三世輕笑著說,“那么接下來,就是歌舞了?!甭芬兹酪慌氖?,金發夫婦帶著身后六名仆從一塊兒站在舞臺正中。路易三世說道,“接下來這支歌舞,沒有任何樂器。歌舞的名字,叫踢踏舞!照老規矩,如果莫蘭小姐的歌舞團,能夠模仿得了我五成,我就記你一分。莫蘭小姐,您可得記住,踢踏舞最重要的,就是節奏。您可別叫人,給我濫竽充數哦!” “放心,我會叫我的舞姬們,全力以赴的?!?/br> 說完,路易三世又拍拍手掌。 “踏踏——”兩聲劇烈的腳步聲,當做回應似地。 踢踏舞表演,正式開始。 上官霆瞇眼,歪著頭,盯著那些人腳下的鞋子,說道,“丫頭,那些人的鞋子,為什么我看著這么眼熟?我都快分不清,到底是你偷了他們的鞋子,還是他們偷了你的鞋子?”上官霆想問的是,為什么莫蘭那丫頭,能夠做出和文萊人一摸一樣的鞋子?拒他所知,這種鞋子的發明,那些文萊人也是最近才搞出來的吧! 莫蘭樂呵一笑,“他們是始祖,這點,我承認?!?/br> 上官霆無語一句,“你還能說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不?” “你想聽有關鞋子的故事?” “說來聽聽也無妨,只要不妨礙你比賽?!?/br> 莫蘭興致大好,給他說了個笑話,“很久以前,有個國王,個頭矮小,于是他就發明了一雙高跟鞋……” 上官霆笑瞇瞇的看著莫蘭,身子坐得筆直筆直,和莫蘭有說有笑,聽著她的故事,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這一幕幕,全部落入坐在皇上不遠處的太子眼里。 上官瑞獨自酌酒,嘴里苦澀異常。 身側,上官翼勸了太子一句,“二哥,人家都已經和老九成親一年了,你又何苦……”這般自虐? 上官翼的話還沒說完,上官瑞白了他一眼,哼道,“老九他給了你什么好處?你竟然幫著他說話?是不是連你也想巴巴的往他封地里跑?和他稱兄道弟一同統領封地?” 這句話,說得人多膈應!上官瑞還在記恨上次老五突然出現,壞了他的好事!如果那日老五不出現,或許他根本不把老九放在眼里,繼續實行強行計劃。 對于二哥那句埋怨,上官翼不做任何解釋,他深沉的看了二哥一眼后,回頭,默不吭聲的喝起了悶酒。 一曲踢踏舞畢,皇太后禁不住一聲驚嘆,“誰編排的舞蹈,這般新穎好看!本宮甚是喜愛?!?/br> 路易三世歡喜的起身,點頭一句,“多謝皇太后陛下抬愛?!?/br> 皇太后回頭對著莫蘭說,“丫頭,這舞蹈,你可有把握臨???” 莫蘭起身說道,“踢踏舞原本就是自創性舞蹈,沒有規定的舞步,要我整曲臨摹,得花十天時間……?!?/br> 皇后聽了,哼哧一笑,“說得好像你也精通這舞曲似地?!?/br> 皇后從始至終都沒看好這娃,不管莫蘭說啥,她都有的好挑剔。她可不管皇上和文萊國有些什么賭注,她也不管君王兄和皇上之間有些什么暗樁,她只知道要這死丫頭難堪就成。 誰料,莫蘭應和一聲,“我看,臨摹就不必了,我也讓人來一場踢踏舞。不作比賽,只為欣賞?!?/br> 皇后聽了,嘴角一抽,“啥?你竟然真會……?!辈豢赡馨?! 莫蘭拿筷子,敲敲茶杯。 廳廳—— 繼兩聲脆響而來的,是優雅的小提琴聲。 “greenlight'srighthere?!?/br> “身邊——身邊——” 大喬獨奏小提琴,小喬獨唱韻味悠長的歌聲。 一句唱完,小提琴聲突然爆裂開來,更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踢踏舞步聲。 一群宮女,整整十五人,后面一排侍衛,整整十五人,他們腳上各個穿著高跟鞋,一邊跳,一邊登場。 演員到齊,場面瞬間迸發。 “期待著一個幸運和一個沖擊,多么奇妙的際遇——” “翻越過前面山頂和層層白云,綠光在那里——” 如此勁烈的歌舞,在宮廷里,算是第一次出演。 看得全場朝官全掉了下巴。 坐在里舞臺最遠的朝官,實在控制不住,直接離了宴席,跑到舞臺最后面,站著看戲。 如此好看的歌舞,他們要是錯過了,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