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小籽哭得快要岔氣了,大籽獅子和金牛急忙站出來幫她說話,“小主,您就別怪她了?!?/br> “嗚嗚——當天晚上就丟了,我我我,我不敢告訴您。嗚嗚——” 莫蘭哼哧一句,“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邊上,上官瑞算是看明白了。這些銀盒,是莫蘭送給她的部下們的。而九弟手里的那枚,是他撿來的。說撿來的,比較好聽,說得難聽,那就是偷來的。 “嗚嗚——對不起小主,我……我不小心……?!?/br> 莫蘭捏著銀盒,咬牙問,“這是阿牛的懷表。你的呢?哪去了?” 莫蘭沒耐心了,直接伸手,一抓小籽的銀盒,看了看盒蓋上的圖案。那圖案,并不是雙子的,而是金牛的。 小籽當下哭了鼻子。 莫蘭拔高一介音量,“把盒子!給我正面朝上!” 小籽低聳著腦袋,嘴巴癟癟的。 莫蘭沒有吭氣,而是經過了獅子面前,低頭看了他手掌心的懷表,又經過大籽面前,看了看他手里的懷表,最后站在小籽面前,看了一眼,說道,“把盒子正面朝上?!?/br> 金牛粗聲一句,“不小心弄丟了!對不起,小主,阿牛甘愿受罰?!?/br> 莫蘭走到金牛身邊,問,“你的懷表呢?” 只見莫蘭帶來的一大半部下,紛紛掏出懷里的小銀盒,獨獨金牛的,沒有。 上官瑞咦了一聲,啥意思? 莫蘭倒是挺大方的,借給上官瑞看,她回頭,面向身邊一竿子部下,昂聲問,“你們,都把懷表給我掏出來!” 上官瑞驚叫,“對!就是這個!雖然盒蓋上的圖案不一樣,但我肯定就是這個東西了!來來,拿來給我看看!” 莫蘭側頭瞥見小籽那雙驚恐的眸子,瞇了眼,從懷里掏出自己的懷表,在上官瑞面前晃了一下,“你說的,是不是像這個?” 上官瑞說的那個東西,小籽最先想到了,那個銀盒不就是她的……。 莫蘭眨巴著眼,莫蘭身后,小籽猛地一抽氣,捂著了小嘴兒。 上官瑞比劃給她看一個形狀,“喏喏!就是這么小的一個小圓盒,是銀制的,盒蓋上好像還有圖案,挺漂亮的那種,也不知道他按了什么機關,盒子啪嗒一下就給彈開了,他就看看里面那什么東西!他還說要把它拆開來看呢!” 莫蘭點頭,“是啊,聽不懂?!?/br> 上官瑞擰了眉頭問,“還不知道我在說什么么?” “九皇?”怎么突然又扯到九皇身上去了? 上官瑞癟嘴了,“就是九弟手里的那個!那個銀盒子啊,可以彈開的?!?/br> “聽不懂?!蹦m一頭霧水。 “就是一個銀盒子??!可以彈開的!里面好像有東西!” 莫蘭抓下丁璐的手,問,“什么銀盒子?” 上官瑞毛毛躁躁,說道,“先不說你跟那侍衛在干嘛!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銀盒子?” 這娃在某個方面,是天生的……。yin蕩!啥話都能說出口。 丁璐一把捂住莫蘭的嘴巴。跟在她身邊這么久了,莫小主的性子,她能摸到八成。 莫蘭搖頭,“我又沒摸他蛋唔——” “……?!鼻扑f得多么理所當然??!“你看他肌rou干嘛?你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么?” 莫蘭眨眼說,“看看他肌rou??!” 上官瑞一呼氣,指著某個侍衛吼,“你摸他干嘛?” 莫蘭被喝得一跳,傻傻回頭,“太子爺?您怎么來這暢音閣了?” 上官瑞看見這丫頭在某個侍衛身上又是摸又是撫的,氣瘋了,“死丫頭?!?/br> 莫蘭此刻正忙著挑選中意的侍衛宮女,挑中了還要負責給他們量身定制衣服,宮里五十名繡女也全被她一個人霸占了去,搞得各宮娘娘抱怨聲頗多??伤齻兡眠@位掌事姑姑實在沒轍。一來,那丫頭太會討好人,一只唇彩就能把一堆娘娘們哄得跟只乖貓兒似地,二來,她手里握著一堆的令牌,皇上的,太子的,雖然她的官位只有從三品,可是昨個兒,連從尊品的皇后娘娘都敗倒在她手下了?,F在誰還敢再去招惹她? 上官瑞越想越窩火,擺了駕,直奔暢音閣,找那死丫頭問問清楚。 死樣!這死樣就是故意的!釣他胃口不說,還膽敢不明不白的暗示給他,這銀盒是莫蘭親手送給他的?銀盒到底有何用處,九弟也不肯老老實實告訴他更多。 上官霆噘著神秘的笑意,越過二哥肩頭,忽然他打住腳步,上官霆在二哥耳畔,輕聲一句,“既然二哥這么喜歡莫蘭那丫頭,你干嘛要把她趕出太子府?嗯——也是,二哥肯定受不了莫丫頭那花心的個性,左右,逢源!見一個,討好一個!”上官霆揪著銀盒鏈子,搖晃來,搖晃去,說道,“這東西真的很想親手把它拆掉,好好研究內部構造,可又怕拆了以后,無法復原,哎!” 但是他憋住了!死憋也得憋??!千萬不能問,問了就輸了。 上官瑞愣是擰眉。他想問,那銀紙盒子,是毛玩意兒? 也不知道他按了什么按鈕,銀制盒子輕松彈開,上官霆看了盒內白色圓盤一眼,抬眸對上官瑞說,“二哥,時間不早了,皇上還得問我話呢!九弟就不奉陪您了?!?/br> 就在上官瑞自鳴得意之際,只見上官霆從兜里掏出一只銀制盒子。 上官瑞見九弟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心情更是爽到了極致。以往一直在知識淵博這方面,輸給九弟。沒想到今天,他會讓這位知識淵博的九弟,吃癟成這副德行?他的小心肝,能不爽飛天么? 上官霆嘴角微微抽蓄?!昂呛?,提議是不錯?!?/br> 看見上官霆那吃驚的表情,上官瑞又一次爽翻了天,昂著腦袋,更是驕傲的說,“這蹴鞠,是我家蘭兒妹子手工做出來送我的!至于這蹴鞠的妙用,唉!不必說的!我這輕輕一腳,就能把它踢飛二三十丈!唉!可憐我府邸那蹴鞠場,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那蹴鞠場無法滿足我這橡膠蹴鞠的胃口??!隔日有機會,我要建一座專門為我這橡膠蹴鞠踢玩的蹴鞠行宮。九弟你覺得,我這提議如何???” 碰到九弟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上官瑞心里爽翻了天,上官瑞笑說,“九弟你肯定猜不到的!我這個,是蹴鞠?!?/br> 上官霆瞇眼,回答不上來。 上官瑞知道九弟的性子,就更加炫耀自己的寶貝了,他拿著蹴鞠笑說,“呵呵,九弟你猜猜這玩意兒,是啥?” 生性好學,見到沒有見到過的寶貝,上官霆是最興奮的。 上官霆的視線,一下子就被上官瑞懷里的蹴鞠給俘虜了。 上官瑞昂聲一句,笑說,“九弟,你來啦?” 原本上官瑞和上官霆就是死敵,再加上上官瑞聽聞皇上有意要把莫蘭許配給九弟,上官瑞對九弟就更是醋意橫生。 九皇上官霆剛好被皇上宣召進宮見駕,和那抱著蹴鞠的太子,撞了個正著。 橡膠制的蹴鞠,沒見過吧?什么是橡膠?一百個人里,八成一百個人都不知道呢!怎么用橡膠做成一只能夠一腳就能踹出二三十丈遠的完美蹴鞠?一百個人里,八成一千個人都不知道呢!意思是,這一百個人生下來的子子孫孫,都不一定會這工藝! 他就抱著那蹴鞠,在皇宮里顯擺來顯擺去,顯擺得要命。 今日進宮,上官瑞手里抱著個蹴鞠,抱得死緊死緊,一點都不舍得踢,甚至都不舍得把它放在地上,讓它臟了身子。 這個莫蘭,腦子里到底裝了多少好東西? 才過正午天,上官瑞匆匆進宮面圣,親自問皇上有關今早大臣們彈劾莫蘭的事,問了來龍去脈后,太子驚訝萬分。 今早上朝,太子沒來,諸多皇子,也就只有大皇子在朝殿上議政。因為事關大皇子母后的事,就算大皇子多么不希望莫蘭被砍頭,他也沒這資格幫莫蘭說話。要不然,身為母后的養子,他就只能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了。 這次的事,鬧得這般兇猛,上官琪正哼氣想著。如果到時候,實驗結果不如他心意,那他只能痛下殺手,把莫蘭這叛逆丫頭,直接砍了了事。 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天,整個帝都,都傳了個遍。 莫蘭這個名字,一瞬間,被諸多朝臣議論不停。不知朝臣們在議論,整個后宮女眷,也都在議論莫蘭這位新上任才不到兩日的掌燈姑姑。 疑問,疑慮,揣測。 不可能的吧! 區區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工藝? 不可能! 這下子,眾人又開始猜測了,難道莫蘭那丫頭,有這能耐昂首保證治理得了遠東水患么? 皇上這般一說,就等于變相承認了,莫蘭那官婢,當真和水患扯上了關系??! 上官琪正說叨了句,“等隔日,錢尚書上朝后,讓他來回答你們這個問題!到時候一切見分曉,莫佳氏的懲處,朕心里有數!至于現在,誰都不準再議!” 愈太保想了半天,還是想不通,他冒著風險,走出來,問出了滿朝文武所有人的問題,“臣斗膽問皇上,那位掌事姑姑,和遠東水患,可有關系?” 愈太保知道,皇后被罰的最初緣由,是因為他的寶貝孫女,被莫蘭欺負了。愈太保原本還想借著這個機會,狠狠虐那莫蘭一回,好給他的寶貝孫女報仇??赡闹?,皇后竟然被他寶貝孫女拖累得如此凄慘,他還想給寶貝孫女報仇?自己不被牽連,算幸運了! 上官琪正又是一句哼哧,“從今日起,莫佳氏的事,你們誰也不準說叨!只要有一人敢出面,建議朕懲處莫佳氏,朕就罰皇后跪在朝殿門口一天一夜,有兩人敢出面,就讓皇后罰跪兩天兩夜,朕要看看,你們是如何逼死朕的皇后的!你們若不服朕的懲處,那現在就給朕站出來,先幫朕把水患給治理好了!” 皇上這冷厲的聲音,嚇得全場啞了嗓門。 上官琪正哼哧一句,“怎么了?剛才還義憤填膺,一個個站出來指責莫佳氏的不是?怎么朕要你們治理水患,你們卻鴉雀無聲?誰也不肯站出來?” 文武百官當下楞傻了眼,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皇上這話,啥意思類? 面對一堆的彈劾狀,上官琪正面不改色心不跳,對著那堆文武百官,簡單一句,“你們這些庸才,誰能夠豪放的站出來,跟朕承諾,你們能為朕把遠東的水患,治理得妥妥當當,建的堤壩,能夠維持十年大洪沖擊而不垮?朕現在就答應,砍了莫佳氏的腦袋!” 那場面,格外浩大,格外壯觀,自上官琪正登基以來,從來沒見到這些朝臣們,如此團結一心的。而且還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莫蘭說好話。 第二天,皇上早起上朝,文武百官果真奮勇群起,紛紛為皇后娘娘抱不平,一大堆的奏紙,彈劾從三品掌燈宮女莫蘭,說莫蘭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之類的,罪名層出不窮。 那天晚上,淑妃跪下回話,皇上沒讓她起身,她也只能就這么跪著,皇上自個兒躺在床上睡下了,她還是不敢起身,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被罰跪到了天亮。 只是淑妃奇怪,她對皇后說那些話的時候,皇后越來越討厭莫蘭。而她對著皇上,說同樣的話,皇上卻越來越討厭她?淑妃有點不明了了,難道,皇后她今天沒有為她向皇上說好話嗎?難道?莫蘭那死丫頭,沒有被懲罰嗎?不可能的吧? 淑妃不敢胡說,她實話實說,自己打的,她說話的內容,口氣,和她對皇后說的,一摸一樣。表面上在恭維莫蘭,真正的用意,則是在說她太過狂妄。 當天晚上,上官琪正去了舒寧殿,并沒有找淑妃侍寢,而是簡單問了她一句,她臉上的巴掌印,是誰打的。 難道,她堂堂一宮之主,真的比不上那賤丫頭么?皇上寧愿頂著明日滿朝文武的彈劾狀?也要懲罰她今日的魯莽嗎? 上官琪正究竟是什么心思?皇后怎么也搞不明白?;噬虾湍琴v婢在御書房里,談了這么久,究竟談了些什么內容?她也猜不透!現在,皇上又去舒寧殿見淑妃?是何用意?皇后更是琢磨不透!最最讓皇后失落的是,皇上竟然不肯松口,饒了她的罰跪。 舒寧殿是淑妃的寢宮。 站在房門口處,上官琪正冷眼瞥了皇后一眼后,對著容公公說,“擺駕,舒寧殿!” 跪了整整一個半時辰,上官琪正也走出了房門口。 皇后已經不知道要擺出什么樣的表情才能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她臉上,竟然堆滿了莫名其妙的笑意,那笑容,苦得跟吞了黃連似地,特難看! 留下皇后一人,孤零零的跪在御書房門口,像個傻子一樣。 一主一仆,竟然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掉了。連個請安都沒有? 丁璐應聲,“是?!?/br> 莫蘭打開房門,看見皇后跪在自己腳跟邊,自自然然走出房門,對著丁璐一句,“走了?!?/br> 對視的那瞬間,皇后差點氣噴。什么情況?她跪在門外,那賤婢站在門口?看這摸樣,怎么覺得,她才是賤婢?那死丫頭才是真正的皇后? 莫蘭辭退后,打開房門,正好和皇后面對面。 事情全都談妥了,上官琪正一擺手,說,“走吧,除了幾處禁地,以及各宮娘娘寢宮,還有皇城門外,皇宮里你可以隨便走動。你手里的太子金牌,就是朕的口諭!”這個,算是他給她額外的恩賜,不算在談判的條件內。上官琪正也算有點心思,為了能和莫蘭拉近關系,成功套取她那堤壩工程第二部配方,他自然得給她一點小恩小惠才行。 莫蘭跪安,“謝皇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