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一直到老夫人都帶著家里的女眷回來了,蘇銘直和周如他們還沒有回來,周草壓下心思,專心伺候老夫人。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蘇銘直才帶著周如回來,先去給老夫人見禮,然后就帶著周如回到了院子,周草看著微笑的周如,知道沒什么大事,也就不急,張羅著給兩人上飯加菜。 飯后周如要告辭了,蘇銘直也沒有強留,周草送出門來,看眾人離的遠些“你們去哪兒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沒有,三姐”時間短,不好多說,周如撿重要的說了兩句“是姐夫說一位老大人要收徒,姐夫帶我去看看,是好事的”又看看已經到了內院和外院的門前,說“三姐,你別送了,我明天要去拜訪年大人,后天要去拜訪二哥的幾個至交好友,恐這幾天都不得空,等我忙完了,就給你捎信,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咱們再細說” 停停又小聲說“三姐,這到底是你的夫家,沒什么好忌諱的,姐夫也是不錯的,不管怎么樣都是門親戚,你不用想太多的” ☆、第101章 周草微笑著送周如出門了,知道周如說的的什么意思,再心胸寬闊的人家也不會對著一個對他提防的人敞開心扉,周草一直為了防止蘇銘直的站隊影響到自家兄弟,堅決不跟周安有親密來往,就是再心焦也沒往家里寫過一封信,就是再擔心周如也沒有開口邀請周如來侯府居住。 比起岳陽侯府這個數代經營下來的龐然大物,小小的周家就像是一根浮萍,周草不知道蘇銘直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可是如果后果不堪設想,周草相信既然選擇了,那么這些大家族總是有自己的保命底牌,可自家有什么,什么都沒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跟蘇家只是姻親卻來往不密的周家應該有條后路,若是實在不行,斷了這門姻親就是,周草目光有些深沉。 相比之下,周草更愿意兄弟們離這家遠點,周草希望他們有光明的前途,可是前途是建立在健康的生命之上的。 類似的話周安也勸過,如今這個小小的人,也開始為自家jiejiecao心了,周草不禁笑了,真是個傻孩子。 旁邊小蘭看周草遲遲不動,“夫人,該回了” 周草回過神來,開始往院子走“今天是王姨娘的日子,可提前通知了”周草問小蘭,被周如勾起的心事,讓她暫時沒有面對蘇銘直的想法,看看天色不早了,現在回去,蘇銘直應該已經走了。 本來以為離開的蘇銘直并沒有走,呆在書房里寫字,周草也只是看看,沒有其他的表示,弟弟所說的收徒的事,周草對外面的事情不知道,所以沒有發表意見,而且還有周安,周草相信,周如會把這件事情跟周安寫信告知的,而且周如特意提到明天去拜訪年大人,作為一個在京城多少年的老人,周草相信年大人會給周如一個最好的建議。 “五弟走了?”蘇銘直挽著袖子從書房走出來 “是”周草笑著說“一個小孩子家家的” “五弟是個好的”難得蘇銘直夸了周如一句。 周草驚訝的抬頭,蘇銘直第一次夸別人,就是周草的二哥周安蘇銘直也沒夸過一句的。 “今天帶五弟出去了一趟”蘇銘直開始主動說“我今天考了考五弟,這個年紀學問已經很不錯了,有些見解倒有點方大人的味道,人家方大人是學問大家,已經很久不收徒了,今天只是一時興起就帶他到方大人常去的茶樓坐坐,沒想到運氣真好,居然真的讓他給見到了”蘇銘直說“只是這樣的話,你還就要跟五弟生疏些才好,方大人是清流出身,學問好,名聲大,只是對咱家的這些勛貴之家有些不對付” 周草看著蘇銘直說的理所當然的心里忽然很是感動,周草自認不是個善于掩飾情緒的人,自己對這個侯府的態度,蘇銘直應該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一個這樣還為你著想的人,周草覺得也許老天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不管外在的各種條件如何,至少蘇銘直這個人,還是好男人。 “也不知道人家如何想的,你就在這兒吹啊,也許人家看不上咱呢”周草笑著說 “不能”蘇銘直說“其實像這些學問大家收徒弟,學問雖重要,可最重要的是傳承衣缽,就是說”蘇銘直想了想“說白了,方大人這樣的人物,學問在本朝已經達到了頂點了,他追求的已經不是名滿天下了,而是流芳百世了,這樣就需要一個跟他學問非常吻合的弟子,來傳承” “名留青史?”周草驚訝,這心可夠大的啊 “是”蘇銘直很高興周草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不管他的愿望是否達成,但至少目前對五弟來說非常重要,那方大人的名聲好,而且也算的上是桃李滿天下了,五弟若是搭上了這根線,來日,前途無亮啊” 相較蘇銘直的滿意,周草只是笑,沒有說話,其實周如周草一點都不擔心,家里有大哥二哥奮斗,下面的弟妹們,雖說管教并不懈怠,可大哥二哥還是希望幾個小的能過的快快活活的,這事最終還要看周如的心思。 眼看里過年越來越近了,周草的心思全然不在府里的管家理事上,誰讓周草有一個才十三歲,還沒出過遠門的弟弟一人在外呢,本來依著周草的心思是無論如何也要在過年的時候在管家權上插一手的,無論以后如何,至少府里的權威得樹起來。 可是周如的到來,打斷了周草的心思,樹立權威什么的,以后再說,弟弟可只有一個,等周如安安全全的交接到周安過來,周草才有心思辦自己的事。 如今一個孩子,周草也顧不得以前的心思了,天天叫人去周安的小宅院一趟,身邊的小蘭也叫周草派去照顧周如了,要不是蘇家管的嚴,周草都要親自去坐鎮了。 過年無論在什么人家都是一樣的,祭祖,團圓飯,不一樣的是人數的多少和熱鬧程度罷了 周草在內廳,跟著老夫人,妯娌,小姑子,還有姑娘們一起,隔著屏風的外室聚著蘇銘直兄弟。 一屋子的人都喜氣洋洋的,周草第二次見到了自己的大嫂子,一屋子的鮮艷色彩中大夫人還是一身的暗色,只是在頭上插了支玉潤的頭釵,以迎合過年的氣氛,看到周草看過來的目光,也只是對周草點點頭,就又低下頭去了。 無事可做的周草無聊的很,一屋子的人對著老夫人恭迎附和,連屋子里的奴婢都在拍馬屁,對象是老夫人和二夫人,其余的人就跟是陪襯似的,周草好無聊,實在提不起興致跟著四夫人,五夫人一樣挖空心思想詞,只好跟大夫人一樣低著腦袋裝壁畫。 往??偸亲钕蛲男履?,周草今年居然過出了一絲厭煩感,好容易熬到了老夫人面露疲色,周草瞬間精神起來,跟著大家服侍老夫人歇下,趕緊走,周草無視五夫人還想說什么的表情,跟大夫人,二夫人行個禮,告聲罪,就趕緊出來了, 院子外面守著的小丫頭說蘇銘直兄弟還在喝酒呢,周草留下個丫頭,等著蘇銘直出來,以表示關心,自己就先跑了,反正自己的幾個庶女都去跟二夫人套近乎去了,自己跑也沒什么關系,抱一個大腿就夠了。 一路疾行,周草走進院子里,就見香穗迎上來,一口熱茶,迫不及待的問“怎么樣?” “五爺那里一切都好”香穗說“小蘭帶著那邊的丫頭,什么都考慮的很周到,阮mama的男人剛才還過來回話,我見夫人沒回來,就先打發了他,等吃完年夜飯他還回去” “恩”周草點點頭,小蘭服侍的內院,周如一個孩子,周草實在不放心,所幸周草手下的一個mama的男人以前是跟著鏢局走南闖北的,很是有一手硬功夫,周草就派去周如那里,有個什么事,自己也放心。 “呆會兒他走到時候,叫他來見我”周草吩咐道“廚房不是發放了不少的東西嗎,給他家賞一份,告訴他,仔細些,過了年我另有賞” 香穗躬身退下吩咐。 大年初一頭一天,周草醒的時候根本就沒見到蘇銘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什么時候走的。 周草也不去管他,趕緊梳洗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和二夫人是有品級的,要去宮里參拜的,本來大夫人也有的,但是大夫人從來的都是稱病的 ,老夫人也不去管她,每次都是二夫人服侍老夫人,陪著老夫人進去。 其實按說周草也應該有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到現在也沒什么消息,周安曾遞進話來叫周草不要管這件事,周草也就從來沒有問過,外面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有自己兄弟打點,周草一點也不cao心,很是心安理得。 要說品級真是涇渭分明,看看老夫人那一身,再看看二夫人那一身,周草暗想,要是個跟二夫人一樣的這么低的品級,自己還是不要的好,瞧瞧那衣服,周草不明白,二夫人有什么好炫耀的,難看死了。 當然這話是不敢說出來的,周草殷勤的送走老夫人和二夫人,頓時松口氣,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家里的兩大巨頭不在,周草覺的連呼吸都是輕松的,周草決定反正家里沒人,待會讓廚房多做點好的,給周如送去。 周草忽然想起來,蘇銘直昨天到今天都沒見人,不會是內疚吧,連二爺那么一個官,夫人都要進宮了,自己這個侯府夫人卻沒有這個權利,周草仔細想了一下,還真別是,不過周草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內疚吧,使勁內疚吧,周草一點都不介意。 太陽真好,新的一年又要開始了,周草望著初升的紅彤彤的太陽發呆,院子里真是安靜,平常這個時候本來是很熱鬧的,這個時候應該是皇宮那邊最熱鬧了吧,皇帝一波,皇后一波。 正胡思亂想見,卻聽到前院一陣喧鬧,周草瞇瞇眼,怎么地,專揀她在家的時候鬧事是吧。 聲音越來越大,好像不止前院,別的地方也有,周草站在屋檐下,凝神聽聽,不止自己家,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 一院子的奴仆也都聽見了,就有些慌神了,未知的事情最可怕。 “慌什么?”周草加大聲音,院子里的人呢看到周草立在屋檐下,漸漸的安靜下來 “夫人”一聲從門外直接傳了進來, 周草看著從院子外面惶惶跑進來的是從不踏進后院的前院的二總管蘇忠,周草的心咯噔一下,“什么事” “夫人,外面出亂子了”前院總管走進幾步,低聲說“不知從何處來了一伙官軍,在街上燒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幾個殺到咱家門前了,奴才讓人擋住了,可看著后面還有不少呢” 話未說完,后院的地方傳來一陣驚叫。 ☆、第102章 周草顧不得許多“白總管呢?” “白總管不見了” 不見了,周草暗怒“別管他了,你去前院守著,把前院的人都安排好,守好院子,待會兒我就過去,” “是”蘇總躬身,其實蘇總未必不能安排好,只是到底只是個管事,擅自越權安排家里的仆役,蘇總自來謹慎,就是周草是個沒什么什么權威的夫人,孫總要的也是周草的一句話,有了周草的話,蘇總自去前院不提。 周草迅速安排好蘇總,叫上顧mama帶上院子里的仆役,迅速往聲音傳來的地方過去,聽著聲音傳來的越來越大,周草的心越來越沉,摸摸袖子里的一把匕首,還是當初在家的時候,無意中得到,喜歡的不得了,不顧周安的黑臉,死活塞在嫁妝里的。 周草摸摸匕首,從手指的地方傳來一陣寒氣,倒是安定了周草的心。 難道是有人作亂,周草看著前方幾個反穿著官軍衣服的男人,看他們身上的血跡,還有傷口,應該是被剛剛被人砍傷,慌不擇路的躲進了自己的家吧,畢竟沒人會想著從后花園進攻別人家。 周草抓過顧mama的手“必須把他們抓住”看著顧mama白的臉龐“只有三個人,咱家的粗使mama勁兒大,應該可以,” “是”顧mama雖白著臉,但還是說“夫人放心,交給我了” 周草帶著身后的人,隱藏在一塊大石頭后,聽到別的地方也有尖叫聲傳來, 周草沉下心,不管身后小聲的抽噎聲,即使有人昏倒也沒人能顧及的到 顧mama帶著好幾個強壯的婆子,仗著熟悉花園的地形,拿著大棒子,鋤頭就沖到了三個男人眼前,即使帶著血的刀,擋的住一個擋不住第二個,三個男人被綁上了。 周草松了口氣,看著眼前因為綁到了三個男人,而戰斗力大增的婆子,身后松口氣也不再全是懼怕的仆役們“好了,今天不管是誰,保衛侯府,事后我會稟告侯爺,重賞大家” 不等身邊的人露出笑容,周草接著說“顧mama,你帶著人去各房,把人都接到祠堂去。注意路上要把各個婆子收攏在一起,沒什么好怕”周草看著身邊因為尖叫聚攏的人們“任他來,能有幾人,咱們這么多人,還怕他們不成,大家盡管放開手,有事都來找我” 身邊的人群里不乏各人的心腹,勢力大的管事,可是現在周草一下子就得到了眾人的支持,即使這支持只是暫時的,周草也不以為意,跟大家一樣,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先把眼前的危機應對過去。 周草吩咐完,人群都是被有經驗的管事們迅速的各自領了任務,離去,周草趕緊快步往前院趕,相比與后院的零星幾點,恐怕前院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前院是連接著正前方的大街的。 周草迅速趕到前院,吩咐蘇總過來回話,周草站在岳陽侯府的正堂前,周草沒有進去,本來是侯府正院,可蘇銘直一直沒有住進去,周草連來看看的機會都沒有,今天是第一次來,可是根本沒有時間打量。 蘇總迅速趕來,“夫人,前院的大門,各個角門前我都派人把手了”看著周草松了口氣的樣子,蘇總接著說“夫人,事情并不樂觀,侯爺,老夫人他們出去把家里的侍衛都帶出來了一大半,咱們府里地方大,前院是各種機密,不可丟失,后院是各位夫人主子,不可有閃失,人手不夠的,而且” 蘇總也不停留,直接把各種壞消息說出來“外面的人應該是一伙亂軍,典型的官軍進攻的手法,大門前雖咱們的人抵抗,暫時還是能抵擋的住,但恐不長久” “不用太長”周草跟蘇總打氣“恐怕這件事的重中之重是那邊” 蘇總聽了周草的話,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可不敢說出來,有什么會比皇家,各個大臣,命婦集中的地方價值大呢,他們這個地方估計也是被波及的,只要不是重點照顧的地方,應該沒什么大問題“是,我這就去看著,能拖多久,就多久,只要拖的時間越長,侯爺回來的希望也就越大” 周草點點頭,看蘇總明白了周草的意思“去吧,后院我叫人都聚到了祠堂,那里不用擔心” “是”蘇總放下了心,家里的祠堂是重中之重,本來就派了幾個侍衛在那里守著,家里的主子們到了那里,只要守好大門,應該能撐很久的,蘇總放下一半的心,開始全力應對前院的情況。 周草站在屋檐下,什么也感覺不到,面前正前方是侍衛家仆全力守衛的大門,不時有被弓箭,長矛射下梯子的人,然后被后面的人接替上去,冷兵器的碰撞,血液飛濺,活生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是周草無法面對的,即使這只是小規模的也一樣,周草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么樣。 “三嬸”一個清朗的聲音驚醒了周草。 周草僵硬的偏頭一看,是蘇景澈,大房的遺腹子,今年十四歲,周草一個機靈“你來干什么,不是要你們到祠堂去嗎你娘呢?身邊的人怎么伺候的”周草厲聲說 “沒有,三嬸”蘇景澈慌忙說“我娘知道的,是我娘叫我來的,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當然要來幫忙了” “胡鬧”周草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孩子,大夫人簡直就把他當成了眼珠子來對待,周草根本就沒見過幾面,是個時常生病的孩子,別說是個身體不好的,就是正常的孩子周草也不會叫他過來面對眼前的一幕。 忽然一聲慘叫傳來,周草一個箭步過去,蒙住了蘇景澈的眼睛,蘇明澈一行人是直接從正堂旁邊的花謝下過來的,進來就過來了周草這里,還沒看見周草正對面的這些,周草蒙住了蘇景澈的眼睛,回頭一看,一個侍衛從墻頭重重的掉下來,身上的血迅速染紅了身下的地面。 周草蒙著蘇景澈的眼睛,蘇景澈身后跟著的幾個仆役倆個已經軟坐在地上了,一個已經昏過去了,還剩兩個也是渾身顫抖,周草看著,沒法再送蘇景澈去后面,就說“好,你要幫忙也行,但你得聽我的” “好”蘇景澈僵硬的說,即使周草以看孩子的眼光看蘇景澈,可架不住正常的周草只比蘇景澈大兩歲。 周草蒙著蘇景澈的眼睛進了正堂,邊上的門窗全關上,只留了一扇開著的門供進出 “三嬸,這......”蘇景澈看清楚自己的所在的位置有些猶豫,正堂可不是誰都能坐進來的。 “怎么了”周草回身走到開著的門前,說“你既然說要聽我的,就乖乖的坐著,如今的情況根本就不用我們去真刀真槍的干,好好的坐在這里統籌大局才是最關鍵的”周草隨口胡謅鎮住蘇景澈,對著身邊跟著蘇景澈來的還能說話的兩人問“后面怎么樣?” 倆個人緩過來說“夫人已經帶著各位少爺,小姐,夫人們去了祠堂,那里又幾個侍衛把守,夫人又叫了家里的強壯的mama跟著把守,三夫人放心” 周草點點頭。 外面的喊殺聲還在繼續,周草覺得時間過得可真慢,很久了,抬眼一看,抬頭還是在那個位置,眼前的廝殺還是那樣,一個人掉下來,另一個人繼續,周草守著正堂的大門。 “三嫂,怎么樣了?”一個聲音問, 周草轉頭,是七爺和八爺,蘇銘直的庶弟,卻比蘇景澈大不了幾歲,也都是沒有娶親的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 周草正要回答,七爺八爺就轉頭看向了大門方向。 戰火之中,周草覺的輕松了一些,看著倆個男孩子在正堂里吐的兩眼泛白,周草好笑之余,把目光放向大門前,不行啊,看來外面攻擊的越來越厲害了,剛開始周草來的時候,好一會兒才有人掉下來,可現在,不時就有人被箭矢射中掉下,或者被飛起的大刀砍中,看著一個個的人往下掉,周草心急的不得了,可還是不能表現出來